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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谢谢。”

  我从里面出来，整个人变得无比的轻松，门口的大爷坐在那打瞌睡，其实还不错，就算胖主任好色，只要不打我的主意就行，敢动我，让你直接变太监。

  走到公交车站，当时车还没到，我忍不住打开手里的合同，看着盖在上面红色的印章，小时候就特别讨厌红色，觉得红色很扎眼。

  公交车缓缓入站，我跟在人群后面上了车。

  “姐姐，你的手在流血。”

  车上的人不少，我扶着把手站在边上，突然听到一个孩子的声音，就在前面的座位，很小的那种，应该只有两、三岁的样子。

  我下意识的抬起手，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一块红色，应该是合同上的印章不小心碰到手上，我笑了一下，“这是印油。”

  “明明是血。”那个小孩子看着我，他的眼神很清澈，有人说，小孩子的眼睛可以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一些特殊的场合最好不要带小孩去。

  旁边的人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和那个孩子，因为大人看不到，所以我们很多的时候都会认为是小孩子在撒谎。

  “对不起，姑娘，小孩子就喜欢胡说。”照看孩子的大人连忙过来解释，其实这也没什么，童言无忌，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如果你在意的太多，失去的也会更多。

  “没事。”

  我看到抱着孩子的女人一下子把小男孩抱了起来，然后把孩子的头转向窗外的方向，那个小孩试图转身，几次都没有成功。

  车缓缓进站，我随着人群下了车，就在车子开动的一瞬间，我抬头的时候恰好看到那个孩子，他趴在窗户上一直看着我。

  我忍不住再一次从包里掏出那份合同，看着上面红色的印章，还是那种特别鲜艳的红，真的好像有血要流下来一样。"

  第5章 徐冰

  公司的位置很偏，我坐了两站公交车出来，然后找了一家小店要了一碗面，看着那些白色的面条缠在一起，一下子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一幕，当时觉得有一点反胃，索性放下筷子，要了一小瓶饮料在那喝。

  放在包里的电话响了，我连忙掏出来，电话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话很客气，公司晚上七点有一个新人会议，一定要准时参加。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1830分。

  我连忙付了钱往外走，算是幸运，我跑过去的时候公交车正好进站，这个时间人多得可怕，没有办法，我只能找了一个位置站稳。

  下了车，我飞快的往里跑，脚下的高跟鞋并没有太影响我的速度，里面居然没有路灯，我突然吓得叫了出来，因为面前站着一个人。

  可能是刚才光顾着跑，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人打开手电，居然是那个看门的大爷，我不停大口喘气，“大爷。”

  “晚上一定不要乱走，记住了，姑娘，这是忠告。”他说话的时候很严肃，而且看着多少有点吓人。

  “好，知道了。”

  我担心迟到，进了大门以后继续往里跑，办公室里面的灯是亮的，透过窗户，我看到那个盖章的女人坐在那，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这边。

  我礼貌性的点点头，然后继续往里走，这个女人真的好怪，我走到楼梯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偷偷转身往后看。

  当时心跳瞬间加快，因为刚才坐在那的女人不见了。

  从门口到楼梯不过只有十几米的距离，我盯着后面的那个窗户，当时心里一阵阵的发紧。

  更多是好奇，于是我转身偷偷摸摸的往那个门口走，就在我弯腰准备凑过去的时候。

  那道门突然开了。

  “你干什么？”是那个女人的声音，而且是很生气的那种。

  “东西，我的东西掉了。”我连忙蹲下，然后假装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塞进包里。“阿姨，你好。”那个女人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有那么老吗？”

  “没有。”我连忙解释，干我们这行有三快，脚要快，这样才能抢到新闻，脑袋要快，因为要随时应对突然状况，嘴要快，嘴慢了根本说不过人家。“这不是显得尊重吗？要是我叫你一声姐，还真怕你不高兴。”

  “开会去吧。”

  那个女人重重的关上门，我长出一口气，等到了二楼，里面已经不少人，“夏沫，就等你了。”

  胖主任有点生气，我进去的时候，那些人的目光居然一下子集中在我的身上，，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反而让我觉得特别难受。

  我连忙跑进去，办公室里面只剩下一个座位，我连忙过去坐了下去。

  “你好，我叫徐冰。”

  “夏沫。”坐在旁边的女孩冲着我笑了一下，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所以，这真是一个看脸的时代，徐冰的样子肯定特别讨男人喜欢。而我则是完全属于那种疯疯癫癫，大大咧咧男人婆形象。

  胖主任咳嗽一声，“现在开始开会，按照公司的规矩，手机都要关掉。”

  办公室里面传出一阵关机的声音，差不多过了两分钟，胖子接着说：“最近公司发展了直播业务，关于直播，你们也都清楚，弄好了，一天下来几万块，一个月要什么有什么，如果弄不好，一个月几百块，当然，公司既然和你们签约就绝对不会坑你们，我们会提供最好的渠道和机会，至于你们的实际收入，可以放心，除了基本的工资之外，额外的部分公司会按照规定的比例分给你们。”

  “那是多少？”

  我低头偷偷问坐在旁边的徐冰，没想到恰好被胖主任看到，“夏沫，有什么话站起来大声说，不要开会的时候窃窃私语。”

  我靠，这个胖子明显是找茬，难道是因为那天无意中坏了他的好事，“主任，没事。”

  胖主任白了我一眼，“根据你们的形象和特长，公司已经对今年新入职的员工进行定位，孙晓可。”

  “主任。”

  夏沫顺着声音看过去，最前面的那一排站起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而且说话的声音还是那种娇滴滴的，反正就是让人受不了的那种。

  “106直播间，负责都市情感类直播，一定要好好把握机会。”

  “谢谢主任。”瞧她美成那样，肯定是好差事。

  “徐冰。”

  徐冰也连忙站了起来，然后很礼貌的冲着胖子点头，“主任。”

  “305，负责歌舞，你的条件还是很不错的，一定要多努力。”

  “好。”

  胖主任看着我半天没说话，当时的气氛有点尴尬，我索性自己站起来，“主任，我负责哪一间？”

  “404，灵异。”

  “404！”

  听到胖主任说出404，当时里面的好多人都在看我，其实我根本不在乎404这些数字，直播靠的是人气。

  都市情感、歌舞应该都是比较热门的话题，参与的人多，打赏也会多一些，到自己这居然变成灵异，难道让我装鬼？

  我一脸迷茫，心里不停骂娘，胖主任应该看出我的脸色有些难看，胖子咳嗽一声，“现在的人特别喜欢听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公司考虑到你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安排你去404,，自己琢磨琢磨，今晚就开播。”

  “好吧。”我不情愿的答应一声，现在就算是赶鸭子上架你也得上，很多公司都是这样，无情的对新人压榨。

  胖主任说完，过来一个女的讲直播的技巧，居然是我今天在招聘室看到和胖子压大腿的那个女的，看她的动作和表情，就是一个字，骚。

  所谓的技巧说白了就是怎么和观众互动，然后鼓动别人给你打赏，这年头直播的成绩好坏就一条，打赏是王道，至于你播的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微微是咱们公司的明星员工，一年下来几百万，你们一定要好好和她学。”

  胖子说完看着那个女的，我当时特别想骂娘，两个人都他妈的不要脸，学什么？难道都要大白天去你办公室压大腿撩衣服【创建和谐家园】子！"

  第6章 被子下的相框

  可能是照顾到接下来有直播的人，这次的新人会不算长，胖主任站起来，说让我们自己回去领会，如果有不懂的可以去办公室找他。

  我呸，不要脸，打死都不去。

  算是凑巧，我和徐冰分到同一个宿舍，公司的待遇还不错，基本上都是两个人一间的宿舍，等轮到我的时候，只剩下这一间。

  开完会，我们拿了东西往后面走，“徐冰，你觉不觉得，门口那个女的很怪？”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我忍不住问徐冰。

  “哪个？”徐冰停下看着我。

  “就是刚才进去的时候，左侧那个办公室里的那个女的，穿着厚衣服，眼睛挺大的那个。”

  “没注意。”

  “你今天没去那盖章？”

  徐冰和我一样，也是今天公司招聘进来的新人，一共就招来三个人，一个是徐冰，一个是胸大穿着暴露的那个叫孙晓可的大胸妹，剩下的就是我。当然我很有可能是因为那件事才成功。

  “我去的时候不是那个人，夏沫，别管那么多了，还是想想怎么做好今天的直播。”徐冰拉着我去了公司后面的宿舍。

  宿舍虽然不大，两个人住也足够，而且里面收拾得很干净，我当时有点累，折腾了一天，索性把包丢在床上直接趴在上面。

  “什么东西。”

  我哎哟一声，感觉到后背被什么一个很硬的东西硌了一下，我连忙从床上下来，徐冰转过身看着我，“怎么了？”

  “没事。”

  我掀开被单，很快在下面找到一个相框，通体黑色的相框，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下子挖到宝一样。

  “徐冰，快过来看看。”

  徐冰听到我喊她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来。

  相框里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年纪应该比我大不了多少，我拿着相框左看右看，这个时候恰好徐冰走了过来。

  “应该是别人走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徐冰居然只是看了一眼，这一点出乎我的预料，女人是好奇的动物，如果是在宿舍，至少会因为这张照片弄出几十个故事。

  “哎，徐冰，怎么感觉这么像你啊。”我举着照片看着徐冰，两个人眉宇之间确实有几分相似，当然，照片里的女人更漂亮。

  “别闹了，难道因为我们都是美女！”徐冰突然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女人真的是一个奇怪的动物，前一分钟还是阴雨天，下一秒钟可能就艳阳高照。

  “好了，你不把自己收拾一下，晚上可是第一次直播。”徐冰洗好了脸，从包里掏出面膜，手指不停的在上面拍。

  我再次趴到床上，“和你们不一样，我弄的是灵异，如果真有心思看大胸，去看孙晓可就行了，你说她的胸是不是假的！”

  “八卦，管那么多做什么，虽然现在社会很浮夸，不过懂得欣赏你的人还是有的，好好做，不要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知道了。”

  徐冰说的话有道理，而我根本没心思去准备，索性躺在那拿着相框看，照片里的女人眼睛很好看，很大的那种，而且头发很长，特别漂亮，如果我是男人一定会爱上她。

  我用手指顺着相框往下摸，突然手指肚的位置疼了一下，血一下子流了出来，这一下有些突然，当时没有注意到，相框的侧面居然有一个小钉子，只是露出一个小尖。

  血一下子流出来，我连忙起来跑到卫生间用水冲了一下，然后拿出一个创可贴贴在上面。这个时候才想到，刚才的血很有可能沾到相片上面，毕竟是别人的东西。

  就在我掏出纸拿起相框准备擦的时候，上面居然什么都没有，很干净，就和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一样，奇怪！我记得刚才明明有血弄到上面，现在居然神奇般的消失了。

  “夏沫，你是几点？”

  “别提了，半夜十二点，想想都心烦。”

  徐冰的直播时间是晚上十点，如果做好了，白天也会有一场，我就没有办法，哪有人闲着大白天听你讲鬼故事的，所以是安排在午夜十二点，这应该是最惨的一场，肯定是那个死胖子在整我。

  我把相框摆在桌子上，当时是晚上2137分，徐冰已经准备好，化了妆的徐冰变得更加漂亮，不得不说，化妆这个东西确实很神奇。

  我们两个人从宿舍出来，一路上走的很快，因为宿舍到办公大楼之间的距离很黑，当时还是心里有点害怕。

  我们进去的时候恰好看到大胸妹孙晓可从一楼里面出来，一脸的【创建和谐家园】，而且上身的衣服低到不能再低，真搞不懂是直播还是卖肉。

  后来我才知道，公司的资源分配是楼层越低，获取的公司资源越多，五楼是仓库，我分到的404属于最差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