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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明翠回以温柔之色,柔声道:“不累。”
两人手指交缠,一同上了石阶。
元卿凌就站在门口,神色淡淡地看着褚明翠。
褚明翠不着痕迹地抽回与齐王交握的手,对着元卿凌福身,“楚王妃好。”
“嗯!”元卿凌应了一声。
齐王气结,按照礼仪,她应该说一声齐王妃好,而不是嗯。
嗯什么啊?架子还摆上了?
褚明翠伸手压了压他的手背,冲他微笑摇头,示意不必与她一般见识。
齐王看到褚明翠这般明白事理,不禁怜惜五哥,竟娶了一个这样的女人做王妃,真是冤孽啊。
“我们进去!”齐王想再去拉褚明翠的手,褚明翠却已经先跨步进去了。
元卿凌没跟着进去,而是依偎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听着。
褚明翠走到了床边,抬起了担忧而焦虑的眸子,“王爷可好?”
她的眼睛定在了他眉骨伤口上,心里是震撼的。
便是这般,他依旧俊美得让她心脏乱跳。
这个男人,为什么不争气一些?若他能做了太子,她何至于此呢?
心里一下子悲从中来,看他的眸光,不禁又哀怨了几分。
宇文皓倒是显得十分平静,甚至还淡淡一笑,“不碍事,谢谢齐王妃的探望。”
“你我……情如兄妹,这个谢字,就不必说了。”褚明翠轻叹,美丽的脸上是精致而滴水不漏的妆容,只是笼着一层哀愁。
齐王站在她的身后,自是没看到她的表情。
宇文皓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唇角的笑却凝固住了。
“到底是什么人这般狠心?”褚明翠问道。
齐王冷声道:“若知道是谁,本王定剁了他不可。”
褚明翠回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有些无奈,便又转身看着宇文皓,“王爷心里想必有数,是谁呢?下这么重的杀手,又是为何呢?”
宇文皓眸色倦怠,“不知道。”
褚明翠有些困惑,“连王爷也不知道?那京兆府调查出来没有?”
“还没有人来报。”齐王搭腔。
褚明翠哦了一声,便站着不知道说什么了。
倒是宇文皓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像是困倦都很的样子。
齐王见状,道:“翠儿,你先回吧,五哥该休息了。”
褚明翠沉了一口气,看着宇文皓道:“王爷若知道谁是凶手,不妨说出来。”
宇文皓不做声,仿佛已经睡着。
齐王看了褚明翠一眼,怎地她似乎十分关心凶手的事情?反而没问五哥伤势的情况呢。
“走吧!”他牵着褚明翠的手道。
褚明翠见宇文皓确实像是睡着了
第37章 置身事外
徐一目送元卿凌气呼呼地走掉,兀自好奇,道:“不知道她怎么惹恼了王爷,又挨打了。”
汤阳却快步进了去,看到宇文皓眉头渗血,青白的脸上也有巴掌痕迹,不由得沉声道:“徐一,快拿药粉。”
徐一疾步过来一看,怒道:“她还敢打王爷了?”
“赶紧去拿药粉啊!”汤阳推了他一把。
宇文皓淡淡地道:“不必了。”
汤阳却坚持要,但是徐一拿了药粉过来,宇文皓却道:“不用上药,她原本就上了药的。”
徐一实在不解,忍不住抱怨道:“王爷,她都敢打您了,您怎么还用她的药啊?她如今是越发的嚣张。”
宇文皓没搭理他,只是对汤阳道:“你给她送点药,紫金汤应该是起效了,方才本王听到她说见鬼了。”
“产生幻象了?”汤阳顿时了然,“王妃误会王爷了。”
宇文皓冷道:“什么误会不误会?便不是为了惊醒她,等本王好了,也得重重打她一顿的。”
徐一在旁边点头附和,“应该的,应该的。”王爷真有威严,好期待哟。
汤阳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在这里守着王爷,我去去就来。”
“好!”徐一应道。
元卿凌气呼呼地回了凤仪阁。
绿芽在擦桌子,看到她回来,诧异地道:“王妃您不是在王爷那边么?”
元卿凌点点头,宇文皓受伤了,府中的人都知道,但是伤势有多重,则没对外公布,甚至,没敢告知宇文皓的母妃贤妃娘娘。
皇上下过旨意,半点消息不许传到后宫去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太上皇竟然知道了。
“王妃,您……”绿芽看她脸色不太好,想起往日她暴戾的样子,身子不自觉地轻颤了一下,“奴婢出去给您倒杯水。”
“谢谢!”元卿凌道。
绿芽怔了一下,迟疑地走了出去,又说谢谢?
绿芽刚走,汤阳便到了。
元卿凌见他进来,冷冷地道:“怎么?他要你来转达怒气吗?不必!”
汤阳微微摇头,从袖袋里取出一个描刻莲花的白色瓷瓶,“这些药,是王爷让属下给王妃送过来的。”
“药?”元卿凌看着这做工精致的小瓷瓶,拿起来打开盖子倒了一粒出来,是朱红色的丹药,小小一颗。
“王妃若看见幻象……例如见鬼之类的,可马上服下一粒就无恙了。”汤阳道。
“我好端端的,怎么会看见幻……”她忽然止住了话,愕然地看着瓶子,他该不会是以为她像那个偷东西的小厮一样,在服了紫金丹之后出现幻觉吧?
她似乎是喊了一声见鬼。
“他打我,是以为我出现幻觉了?”元卿凌站起来问道。
汤阳点头,“是的,以王爷的伤势,这一巴掌应该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眉头的伤口,渗血了。”
汤阳的话,并无怪责之意,但是看着元卿凌的眼神却有那么点意味。
元卿凌站起来,“先去看看他的伤口。”
“王妃先服药。”汤阳道。
元卿凌问汤阳,“吃下这些药,就能解紫金汤的毒吗?”
汤阳迟疑了一下,“至少,能缓解。”
“要怎么才能彻底解了?”
第38章 还有一处伤口
元卿凌诧异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宇文皓不回答反问道:“你为什么认为是纪王动的手?”
元卿凌想了一下,道:“直觉吧。”
她当然不是那种靠直觉的人,只是凭着脑子里对现在局势的初步了解,推断是纪王。
宇文皓一眼看穿,“本王不信这个说法,你只管说说。”
元卿凌淡淡地道:“确实是直觉。”
她懊恼自己方才的多言,她不想多惹事,这些分析说出来便真的是,对她也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会让他以为自己在静候府的时候就了解了这些事情。
一个读史书的人,对时局是有敏锐的触觉,纪王是长子,且有战功,皇上甚是赏识,也笼络了一批朝臣,对太子之位势在必得。
而其他的亲王,纵然有野心,基于纪王如今的势力,都不可能帮他除掉宇文皓。
因为留着宇文皓,就等同给纪王布下一道步向太子之位的屏障,不是说其他亲王就一定看宇文皓顺眼,只是如今夺嫡风云,不至于这么白热化。
宇文皓也不问了,只是心底有些震撼,元卿凌这个愚蠢的女人,竟然知道是纪王。
看来,静候府没少议论时局。
他心底对静候府,更厌恶了几分。
元卿凌趴在垫子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最近真的特别累,沾床就想睡。
但是,脑子里却一直缠绕着许多事情,弄得她身体疲乏眼皮子都抬不起来却还不能入睡。
“丑女!”床上传来他的声音。
元卿凌把头侧到外头,不想搭理这么没礼貌的人。
一个枕头扔了下来,砸在了元卿凌的头上。
元卿凌撑起双手,扬着一点精神气都没有的眼睛瞪他,“怎么了?”
“本王要解手!”
元卿凌爬起来,走到屏风后的角落里拿了夜壶过来。
“叫汤阳进来。”他眸色微沉,偶尔是聪明的,但是总在关键时候犯蠢,告诉她要解手是让她叫汤阳来伺候,谁叫她去拿夜壶?
元卿凌放下夜壶,转身出去叫汤阳。
汤阳进去一会儿就提着夜壶出来了,对元卿凌道:“王妃可以进去了。”
元卿凌点点头,正欲进去,汤阳却忽然道:“王妃等一下。”
元卿凌回头看他,“什么事?”
汤阳走到院子里,然后对元卿凌招手,神情十分诡秘。
元卿凌狐疑地走下去,“有事你就说。”
汤阳压低声音道:“王爷还有一处伤口,不许任何人处理,方才……方才属下看了一下,似乎有些发红起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