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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谢骁舟虞浅恩》-第7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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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等虞浅恩回答,他说:“我去过,在某个一线城市的郊区,要翻过好几座山才能到的地方,那里是一座山谷,景色比这里还漂亮出尘,可那里的人却不好,又穷又坏,老婆都是拐卖来的童养媳,孩子都是逼女干生下来的孽种。”

        他把画纸往前翻了几页,虞浅恩看到画上一个浑身伤痕衣不蔽体的少女,她坐在灰色的木门中,眼睛望着外面的蓝天,目光灰败好像一条干枯的河流。

        虞浅恩眼神黯了下来,她不喜欢这个话题,也不喜欢男人说起此事时冷漠的语气,淡淡道:“这么坏的地方,你揭发他们了吗?”

        “揭发了。”男人冷冷淡淡给出了出人意料的答案,语气却并无自得,反而有种事不关己的冷漠,“不过那又如何?只要那里的人还没有死光,就迟早会故态复萌的。”

        虞浅恩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语气缓和下来:“至少能管用一段时间,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男人看了她一眼,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似在咀嚼其中深意:“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完了他轻轻一笑,不以为然,“过得好的人总是能很轻松的把这种话挂在嘴边,当然,我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如果不是确定他的语气里没有挑衅,虞浅恩几乎要以为这个人是故意想和她吵架。

        怎么会有这么自我又随心所欲的人?都不是情商高低的问题,这个人是根本没把这两个字放在心上,只凭着心情说话做事,完全不在意别人的心情。

        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虞浅恩忍不住问:“你多少岁了?”

        男人回看过来,略一挑眉,清冽的眉眼流泻出几分风流之意来:“这种问题可不止对女性来说是一种冒犯,对大龄男性来说也是。”顿了顿,他却还是道,“是可以当你叔叔的年纪。”

        他收回视线,姿态冷淡而自带傲慢,一下让虞浅恩捕捉到某种熟悉感。

        她想起来了,她曾见过这人的,在那家法式餐厅的走廊里,彼时他西装革履,被她碰掉了眼镜,也是这般随意而傲慢的态度,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便走了。

      第一百三十章 不要让我错付了

        “澄水并不是旅游区,连专业驴友都很少来这里,你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男人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继续问道,“不会是来走亲戚的吧?”

        “不。”虞浅恩回过神来,“我是来工作的。”

        “来这里工作?”男人似乎有些好奇,却没有探究的意思,话题一转又道,“那想必你来得比我早。”

        “你什么时候到的?”

        “一天前。”男人笑了笑,“我花了一天半的时间找到这个最佳角度。”

        他重新拿起画笔,像拿着测量尺一样平移,由此观察着山下的水乡景色,然后又移动视线,一直移到虞浅恩的脸上来。

        “……还能偶遇到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做模特,这地方对我来说是个幸运地。”

        “我并没有答应要给你当模特。”

        虞浅恩这么说着,却没有动。

        画笔隔着湿润凛冽的空气测量着她的脸,他漆黑的眼睛安静地描绘着她的五官,瞳孔里覆着一层无机质的薄冰一般满是凉意,虞浅恩一动不动任由他打量,直到某一刻,男人平静的瞳孔突然泛起了波澜,他个人的情绪从中破水而出,带着一点好奇与困惑地看着她。

        “我怎么感觉……我在哪里见过你?”

        “Cohen酒店,法国餐厅,我在洗手间外的走廊碰掉了你的眼镜。”虞浅恩比了个手势,“那时的你和现在看起来很不一样,但还是能认出来。”

        “原来是这样。”男人恍然大悟,却很快变得兴致缺缺,谈兴也淡了许多。

        不知道为什么,虞浅恩总觉得他突然变得如此冷淡的原因,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是个有钱人。毕竟能进那个餐厅吃饭的人,即便是在财富如流水的鸦海市,也必定只属于上流阶层——然而她其实并不是,她只是个半吊子罢了,比起那样昂贵又吃法讲究的餐厅,她更喜欢街边巷角里开了很多年的苍蝇馆子,可能不太干净,不够体面,但却好吃,管饱。

        从十七岁到现在不过才短短两年,完全不足以改变她在十多年的窘迫与贫困里形成的爱好与习惯,当然,她也并不想改。

        眼前的男人已经又开始画画了,流畅而冷淡的侧脸在下着无声的逐客令,虞浅恩一向会看脸色,自然不会多留,很快就告辞离开了,走之前两人还互相假惺惺的说了句“下次再见”,然而转头虞浅恩就淡了笑脸。

        她知道这人也并不想和自己“再见”,而她也是同样的想法。

        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罢了,他大约把她当成了来体察民情的千金小姐,可对她来说,他又何尝不是个身在富贵叹贫穷的可笑的人呢?去了十几处贫困地,画了很多贫民窟的风景和人,就能与这些人感同身受了?

        真是傲慢的城里人。

        虞浅恩几分玩笑几分讥诮的在心底笑了一声,从山坡上慢慢走下去了。

        ·

        回到旅店的时候,谢骁舟也起了。

        晨雾还未散去,他穿着一件灰色薄毛衣坐在饭厅的窗边,正在喝豆浆吃肉包,见她来了也只是懒懒一抬眼,声音里还带些睡意地问:“一大早上哪去了?”

        “随便逛了逛。”

        虞浅恩说着,在他对面坐下来,让老板娘也给她上了一份豆浆和包子。

        这时间剧组人员还没起,整个旅店仿佛都只有他们俩人和做早餐的老板娘醒了似的,安静到落针可闻。

        有朦胧的雾气从窗外飘散进来,带着淡淡的寒意笼罩他们,略有些古怪的沉默在两人间肆意弥漫,他们都有所察觉,却也都没有打破。

        晚上那场床戏两人早就背过多遍,甚至也对过戏,本以为不会有异样的感觉,然而直到拍摄当天来临时,他们才发现,并没有那么轻易就能不当一回事的。

        比起尚还陌生时在鸦海市摄影棚里拍的那场床戏,这一场要更加的露骨,复杂,以及充满感情。更何况,这时候的他们,早就已经和两个月前不一样了。

        虽然也不算有多跌宕起伏,但他们的确一起度过了不少的时间以及时间,在陌生状态下表演床戏与在彼此熟悉的状态下表演床戏,对他们来说都是完全不同的。

        至少对虞浅恩来说,这一次,晚上拍摄,她却从清晨醒来就开始紧张了。

        不知道谢骁舟会不会也有这种感觉。

        这么想着,她抬眼看向对面,男人的瞳仁被半掩在睫毛下,他正在喝豆浆,姿态透着股懒洋洋的优雅,看起来倒是没什么异样。

        也对,他一个经验丰富的影帝怎么可能紧张?又不是我这种菜鸟。

        虞浅恩这样想着,收回了视线。

        然而如果她持续观察下去,迟早会发现,这位看似经验丰富淡定无比的影帝先生,吃饭的速度其实比平常慢了很多,更是从头到尾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

        人渐渐多起来之后,两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时间的流逝于是快了起来,仿佛一转眼就到了傍晚。

        在越来越快的心跳声里,虞浅恩表面淡定地下了楼,对上谢骁舟的视线,若无其事地移开,他们在工作人员的忙碌中走向了第一个拍摄地点——苏妩的家里。

        ·

        最开始的拍摄并不顺利,没有镜头的时候虞浅恩的紧张还能被她完美掩盖住,但一经镜头放大,她紧绷的情绪便再也藏不住了,好在余导似乎很能理解,并没有多加呵斥,只让她平静下来。

        这话喊得半个剧组都听见了,有人发出善意的笑声,听得虞浅恩差点红了耳朵,更加不敢去看谢骁舟。

        谢神看起来倒是很自在,被连累卡了两三次也不生气,只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最后突然俯身凑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其实我也很紧张。”

        虞浅恩一愣,猛地抬起头来,对上男人茶色的眼眸,神情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惊讶和新奇,看得谢骁舟忍不住笑。

        “你以为我拍过很多床戏吗?”谢神低声说,“连拍爱情片都是第一次,床戏就更是第一次了,啊……吻戏也是。”

        “这些可全都给了你。”

        男人直起身来,他的眼睛充当了星辰,含着笑略带俯视地看着虞浅恩。

        夜风吹拂,星光浅动中,虞浅恩听见他带笑的低语。

        “你可要好好表现,不能让我错付了这么多第一次。”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木屋日常(玫瑰剧情

        第三只玫瑰第二百四十一场,action!

        这些天苏妩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时常会牙龈出血,不想动弹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可她的精神还是好的,和沈倦说话聊天时除了脸色白一天,和健康的人几乎没有区别。

        她窗外的花已经摆了满满一排,每天开窗时,从外面看去,都叫人觉得是童话里的场景。

        虽然小木屋不是城堡,但从开满花的窗户中醒来的少女,却似乎比公主还漂亮。

        沈倦日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他还学会了在这冰冷的房子里烧火做饭,学会了打扫家务,还时常会买一些小玩意儿用来装饰,这个最初冷冰冰的房子,经过他长时间的打理,已经变得温馨热闹起来了。

        然而黑云般压抑的气氛依旧在不可遏制的蔓延。

        在每一次苏妩捂住带血的唇朝他露出的笑容里,在每一次苏妩说着话却突然没了声音昏睡过去时,在每一个辗转反侧不敢睡去的深夜里,在每一个走向小木屋却害怕那扇窗户不会再被推开的清晨里。

        在情场纵横多年不断付出真心却从未留恋的天之骄子沈倦,第一次感受到常人眼里的爱情,酸甜苦辣俱全,还被狠狠的加了一味绝望,再加了一味恐惧。

        每一天都从恐惧中开始,再从恐惧中结束。

        就像一根越来越紧绷的琴弦,他知道自己迟早会有断掉的时候,可他不想也不敢去猜测断掉的时间,他只能充满恐慌却不敢停下的不断绷紧绷紧再绷紧,如同走在一条通往悬崖的单行道,即便明知道前方是深渊,也绝对无法回头。

        傍晚的时候苏妩突然想洗澡,沈倦便给她烧了水。

        她在屋内泡在桶里的时候,他便坐在外面抽烟。

        天边的霞光完全散去了,乡村里没有路灯,只靠村民们窗户里亮起的光,以及天上的星辰月亮照明。

        白色烟雾缭绕地升起来,模糊了沈倦的脸,他听到身后小木屋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心里却半点欲望都没有,只有一片温和的宁静。

        这是极少数会让他感到平和的时刻。

        不需要看,只听着那声音便知道那个人的存在,而水声始终不断,他便也能长久的安心。

        不知过去了多久,水声停住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窗户被打开来,苏妩裹着衣服靠在窗边,沈倦转头看她,灭掉了还没抽完的烟,并不靠近,问她冷吗。

        “水再烫一点就能把我煮熟了。”苏妩笑盈盈地说。

        她笑起来还是那么漂亮,和在城市街头卖花时的明媚模样没有区别,沈倦便也不由自主笑起来,道:“水是烫,但起身的时候还是冷,我前两天订了空调,应该很快就能到了,到时候你开着空调洗,怎么也不会冷了。”

        苏妩趴在窗户上看他,依旧笑眯眯的:“好呀。”

        待到身上的烟味散尽了,沈倦才推门走进来收拾木桶,他力气很大,能轻而易举搬动那个又大又重还装满了水的大桶,起身时手臂蹦出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衬着沉默俊美的侧脸,在暗淡的光下显得性感极了。

        一边把桶搬出去把水倒掉,他一边继续道:“只用这么一间房也不太方便,以后我们把这里扩建一下,至少再添两间房,一间用来做饭,一间用来沐浴。”

        “那我岂不成了村里的大户人家?”

        “是啊。”沈倦也微笑起来。

        “我还能有一间花房吗?专门用来种花的。”苏妩兴致勃勃地接话,“我看电视里那些有钱人家里都有专门的阳光房,种着各种各样的花,看着可漂亮了。”

        “当然可以,到时候我们把河边这块儿土地都用起来,还可以在水里圈一个园子种荷花,夏天还能吃莲藕。”

        “我对荷花不怎么感兴趣。”苏妩却撇了撇嘴,“我要全部种玫瑰,把整个房子都围满。”

        “随你喜欢。”沈倦把木桶里的水倒干净了,又冲了一遍,重新搬进来放在角落,接着又拿了拖把将屋内地板上的水迹拖干净。

        “一直没有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玫瑰?”他一边拖地一边问。

        “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朵花就是玫瑰花。”苏妩的瞳孔映着窗外的天空与流云,还有渐渐亮起来的星子,语气闲适,“那时候我正在附近的村校里读小学,六一儿童节的时候,我因为长得好看被选中,去当主持人,我妈妈很高兴,花了五块钱,买了一朵花送给我,在那之前我见过的花全部都是路边开得小小的野花,那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开得那么大那么红的花朵,比河上的晚霞还漂亮。”

        “那种被美丽事物惊艳到的感觉和惊喜以及幸福一起留在记忆里,轻而易举就把玫瑰变成了我心里最漂亮的东西。”

        苏妩笑了笑,把手伸到窗外,苍白的指节张开,感受风从指缝间穿过。

        “很巧合的是,我人生中第二次收到花,依旧是玫瑰。”

        “那时我已经十四岁了,本该念初二,可我爸那些年为了在城里买房子,欠下了很多【创建和谐家园】,我们家每天都被那些催债的找上门来,最后我爸跑了,我妈也受不了村里的风言风语离家出走,剩下我一人,自然没钱再去读书。”苏妩接着说,“于是我就收拾收拾去了附近的镇上,打算打黑工和捡瓶子挣钱,大概还是多亏了我长得漂亮……”她又笑起来,有几分得意地说,“一个开花店的老板收留了我。”

        “当然我正在她门外的垃圾桶里检查有没有空瓶子呢,抬头就看见眼前多了一枝花。”

        “她问我要不要给她当员工,包吃包住,但没有工资。”

        “最开始我还以为她坑我,但干了没多久我就明白了,其实是我在吃白食,因为她的花店根本就没几个客人。”苏妩笑得眉眼弯弯,像只看热闹的小老鼠,“我整天就在店里无所事事,跟着她学会了插花和修剪,她每天都要回家,就在花店里装了一个小床,每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把小床拉出来,早上起床后再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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