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
某大流量视频网站。
视频1【听说第三只玫瑰女主官宣了,我已经保持这个面部碎裂的表情整整两个小时】
视频2【今年内娱最爽打脸剧情来了!昨晚还被无数别家粉围攻光明顶的虞浅恩今天就完成了极限反杀!】
视频3【新人出道,处女作搭余达谢骁舟,官宣一出爆上热搜,满屏问号,什么水平?】
……
直至正午十二点,第三只玫瑰剧组终于发布第一支预告片。
此时此刻,电脑前,手机前,有千千万万的人,在一遍又一遍的紧张刷新中,总算听到了叮的一声。
无数根手指点进视频,播放量瞬间超过十万,随后还在以极恐怖的速度飞快飙升着。
而电子屏幕里,一片寂静中,亮起了一湖星空。
·
幽蓝色的夜,天上无云,只有无数颗星子汇聚成清晰的银河落入人的眼眸。
直到有风吹来,一滴不知从而来的水流星般咚地一声落下,在第一圈涟漪泛起的时刻,钢琴叮地敲下第一个音符。
镜头后移,视角于是扩大,在轻盈温柔的旋律中叫人看清了方才所见,不过是一泓静水,水上有船,船上有低垂的星空,以及两个相拥的人影。
钢琴旋律混入了虫鸣与风,轻盈的风声里,响起了更加轻盈的嗓音。
“你会永远记得今天吗?”
镜头转入一只纤细苍白的手,她抚摸在男人耳后,仿若温柔的安抚,随后顺着那只手上移,映入一张俊美至极,却扭曲而痛苦的脸。
在那双茶色眼眸隐隐崩溃的凝视中,那声音又响起来。
“你会永远记得我吗?”
“你会永远爱我,会每一天都想起我吗?”
随后镜头随着人体倾倒,他们相拥着倒在床上,男人终于发出了嘶哑至极的回应。
“我想和你一起死。”
镜头顺着缓慢的钢琴旋律挑高,自上空终于映出了女人的面孔。
一张苍白如同剔透薄玉的脸,衬着微微湿润的凌乱黑发,与殷红如即将凋零的花瓣的嘴唇,一眼望去竟有种叫人惊心动魄的脆弱与美。
那双乌黑的眼瞳无声凝视着不断靠近的镜头,直到完全逼近的时刻,她唇角微微勾了勾,伸手抱住了男人。
镜头完全深入她的瞳孔,璀璨银河就如同从纸页上活过来了一般立体起来,铺满了整片夜空。
随后夜空里星子移动,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拨弄着,轻轻扫出了歌名——《最后一次拥抱你》。
轻而抽离的吉他音色跳入了缓慢的钢琴音符中,在组合而成的安静旋律里,星星组成的歌名叮咚咚散去,一个大提琴般低沉悦耳的音色终于响了起来,夜空星河于是都被抹去,视角转入人潮拥挤喧喧嚷嚷的冬日街头……
第三百八十章 失去
光怪谢离的画面终于散去。
她跌入无边无际的茫茫白雾里。
她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在此呆坐了很久,就像陷入了最深处的梦境,上下左右都没有尽头。
一切都是空白的。
记忆是空白,时间是空白,感情是空白。
她就像一个人偶,不会哭不会笑,不会感受也不会痛苦。
这让她感到很安心。
即便偶尔在头顶会远远响起一声模糊不已的呼唤,她也丝毫不想理会。
即便她从那呼唤中辨认出了“虞浅恩”三个字,也意识到了那个名字正是自己,她也依旧不想动弹,不想回应。
这里很安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下意识地这样想了。
她知道这里不会有伤害,不会有眼泪,不会有疼痛,谁都别想欺负她。
她觉得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好久好久,还能永远的呆下去。
直到她听见有人在唱歌。
那是一个很好听的男声,有点风流,还有很多的温柔。
就像风吹开了尘封的废墟一样,那歌声渗透了白茫茫的空白,递到了她的耳侧。
·
【当看到稍纵即逝的流星,我又一次想起你。
你。
不为世人爱重的你。
不合时宜与我相逢的你。
我不知道热烈初遇便是凋零起点的你。
你啊……
孤独又美丽的你。
在我怀里如困倦的孩子般睡去的你……】
这歌声是如此温柔,如此无奈,如此带着不可企及的思念,如此自伤自毁却又纵容到底。
分明并没有情绪激烈的旋律,却听得人莫名鼻酸眼热。
虞浅恩空白的大脑里于是便滋生出一点羡慕。
那羡慕是如此突如其来,却又如春草遇风一般地疯长,转眼便蔓过了大片荒芜的废墟。
——他唱的是谁啊?
——他思念的是谁?
——是谁在被他如此纵容,如此缠绵的爱着?
在雾一般逐渐膨胀的酸涩的羡慕里,她不由自主地仰起头来,看向了歌声传来的方向。
【花朵依旧艳丽,人潮来了又去。
我想你铁石心肠,从此没有归期。
没关系,
我还有漫长时间用来思念你……
等到死亡像睡眠般悄悄降临,
你在岁月的荒原上醒来,
你会看到我的玫瑰。
会看到我为你建立又为你崩塌的废墟。
亲吻吗?
为漫长告别后的再遇。
拥抱吗?
如即将再次分离
相爱吗?
以死亡作为外衣……
以永恒为花孤独为刺的你
即使要我重来千万次
也依旧会选择相遇的你……】
吟唱越来越低,叫人想起夜色街头,独自在路灯下拉琴的孤零零的身影。
他身侧的角落开了一朵玫瑰,花瓣上有露水轻盈。
当风来临的时候,那水珠悄悄一晃,消逝在了黑暗里。
·
咚——
她听见水滴响。
分明是清脆又空荡的声音,却带起了呼啸的大风,转眼便吹散了茫茫白雾。
没了阻碍后,钢琴与小提琴的合奏变得清晰无比。
她在某种奇异却并不自知的焦灼中醒来,睁开了茫然的眼睛。
·
比光线更快达到的是疼痛。
那疼痛并不来自于发热的大脑或发酸的身体。它来自于背脊。
从脖颈下的第一颗脊骨开始,一路向下蔓延到尾椎,从皮肤深入血肉,再到骨骼,仿佛一条即将被烧死的蛇,让她想要挣扎和嘶吼,张口却只有一声虚弱急促的喘息。
有人快步走近,俯身靠近她:“你醒了?”
是那个声音。
虞浅恩眨了下眼,终于在一团模糊中认出了面前的人。
“谢、老师。”
她无声地吐出这个口型,又无意识地换了个叫法:“哥哥。”
直到这一次也依旧没能吐出声音来,她才微微一怔,慢慢抬起手,在谢骁舟同样僵住的视线里,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哥哥……”
她摸着喉骨,在确认之后,她眼角弯了弯,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来。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