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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答应了一声连忙走了,他远远看着山顶的亮光,心里微微一沉,白郁宁可真是豁得出去,这一场火,她身上不知道要背多少人命。
“在这里看着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回去休息。”
江瑜珠见他站着不动弹,便劝了一句,周渡点点头:“说的也是,再说府里也不太平……”
他说着话去摸袖子里刚才塞进去的信,却摸了个空,他微微一愣,垂眼四处看了看,不见踪迹。
那信他的确是放起来了,这点他记得清清楚楚……为什么会不见了?
有人拿走了?
可他从来都不爱与人亲近,若是有人靠近他一定能察觉,除非是……
他侧头看了眼江瑜珠,对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看他,只是手紧紧握着,仿佛里头藏了什么东西。
他目光微微一闪,想问她一句,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却没能说出来,偏谢润走了过来:“爷,那信还是给学生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周渡总觉得在谢润开口的时候江瑜珠的身体紧绷了一些。
他垂下眼睛,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不必了,都散了吧。”
谢润见他态度坚决,便没再纠缠转身走了,寒江怕有人趁乱出幺蛾子,决定在院子里守夜。
回了屋子,江瑜珠主动凑过来给他更衣,周渡没说什么,只是等衣服挂在架子上的时候,他又伸手摸了一下,袖子里不见了的纸又回去了。
他沉默下来,站在架子旁边许久都没动弹,直到江瑜珠喊了他一声,他才抬头看过去:“你喊我了?”
江瑜珠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只是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她下意识低了低头,避开了和他的对视,然后才应了一声:“你怎么了?怎么站着不动?”
周渡摇摇头:“没什么,在想这封信是谁寄来的……你先睡吧,我去按照谢润说的法子试一试。”
江瑜珠说了声好,眼看着周渡拿出那张纸走远,然后进了小书房,半晌都没发出动静来,这才轻轻舒了口气。
还好没发现破绽。
可是这个明公子到底想干什么?
自己和他明明没有任何牵扯,现在这信一送过来,反倒像是她曾经和他合谋过什么一样。
若是被周渡误会……
她回凉京,的确是对周渡充满敌意,这点她不怕对方知道,反正他们本就没什么未来,可她没做的事情,实在是不愿意白白担上罪名,被人冤枉的感觉,可是很糟糕的。
这个明公子,真的是好可恶。
她想,她可能是要去西城门口的那家涤烦茶楼看一看了,对方当初既然约她在那里见面,那么那里应该会和他有关系。
怀揣着满腹心事,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却又忽然惊醒过来,她猛地想起来,那封信虽然看着只是一张白纸,却并不是那么好伪装的。
那是被匕首扎在柱子上的信,可她替换的那张纸上,没有破洞。
周渡很容易就能看出来那信被掉过包!
她浑身一颤,下意识就想去补救,可随即就想起来太晚了,这么久过去,周渡该发现的早就发现了。
她一时间心口有些发凉,那封信上会写着什么?
若是周渡误会了,会不会又变回很早很早之前的样子……
她闭了闭眼,一时竟有些不愿意接受。
门却在这时候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这个时候,进来的只会是周渡,江瑜珠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选择了装睡。
或许是有些逃避心理在里头,能晚一点是一点吧。
周渡也十分安静,只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传过来,他去洗了脸,又换了衣裳,然后步履缓慢的来到了床边,却没有上去,就是站在床边看着。
江瑜珠被子里的手不自觉握了起来,周渡为什么不动?他在想什么?
是察觉到了不对,所以在探究她,审视她吗?
各色纷乱的念头占据了脑海,江瑜珠的呼吸有些不稳,这装睡有些维持不下去了,可就在这时候,周渡动了。
他动作干脆的将手伸进了被子里,在江瑜珠腰上轻轻一挠,江瑜珠猝不及防,险些从床榻上弹起来,虽然满腹心事,可那股痒意还是一路钻到了心口。
她本能的笑出来,然后手忙脚乱的去抓周渡作乱的手:“哎哎哎,别挠,别挠……”
周渡垂眼看着她:“还想装睡?你有没有睡着我能看不出来?”
江瑜珠目光闪了闪,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期盼太过强烈,她看周渡竟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他这幅样子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可不应该啊……
她压下心里的不安,强撑着露出正常的样子来:“没装,刚醒。”
周渡轻轻嗤了一声,语气变得十分笃定:“不信,这些日子肯定习惯我陪着了,我不在你都睡不着。”
江瑜珠一噎,实在没心力和他计较,索性默认了。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周渡倒是对她的态度很满意,很快撩开被子钻了进去,将她往身边拽了拽,江瑜珠克制着离远了一些:“小心点,别碰到伤口。”
周渡叹了口气:“真麻烦。”
江瑜珠还惦记着那封信,犹豫许久还是装作不在意的开了口:“信上写了什么?很重要吗?”
周渡侧头看过来,脸上带着点无奈:“谢润一定是闲书看多了,哪有什么需要火烤才能露出来的墨迹,我刚在火上烤了一下就烧着了,灭都灭不了。”
江瑜珠愣住:“烧……着了?”
她担惊受怕半天,周渡竟然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现就烧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过去:“那你为什么呆了那么久?”
“有几封信拖着很久了,就写了封回信……很晚了,快睡吧。”
这解释倒是合情合理,江瑜珠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大概是之前精神太紧绷,这一放松,疲惫立刻就涌了上来,她刚闭上眼睛,意识就昏沉了起来。
周渡等她呼吸彻底平缓下来,才扭头看了她一眼,轻轻靠近了些,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进了怀里。
江瑜珠,我信你不会害我。
第353章 太医没说要禁房事吗
许是前一天睡得太晚,第二天天色大亮了,周渡才睁开眼睛,江瑜珠还在睡,周渡低头看了看她,犹豫片刻还是没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却小心翼翼的没有把人吵醒。
他撑着床榻坐起来,不等出门就听见外头洒扫院子的粗使婆子正压低了声音在说什么,有字眼断断续续的飘过来,隐约是使臣,偷情几个字。
周渡就明白了,是昨天晚上青莲庵上发生的事。
他抬眼看了看远方,山上的火已经扑灭了,但显然今天的凉京城注定要比昨天的青莲庵热闹,不止粗使婆子在说这些,就连来种树的树农也在说闲话。
但这种事他不必刻意去打听,云水一定会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听回来转告给他的。
不多时,云水果然风尘仆仆的进了院子,一进屋子就关了门:“爷,皇上今天早上下旨召回安宁公主了,将她的封号改成了乐城。”
大昌的公主改封号是寻常事,按照惯例,公主出嫁的时候会获得自己的封地,封号也会跟着封地而改变,可是到白郁宁这一代,因为儿女太多,所以封地这件事就被不约而同的忘了。
就如先前嫁进胡家的文宁公主,只是得了一笔嫁妆,连个公主府都没有,更别说封地。
而白郁宁这个乐城公主的封号,就是沿袭了旧制,也就是说,她现在有了自己的封地,和其他公主已经不一样了。
只是位置很耐人寻味,先前姜国一直要求与大昌交换三座城,这次却松了口,只要求允许他们姜国在丰州下辖的穆林草原放牧,而乐城,就是穆林草原上的一座小县城。
云水啧了一声:“皇上昨天虽然没去,但今天去宣旨的太监,那脸色……圣旨奴才也在旁边听了,措词可不太好,皇上下旨的时候恐怕气的不轻。”
这倒不是他胡说,昨天那么大的火烧起来,救火的金羽卫,巡城卫,还有普通百姓,乌压压一大片都上了山,结果刚到地方就看见衣衫不整的白郁宁被使臣抱在怀里。
虽然对方说是被他救出来的,可旁人又不傻,怎么就刚好去的那么及时?到的甚至比山脚下的金羽卫还快?
分明就是偷情的时候庵里着了火,他们这才不得不出来,还编了那么一套说辞。
所有人都以为青莲庵里的公主们是在为国祈福,可她们却做出了和使臣在佛门这种清净地方私会的龌龊事,皇家的脸面都让她丢尽了。
这若是换成寻常人家,为了维护家门声誉,只怕姑娘家早就被打死了,可这是皇家,而使臣还愿意求娶,皇帝也只能硬着头皮认了那救人的说辞,顺水推舟赐了婚。
只是悠悠众口却堵不住了。
周渡对这个结果似乎早有所料,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若是不将事情闹这么大,让所有人都知道使臣要娶的人是她,她就会被悄无声息的替换,她大概是清楚这一点,才将事情做得这么绝。”
“可她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这以后的日子……”
周渡神情冷淡:“她还有名声吗?你忘了她为什么去青莲庵了?”
云水一时被噎住,片刻后叹了口气,也对,名声这种东西,似乎只在大昌有用处,不管是越国还是姜国,都不在乎这些。
若是离开了大昌,的确就不算事了。
屋子里传来动静,大约是江瑜珠醒了,周渡摆了摆手,示意云水下去,可对方刚要走他又将人喊住了:“让府里的人都闭嘴,她是我带回来,又请母亲亲自送进宫里去的,眼下让皇家丢了这么大的人,母亲若是知道,心里恐怕会不痛快……”
“你就是瞒得再严实,本宫一出府门,该听的不该听的,也还是能听见。”
长公主的声音忽然隔着门板响起来,打断了周渡的话,随即房门就被推开,露出她满是恼怒的脸来。
周渡轻轻叹了口气:“这次是儿子连累了母亲。”
他微微欠身行礼,被长公主一把托住了胳膊:“消停些吧……倒是也怪不得你,本宫当初也看走了眼,还以为是个大度端方的女子,原来为了一己私欲,当真能家国不顾。”
她说着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好,既然她处心积虑要嫁,本宫就看看,换个地方她能翻出什么花来。”
她这倒也不是气话,没了大昌撑腰,这和亲公主就什么都不是,到了异国他乡,周遭虎狼环伺,还想立足?
做她的春秋大梦!
她狠狠一甩袖,抬脚坐在了主位上,正要继续说点什么,却发现少了个人:“她人呢?又支出去了?”
周渡连忙示意长公主声音低一些:“还睡着,刚才听见了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醒了。”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没醒?
长公主面色古怪,她上下打量着周渡,随即露出恼怒来:“明知道自己有伤,也不克制一些……刘太宁没说要禁房事吗?”
周渡一愣,随即脸色涨得通红:“母亲,您误会了,我……我什么都没做!”
长公主狐疑的看他一眼,见他满脸窘迫,也后知后觉尴尬起来,她扭开头咳了一声:“没做就没做,吼什么?本宫哪里知道她就是这么懒?”
周渡有些不高兴:“她只是昨天睡得晚,平日里勤快的很。”
长公主有些糟心:“不提这个了,本宫来找你也不是为了她,刚才宫里来人,皇上让本宫办个诗会为青冉选婿,朝中的青年才俊你比本宫熟,拟一份名单出来,旁的不提,要家风严谨,人品贵重……”
她忽然想起来似的拍了下手:“对了,听说付悉找着了失散多年的亲姐的遗孤,先前围猎的时候还拔了头筹,你可认识?若是人品过得去,也请来,这满凉京城,最清净和睦的,还是付家。”
付悉?
周渡蓦的想起冯不印来,不会是他吧?
他摇头:“不成,他不能来侯府。”
那可是绑过江瑜珠的人,虽然江瑜珠眼下的身份,没什么名声上的顾虑,可他怕见到人的时候,会忍不住揍对方一顿。
长公主失望的叹了口气,却没强求,只是看了眼屋子:“把人请出来吧,诗会这事琐碎的很,本宫懒得折腾,让她跟着去跑跑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