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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骁舟试图将她的手掰开,却几次未果,最后只好道:“你干嘛?”
“不让我走也不跟我说话?是在闹别扭?”
“……我只是想问你。”虞浅恩终于仰起头看他,“你为什么都不问我?”
“不管是之前和虞家的事也好,我突然生病失声的事也好,或者是今天爷爷的事也好……你怎么一句都不问?”她微微蹙眉,“你对我一点都不好奇吗?还是说宋兰因什么都告诉你了?”
“宋兰因别的不行,但作为医生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有关你的详细情报他半点都没跟我透露。”
“那你就是对我不好奇了?”
“……”谢骁舟看清她眼底的暗淡,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轻轻笑了下,“你错了,事实上,从刚认识你开始,我就已经对你好奇得不得了了。”
虞浅恩有些惊讶。
“可有些事,未必要因为好奇就问出口。”谢骁舟没说自己完全可以找人暗中调查,他只道,“何况,我更想听你自己亲口说出来。”
“不是说了吗?我们要等价交换。”谢骁舟勾唇,弧度温柔,眼神却有几分恶劣,“就像我想知道你的内心和过去一样,你也一样想知道我的,不是吗?”
“所以,你对我坦白一分,我便对你坦白一分。”谢骁舟低头凑近她,盯着她的眼睛,几乎是用气声在说,“毕竟,我从不做……”
“亏本的买卖。”
虞浅恩几乎是叠着他的声音一起说出来。
她眼睛直直盯着谢骁舟,看着他一怔,随后倏地笑起来的样子,心跳得砰砰响。
不知是出于美色所惑下的冲动,还是出于另一种早就蛰伏于心的迫切渴求。
她突然抓住了谢骁舟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缓缓把扎进西裤里的衬衫下摆抽了出来,再慢慢解开了衬衫最下方的两颗纽扣。
谢骁舟愣了一下,有点惊讶有点茫然,却只见少女一双乌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眼瞳深处藏着无法掩饰的紧张,甚至她握住他的手也在轻微的颤抖着。
直到少女单手从下到上地解开了一半的衬衫纽扣,还抓着他的手往腰后放时,谢骁舟才终于盯着她缓缓出声:“你这是做什么?”
他的手停在了半路,不肯再让她妄动,少女却不肯松手。
两人一低头一仰头的对视了良久,一边是不动声色,一边是强作镇定下谁都能看得出的紧张不安。
室内的空气都仿佛要因此变成黏糊糊的浆糊。
最后谢骁舟还是妥协在她眼中的坚持下。
爱护珍惜之心与男性本能的私心交织在一处,搞得谢骁舟的心跳也烦躁地加快了些许。
直到他的手被虞浅恩带着擦过了衬衫衣摆,探进了被衣料遮挡的后腰,细腻光滑的肌肤触感让他眨了下眼睛,半垂着睫毛掩住眼底的暗涌。
——明明拍戏的时候更夸张的动作都有过,怎么这会儿反倒这么大反应?
看来果然演戏和本人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沈倦的动心不是他的动心。
而他的动心,则远比沈倦的动心更加让人混乱,和难以自控。
可这样的混乱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当他手指触碰到一点凹凸不平的伤疤时,原本躁动无比的心跳瞬间停了一拍。
谢骁舟倏然掀起眼皮,抬眸看着她。
第四百十七章 你的伤疤
虞浅恩也定定回视着,她看起来更加紧张了,连呼吸都乱了不少。
而那只探在衣衫内的手,被引领着,触上了更多的,更严重的地方。
沿着后腰上那点蛇尾般的疤,一路向上,仿佛一把穿透整条脊骨的剑,之后根本就不需要虞浅恩动作,谢骁舟定定盯着她,手指一点一点摸上去,而随着越往上,他的脸色就越难看,连牙关都不声不响地咬紧了,腮帮绷得坚硬无比。
直到越过背脊,他的手终于停在了脖颈之下,那条伤疤的起点之处。
虞浅恩紧绷的身体轻轻一颤,一直不知不觉屏住的呼吸此时才突然松开,发出一点细微的喘息来。
这本该是非常暧昧的一幕。
男人的手撩起了少女的大半衣裳,一只手更是深入衬衫,从里面一直按到了脖颈,这样的动作下,少女几乎整个人都被按在他的怀里。
可两人的眼神却半点都谈不上暧昧,相反,有种难以形容的紧绷感。
“烫伤?”谢骁舟终于开口,他垂着眼看着怀里的人,语气微凉,听不出任何情绪。
虞浅恩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看着他,慢慢说:“是我妈妈做的。”
“……”
背后的手陡然僵了一下。
谢骁舟定定看着她,没能在少女眼中看见伤心难过,依旧只有紧张和不安。
像是在不断辨认他的情绪,她一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边慢慢说:“我小时候被放在林家养着,妈妈偶尔回来看我,有一次……我生日的时候,她听见我叫了林夫人一声方妈妈,一时情绪失控,用刚煮开的茶水浇到我背上。”
“……”
“这些年我忘了七岁前的所有事,所以才能在重逢后和她修复关系,但前几天,我突然想起来了……”
“……”
一切都有了解释。
虞浅恩突然的病倒,虞金枝的昏迷至今,以及林方西的过度保护。
原本他虽然也有所猜测,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现实居然比他的猜测更加残酷。
——他想到虞家传来的消息,原本还有淡淡的好奇和出于对虞浅恩生母的少许担忧,现在却只剩下厌倦乃至……淡淡的怨憎。
谢骁舟垂眸看着她,把人更深地按在怀里,就着这个姿势,用手指捏了捏她的脖子,待到少女缩起来的时候,才淡淡道:“你以后不许去见她。”
“如果非得要见,得先跟我申请。”
虞浅恩愣了一下,随后轻轻一笑:“我本来也没想再见她。”
谢骁舟看她片刻,把手拿出来,把她的头也按进怀里,片刻后道:“恨她吗?”
沉默半晌,虞浅恩居然浅了浅头:“已经谈不上恨了。”
顿了顿,她又说:“她没怎么养过我,也不曾爱过我,还曾差点杀了我,又弄丢了我……不过,我也给她带来了很多折磨。”
“如果不是我的出生,她或许还是那个光芒万丈追求梦想的虞影后——这大概也是等价交换吧。”
想了想,她最后说:“也有可能是我们没有缘分,即便作为母女,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我最大的愿望是以后能够相安无事,不管是跟她也好,还是跟林方西也好。”
“我一个人也能活得好好的。”最后一句嘟囔传进谢骁舟眼里,被男人轻轻在脑袋上拍了一下。
“你当我不存在?”
顿了顿,他抱紧了少女,耳鬓厮磨般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不会让你一个人的……在你厌倦我之前。”
后面那半句他说得极低,几乎是含在唇间,虞浅恩没听清楚,仰头问道:“什么?”
谢骁舟又将她脑袋按回去,下巴抵着她头顶,半晌才缓缓道:“你想知道,我当年演完温柔之后,为什么突然消失了吗?”
虞浅恩一怔,赶紧又从他怀里挣出来,望着他道:“为什么?”
谢骁舟第三次把她按回去,这次还用手把人环住了,直到确定怀里的人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才慢慢说:“我出了一场车祸,连人带车,直接撞进了海里,养了很久才好起来。”
虞浅恩惊呆了,她挣不出他的怀抱,便在他怀里张牙舞爪,伸手摸他的背,摸他的脸,还想摸他的头,但碍于身高和束缚未果,只能用声音表达情绪:“那你怎么样?伤得很重吗?做手术了吗?有后遗症吗?现在还会痛吗?”
“都过去那么久了。”谢骁舟低低地笑,“早就没感觉了,甚至因为医疗条件太好,连疤都没留。”
他手指按在她的脖子上:“是不是比你幸运了?”
虞浅恩沉默下来。
她埋在他怀里,看不见他的表情,便只能自己想象。
他语气这么淡,这么悠然,仿佛说的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故一般,那他现在的表情是不是也一样呢?云淡风轻的,一点情绪都没有的……
“一点都不幸运。”虞浅恩的声音闷在男人的衣服里,自言自语般传出来,“你应该要遇到世上最好的事,度过世上最快乐的每一天才对,就算不留疤,就算不痛了,那也是不对的。”
少女语气里带着一点魔怔般的固执,甚至还有点隐约的怨恨:“上帝肯定是把你的人生搞错了,或者是别的神在乱来……才会让你遇到这种见鬼的倒霉事,这才不是幸运。”
“……”谢骁舟有点惊讶,还有点想笑,“你到底对我有怎样的误解?我在你眼里就该当一条锦鲤是吗?遇上的全是好事?”
“……”虞浅恩闷闷的不说话。
“还有,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信上帝呢?”
“我才不信上帝,我只是……”虞浅恩试图澄清,却说不出后话,卡了半晌才继续道,“我只是偶尔……有点……”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了。
别说信上帝了,她明明最讨厌的就是神佛之说。
事实上她也曾偷偷存下钱来,在好几座城市的寺庙中长跪不起,头都磕红了。
事实上她也曾去过好多个教堂,缩在角落里笨拙地学着大人们虔诚祈祷。
她活得太痛苦了,每一天张开眼睛都是折磨,可她也不想死,于是只能病急乱投医地相信一切能带来微薄希望的东西。
可最后结果证明,那都是没用的。
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从来都不会给她带来慰藉,渐渐的,她已经认定,就算这世上真的有神佛存在,他们一定也是傲慢到不屑于听取任何一个人类的愿望的。
香火供奉和虔诚祈祷根本就没用,人活在世上只能靠自己,也只能信自己。
可每当遇到谢骁舟的事,她又总是会有两重标准。
她想要相信好人有好报,想要相信天下真的有生来就注定幸福的天之骄子,相信谢骁舟这样的人应该得到神灵庇佑,顺风顺水过一生。
“都是骗人的。”虞浅恩说,“连好人有好报都是假的。”
谢骁舟听清了她的话,不由得笑起来:“所以我说了,你对我真的有误解——这已经是你第几次说我是个好人了?”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在隐隐庆幸。
还好没有告诉她更多实情。
谢骁舟抱着怀里的人,一下一下顺着她头顶轻抚下来,眼神却有几分漫不经心。
否则——【那次车祸,是我自己故意找死】
这种事如果被她知道,那双漂亮的眼睛肯定又会哭成泉眼吧?
这么想着,谢骁舟勾了下嘴唇,轻轻吻了吻少女的发顶,轻柔到少女毫无察觉。
第四百十八章 晚霞与风与你
余晖漫天之时,谢骁舟已经离开了。
虞浅恩在宿舍里好好吃了一顿谢影帝亲手做的饭菜后,独自一人下楼散步了。
谢氏传媒的大楼建在鸦海市近郊的位置,对面正好有条商业街,其他的则多是写字楼,更远处有片公寓群,因此算不上特别热闹,却也算不上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