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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有些不高兴,扭头看了眼外头:“怎么那么吵?”
皇帝耳朵一动:“有吗?说起来越国和姜国的人怎么还没回来?年轻人就是爱闹腾,这天都快黑了……”
他说着去端茶,可瞄了一眼棋盘,却发现有哪里不对:“昌平,你是不是偷偷藏棋子了?”
长公主“啪”的落下一子:“皇兄好端端的怎么给人扣罪名?臣妹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
皇上嗤笑一声:“打小就要强,看棋要输了就耍无赖……赶紧把棋子交出来。”
长公主把手往袖子里缩了缩:“没有。”
皇帝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掰开她的手指头,里头果然藏着两颗黑子。
他摇了摇头:“渡儿都那么大了,你这小毛病怎么还不改?”
长公主脸色通红,丢开棋子站了起来:“不和你下了,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让一让。”
说完转身就走。
皇帝既没拦她,也没怪罪她无礼,反倒笑了笑:“这点小事也要生气,倒是打小就惯坏了……罢了,乔万海,去看看有没有带什么好东西来,赶紧给她送过去……”
乔万海笑眯眯地答应了一声:“是,老奴这就去……咱们长公主人前谁不夸一句端庄大气,也就是在您面前还和以前一个样儿。”
这话虽然真假参半,可说得皇帝高兴。
他虽然有两个亲妹妹,但青藤的母亲早早就嫁去了越国,感情多少是生疏了,长公主却不一样。
他猜疑自己的儿子,猜疑自己的外甥,却不愿意去猜疑长公主,他们不只是一路互相扶持着走过来的,她还救了自己数不清多少回,甚至为了扶持自己上位,还嫁进了周家。
虽然换来了上一任忠勇侯的从龙之功,却也将她一辈子都拴在了周家,哪怕对方早逝她也只能带着孩子一个人过。
可就算是那么宝贝的儿子,自己罚了伤了,她也没来抱怨一句。
皇帝忍不住唏嘘,幸好他还有个妹妹,能让他在这高处不胜寒时,能有所慰藉。
然而长公主此时却并没有真的生气,回了自己的营帐,她也只是轻轻松了口气,皇家的戏,一旦要演,就得演一辈子。
孙嬷嬷走过来给她捏了捏肩膀,长公主抬头瞥她一眼:“哟,那阵风吹得,您老怎么肯往跟前凑了?”
孙嬷嬷手上用了些力道:“要不是心疼你刚从……你当我气性那么好过去?”
长公主被她捏的哎呦了一声,下意识要躲,见她放轻了力道这才重新放松身体:“知道本宫不容易就好,还要气我,谁家的奴婢做成你这样……”
两人都顾忌着隔墙有耳,说话都是点到即止,免得别旁人听出什么来,但就算如此也没多说,很快就说起了闲话,猜这次谁能拔得头筹。
乔万海就是这时候来的,捧了一堆小玩意,长公主瞧见里头有个面人,眼睛一亮:“怎么会有这东西?”
乔万海笑的谦卑:“皇上惦记着您喜欢,特意让人带来的,这不就用上了,皇上说了,下回铁定让着,不让您输。”
长公主挥挥手:“这话说得,本宫是那么小气的人吗?谁会为了输几个子就生气?”
乔万海连忙跟着附和,说说笑笑几句才退出去。
长公主盯着那面人看了几眼,许久才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嘲讽和落寞。
皇家啊……
天色很快黑了,两国的人却都没回来,皇帝黑着脸命人去找,这才知道原来是两边不知道怎么碰到了一起,还打了个赌,要比谁的猎物多,于是就折腾到了现在。
皇帝各自教训了两句,青藤自然是听话的,可姜国人这次却也没再耍横,难得的消停。
皇帝心里有些奇怪,等人走了就喊了德瑞过来:“去查查,这姜国人不太对劲,看看他们在闹什么幺蛾子。”
德瑞连忙应了一声,派了人不着痕迹的沿着姜国人走过的地方搜索,却是一无所获,只能加了人手,将山林防守的越发严密。
而白郁宁此时却刚刚被九文背着离开了猎场,她脸色很不好看,虽然得偿所愿,也告诉了对方去青莲庵找她,可脚伤的厉害,对方也有些莽撞,将她弄伤了。
她眼下连路都走不稳当,只能让九文背着。
“主子,咱们真的回青莲庵?”
白郁宁点点头:“嗯,你放心,这次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了……我们先在那院子里呆两天,赶在围猎结束前一天再回去。”
她态度坚定,九文就没再说什么,背着她摸着黑往前走,可再往前就是内城,里头有宵禁,能不能进去且两说,就算进去了,也会被抓起来,还不如在外头什么地方等一等。
两人在一棵大树下紧紧挨着取暖,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两人都精疲力尽,白郁宁头疼的越发厉害,等天亮的时候,身上已经有些发热了。
九文不敢再等,连忙将她背起来继续往前。
而猎场的热闹仍在继续,甚至因为青冉的到来而更热闹了几分,以昌越两国的关系来说,娶了青冉便相当于多了一道保命符,不管以后哪位皇子登基,都会看在两国邦交的面子上,留这位越国驸马一命。
故而大昌皇子们,对她很是热情。
只可惜青冉有自己的想法,她虽然的确是为了和亲而来,却并不愿意将就,若是容貌没有谁合眼缘,至少骑射该让她佩服。
可惜跟着跑了一圈,也没瞧见谁格外出彩,都是一个武师傅教出来的,皇子们的水平也是半斤八两,硬挑都挑不出来。
她心里有些失望,但很克制的没有露出来,瞧见哪个皇子和她说话,也是客气又矜持。
但回了营地就钻进了长公主的营帐,再不肯露面。
长公主叹了口气:“若是当真没有喜欢的,宗亲里也有不少出色的儿郎,回头本宫去和皇上提一提,办个诗会,给你挑一挑。”
青冉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那就有劳姨母了……据说表哥是人中龙凤,姨母什么时候让我见见?”
长公主失笑:“你听旁人胡说,什么人中龙凤,那个混小子都要气死我……以后少不了机会见的。”
虽然没明确拒绝,可青冉还是听明白了,自己的婚事不定下,怕是见不到这位表哥了,她倒是也不在意,周家树大招风,她也无意淌这趟浑水,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孙嬷嬷忽然撩开营帐的帘子走进来,脸色有些不好,长公主一愣:“你这幅样子……出事了?”
第348章 出大事了
孙嬷嬷看了眼青冉,对方会意,自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孙嬷嬷这才走近了些,压低声音开了口:“太子妃要生了,听说是胎像不好,原本东宫是不敢惊扰的,可是血止不住,不得不报了皇后,皇后又把消息传来了这里,皇上已经准备回去了。”
长公主坐直了身体:“太子妃?她何时有的身孕?”
孙嬷嬷叹气:“就是说啊,好端端地蹦出来个孩子,还眼看着就要不好了,皇上也是雷霆震怒,已经命太医院的人都去了。”
可既然跑到这里来报信,想必情况是真的不好了。
然而前不久才传发现了太子的消息,一转眼太子妃就出了事,怎么就这么巧?
这件事必定有蹊跷,是要去查的,可若当真查出了什么,那么当初太子在豫州的失踪,就也会让人觉得是一场阴谋。
长公主眉头皱的死紧:“皇兄可曾宣召我?”
孙嬷嬷正要摇头,外头就传来了乔万海的声音,长公主连忙走了出去:“怎么了?”
乔万海满脸苦涩:“回殿下,有噩耗传来,皇上正打算回京,说是既然您也不喜欢这里的热闹,不如一道回去。”
长公主没多想便答应了下来,凉京城这是要乱啊,周渡还伤着,又满心满眼都是……难免脑子不清醒,她的确该回去盯着。
“孙嬷嬷,收拾东西,咱们跟着銮驾一起回去。”
路程不远,可却是行色匆匆,皇帝直接去了东宫,长公主虽然是亲姑姑,这种时候也不好露面,只能先打道回府,等他们到的时候,周渡和江瑜珠已经等在了门口。
长公主叹了口气:“说了让你歇着,又到处跑什么?”
周渡微微欠了欠身:“母亲一路可还安好?”
长公主摆了摆手:“没什么不好的,就是……”
她看了眼周渡,犹豫片刻还是将话头咽了下去:“去你那里吧,外头发生了什么你是都听说了吧?”
周渡点点头,神情慢慢凝重起来:“情况的确不太对……皇上龙体如何?”
长公主摇了摇头,轻轻一叹:“雷霆震怒。”
太子一去了豫州就出了事,刚有了消息妻儿就出了事,皇帝太子之间的父子之争早就不是秘密,这一桩桩,一件件,简直像极了是他……人言可畏啊。
皇帝不可能猜不到这些,不提也不过是为了维持体面。
“回去说吧。”
周渡应了一声,眼看着到了主院,他抬头看了眼江瑜珠,只是还不等他开口江瑜珠就明白了:“这一路奔波的确应该累了,我去泡些参茶来。”
周渡点点头,见她走远了,才看向长公主:“虎毒不食子,未必就是太子做了这些……不过皇上到底是被算计了,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长公主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眼江瑜珠离开的方向:“这么小心做什么?”
周渡也跟着看过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事情知道多了,对她不好。”
长公主摇了摇头,很不赞同:“既然想把人留下,就该把她卷进来,让她知道这世上除了你,再没人保得住她,这样才能留得住人……你倒好,气本宫的时候倒是口齿伶俐,到了她跟前就是个锯嘴葫芦。”
周渡被教训的有些冤枉,他何曾故意气过长公主?只是算了,何必和自己母亲计较。
“母亲息怒。”
长公主叹了口气,也懒得和他掰扯,他现在这幅样子,看着也让人生不起气来。
“不提这些了,说说正经事吧,旁的都好说,只是怕皇兄气头上,要拿你来做棋子,给你过多的封赏荣宠,你这身伤又是现成的由头,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想想就头疼,你可有什么法子?”
周渡摇摇头:“皇命难违,若当真走到那一步,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长公主又叹了口气,她倒是很想让周渡出去避一避,可想着之前那个面人,她又狠不下心来。
那毕竟是她的亲生兄长。
“终究是母亲对不起你。”
周渡略有些惊讶的看过去:“母亲何出此言?”
长公主苦笑一声:“旁人的日子总也没有这样难过……先前宝珍气我不心疼你……母亲怎么会不心疼,只是……”
“儿子都明白。”
周渡打断了她的话,这些事情他虽然的确有被长公主的话刺到过,可说到底他们血脉相连,再说长公主不动江瑜珠,这份恩,他也得记着。
“母亲不必自责,儿子打小就明白,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儿子眼下的锦衣玉食,身份地位都是母亲和皇上给的,总不能平白就受着,合该做些什么的。”
长公主没能再说出话来,谁家父母给了孩子东西,还要孩子记着恩情呢……
气氛莫名就沉凝下去,周渡笑了一声:“母亲当真不必如此,即便我太过招眼被人惦记上了,对方也总要掂量掂量他的本事够不够对上周家,再说,儿子也不是个草包,不至于真的让他得手。”
话虽这么说,可总是让人心里不安稳。
周渡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便只好陪着她沉默。
江瑜珠适时端了茶进来,打破了一室的沉凝,她将茶盏放到长公主手边的矮几上:“殿下请用茶。”
长公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随即沿着她的手看过去,这才瞧见托盘上的另一盏,其实并不是茶,而是一碗药。
江瑜珠将药递给了周渡:“赶紧喝了,去歇个午觉。”
周渡面露无奈:“我每天都睡,今天能不能……”
“太医说的,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听,快喝。”
周渡只好闭嘴去喝药,随即被苦的皱起眉头,只是他从来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抱怨,就只是闭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