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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点不可否认,这个男人有本事驾驭任何风格,西装暴徒,阳光干净少年感十足的球衣,亦或是此刻的不羁张扬,他都游刃有余。
这样的男人,很难有女人能在同他相处的过程中保持清醒,也难怪那样多的女人愿意为他前仆后继。
“我这么好看?”林湄看得入神之际,又听见了男人的调侃,她赶紧将目光收回,回答他的问题:“我是湘西人,大学才来的南江。”
邢铮:“为什么来南江?”
林湄:“因为喜欢。”
林湄在读小学时便对南江这座城市产生了兴趣,起因是当时邻居奶奶家里来了两个外孙,林湄记得那个哥哥很帅,对她很好。
邻居奶奶说,她的女儿与女婿工作太忙了,没有时间照顾两个孩子,便将孩子送来了她这边。
而林湄的父母恰好是中学教师,当时那个哥哥被分到了她母亲的班上,邻居奶奶为此特意带他上门拜访了一趟。
那是个周末,五年级的林湄在家读《红楼梦》,而那位哥哥正好也喜欢读,两人迅速找到了共同语言,之后便经常一起玩儿。
那时林湄不懂得什么是喜欢,可她却知自己很喜欢同他一起聊天、读书,他经常会说起南江这座城市,因为他,林湄逐渐对南江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情感。
只是他很快就读完了初中,高中便考入了湘西的一所寄宿制学校,而林湄升了初中也忙于学业,两人无法像曾经那样频繁见面了。
倒是他的弟弟,后来与她念了同一所学校,可惜林湄对他知之甚少,两人甚至未曾说过一句话。
这件事情很久远了,每个人小时候都会有阶段性的玩伴,后来长大成人,林湄对男女感情有了点子认知后,方才明白,当年她对那位邻居哥哥朦胧的感情,究竟代表着什么。
少年时期的回忆,很轻松,林湄从小便过得幸福,每每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她都会笑,而这笑容落入了邢铮的眼底,他喝完了剩下的半杯酒,“你想到谁了?”
她刚才的神情,分明就是陷入了回忆。
“一些小时候的事情。”林湄同邢铮说了自己年少时的经历,“我小学的时候,邻居奶奶的外孙来了,他们都是南江人,有个哥哥,我经常和他一起玩,他总是提起南江。”
“所以你就喜欢上了?”邢铮笑着审视着她的眼睛,“爱屋及乌么?”
林湄:“什么爱屋及乌,我那个时候才十三岁,懂什么啊,只是觉得他人很好,又和我一样爱看书,就经常跟他一起玩。”
“噢,青梅竹马。”邢铮又问,“那你怎么没和他恋爱,反倒找了个绿你的男人?”
林湄瞪邢铮一眼,这狗男人当真是时刻不忘记用陈启劈腿的事情嘲讽她,“我也想,可惜他很快就去寄宿学校读高中了,读到高二他和他弟弟就被接回南江了。”
邢铮:“弟弟?”
林湄:“噢,他有个弟弟,好像跟我一届。”
不知怎地,邢铮的语气突然讥诮了起来,“你倒是只惦记着重要的人。”
林湄:“不然呢,我又不认识他。”
邢铮:“不认识你还知道跟你一届?”
林湄:“我妈说的,同届不同班,我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邢铮呵呵冷笑一声,不知被她的哪句话惹到了,倒了一杯酒,又是一口气灌了下去,一杯喝完了还不够,他又喝了第二杯,眼看着那一大瓶烈酒被他干掉了。
林湄看得瞠目结舌,本以为他喝完一瓶便够了,谁知他又从酒柜里拿了第二瓶,就是铁胃都架不住这样的喝法,更何况邢铮此时走路的步子都不怎么稳了,酒量再好,喝这么快,也容易醉。
林湄本不愿再管的,可瞧他这样子,终归是没忍住,她从男人的腋下钻过去,挡在了酒柜前,不许他拿,“你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
“让开。”邢铮醉得口齿不清晰了,说话含糊不清。
林湄一听他这声音更肯定他醉得不轻,倒也不怕他了,提高了嗓音训他:“你看看你都喝成什么鬼样子了,还喝!你现在就给我滚回去睡觉!”
不知是不是训斥起到了作用,面前的男人竟真的停了下来,一瞬间变得很规矩。
林湄趁机搀扶住他的胳膊,语气也比先前好了些:“我扶你回房间。”
第052回 鳞伤
邢铮身材高大,此时醉了,身体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林湄的身上,林湄扶着他,格外吃力,将他放到卧室床上以后,林湄已经累得快要虚脱了。
从前陈启醉酒时林湄也照顾过他,只是陈启没有邢铮这样高,她扶起来也未曾这样累过。
邢铮的酒品算好,喝醉之后并未撒酒疯,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人们都说酒品如人品,他喝醉的模样,倒是让林湄对他的印象好了几分。
林湄思量了一番,决定去给邢铮煮一锅醒酒汤,毕竟那烈酒的浓度,靠着自然代谢,速度必不会太快,“你躺着别乱动,我煮了醒酒汤就上来。”
二十分钟后,林湄端了煮好的醒酒汤回到卧室,进来时只看到邢铮坐在了卧室的沙发上抽烟,整个房间里都是烟味,他嘴角叼着烟,后背倚着沙发,眼睛向上看着,加之他额头带着伤,显得这姿态既颓废又堕落,有那么一瞬间,林湄都不敢相信这是他。
林湄将醒酒汤放到茶几上,她上去夺了邢铮手中的烟,掐灭,“醒酒汤好了,喝完早点休息。”
“阿彦……”林湄刚将掐灭的烟头扔到废纸篓里,一侧的男人突然抱紧了她,脸靠着她的肩膀,脆弱地呢喃出了这个名字。
因喝了酒,他口齿比先前更不清晰,林湄只隐约听得到发音。
阿燕?阿颜?阿艳?听起来仿佛是个女人的名字。
“生日快乐,阿彦……对不起。”这一次,林湄又听到了“生日快乐”与“对不起”。
她蹙起秀眉,看邢铮这脆弱寻求安慰的模样,不由得忆起了自己先前的猜测,难不成真的被她猜准了,邢铮今日又是受伤又是颓废借酒消愁,是因为他口中的这位“AYan”?
这女人,莫不是就是校友会上那群人说过的,他心中的白月光,伤他至深的女人?这些线索串联起来,倒是足够人想象出一个故事了。
若真是如她所想,那这位“AYan”在邢铮心中的地位必然不一般。
林湄倒对这位产生了兴趣,她曾看过一个说法,男人的堕落大都因为女人,没想到连邢铮这样的人都逃不过这般宿命。
果真是,每个浪子的背后都有故事。
林湄虽对邢铮的过去产生了些兴趣,却也不会趁着他酒醉时套话,她任邢铮在他肩膀上靠了片刻,便开始喂他喝醒酒汤,他颓废至此,要他自己动手喝自是不可能了,所幸他倒也配合,甚至称得上乖巧。
看见平时翻云覆雨高高在上的男人这般脆弱的模样,林湄竟也生了几分恶趣味出来,见他配合着,林湄像夸奖孩子一般说了句:“真乖。”
平素都是他同她说这两个字的,如今角色对调了过来,林湄竟觉得有些痛快,大约旁人也想不到,堂堂邢总还有这样一面吧。
“再说一遍好么。”男人突然握住了她的胳膊,他热切看着她,只是眼神依旧是迷离的,不像是针对她,仿佛在通过她看什么人。
林湄猜想,应该是他口中的那位“AYan”,他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卑微,林湄放下碗,“你该睡觉了。”
都说睡眠能修复情绪,此时的他便应该好好睡一觉。
林湄扶着起来时,男人突然弯下了腰,痛苦地捂住了胃部,他几乎是瞬间便满头大汗。
林湄看到他的状态,便确信了他是胃疼了,上不了床,林湄便先让他躺在了沙发上,慌忙去找药。
林湄不知邢铮的习惯,便只能先拉开床头柜找,找了两个抽屉终于找到了胃药,她来不及整理,先看了用法用量给邢铮吞了两颗下去,这才回去整理。
回来整理时,林湄才注意到,邢铮的床头柜里放着很多药,林湄随手拿了一瓶,瞟一眼却被惊到了。
一整瓶的安定,她活这么大第一次见。
药瓶已经打开了,林湄拧开看了看,里面只剩了一半的量,也就是说,邢铮应该是有在服用安定片的。
惊讶之余,林湄又觉得这状况也算是正常,金融行业本就压力极大,邢铮这样金字塔顶端的人,要操心的事情多,夜里会失眠也不稀罕,想必是医生诊断后开出来的药。
林湄继续整理着,又发现了许多其它的药,这些药物都不是家庭的常备药,每一个盒子,她都不认识,林湄好奇,拿起来一盒,包装是纯英文。
林湄看了药名字并不认识,复又去看药物说明,上面竟写着“肾上腺素阻断剂”,林湄一度以为自己翻译出问题了,拿了手机搜索了药名,出现了详细的中文说明。
【α肾上腺素阻断剂,可作用于高血压、焦虑和恐慌症等。】
林湄放下了手机,回过头,神情复杂地看向了床上的ꎭ꒒ꁴ꒒男人,又是安定,又是这一大堆药,他究竟有什么问题?
林湄将药放回到抽屉里关上,她再回到沙发前时,邢铮的面色已没有方才那般痛苦。
无意间得知了他的“秘密”,林湄对他的态度复杂了起来,她凝了他许久,方才动手去扶他,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和,“还疼么,我扶你去床上睡吧。”
林湄将邢铮扶上了床,又为他盖好了被子,她在床边坐了下来,目光定在他身上,许久没有移开。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男人睡过去了,只是他似乎做了什么噩梦,不断说着梦话。
“对不起。”
“我也想死的人是我。”
“我知道,我永远比不过他,你们每个人都爱他。”
“我只配在见不得光的地方……”
“阿彦,我应该死的。”
男人的声音很痛苦,哪怕只是梦话,林湄都能深切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悲凉,他反复说了好几次“我应该死的”,林湄并不知他曾经经历过什么,想要安慰,却觉得言语的力量苍白,她并无这样的资格。
不过,邢铮这样反复说着“AYan”,足够让林湄确认一件事情,这个人对他来说很重要,经推测,应该是个女人。
邢铮又叫了一声这个名字,林湄看着他在睡梦中痛苦的模样,轻轻笑了一声。
她抬起手来,覆上了他的眉心,将他紧皱着的眉头抚平,柔声道:“也会有人爱你的,以后要有好梦。”
第053回 命悬
林湄最后决定睡在沙发上,卧室的沙发虽不算宽敞,但睡她一个人足够,林湄从柜子里拿了条毯子,蹑手蹑脚躺了下来,方才照顾邢铮费了太大力气,林湄躺下后便入眠了。
林湄再次醒来,习惯性地翻了个身,胳膊往旁边搭过去,却碰上了什么东西,原本睡眼朦胧,立刻清醒了过来,定睛一看,她才发现自己刚才碰到的是邢铮的身体。
此时,他们二人正一起躺在床上,邢铮已然醒来了,只是宿醉使然,他的眼底有星星点点的红血丝,林湄同他对视片刻,“我怎么在床上?”
邢铮将她拽入怀里,让她枕上了自己的胳膊,“不然呢,看着你从沙发上掉下来么。”
林湄:“……”
难道她昨晚掉下来了?她完全没有记忆。
林湄这人,从小便睡觉不规矩,爱在床上滚来滚去,五岁之前,她的床四周都是有围栏的,后来逐渐长大了,父母给她换了双人床,这才好些。
平素她在公寓睡着两米的大床的,已然忘记了这一点,不想昨晚竟被邢铮看见了从沙发上滚下来的模样,这男人惯来喜欢调侃她,丢死人算了!
林湄的脸已然红了,邢铮低笑了一声,问她:“你睡觉一向这么不安分么?”
林湄:“……”
都能取笑她了,想必是已经醒酒了,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了。
既如此,她也算是完成任务了,“我该回去了。”
“昨天晚上,你扶我上来的?”邢铮答非所问。
林湄:“不然呢?有人借酒消愁,醉到路都走不稳了。”
邢铮:“借酒消愁?”
林湄见他似乎不愿承认,倒也不勉强他,“你头上的伤最好还是去看看医生,我先走了。”
“我说过让你走了么?”林湄还未坐起来,便又被邢铮拖了回去,他将她圈在了身下,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了一枚吻痕,如此动作,纯情得不像他做出来的。
“辛苦你了,谢谢。”
狗男人突然的变得这般有礼貌,林湄并不适应,她挤出了一句“不客气”,正因他的改变感叹着时,狗男人突然又恢复了蛮不讲理的口吻:“肚子饿了,去给我做早饭。”
林湄顿觉方才浪费了感情,狠狠瞪他一眼,本欲骂他“饿死你才好”,可不知怎地,看着他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又想到了他昨夜梦呓的言语,想起了那句“我应该死的”,竟不忍心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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