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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爷曾经想把他威逼你的这段记忆强行剥离，所以你才会头疼欲裂，可惜还是失败了，虽然记得不是太清楚，但整个事儿，你还是记得的。”
“是他……对了，为什么一走进黑暗你就不见了？”
“那些黑暗本来就是一个又一个空间的缝隙，两个人走进去却不一定走到同一个地方。”
“那走进去之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来得及啊，我以为凭着契约的牵连我能毫不犹豫的找到你，没想到，是我低估了这里的环境，让你遇险是我保护不周。”白灵说着跪在地上低下了头。
“能屈能伸吗，白灵，你本不是这样的性子，你在隐忍什么？”我挑起她的下颌，从她的眼中看见了屈辱和倔强，但是却被她强行的压制了。
“我没有。”她偏开头，我叹了口气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也需要休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对白灵有了一种和往日完全不同的感觉，是戒备，还是什么，我也理不清楚。
“好的，姐姐，你歇着吧。”她说着就走了出去，我躺到床上，看着床沿，记忆被强行剥离，既然被剥离了又怎么会失效呢？除非被剥离的根本不是二少爷威胁我那段记忆，那么是什么？难道我无意中找到了什么真相了？
可是一旦深入的思考，我的头就疼的不行，火烧一样痛苦，最终也只有放弃了，叹了口气，我闭上眼，天眼被关了，真的按一下就能再次开启吗？心里乱糟糟的，好像藏了很多秘密，却连自己都不知道那些秘密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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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在这里不行么？”我一下子坐起来指了指那个木桶问。
“那是大少爷专用的，就凭你的身份也敢用？”翠嬷嬷永远都是那副轻蔑的眼神看我，我只得下了床，她丢给我一个黑色的眼罩说：“带上吧，可别想着偷看。”说着她举了举手里的铜勺：“我倒是希望那眼罩掉了，我就能名正言顺的挖掉你的眼睛，谁也不敢说什么了。”
我浑身寒意升腾，紧紧系好眼罩，眼前顿时一片漆黑，这沐浴一个需要这样讲究吗？为什么不能看？
“走吧。”翠嬷嬷递了个什么东西到我手里握着，然后她就拉着我往外走，我顺着她的拉扯跟着往前走，没有眼睛看只能用耳朵听，耳边只有风声，但却感觉不到风吹到脸上的那种冷和微微的刺痛。
“你也算是恩宠倍加的了，据说就是夫人也没有进过着浴池，你是第一个进入这里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翠嬷嬷哑着嗓子说。
“在你嘴里，幸就是大不幸，还是免了吧。”
“还是学不乖，这样的牙尖嘴利，总有一天会害死你的。”
第44章 九头蛇怪
我抿着嘴不说话了，也许我是该学得圆滑些，为了活下去，但是有时候却又是真的忍不住。
“站住！”忽然，一个粗哑的男人喝斥声传来，翠嬷嬷马上就站住了，语气显得颇为讨好的说：“爷吩咐了，让她进浴场沐浴更衣。”
“慕小小？”男人冷冷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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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问你，此乃禁地，尔等速速离去。”男人不耐烦的说。
“是是是，老奴马上离开。”说着她向前一扯，然后就忙不迭的从我身边走了过去。
“你就是慕小小？”等脚步声远处后，那人十分玩味的问我，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可是第一次有女子能进入爷的专属浴场，听说爷最近宠了个女人，宠上了心，就是你么？”他慢条斯理的问着，语气里隐约带着些不屑。
我低着头没说话，不知为什么听到他说宠这个字时，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嘿，傲气了，还不说话是不是？”他扯着那东西用力拉，我身子一下没站稳就被扯到了地上。
“宠了又怎样？爷再宠也不会上心，特别对恃宠而骄的女人，总是不会轻饶了的，越是宠得高，越是玩得狠，爷最喜欢看那种从高处狠狠摔下的惨样。”那人似乎是蹲了下来，凑到我耳边轻声的说。
“别说什么宠不宠，我只是一个下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轻浅的说着。
“不知道？呵呵呵，一个下人也配进这浴场？”
我已经听出来了，这人就是没事儿找事儿来的，就好像曾经的慕嫣然那般是来找麻烦的，于是我摸索着站起来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回了。”违背了白狗的话，他会有好日子？反正我人是来了，你不给我进那不是我的错。
果然我站起来欲走，他马上就喊住我：“等等，嘿，这暴脾气，你不怕么？”
“怕什么？”我莫名其妙的问。
“哦，原来是不知道啊，那好吧，看你怕不怕。”说着，我只觉得眼上一痛，眼罩被扯了下来，一道光刺痛了眼睛，这里并不像其他地方一样是漆黑一片的，反而灯火通明，四周全部是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照亮，夜明珠上裹着白纱，让那亮光显得有些苍白。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站在我面前的是一条巨蟒，而且有九个脑袋，吐着芯子看着我，我当场就麻了，身在乡下，蛇我是见过的，也捉过卖钱，但是看着这样巨大又怪异的蛇怪，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怎么，吓傻了？”那蛇怪其中的一头摇晃着露出也不过如此的表情，我沉淀了下狂乱的心神，力持镇定的说：“不就是一条蟒蛇么，多了八个脑袋，有什么了不起的？”
“嘿，有趣，看你个子小小，胆子倒是不小，爷爷我喜欢，可惜你是爷的人，好了，也不为难你了，进去吧，好好洗，那可不是你们凡间的普通水。”说着那蛇妖扭动着身子移开了，可是我现在脚软根本走不了道，只能傻站着。
“怎么还不进去？”那蛇妖奇怪的回头看我。
“来这里那么久，也没个说话的人，今日遇到蛇爷爷，觉得你挺健谈的，想和你多说会儿话。”我看得出这九头蛇对于我不怕它这一点是十分赞许的，如果我显露出心中的恐惧，也许会被他吞了也不一定，所以我只能找了这么个蹩脚的借口。
九个舌头摇晃着，吐着芯子滋啦滋啦的响，那声音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的，良久那蛇妖才缓缓的说：“你说得没错，这宅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死气沉沉，那些人和鬼，都娘的怕你爷爷我，没人敢和我多说话，女娃子，你好样的，陪爷爷我说会儿话也好。”
我拼命在心里把它想象成一个白胡子老爷爷，虽然别扭脾气倔，但是听慈眉善目的。
“蛇爷爷，你在这里多久了？”我没话找话的问，心里则期盼脚赶紧能动起来。
“说实话，我守着这池子可是上千年了，不过来这尉迟府倒还真没多久。”
“这池子一开始不是在尉迟府的吗？”我奇怪的问。
“这是天山顶的天池，怎么可能在尉迟府，我是守护天池的神兽，不过，谁较咱输了呢，输给了那白狼，也服了他，就连着天池一起跟了他呗。”
原来是这样，除去那诡异的九头蛇模样，这蛇怪倒也不是什么狠厉之人，说话也实诚，直来直往的性格倒是和我有几分相似。
“可是天池在天山，难道这里也是天山了？”天山这个地方我曾经听娘给我说过，那是传说中神仙的居所，是故事里才有的，我一直觉得那不过是娘编了哄我的罢了，没想到真的有。
“我不是说了么，这里是尉迟府，我不过是带着天池来的，天山那么大，我可带不动，而且，爷也没说要天山那玩意儿啊。”
“天山真的是神仙住的地方吗？”我好奇的问。
“神仙？呵，以前或许是吧，现在，那就是一个布满了结界咒术场。”
“咒术场？”我越来越不怕这个蛇怪了，现在脚虽然不软了，但好奇心却被勾了起来，真心的和他聊起天来。
“你小娃娃不懂，那都是害人的玩意儿，得了得了，我看你脚也不软了，进去沐浴吧。”那九头蛇怪摇摇脑袋说。
“你知道？”我一下子脸就红了，原来它知道我是因为害怕得脚软了，才站在这里和它东扯西拉的。
“你要瞒我老蛇还早几百年呢。”
“那你为什么不戳穿我？”
“明明脚都吓软了，还非要站在这和我瞎掰扯，不是很有趣么？”九头蛇怪哈哈大笑起来。
“我现在真的不怕你了。”我有些恼羞成怒的说。
“我知道啊，因为你的腿不软了，哈哈哈。”它又笑了，我叹了口气，随即也噗嗤一下笑了，这蛇的性子还真像我隔壁的王爷爷，让我就那么的升起一抹亲切来了。
“进去吧，难怪爷会对你另眼相看，你果然是有趣得紧，以后有机会再来陪我老蛇聊聊天，我给你讲讲那些神仙的故事。”
“恩，好。”我笑着说完，就走进了它身后的山洞，一走进去，就听到哗哗的水流声，四周升腾着一抹雾气，我缓缓走进去，一股水气浮在空中很是清凉。
等我走到池子边却是倒抽了口凉气，整个池子也是被夜明珠环绕着，雾气散去后，我清清楚楚的看见，池子周围有一圈骷髅头，水从张开的枯骨嘴里涌出，那不是装饰，是真的骷髅头，有的还连着一半身子，有的还未完全腐化，头顶还能见到丝丝缕缕的头发，要在这样的水中沐浴，我实在是无法接受。
“怎么不下去？”忽然从背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我惊的一回头，却看见白狗缓缓的走了进来。
第45章 沐浴更衣
“你……你怎么在这？”我忍不住退后了一步问。
“沐浴啊，这是我的沐浴场。”它慢条斯理的说着，一个纵跃就来到了池子边，一只爪子按在一个骷髅头上轻浅的说：“啧，这个泉眼还挺鲜活，能掐出血来。”说着爪子上真的就染了血，我看得心惊肉跳的。
“你沐浴，那我，你又叫我来，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惊得语无伦次了。
“你负责伺候我的，沐浴自然也要你经手了，有何好大惊小怪的？”白狗说着哗啦一下就进了池子，它的个头实在是高，坐在池子里居然只淹了一半身子。
“哦，原来是让我伺候你沐浴，不是我沐浴啊。”听了它的话，我明显的松了口气，要我进这池子，用这个水洗身子，我宁愿死。
“可是，我不喜欢人家在池子外面伺候我。”白狗懒懒的说着，一双眼冷冷看着我。
“呃，那我下来伺候你。”隔着衣服的话，应该还能忍受。
“你想这样就下来？污了这一池水，我用你的血来清洗。”
“那我是大少爷的女人，怎么能这样和你坦诚相见呢？”它是公的吧，而且我一直都没觉得它是畜生，哪有畜生又会说话，又那么拽的？
“切，我又不是人。”它不痛不痒的说。
“可是，你是公的吧，我的身子相公都没见过呢。”
“新婚之夜早就见过了吧。”它又说，我一愣：“你怎么知道的？”随即就想起那晚上窗外传来的古怪笑声，顿时惊愕的说：“你趴在窗外偷听？你居然趴在窗外偷听自己主人的洞房？”
“嗷呜！”一声震耳欲聋的狼嚎之后，我被扑倒了，浑身湿透了的大白狗将我按在脚下，它的脸十分阴沉，看着我不说话，那一瞬我觉得我也许下一秒就会被它撕碎。
“我很想扯断你的舌头，让你不要这样呱噪。”最后它似乎是隐忍了什么，缓缓松开我，退开一步说。
我喘息着，那一瞬我竟然想到相公掐着我脖子那一晚，他们居然有着相似的气场，真是物似主人型吗？
“脱了衣服下来伺候我沐浴，别让我说第二次，否则我就亲自动手，只是等沐浴完毕，你将没有衣裳穿，就这样出去，懂么？”它眯着眼，露出寒光闪闪的利爪，我咽了口口水，看着那一身白色的毛，它不过是只狗罢了，不是男人。我安慰着自家，颤抖着手褪去衣裳。
白狗背对着我趴在另一边的水台上，一个骷髅头正对着它的背喷出泉水，也不知道是夜明珠的光线问题，还是真的，那水带着血红色。
我咬着唇走进水里，并不是冰冷的，而是温温的很舒服，我走到白狗身边，有些手足无措，难道真要像以前在家时给村子里的那些狗狗洗澡那般给它洗么？
“还站着干什么？给我抓背啊。”它含含糊糊的说，似乎非常舒服。
“哦。”我应了一声，走过去，就着冲下来的水给它抓起背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水怎么闻都带着一股血腥味。
“还是人的手抓起来舒服。”它喃喃着。
“你那么尊贵的身份，要个抓背的人还不简单？”听着好像它从来没试过人给它抓背似得。
“哼，你懂什么。”它不耐烦哼了哼，我也就不敢多话了，那水温温滑滑的很是舒服，但却又和普通的水有点不一样，让我心中怎么都疙疙瘩瘩的。
“你知道，这水是什么做的吗？”它忽然漫不经心的问。
“不想知道。”我一下子就堵住了它的嘴，不知道，还能自欺欺人一下，知道了，我真的无法再继续留在这池子里。
“缩头乌龟，你胆子不是挺大的么？敢那样消遣调侃我的人类，只有你一个，你知不知自己在阎罗殿走了一个来回了都。”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过震惊了，那么私密的事儿，被别人瞧了听了去，还不羞死人了。”当想到这一点时，我真的是太过错愕，才会脱口而出的。
“羞？如今这样，你不羞么？”说着它转过脸来，将头埋入我怀中，我一愣，随即一推：“你干什么？”
白狗似笑非笑的说：“身子都能给我看，给我碰了，不过是听听，还羞什么？”
我脸涨得通红，用力掐了自己一下，这该不是幻境吧？
“你威胁我的。”我恼羞成怒的说。
“是么？”它却又靠过来，我转身欲跑，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鲜血淋漓的血人，他看着我，咧嘴一笑，血汩汩的流出来，落到池子里，混合进去。
“这池子里的水，是血，温热的人血。”白狗阴森森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忽然大喊：“这不是真的，它绝对不会这样说话。”顿时，血人，白狗，池子，全部碎了，我衣带完整的站在池子边，一个骷髅头真闪动着异样的光，果然是幻觉。
“娃子，你居然能走出幻境，不错啊。”蛇妖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抹着额头的冷汗，想起白灵说的开天眼的法子，用手按了下脑门，顿时眼睛一痛，面前阴气森森的白雾不见了，骷髅头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散发着灵气的一亩泉水，潺潺流下，带着神幻的色彩。
“这是……”我十分诧异。
“娃子，你开过天眼了？那刚才你为什么不打开天眼？”蛇妖奇怪的问。
“呃，我忘了。”谁能想得到，沐浴也能被幻境所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