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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住了他的手,没有丝毫困难的,他的手很宽大,也足够的厚实,很有力量,手心里面布满了粗糙的茧子,现在上面被放上了一把匕-首。
“甚尔,”她很温柔地念了他的名字,“你爱我对吧。”
“对。”他说。
他只是稍稍讶异了一瞬,很快就知道了她想要做什么。
为五条那家伙到这个地步吗?真是让人嫉妒啊。
妹妹把那把匕-首放在他的手心里,握着他的手指覆盖上去,握住匕-首的柄。
“既然爱我的话,那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去做呢。”
她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嘴角含着一缕笑。
明知道眼前的温存不过是她有意演出来迷惑他的场景,可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沉沦。
只是一睁开眼睛,梦就醒了。
看着他的那双眼里没有感情,只有对他的恨意和厌恶。
她恨他。
只要想到这一点,他的呼吸几乎都难以为继,他的心里有一场海啸,从未愈合的伤口带着无法言喻令人肝肠寸断的痛楚在他的脏腑里狠狠冲击,毁掉了他记忆里唯一载着温情的那座小岛。
他曾经唯一仅有的,如今一无所有。
黑发男人面上依然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手指却死死地抠进了掌心,很快指尖就染上了鲜红的印记。
“我知道了。”
他嗯了一声,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去做。”
“那真是太好了。”妹妹发自真心的开心,声音轻快,
“如果爱我的话,那就请你去死吧。”
她没有移开眼。
“这就是,我现在唯一想要实现的愿望。”
良久。
始终没有等到对方的动作,妹妹也开始对技能效果有些不确定起来,她神经都紧紧的绷着,技能虽然有用,但不是万能的,如果对方摆脱了技能的控制,那么反杀她是很轻易的事情。
一直悬在空中的心,好像在那一刻因为得到了安稳而落地,他没有觉得难过,可能多少还是有一点,但终于可以不必再接受反复而无尽头的焦灼与煎熬。
也好。
那些腐烂掉的过往会随着他一起掩埋进尘土,她不会再知道他曾经自暴自弃做过的那些事,他也不用再因为自甘堕落和不少女人有过亲密接触而后悔难堪,饱受愧疚折磨。
他本来可以继续坏下去,坏的人神共愤,天诛地灭。
可她曾见过他没那么坏的模样。
如果有一天她想起来,他希望还是他很好的时候的样子。
伏黑甚尔握紧了匕首,仿佛没有看见她眼里的警惕和防备,慢慢抽出了刀。
刀刃上朦胧地反映出他的双眼,光芒有点刺眼,所以他眨了眨眼睛。
“还有一件事,”这语气很平淡,没有被语言【创建和谐家园】到的愤怒,和普通的闲聊区别也不大,仿佛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我的银行卡里还存了一笔钱,就当是我的补偿好了,大概还有百来万的样子……和那个家伙相比不算多。不管你是自己留着还是扔掉,都随便你安排。”
说到这里,黑发男人有几分懊恼和烦躁,早知道有今天,前几天就不应该抵不住诱惑跑去赌马,把钱输得精光,导致他的那点存款在五条悟的遗产面前显得很没有排面。
明明他才是名正言顺的那个。
不过没关系,他们会在地狱里再见的,反正已经杀了对方一次,他不介意再教教那小子什么叫做长幼有序。
“密码是……”伏黑甚尔报出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密码,将目光轻轻的从她身上移开,低下头的时候,黑色的发丝遮住了他深沉的眼。
再多看几眼,或许他会忍不住想要改变主意。
妹妹难得有些无言,她没有打断他,也没有说话,看不出来心里在想些什么。
伏黑甚尔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有过片刻的挣扎,但最后还是慢慢坚定了神色,她扯了扯嘴角,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已经做了决定。
也好,他宁愿她想让他死,也不希望她恨他。
“我答应你,”妹妹的声音有点颤,“作为交换,你会答应我吗?”
“好啊。”他轻松地说。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结果。
“记得让人把我的头颅割下来,交给禅院家,他们会保你的。”
是技能的原因吗?
所以才能像是说笑话一样谈起自己的后事安排,她不相信这个技能如此厉害,可他的样子那么的真挚,让妹妹分不清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
“……嗯。”
伏黑甚尔松了一口气:“那我就……哎?”
他愣住了。
手背上的水珠很快滚落下去,皮肤似乎还留有滚烫的余温。
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此刻他的目光有多柔和。
明明是被安排了接下来命运的人,现在却反过来好言好语地安慰想对自己下杀手的对象,听上去怎么都很滑稽,不过他无法用对待其他女人那种暧昧挑逗的言语动作去对她,可是除开了这些经验外,曾经花名响彻整条牛郎街的头牌小白脸的内存库就已经空空荡荡。
顿了顿,他有些无奈:“不要哭啊。”
不坚强一点,以后你该怎么生活下去呢?
伏黑甚尔遮住了她的眼睛。
“别怕。”他说。
***
视网膜上还残留着最后的映象。
一直好好被他保护着的人被当成玩物那样摆弄着,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却无力阻止。
血泊中的手指动了动。
色彩斑斓的蛇顺着血游动,慢慢缠上了地上尸体的脖颈。
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死掉。
……
安静的树林里忽然响起了簌簌风声,落在地上的叶片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卷得飘起。在树枝上栖息的鸟惊叫了几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危险,扑簌着翅膀远飞而去,飘落下了几根尾羽。
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咒力忽然涌起洪波,生机重新再死去的身体里浮现,破洞的胸口里面,肌肉组织正在重新生长,被贯穿的头颅很快就被修复的完全看不出损毁的痕迹。
已经失去活性的眼珠,里面涣散的光芒逐渐凝聚,最后定型。
指尖都扣进地面的手逐渐收紧。
……
伏黑甚尔百无聊赖地躺在地上,在他即将闭上眼睛的前一秒,视野中出现了一双腿,很长,裤子鞋子还有点眼熟。
“死了吗?”
声音里并不含多余的情绪,似乎只是纯粹为这件事感到疑问。
他蓦然睁开眼睛,如狼一般冰冷的目光盯着来人,眼睛里闪过一丝愕然后反倒笑了起来。
“不错嘛,你小子,”伏黑甚尔说,“死成那个样子,居然还能诈尸。”
看来的确有两把刷子。
和先前相比,现在的五条悟已经无法看清实力,无论身上的气势还是气场,都恐怖地提高了许多,也许现在他已经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咒术界最强,很难有人再将他杀死。
不过,伏黑甚尔倒是庆幸之前动手的时候没有在往上面补个几刀。
“是反转术式。”五条悟平静地阐述,大概因为眼前的人好歹是不久前和他交过手的对手,他还有些好奇对方被谁揍成这个样子,只是用六眼扫视过后,得出的结果有些令人不可思议。
男人身上并无咒力痕迹,也没中什么奇怪的诅咒,也非体术,因为他肢体上干净的连交过手的痕迹也没有。
唯一的伤口,就是地上的那把匕首。
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一个结果。
五条悟呼吸停了一瞬,声音很危险:“她在哪里?”
“关你屁事,”伏黑甚尔吐掉嘴里的血,哪怕趴在地上,可是嚣张依旧,“美女的事情你少管。”
看他不爽好久了。
“你的刀口受力点很奇怪,”五条悟眯起眼睛,“如果是别人动手的话,达不到这个效果。”
那个角度和出血点,只能是自己刺下去的。
可是这就很奇怪,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喂,五条。”五条悟朝他看过去,伏黑甚尔似乎忽然想到一件什么事,漫不经心地说,“给你个补偿。”
就算差点死在对方手里,可是输了就是输了,服输的度量他还是有的,五条悟根本就没打算接受对方的补偿,而且真的也想不到对方所谓的补偿居然是……
“送你个儿子。”
伏黑甚尔语气随意的像给同事递了一个苹果。
“好好养。”他说,“养不好也随意……不。”
想到莲衣暴怒时的样子,如果孩子养坏了,到时候她苏醒记忆说不定会把他从坟里挖出来挫骨扬灰。
伏黑甚尔咽了咽口水,果断改口:“养不好的话就交给莲衣吧。”
反正他在她心里以前也不是第一位,孩子才是,啧。
白发少年的脸色自从他嘴里听到那个堪称禁忌的名字后就变了。
“……你知道?”
强大的体魄就算挨刀一时半刻也难以死亡,但是身上的血液确实在不断的流失中,大概这就是报应吧,还来的挺快,他渐渐感到身体有些发冷,听见他的问题,忍不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