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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了定金，还不一定够，如果不够，有我呢。”
“嗯。”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姜瓷挺感动的。
初硕定了对面的酒店，把房间号告诉了姜瓷。
姜瓷想要拒绝，可刚要说什么，就被初硕打断了，“别跟我分那么清，什么都要分，你不觉得很刻意吗？”
“我……”姜瓷也觉得很刻意，只能收下了。
姜瓷的手机响起来，是陆禹东打来的。
刚才姜瓷承兑了支票，他已经收到短信。
“怎么不回家？”他问。
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哦，我外婆病了，正在动手术，我现在在五临县，之前我跟关会计师请过假了，晚上不回家了，明天我看情况，好吗？”姜瓷详细汇报。
“需不需要我去？”
“哦，不需要。等动完手术看情况。”
“还有钱吗？”他又问。
“你过年不是给了我五十万吗，够了。”
陆禹东挂了电话。
十点，郭玉藻和屠筱静回家去了。
本来姜瓷要让陈阿姨送妈去酒店，她在这里守着的。
但屠瑛说，“小瓷，妈有话要跟你说，你跟妈来。”
初硕给姜瓷定的酒店，虽然不大，但很舒适。
进门以后，屠瑛拉住姜瓷的手，“小瓷，跟妈说实话，他为什么给你支票？”
刚才屠瑛就隐隐地感觉不对，支票，一般是买东西付钱的意思，正常两口子哪有男方给女方支票的啊，难道是有什么交易？
第174章 他给了你多少钱？
姜瓷没想到妈会发现这个问题。
“他给我支票，有什么问题吗？”姜瓷说道。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哪有老公给老婆支票的？而且还是个整数，五十万，好像他是买什么东西。小瓷，你有什么事儿瞒着妈？”屠瑛扶着姜瓷的肩膀。
屠瑛本来就觉得，陆禹东那种层次的人，不会找姜瓷这种层次的女孩子。
姜瓷虽然漂亮，可这个家庭……
“没事儿，妈。”姜瓷的脸色泛白。
“你从小在妈眼前长大，到底是什么事儿？你是不是因为妈的病……”屠瑛很心疼很心疼姜瓷。
她的病，自己的亲儿子不管，只有这个女儿，砸锅卖铁，甚至卖自己……
屠瑛已经猜到了。
“没有，妈，绝对没有！”姜瓷反对得相当强烈。
屠瑛已经看出来了，就是这样，的确是这样！
“他让你跟他多久？”屠瑛问姜瓷，她又动气，又心疼，“跟妈说！既然是【创建和谐家园】，他怎么还跟你结婚？”
“妈你别问了。”姜瓷转过身去，面朝窗户。
“告诉妈！以前妈病着，没法管。现在妈好了，不能不管。我不允许我的女儿，这么作践自己！他到底给了你多少钱？”屠瑛开始哭。
她本以为姜瓷很幸福的，没想到，竟是这样。
姜瓷死鸭子嘴硬，就是不开口！
“说！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眼角膜是你爸爸的了，我醒了，不知道他和你的关系，以为他是因为你爸爸的事情，才来看我的……”
姜瓷低下头，无意识摸着手边的杯子。
怪不得，那天他要给妈房子，还给了姜义房子，把他所有的财产，都写上了姜瓷的名字……
原来他都知道了，大方都是有原因的。
看起来妈告诉他应该是年前，也就是说，过年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尹雪沫的爸爸不是他的恩人，可他对尹雪沫还是那么热情，并没有计较她欺骗了他六年。
可见，白月光跟是不是他的恩人，并没有关系。
“他让你跟他多久？”妈又问。
“等爷爷百年以后。”姜瓷低声说。
“原来结婚是给他爷爷看的，怪不得，”屠瑛自言自语，“他给你多少钱？”
“说是离婚的时候，总共给五百万。”姜瓷的心情真的是差极了。
“小瓷，听话，这钱，我们不要，你花了他多少，都还给他。婚已经结了，他爷爷也还病着，暂时不离。感情是很珍贵的，我不想让你一手拿钱，一手掏出自己的感情。知道吗？这样，他只会更看不起你。我不想让我的女儿被人看不起。”屠瑛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姜瓷郑重地点了点头。
“还欠他多少钱？”屠瑛问姜瓷。
姜瓷细细地盘算了一下，发现还欠九十三万。
这些钱，有妈住院的钱，姜瓷买衣服的钱，给他买东西的钱，姜瓷很省了。
“你把手头上的钱先还他，剩下的慢慢还！”
姜瓷点了点头。
她们并不知道，这些话，初硕在外面都听到了。
他本来是想来看看姜瓷和她妈住的怎么样的。
他以前就知道他们是协议结婚，今天才知道细节。
初硕觉得，他应该为姜瓷做点儿什么……
外婆的手术很成功，姜瓷在这里呆了三天，直到外婆病情稳定了，她才回去。
屠瑛和陈阿姨一直在这里看着外婆。
回到江洲的第一天，姜瓷便把她手头的钱，全都汇总到一个卡里。
晚上她把卡放在了陆禹东的床头柜上。
陆禹东洗完澡出来，身上裹着一条浴巾，在用毛巾擦头发。
“什么？”他看到了卡。
第175章 不敢？
“这是你以前给我的钱，还欠你九十三万。”姜瓷说道。
陆禹东随手把卡放在了一边，“几个意思？想终止协议？”
“不是，爷爷病着，也终止不了。我妈知道我们协议结婚的事情了，她让我还给你的。她说感情很珍贵，不是钱能衡量的，剩下的钱，我不要了。”姜瓷坐在床头，抱着自己的膝盖，她又低下头，笑着说道，“虽然和你比，我很穷，但我也有感情不是？”
笑着笑着，泪都要掉下来了。
“之前的白付出了？从处女变成……不后悔？”陆禹东问她。
“我妈说得对，离婚的时候，我得留最后的体面。至少……”
“至少什么？”陆禹东拿出一根烟，点了。
“至少我清清白白，认识了你啊。”姜瓷又笑。
陆禹东抽烟的手定了一下，“不跟我就不认识我了？”
“当然不是这种认识。你对我而言，就是高高在上的总裁大人，永远也没有交集，认识了你，我也没后悔过，甚至之前，我还觉得挺幸福的。”
“之前？哪个之前？”陆禹东抽了一口烟，也靠在床头。
他赤着上身，侧头看向姜瓷，两个人在床头说话。
“就是……初硕的事情发生之前，觉得你人很好。甚至还觉得，一定要离婚的话，挺残忍的。不舍得你。”姜瓷由衷地说道。
笑中带泪的样子，很是让人觉得楚楚可怜。
“现在知道了？你不都偷听了？”他问。
“还是看不太透你。”
“那就继续看。”他看向她，口气有几分戏弄，可是戏弄之中，还有几分真。
“每个人结婚的时候，都说希望这辈子白头到老。更何况我们这种情况。”姜瓷说道，有几分对世事无常的屈从，“再说，你也不喜欢我。”
“确实不喜欢！”
姜瓷心想：不喜欢就不喜欢么，非要说出来，伤别人的心！
“你喜欢尹雪沫么，我知道。”
“不是她。”陆禹东说道，他的这根烟已经快抽完了，“我以前换过眼角膜，你知道吧？我换眼角膜以前，有个姑娘，每次我去打水的时候，她都会等着我，她身上的檀香味儿，我忘不了。”
陆禹东盯着姜瓷。
姜瓷心想：那不就是我吗？
难道他的白月光是她？
姜瓷侧过头来，盯着他的眼睛，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说谎。
她的心也在剧烈地跳动着。
他的样子，让人越看越着迷：刀削的面庞，深邃的眼睛，滚动的喉结……
姜瓷甚至动了念头，想去吻他一下。
可她的脸也只是往前靠了靠，没敢下一步行动。
刚要把脸收回去，就被陆禹东榄住脖子。
“不敢？”他问姜瓷，“自己的男人，怕什么？亲。”
姜瓷舔了舔唇，脸红心跳。
姜瓷呼吸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