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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陈家,便是太子妃的那个陈家,先前在龙船上,江瑜珠还见过对方,对方也曾领着女儿在大街上堵过周渡。
长公主一句话,问的周二叔脸色发白,这么隐蔽的事,她是怎么查到的?
“嫂子,你误会了,没有的事……”
长公主冷冷看着他:“本宫看你是活腻歪了!周家的祖训你忘了?不许沾染夺位之争,你这么做,是要让周家死!”
周二叔有些不服气:“大哥当初也是有从龙之功的,凭什么他行我不行?”
早逝的老侯爷的确也是从龙之功,可——
“先皇病逝,辅佐太子即位,本是顺理成章,如何能与眼下的情况相提并论?”
长公主冷笑了一声:“你既然这么问,看来是不觉得自己错了。”
她看了眼孙嬷嬷:“请家法!”
周二叔一愣,眼底闪过惊恐:“家中族老都不在,你凭什么罚我?”
“就凭本宫是你长嫂!”
她目光落在周炎身上:“还有你,还不老实交待!”
周炎浑身一抖,跪在了地上:“我,我没干什么呀……”
长公主眼睛一眯,周炎顿时脑袋空白一片,随即嘴唇一哆嗦,将自己给东宫内侍送礼的事说了出来。
长公主冷笑:“听听,父子倒是齐心协力,非要把周家往火坑里推,你们倒是说说,该不该罚!”
其余人看的胆战心惊,哪里还敢为父子两人说话,纷纷附和长公主的话。
“既然没人提出异议,那明日便禀明族老,周家二房辞官回家吧。”
周炎回过神来,连忙摇头,心里不甘的很:“我好不容易才做到了从四品,这么年轻的四品,你们见过几个?我要是辞官,对周家来说,是天大的损失!”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长公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慢慢走近周炎,垂眼盯着他:“你当真以为自己有本事做这个从四品?!你这个官职,是我儿在豫州几番死里逃生才换来的!你不知感恩戴德,还处处和他为难……”
她眼神逐渐锋利:“渡儿不屑与你计较,可本宫素来小肚鸡肠,若是再听见你说他一句不好……”
她没将后面的话说完,却眯了眯眼睛,将周炎唬得浑身一抖,一时没敢再开口,这才冷哼一声:“滚回去闭门思过。”
周炎爬起来就走,其余人对视一眼,也都站了起来,陆陆续续往门口去。
长公主瞥了一眼众人的后背:“最近外头有些关于周家的闲话,我希望和你们没关系。”
众人连连摇头:“都是周家人,怎么会传周家的闲话?”
长公主哼笑一声:“那是最好……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都赶紧清理干净,若是谁还心存侥幸……呵,等东窗事发的时候,就别怪本宫无情了。”
争先恐后要走的人齐齐一僵,片刻后才加快脚步走了。
长公主看着满室狼藉,嘲讽的笑了一声,靠在罗汉床上抬手揉了揉额角:“这群废物……”
孙嬷嬷来给她揉了揉肩膀:“殿下莫气,为了这群人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长公主叹了口气:“是不值得……你去给渡儿回个话,就说事情到此为止了,周家的名声是要保,可也不是非得处处周全,若当真有人不识好歹,舍了就是。”
这话说的平淡,可却透着狠辣绝决,听的孙嬷嬷心口一颤,连忙去了。
可其实这话即便长公主不说,周渡也不是不懂,但谁让他是晚辈,即便明知道怎么做能省心省力,却碍着身份,不能明说,眼下长公主传的这句话,就算是给了他一个挡箭牌。
只是周渡肯不肯用,就是另一回事了。
孙嬷嬷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去了主院,半路上却瞧见有人鬼鬼祟祟,行迹十分可疑,周家刚闹了那么一出,别是下人里又出了内鬼吧?
她警惕起来,小心翼翼的坠在对方身后,却觉得对方往前的路越来越熟悉……这是去主院的路。
对方果然在周渡院子门前停了下来,扒着门缝往里头看,院门口的灯笼虽然不算多亮,却仍旧将人照了个清楚,孙嬷嬷也认出了来人是谁,心里一叹:“阿薛,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被吓了一跳,浑身一颤,连忙扭头看过来,正是已经成了丫头的薛姨娘:“我没偷看……孙嬷嬷?”
她一愣,稍微放松了一些,凑过来抓住了孙嬷嬷的手:“原来是您啊,真是吓死我了。”
孙嬷嬷仍旧拧着眉头:“你不是被调到二爷屋里去了吗?怎么在这里?”
阿薛目光一闪,却是垂下了头:“嬷嬷,奴婢的心思您也明白,这许久不见爷,实在是惦记,就想着偷偷来看一眼。”
孙嬷嬷忍不住叹气:“你个傻孩子,爷他现在那还有心思管你?还是趁早别想了,别和自己为难。”
阿薛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
孙嬷嬷眼看着她走远,心里却总觉得哪里古怪,可毕竟是慈安堂出来的丫头,总不能对周渡有什么坏心思吧?
她摇摇头,没再胡思乱想,抬手敲开了主院的门。
虽然夜深了,可周渡还没睡,正在桌案后头写东西,孙嬷嬷放轻了脚步,声音也压得低低的:“爷怎么还不歇着?”
周渡抬眼看过来:“嬷嬷过来,是母亲那边事情妥了?”
“自然是,殿下办事哪里肯拖,一向雷厉风行的。”
周渡失笑:“确实如此,劳烦母亲了。”
“爷说的哪里话,你们是母子,本该相互扶持的,长公主让老奴带了句话过来……”
她靠近了些,周渡听罢神色不变,看样子是早就猜到了长公主会说什么:“我知道了,嬷嬷回去歇着吧。”
第264章 白郁宁的哀求
因为要掩人耳目,将胡沁被打的事彻底和自己扯开,周渡不得不再在府里多待两天,原本还盼着江瑜珠会再来,可等了许久都没见人影,只能失望叹气。
好在这些日子的修养,总算让他脸上有了几分血色,人也精神了不少,这日早起还好好练了一回武,算是将前些日子落下的功课捡了起来。
收刀入鞘的时候,彩雀端了热水进来给他洗漱,当初跟着江瑜珠搬进来之后,她便没再离开,眼下是这主院里唯一的丫头,可平日里却并不伺候周渡的饮食起居,仿佛一个闲人。
只是最近不久她给自己找了个差事,已经忙碌一阵子了,今天难得伺候的殷勤,只是周渡没往心里去。
等他洗漱完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丫头还在。
“有事?”
虽然住在一个院子里也有些日子了,但彩雀仍旧有些畏惧他,闻言悄悄后退了一步,随后才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桌子上:“奴婢做了件衣裳,想请爷转交给江姨娘。”
这件事云水早先便提过,只是周渡没想到,彩雀会来托自己办这事,他还以为对方会让寒江去做。
可念头一转,似乎托自己也是合情合理的,寒江不愿意彩雀去青楼,想必彩雀也不愿意寒江去。
他点点头:“稍后我带过去。”
彩雀一喜,连连点头:“谢爷……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可周渡看着那衣裳,却忽然想起了别的:“等等。”
彩雀连忙停下,扭头看过来:“爷还有吩咐?”
周渡走到床边,抬手从枕头底下摸出那方没绣完的帕子,转身递给了彩雀:“做个荷包。”
彩雀下意识先答应下来,等看清楚那帕子上的花样只有半个时不由一愣:“那这花样可要奴婢补全?”
周渡目光落在上头,轻轻摇了摇头:“不必,这样就好。”
彩雀没再多问,行礼退了下去。
等她走远,周渡才撩开托盘上盖着的白布,将底下艳红的衣裳露出来,做的认真,针脚也细密,只是不知道尺寸合不合身。
他将衣裳收进盒子里,转身出了门。
却不过刚出侯府大门,就被人拦住了,那人带着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可一开口仍旧能听出来,是个内侍:“侯爷留步,我家主子想见你。”
他的主子是谁,猜都不必猜。
周渡看了一眼不远处十分不起眼的马车,摇了摇头:“我与她无话可说。”
他绕过堵路的人,抬脚就想走,身后却传来女子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不见我是不想还是不敢?!”
对方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虽然带着面纱遮着脸,可眼底的气急败坏仍旧十分明显,周渡失笑,不敢?他为何不敢见她?
他抬眼看了过去:“你我之间已经再无瓜葛,没有再见的必要。”
“你!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你竟说再无瓜葛?周渡,你怎么能这么狠?”
她十分恼怒,恨不得对着周渡破口大骂,可周遭人来人往,她并不敢放肆,因此犹豫许久,还是强压下了怒火:“我有话和你说,说完就走。”
周渡冷眼看着她,脚下动也不动,显然丝毫没有要上车的意思。
白郁宁咬了咬牙:“我知道江瑜珠在哪。”
周渡一顿,江瑜珠就在凉京,白郁宁认出来也不稀奇,但她拿这个来做条件,倒是很莫名其妙,她难不成还以为,当初刺杀的事能再来一回?
他转身就走,白郁宁愣住了,连忙催着九文驾车追了上去,堵住了周渡的去路:“你到底怎么样才肯上来?”
周渡不太明白她在想什么:“我若是公主,现在就该收拾东西,准备去青莲庵了,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白郁宁脸色一白,她千辛万苦来凉京,不是为了去庵堂里青灯古佛一辈子的!
“我不会去青莲庵的,你们想都别想!”
她低吼一声,见周围有人看过来,忙不迭捂住了嘴。
这份惊吓,让她被迫冷静了下来,看着周渡的目光染上了哀求:“周大哥,就看在我也曾经救了你的份上,让我说几句话。”
周渡闻言沉默,白郁宁的确算是救了自己,虽然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受伤,落到要人保护的地步,可……事实终究是事实。
他叹了口气,还是抬脚上了马车,却不想一坐下,白郁宁就扑进了他怀里,他浑身一颤,忙不迭将人推开:“你干什么?!”
白郁宁跌倒在车里,看着周渡苦笑出来:“周大哥,我真的走头无路了,你这时候若是还要退婚,便是要我死。”
周渡沉默,许久都没开口。
白郁宁仿佛从他的态度里看见了希望:“周大哥,你可怜可怜我,救救我,只要你肯娶我,以后你做什么我都帮你……”
周渡叹了口气:“你要我上车就是为了说这个?”
眼见白郁宁还要开口,他先摇了摇头:“我早就说过,不可能的,便是我这辈子都不能娶她为妻,也不会娶别人。”
白郁宁一僵,片刻后却仍旧凑了过来:“不做妻也可以的,周大哥,我给你做妾也愿意的……”
周渡一愣,这话倒是真出乎他意料,白郁宁为了不去青莲庵,真的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他态度的微妙变化,被对方准确捕捉到了,她眼里泛起亮光:“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做你的妾,只要留在你身边……”
她再次伸手来抓周渡,眼看着要碰到他的衣角,却再次被挡住,她愣愣的抬头看过去,却只看见周渡满脸的冷淡。
“是我没把话说清楚,即便我不能娶她为妻,我周渡的后院,也只会有她一个人,公主殿下,你听明白了吗?”
白郁宁僵住,周渡却没了再和她说话的心思,站起来就要走,身后对方却忽然凄厉的笑了一声:“周渡!你好狠的心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周渡脚步一顿,往事一幕幕闪过脑海,他极轻的笑了一声:“我这样对你何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