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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渡说不出话来,只好尴尬的搓了搓手指,将手收了回去。
云水蹲下身检查了一下丫头,朝周渡摇了摇头。
人还没彻底断气,但既然宁死都不开口,就没了救治的必要,反正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可知道归知道,周渡仍旧觉得恼怒甚至是难堪,在他的府邸,竟然有人要谋害他的孩子。
他一改刚才在江瑜珠面前的沉静,脸色狰狞起来,语气阴沉沉道:“就算死了,也总会留下蛛丝马迹,给我查!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把幕后黑手抓出来!”
云水和寒江连忙答应了一声,云水转身出了院子,寒江抬脚进屋,将那些没喝完的汤收了起来,大约是要拿出去找大夫查验。
江瑜珠看着两人走远,没多久,外头就传来吵闹声,隐隐还有哭喊求饶声,这次大约会有不少人要遭殃。
她莫名想起很早很早之前,白郁宁落水的时候,那时候周渡也很生气,也不管她们是不是无辜的,就全都问了罪,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物是人非,可原来作为事件起源,感觉也并没有多好。
她抬手摸了摸肚子,垂眼看着地上还残留的血迹,后知后觉的颤抖起来,她还是怕的。
不是怕这个死人,而是她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差一点,就要离开自己了。
一只手搭在了她肩膀上,周渡刻意压低的声音响起来:“没事了……回屋子里去吧。”
江瑜珠感受着他掌心那略有些烫人的温度,沉默了很久还是没有挣脱。
不管怎么说,他救了孩子和自己。
“谢谢。”
她这句谢说的很诚恳,可惜听在周渡耳朵里,就满是疏离和冷淡了,他甚至宁愿江瑜珠指责他不够尽心,在自己的家里,还能让人找到空子下手。
可他也清楚,江瑜珠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我应该做的。”
末了,他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他半抱着江瑜珠,把她送到床榻边上,让人出去再请太医来看看,毕竟是受了惊吓,还是要小心些的。
侯府的邀请太医不敢怠慢,没多久就到了,细细给江瑜珠诊了脉,神情略有些严肃。
太医:“孩子还好,只是这安胎药的方子怕是要换一换,还请如夫人按时喝,一日三次都不要落下。”
江瑜珠道了谢,寒江将大夫送了出去。
两人一走,气氛就有些尴尬,周渡呆坐了很久,还是站了起来:“你睡吧。”
江瑜珠点点头,翻身上了床,正想去扯床帐子,一只手就先她一步伸了过去,然后藕荷色的薄纱就垂了下来,慢慢将周渡挺拔的身影挡在了外头。
可却迟迟没有响起脚步声。
江瑜珠撩开被子盖住自己,视线却不自觉落在了那层薄薄的布料上,那上面投映了一个有些扭曲的影子,是周渡的。
他还站在外头……是在做什么呢?
江瑜珠有些出神,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是那天小山村里和周渡亲热的那天,一会儿又是那个丫头狰狞的脸色……
她脑袋慢慢疼起来,一声闷哼就在嘴边,外头却忽然闹了起来,不是和之前似的,下人在喊冤的那种吵闹,而是真正的哭喊和惊叫,像是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
她心里一跳,睡意瞬间飞了。
外头再次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寒江几乎是小跑着进得门,大约是消息的确很不好,他虽然进了屋子却没开口,周渡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抬脚走了出去。
两人在院子里低低说了几句话,然后周渡那本就不大好看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
“都死了?”
寒江艰难地点了点头:“是,本来关押起来,打算分开审问的,谁想到晚上去提人的时候,就全都没气了。”
他神情有些灰败,话一说完就跪在了地上:“奴才办事不利,请爷责罚。”
周渡却迟迟没开口,虽然涉事人等都死了,可这是侯府,除了他还有谁有能力做出这种事情来?
简直是不打自招。
第192章 他没那么坏4
虽然不清楚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周渡忽然的安静还是让她有些不安,她犹豫很久,还是撩开了帐子。
夏日降至,即便是晚上,屋子里外也并不觉得冷,故而窗户是开着的,她一抬眼就看见那主仆两人,一站一跪的戳在院子里,脸色都难看的厉害。
她心口一颤,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来——下手的人好像很棘手,棘手到周渡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还会继续查下去吗?
她一时间说不清楚心里的感受,情感上她是对周渡有那么点期待的,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他的孩子,他应该做到一点父亲的责任。
可理智却总是在唱反调,嘲讽的告诉她,她不是白郁宁,周渡没有理由会大张旗鼓的闹腾。
她靠在床头上,看着院子里的人发呆,思维从混乱变得清晰,如果周渡不肯继续查下去,那么她……
“在想什么?”
周渡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打断了江瑜珠的思绪,她微微一怔,这才发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屋子,外头寒江也已经不见了影子。
她没有拐弯抹角,抬眼直视着周渡:“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周渡大约是从没见过她如此犀利的眼神,竟然下意识扭头躲闪了一下:“还没,人证都死了,要查证还要些时间。”
这话听起来真像是敷衍。
江瑜珠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垂下眼睛,很想问一句这个时间是多久,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查得到。
可等她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却只有淡淡的几个字:“侯爷请回吧。”
周渡闻言沉默下去,他这些日子沉默的时候格外多,虽然以前在这里的时候,话也并不多,可和现在的样子还是有些区别的。
以前是不想理会她,和她无话可说;现在却是肉眼可见的欲言又止,像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就只好闭嘴。
“今天发生了这种事,你一个人……”
江瑜珠没给他说完的机会就摇了摇头:“我一个人可以。”
周渡未尽的话都被噎了回去,他僵持片刻还是抬脚走了,只是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明天溪兰苑就不用从大厨房要菜了,我会调人过来给你建个小厨房……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大约是先入为主,连这样的话听起来都像是不会再查的暗示。
江瑜珠忽然有些冲动,她看着周渡的背影:“侯爷,你会找到下手的人吗?”
周渡略有些诧异的看过来:“当然,侯府容不下……”
他话音突兀的一顿,他想说侯府容不下这么恶毒的人,可一想到下手的人可能是谁,那句话就噎在了喉咙里。
好在江瑜珠并没有追问,她只是笑了笑:“那就好,我还以为侯爷在溪兰苑建个小厨房,是打算一直让我躲着。”
周渡大概是听出了这话里的嘲讽味道,眉头拧了起来,目光沉沉的朝江瑜珠看过来,却许久都没说话。
江瑜珠像是没察觉到他的情绪忽然间糟糕了起来,茫然又困惑的看着他,手却慢慢抓紧了身上的薄被子,但声音还是平静的:“先谢过侯爷了。”
周渡沉默许久,才语调沉沉的开了口:“不必。”
他看着仍旧靠在床头的江瑜珠,迟疑许久,腿还是没能迈出去,他又走了回来,一步步朝床榻靠近。
烛光下,他的影子由长变短,又由短变长,最后囫囵的罩住了江瑜珠。
“江瑜珠,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这句话既像是承诺,又像是剖白,虽然听起来只是平常,可因为对象是江瑜珠,所以周渡仍旧有股莫名的不自在。
虽然江瑜珠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甚至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没有。
周渡无话可说了,却也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于是江瑜珠再次开了口:“夜深了,侯爷回吧。”
又一次被撵了。
可周渡心里那股不想走的念头反而更强烈了些,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却决定强人所难一次。
“我今天……想留下来。”
江瑜珠一颤,猛地抬头看过来,眼神十分复杂,隐隐还有几分警惕。
这一瞬间,周渡觉得江瑜珠看的不是自己,而是通过他看见了某些不太好的人的影子。
就像她曾经在白郁宁身上看见过孙姨娘的影子一样。
他后退一步,试图借此让江瑜珠放松一些,然而对方只是迅速扫了他一眼就将目光收了回去,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动作,然后就开始去解衣裳的扣子。
周渡一时愣住,回过神来连忙抓住了她的手:“你干什么?”
江瑜珠也没挣扎,倒是笑了一声:“侯爷不是想让我伺候吗?”
周渡目光沉下去,江瑜珠有孕在身,他怎么会让她伺候?
她这句话分明是在骂他禽兽!
周渡虽不是生在皇室,可说一句天之骄子也不为过,活到现在,二十多年来,从来都是众星拱月,从不知道什么叫低头。
可这些日子里以来,他因着自责曾经口不择言,又惦记着江瑜珠有孕,对她算是百般迁就,已经拿出了自己几辈子的耐性,眼下却还要被嘲讽被羞辱……
即便明知道不该,可情绪还是有一瞬间的失控。
他控制不住的低吼起来:“江瑜珠,我已经在弥补了,你还要阴阳怪气到什么时候?!”
江瑜珠一愣,似乎被这句话问住了,她睫毛微微一颤,有些茫然的看过来:“侯爷是生气了?我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
她这次是真的很茫然:“我要靠你护着,才能生下这个孩子,并没想过要惹怒你。”
这话说过的十分现实,现实的好像她肚子里的孩子,和周渡没有关系一样,好像他的护持是在施恩一样。
他蓦地想起曾经留宿这里的样子,除了做那种事,好像的确没有别的可回忆。
江瑜珠不是在讽刺他,单纯的只是习惯而已。
周渡只觉得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什么火气和憋屈都没了,他松了手,却仍旧看见那纤细的手腕被自己捏的红肿了起来。
这让他越发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自嘲的苦笑了一声,慢慢地后退了两步:“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还想再解释些什么,可看着江瑜珠那垂着的头,又觉得解释似乎并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沉默半晌,他还是抬手指了指外头:“我睡外面的软榻。”
第193章 被狠狠咬了一口
周渡这一宿睡得很不安稳,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早上醒来,只觉头疼欲裂。
他捂着头闷哼一声,视线却下意识的看向屋子里。
外头天色还暗,显然时辰还早,江瑜珠应该没醒,他心里一动,忍着头疼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