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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浅恩完全无法相信他,“那你要系安全绳。”
“那我就很不合群了。”谢骁舟笑着说,语调变得缱绻起来,“你真这么担心我的话,不如过来看着我?”
“有女朋友在身边盯着的话,他们估计也不好意思非要我合群了。”男人一本正经地说,“顶多嘲笑我耳朵软,不过我是无所谓的,甚至甘之如饴,你呢?”
虞浅恩:……
热意一下子涌上脸,以为会一直持续地下恋情的虞浅恩纠结片刻,呐呐问:“不是说不能告诉别人吗?”
“他们不会泄露出去的。”谢骁舟语调懒洋洋的,叫人完全能想象出他此刻半阖着眼唇角含笑的模样,“怎么样?来不来?不来的话我就上咯?”
虞浅恩:……
诱惑与威胁同时被裹上了甜甜的蜂蜜,虞浅恩很难不答应他。
“我马上来!”
她说完挂了电话,还没来得及去看对面的人,便听到她略带急躁却又强自压抑的声音。
“你要走了吗?”权楚楚手捏着桌子边缘,两眼紧紧看着虞浅恩,看得出正在强自保持平静,却还是泄露出几分焦躁来,“我还没有说完。”
虞浅恩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所以呢?你觉得我该抛下我的男朋友继续跟你‘约会’吗?”
她站起身来,转身想走,却听见女人问她:“他要去攀岩吗?”
虞浅恩一顿,转头看见权楚楚重新变得平静的神情。
“看来这个爱好始终没有变过。”她抬头看向虞浅恩,微微一笑,“你知道吗?在他十七岁之前,他万事都要听他爸爸的,唯独攀岩这一件事,无论被怎么惩罚他都从来没有放弃过——你不该限制他的,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束缚了。”
“……”虞浅恩停止了动作。
她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权楚楚,而权楚楚也毫无怯色,直白乃至尖锐地抬头直视着她,似要将自己的企图暴露无遗。
“权小姐,你知道吗?”虞浅恩漠然盯着她,“今天和你的谈话,让我觉得失望又放心——如果说在见面之前我还曾介怀过你的存在,也好奇过你的存在,甚至想象过你的优秀和特别,可今天的见面,突然让我意识到,我有关于你的任何感受其实都是没有必要的。”
“因为我确定。”虞浅恩弯起嘴角,怜悯地笑了一下,“在他心里,你根本就不存在,哪怕一分一毫。”
权楚楚脸色煞白,死死盯着她,却依旧缓缓浅了浅头:“你跟我说这些是没有用的。”
“你以为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虞浅恩笑起来,“阻止你来当小三吗?”
“纠正错误不叫小三。”权楚楚说,“我和他只是中途暂停的缘分,你才是外来人。”
“……”虞浅恩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仔细看了看权楚楚的脸,然后发现这个不久前还从容而充满优雅韵味的女人,此时眼里已经覆了大片漆黑的固执与隐隐的疯狂。
她浅了浅头,放弃了继续交流,拿起手机欲要离开。
“他的弟弟还活着。”权楚楚突然说。
虞浅恩神情终于一怔——他记得林方西说过,谢骁舟的弟弟已经去世了。
看着她的神情,权楚楚扯了扯嘴角:“你看,你连这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
她压抑着嗓音,慢慢地说:“不如你去问问,谢凛阳现在怎么样了——你猜,他会告诉你吗?”
虞浅恩转头看了她一眼,只觉得那双眼睛好像美杜莎,充满了危险与迫不及待的诱惑。
“你……”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看起来好可怜啊。”
说完她还叹了口气,恰好手机再次响起来,是谢骁舟在催她。
虞浅恩果断离开了,还十分好心地去收银台结了账,之后便再没去看石化般僵在那里,连眼珠都一动不动的女人。
而当她走出咖啡店时,隔着一条街的对面,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上,谢骁舟隔着窗户看着少女的身影走远,口中还在和电话里的人含笑交流着。
“那你慢慢过来,我们也刚刚启程呢。”
“好,我一定不会擅自行动的,必然要等到你的指示才行。”
“嗯,待会儿见。”
挂了电话,少女的身影也恰好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她应当是回宿舍换衣服了。
谢骁舟这才收回目光,看向了街道对面的那扇窗户,然后伸手打开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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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光临。”
伴随着服务员的声音,有人推门而入。
好在这会儿店里人不多,店员们又因为店铺地址就在谢氏传媒附近而习惯了有名人来访,因此看到又一个戴口罩帽子走来的人,也依旧没有任何异色。
本想引着客人去空座,却被人无声摆手拒绝了。
于是安静之中,脸色苍白怔怔而坐的权楚楚,很快就发现面前降落了一片阴影。
她茫然地抬头,看见了一双再熟悉不过的茶色眼睛。
一瞬间心脏跳到所能负荷的最快速度,不可思议的惊喜与方才经历所带来的冲击、以及多年来死死压抑心情的感情与愧疚,都在一瞬间爆发,化作浓重的委屈,让她一下就湿了眼眶,淌下两行泪来。
第四百六十七章 谢神放话
“谢……少爷。”她这样叫他,就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两人初见的那一面。
然而她海潮一般汹涌的情绪,却好似半点都没有传递给对面的男人。
谢骁舟摘了帽子,没摘口罩,淡淡看着她道:“我来只为了告诉你一件事——不要再靠近虞浅恩,哪怕一步。”
权楚楚愣了一下,眼泪依旧淌着,却怔怔道:“你……还是这么恨我吗?”
她喃喃地说:“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该骗你,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爸爸当时病得太重了,我已经受到惩罚了……”
她语气变得急切起来:“自从离开后,我这些年一直在拼命奋斗,谢先生给的钱我一分都没用,全都捐到了慈善机构,现在我名下有一家公司,那是我自己打拼出来的,前不久还和谢家的产业有了合作……”
女人两只手都搁在了桌子上,整个身子都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眼神和语气都急切极了:“我现在已经不用依靠任何人了,我不会再为任何外物动浅,我……”
情感太过汹涌鼓胀,她不由自主地哽咽了一声,带着点哭腔慢慢道:“如果是现在的我,已经吃到教训,满怀愧疚与后悔的爱了你这么多年的我,你还愿意接受吗?”
她的神情是如此凄切动人,只怕再铁石心肠的人看了都要动容。
可对面戴着口罩的男人却似乎完全没有入戏,他就像个旁观者一样冷眼瞧着对面的女人,眼神甚至有些似笑非笑。
“我有女朋友了。”谢骁舟说,“你刚刚还跟她交流过。”
“她不适合你。”权楚楚脱口而出。
当话题不再涉及彼此,她的神情便很快冷静下来:“她年纪太小,什么都不懂,又养尊处优的长大,根本不可能真正理解你。”
口罩底下传来一声低微的笑,谢骁舟移开视线,看了一眼面前还没被收走的咖啡,那是虞浅恩留下来的。
他取了口罩,端起来喝了一口。
随后在对面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淡淡道:“我不准你再出现在虞浅恩面前,哪怕同一个画面都不行。”
他重复自己的来意,仿佛之前听到的那一长段告白根本不存在。
这似乎比任何反应都来得更残忍,权楚楚几乎是面无人色地看着他:“为什么?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谢骁舟重新戴上口罩,眉眼终于浮上一点不耐,最终却转为似笑非笑:“你觉得我恨你?”
“如果不是还恨着我,你怎么会这么排斥我?”
“你……”谢骁舟抬起眼皮,吐词很轻,却字如刀匕,“会去恨一滩呕吐物吗?”
权楚楚瞬间睁大了眼睛。
谢骁舟含着微笑,伸手轻轻牵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和我的父亲,就像衬衫上留下的污迹,区别在于,我父亲留下的是墨痕,而你,是我父亲留下的呕吐物。”
他抬眼再看权楚楚,不紧不慢,轻声细语地重复:“你觉得,我会去恨一滩陈年的呕吐物吗?”
权楚楚怔怔看着他,睁大的眼睛里有泪水不断涌出,不敢置信与剧烈的痛苦如潮水一样在她眸中翻涌,让她在羞耻与剧痛中僵硬,根本无法动弹。
“不……”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是这样的,你是因为在意所以才不让我靠近她,你是因为恨我。”
“不想让你弄脏虞浅恩的眼睛和耳朵,所以不许你靠近也不跟她提起,有什么不对吗?”谢骁舟不耐道,“因为觉得很丢脸,不想在她面前感到羞耻所以想把你的存在完全抹除有什么不对吗?”
看着对面人只知道哭却不说话的反应,谢骁舟敲了下桌子:“我再重申一遍,从此以后,你不许再出现在虞浅恩面前,听懂了吗?”
“不!”权楚楚一下回过神来,抬头紧紧盯着谢骁舟,不顾直流的眼泪,强忍着咬牙道,“我为你努力了这么多年,坚持了这么多年,只这几句故意伤人的话是不会吓退我的——你总会知道谁才是更适合你的人!”
“……”谢骁舟终于淡了表情,他茶色的眼瞳如同覆了层层寒气,就像看一只不知死活的蚂蚁一般看着她,“这么说来,你是不答应了。”
权楚楚不语,神情却倔强。
谢骁舟便坐直了身子,漠然看着她:“我这个人,无论在哪方面,都会习惯先给人一次预警——从今天以后,你若再敢出现在虞浅恩面前,你那个好不容易才打拼下来的设计公司,就要归于尘土了。”
权楚楚神情一怔,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极度惊喜地含泪看着他:“你知道我开了一家设计公司?你查过我?”
说着她已经再次哽咽起来:“你明明还关心着……”
“在公司宿舍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让人去查了,就是为了防止今天这种情况。”谢骁舟打断她,眉头微微皱起,有些忍耐地道,“我一向习惯为了她做出一切有可能的危险防控。”
权楚楚怔了一下。
谢骁舟看着她的神情,淡淡垂了眸,似想了两秒,又道:“看来你并不在乎你的公司,那就只好再加一个附加条件了。”
“如果你再敢靠近虞浅恩——”他抬头看着权楚楚,道,“除了你的心血要完蛋之外,你的妹妹也完蛋了。”
权楚楚一震,下意识浅头:“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你妹妹就在谢氏传媒。”
“你不是那种人!”
“要试试吗?”谢骁舟弯了下嘴角,下一秒便拿出了手机,很快拨了个号码,“沈粲,我们公司有个名叫权荧荧的练习生,把她给我赶出去,就在今天。”
谢骁舟看着对面权楚楚骤然紧缩的眼睛,语气没有一丝起伏的道:“还有,告诉全国范围内的所有娱乐集团,从此以后,谁敢接收权荧荧做练习生,谁就是谢氏的敌人。”
“不是谢氏传媒,而是谢氏集团。”
“不!”权楚楚终于哭出声来,她猛地倾身,伸手握住了谢骁舟的手,“不要!我知道了!我不会靠近虞浅恩!”
她看起来肝肠寸断,连会招来店员的侧目都顾不上了。
“我以后……”她哽咽着说,每一个字都填满了绝望与痛苦,“我以后绝不会靠近虞浅恩半步,你不要这样对我妹妹。”
谢凛挣开她的手,却挂断了电话,语气似笑非笑:“你当我是什么人?还要配合你的侥幸心理,而你却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吗?”
“抱着你妹妹这个教训,履行你的承诺吧。”谢骁舟淡淡道,“至少你的父母不会出问题。”
“那么。”男人甚至还彬彬有礼地弯了弯修长的颈项,“希望我们从此都不用再会面了。”
他正要起身离开,突然听见窗外传来一阵敲击声。
男人微微一顿,若有所感地转过头去。
隔着一面落地窗,根本没换衣服的少女正站在外面,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谢骁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