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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人人纷纷恳求陆辞秋把这家医馆继续开下去,甚至有人都开始出谋划策,让她把回春堂改个别的名儿。
最后,在陆辞秋一再地表示自己一定会仔细考虑,人们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临走时还有人说:“只要陆二小姐能把这间医馆开下去,我们多花的银子可以不用退了,只要把不好的药材给换一下就行。”
终于,回春堂里只剩下从前替云家做事的人。
有人很想趁着人多偷偷溜走,却被冬安江小柳等人紧紧盯着,一个也没跑掉。
陆辞秋看着这些人,也说不上来是恨,还是失望。她甚至不想去了解这些人是原本就没有心,还是在与云家人共事的过程中,渐渐地把心给丢了。
她只对他们说:“我这一生有三恨,一恨卖国贼,二恨抛妻弃子者,三恨医无德。
你们倒是占了一样!我无意与你们周旋,也没那个心情去一点点感化云家用剩下的人。
你们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云家被清出回春堂之后,剩下的累赘。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们跟那胖掌柜,全都送进大牢。
或许我这样说话你们不爱听,但是不爱听也得给我好好听着。
眼下我可以给你们一个轻判的机会,我问话,谁答得好,答得快,答得准,府尹大人那里,我会替那个人求情,以期从轻发落。”
陆辞秋的话让这些人心里升起了一丝希望。
他们本来就只是替云家做事,拿云家的月银。要说忠诚,其实没有什么忠诚,但因为被云家浸染得久了,所以心也渐渐偏了,竟也不觉得云家那位掌柜做得有什么不对。反而许多人效仿他,弄虚作假,从而中饱私囊。
此刻听闻陆辞秋要把他们送官,所有人都怕极了,也绝望极了。
忽然又听说还有一丝回转的余地,所有人都表示一定配合她,好好答话。
于是陆辞秋问:“你们这些人里面,都有谁是云家的人?或者跟云家有亲戚关系的,站出来。”
此言一出,很快就有四个人站到了前面。
还有一个人磨蹭了一会儿,最终被身边的人推了一把,也站了出来。
他有些不情愿,口中不停地说着:“我只是江南云氏的街坊,算不得他们家的人。”
推他出来那人说:“可拉倒吧!还街坊,谁不知道你的妹妹跟了云家老太爷,做了个通房。那岁数都快赶上她爷爷了,也真豁得出去。”
那人被说得面红耳赤,罗氏听了这话也重重地哼了一声,“什么书香门第,做起这些龌龊事情来,倒是精通得很呢!”
陆辞秋再问:“回春堂药材是从哪里进的?进药材的地方跟云家是什么关系?”
话音一落,立即有人举手:“我知道!我就是负责采买药材的!回春堂的所有药材都是云家从南方运过来的,不但价格高,品质还不好。我们把药材买回来之后,会按品质分类,但再卖出去时,却把三等品当一等品卖,二等品当特等品卖,一等的好药材,那对于回春堂来说就是极品,非得遇着大主顾或是达官显贵,方能出手。”
他说到这里,江小柳直接就不干了:“合着江家在回春堂眼里还算不上显贵,所以卖给我们的人参都是年份差得很离谱的。”
那个伙计听她这样说,也是一脸为难:“姑娘,你买那人参时我也看见了,其实真不是回春堂看不起江家,主要是你没有表明身份。如果我们知道您是江家的小姐,借那胖掌柜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拿年份不足的东西去糊弄你啊!”
江小柳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陆辞秋又问:“回春堂的账面谁负责?经营所得如何分配?”
听她这样问,一个先前问到有谁是云家人时,已经站出来的五十多岁的老者,又默默地又往前站了一步,“老朽就是这回春堂的账房。”
陆辞秋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云家的什么人?”
老者说:“其实不算云家的人,只是家里孩子在云家开的私塾读过几年书。后来搬到望京城来住了,云家要开这回春堂,就找到了我来做账房。二小姐您等等,我去拿点东西。”
老者转身往后堂走,在一个记账的小间儿里取了两本册子出来。
“这就是回春堂的账,一本真账,一本假账。但这本假账也不是原始的,原始的账本在陆家大夫人手里,我这边的,是我自己偷偷手抄下来的。
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我提前做了准备。也不求能给自己减罪,只希望我做的事不要连累了我们家的儿孙就好。
我老了,回春堂给的银子多,也是猪油蒙了心才帮着他们做了几年假账本。
眼下报应来了,我没什么可说的,认罪就是。”
第157章 来等媳妇
随着账房先生的这一举动,有一位坐诊的大夫也挺不住了,主动道:“我也招!但我没有替云家做坏事,我的医术也是很好的,治每一位病人我都尽心,而且我知道回春堂的药材又贵又不好,所以我私下里都会跟病人家眷说,让他们不要到回春堂来抓药。
当然,我会把他们介绍到其它药材铺子,我也会从中少赚些银子。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买回来的药材依然比从回春堂抓药要便宜得多,而且保真啊!”
有一个说的就有第二个说的,有了第二个说的,就有很多说的。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不一会儿工夫就例数了回春堂几十条罪状。甚至有人还说:“回春堂里死过人,就在去年,一个六岁的小子吃了发霉的药材,直接就死在了后堂。事后怕家眷闹,云掌柜给了五十两银子了事。”
陆辞秋实在不想再听关于回春堂的事情了,她告诉这些人:“把你们刚刚对我说的话,到衙门里跟府尹大人原原本本的再说一次。我说话算话,交待得好的,府尹大人定会从轻发落。”
冬安去街上叫了官差进来,望京府衙的官差其实就在外头不远的地方等着呢,一见回春堂这边有人叫,立即跟着冬安跑了进来。
为首一人给陆辞秋行了礼说:“莫大人说了,二小姐这头肯定还有犯人要往牢里送,让属下就在回春堂边上待命。大人料得果然没错,真是辛苦二小姐了。”
一众人等,呼呼啦啦地被带走了。
陆辞秋手里的账本被罗氏接了过去,只翻了几下就听罗氏道:“啧啧,云家还真是胆子大。这可是望京城啊,天子脚下,他们竟敢以次充好,在药材上做手脚。
云家是不是傻子?”
陆辞秋摇摇头,“云家人纵然是傻,也不至于太傻,否则当初也不会押对了宝,将嫡女嫁给我父亲做妾。
只能说这么些年,左相府把这回春堂给保护得过于好了。以至于人人皆知这是左相府的产业,即使有点什么毛病也不敢告官。
没听他们的伙计说么,不好的药材是流不进【创建和谐家园】府邸的。由此可见云家是有选择的,那些以次充好的药材,要么卖给普通百姓,要么卖给比我父亲官阶小很多的人家。
这样的人家是不敢跟左相府作对的,几乎全都选择了吃哑巴亏。
而那些好药材,他们就卖给高门贵户,即使多要点银子,那些人家一是不在意,二是觉得贵有贵的道理,毕竟是背靠左相府开起来的回春堂,怎么也比那些民间小医馆强得多。”
罗氏懂了,“所以说,毛病还在云华裳那里。”
“也在我爹那里。”陆辞秋想了想,又道,“或许我们也应该再仔细了解一下,这回春堂的盈利都到哪去了。”
江小柳在这时突然出言打断了她们的谈话,用她的话说就是:“我不能再听了,再听下去我感觉都有要被你们灭口的危险。你们陆家的事回头关起门来自己分析,可别当着我的面说太多,我听不起。
阿秋,我这有两件事,你可一定得给我办了。
一是人参的事,你得给我找一棵三百年足年份的人参来,我等着回去给我祖母入药呢!
二是上次你说的减肥方子的事,是不是也该给我了?”
陆辞秋这才想起来曾经答应过给江小柳一个减肥的方子,这会儿看到罗氏也在两眼放光,就知这方子一份肯定是不够了。
于是点点头,对江小柳说:“用不着方子,回头我把药配出来,你直接来取就是。”
然后又告诉罗氏:“二婶今日帮了我大忙,这等东西自然也少不了二婶的份。就连四妹妹那份我也会一并备出来的,过两天做好了就给你们。”
二人都很开心,江小柳还拉着她的手又表了一次决心:“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姐妹儿了,男人的事比不过咱们的姐妹情谊,就此作罢,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陆辞秋点点头,“如此也好,也算你走出从前的执拗,开始新的人生。至于三百年的人参,江小柳,不如你告诉我你们家老夫人生的是什么病,或许我去看看,就不需要人参了。”
江小柳松了口气,“我就等着你提这个事呢!我自己不好意思和你说,但你既然能治好被马踏的伤,还能治好千绝表哥的伤,想来我祖母的病你也应该能有办法。
阿秋,我家祖母这两年眼睛和手腿常年都是肿的,人也容易没力气。太医来看过了,说是肾病,给开了方子,让我们按时抓药一直吃药,病情就可以得到控制和缓解。
但是他们也说了,想要彻底治好是不可能的。”
“肾病啊!”陆辞秋点点头,“我知道了。”她往柜面处走过去,翻了一阵,趁其他人不注意,快速从空间里将之前调换过的人参取了出来。
“人参给你,不急入药,后日吧,后日我去一趟江府,你也同你家中大人说一声。”
江小柳万分感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抱着人参走了。
沈旭阳早就回了后堂去照顾他的妻子,眼下前堂终于就剩下陆辞秋和二夫人罗氏,以及她们各自的丫鬟。
罗氏问她:“是回家,还是连夜把这里的药材清点了?”
陆辞秋说:“回家。这个时辰了,云氏和陆夕颜也该从宫里回来了。我那个爹指不定还等着拿家法鞭抽我一顿呢,我若不回去,他该多失望。”
罗氏听着这话就叹了一声,“以前我没为大房的孩子考虑过,包括你和轩哥儿。因为有裴卿,她可以把你们照顾得很好。
可最近这段日子,我看着你里里外外的忙活,忽然就觉得你一下子就长大了,大到可以像你的母亲一样操持这个家。
只可惜,这个家如今是云氏做主,你做得再多,也不过是在同云氏反抗。
也不知道这样的反抗有没有结果。”
她拉了陆辞秋一把,“走吧!我也回家,如果你爹成心要与你为难,我也好帮你一把。”
陆辞秋跟着她慢慢走,同时也道:“二婶为何要帮我?您自己也说了,从前并不与我们大房这边亲近,甚至在我的记忆里,你同我母亲也是斗了十几年的。”
罗氏苦笑,“那叫什么斗啊!我跟裴卿斗,通常都是斗着玩、打发时辰的。否则这漫长人生该如何过?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我们女人啊,出嫁就是另一段人生。我是商户的女儿,原本应该嫁个门当户对的,却偏偏跟你二叔看对了眼,一头扎到这陆家来。”
二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门一开,就看到一辆马车和一辆宫车一前一后在外头停着……
第158章 是小福星
罗氏挽着陆辞秋的胳膊就笑,“你虽然拒了皇上的赐婚,但我瞧着这十一殿下对你倒是挺上心的。以前我们听说十一殿下,都是说他打仗如何勇猛厉害,为人如何严厉冷漠,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安安静静地坐在宫车里,等待晚归的妻子。”
陆辞秋让她说了个大红脸,“最多算是未婚妻,或者连未婚妻都不算。皇上还没有重新下旨呢!二婶说话要严谨。”
罗氏拍拍她的手背,“你是个有福气的姑娘,只是这福气来得太晚了些,要是从前就能这般,你母亲的结局可能也不至于如此。
不过现在也不算晚,你肯坚强起来,肯为了你们姐弟的活路跟家里拼上一拼,二婶和你二叔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陆辞秋听笑了,“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二婶能说出这番话,怕也不是什么都不图。”
罗氏点点头,“我是商户之女,自然不肯做亏本的买卖。但你放心,我这人不贪,也不坏,我所图之事,无外乎都是为了我的女儿。你二叔是二房,虽也是嫡出,但陆家家业毕竟是你父亲挣的,又走的是仕途,所以我们在府里其实没什么地位。
也因此,我们的女儿在家里并不被重视。
但不被重视是一方面,需要她无怨无悔地为家族奉献又是另一回事。
她们这些女孩子啊,哪一个也逃不掉为陆倾城铺路的命运。
我不指望她将来能嫁入多高的门第,我只希望她能不被家族摆布,成为一枚棋子。
阿秋,你能不能帮帮二婶?”
罗氏说着,竟将之前被陆辞秋还回来的一千万两银票又给她塞了回去。
陆辞秋一愣,随即苦笑,“二婶的这个请求,四妹妹早就和我提过,我都已经答应她了,您作甚还拿银票来求我?”她将银票往回推了推,“今日我能想到找二婶借银子演这一出戏,就说明我没跟二婶客气。二婶能来,也说明二婶没把我当外人。这样就够了。”
她拉了罗氏一把,“快走吧!你看你家男人都等不及,赶着马车来接你了。”
外头两辆车,一辆是燕千绝的宫车,一辆是陆萧宇亲自赶的马车。
一见她们往前走,陆萧宇最先迎上前,笑呵呵地道:“阿秋,二叔来接你们回家。”
说完,又瞅了宣王府的宫车一眼,然后挠挠头,“不过好像你用不着二叔接。”罗氏拉了他一把,“知道不用咱们接就行,赶紧走吧,我们去一趟右相府。”
话刚说完,就听宣王府的宫车上,赶车的修染扬声说了句:“其实右相府也不用去的,七殿下派了侍从去协助四小姐,保证右相府没人敢欺负她。”
此言一出,陆萧宇的第一反应是想遥遥表达对七殿下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