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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第一个冒出来的人,竟然是霍长渊
似乎这样想,林宛白的手也跟着有自己意识似的,在电话薄里找到那三个字按下去。
线路很快接通,她局促的舔着嘴角,“喂,是我”
“什么事,我在开会。”
霍长渊沉静的男音,漠漠的穿透过来。
林宛白尴尬,懊恼自己的冲动,再开口时声音都因为疼痛而开始发颤,“没事”
“没事你打电话!”霍长渊语气沉沉,似乎是察觉到了她这边的异样,很快又问了一句,“林宛白,你怎么了?”
林宛白握着手机的手抖成了筛子。
张了张嘴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发出了完整的声音:“我、我有点疼”
说完后,久久的没有回应。
林宛白看了眼手机,发现不知何时没电黑屏了。
无奈,她只好试图掀开被子下床,脚还未碰触到拖鞋,整个人就因疼痛滚了下去,像是小虾米一样缩成了一圈,眼前开始阵阵发黑。
这样不知道多久,意识渐渐开始涣散。
眼角缝隙最后闭合时,听到巨大的一声“砰”响。
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白天了。
林宛白木讷的环顾着周围环境,映出眼帘的全部都是白色,应该是在医院里。
左手背上有轻微的【创建和谐家园】感,冰凉的液体在一滴滴注入。
干涩的眼球转动了下,就看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仰视角度的关系,线条犀利的下巴上有新长出来的青色胡茬,不多,浅浅的。
林宛白呆呆的喊,“霍长渊?”
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昨晚电话里的人怎么会出现在眼前。
霍长渊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冷哼了一声,让她确定他是真实存在的,也瞬间明白是他送自己过来的。
“我怎么了?”她还是很恍惚。
“食物中毒。”有人回答了她,是站在另一端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应该是误把没开花的水仙当成大蒜使用了,导致了拉丁可毒素过量,昨晚送来时进行了洗胃,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似乎昨晚上从同事那带回来的水仙被随手丢在了桌子上,后来做饭的时候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食材也放在桌子上,可能太过心不在焉,切葱蒜时没注意弄混了
怪不得,她昨晚吃蒜瓣时总觉得很怪,苦苦的。
“还好发现的及时,毒素没有渗透到血液里,以后可得多加注意!”医生推了推眼镜,交代着,“洗胃后的三天里不要吃辛辣油腻和生冷的食物,以免【创建和谐家园】到胃粘膜,多喝点热水,还有两袋药挂完,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林宛白感激。
医生点点头,随手记录了两笔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加湿器噗嗤噗嗤响。
食物中毒不是随便开玩笑的,
这样想,林宛白不由看向霍长渊,他还站在那,单手插着兜,看起来冷冰冰的。
“我”
她刚开口,霍长渊便沉喝出声,“大蒜和水仙你都分不清?长没长脑子,蠢货!”
林宛白舔了舔嘴角,无辜的看着他。
霍长渊冷冷盯了她半晌,蓦地,大步走出了病房。
脚步声很快消失,林宛白睫毛慢慢的垂下,心里难掩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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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离开的霍长渊重新走进来,笔挺的裤腿随着他的脚步晃动,手里面多了个小拎袋,透明的餐盒里装着小米粥。
林宛白愣了愣。
她还以为他走了
看着他走到病床边,将餐盒从袋子里拿出来,然后是一次性的勺子。
随即,林宛白的肩膀被他伸手捏住,看起来劲儿挺大的,但是一点没有弄疼她,竖起来的枕头被放到背后靠住。
见他把椅子拉过来,她忙说,“我可以自己喝”
“闭嘴!”霍长渊呵斥她。
“”林宛白乖乖的合上。
“张嘴!”然后,霍长渊又凶巴巴的开口。
林宛白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的问,“到底是闭嘴还是张嘴”
“再废话?”霍长渊眯眼。
勺子递过来时,林宛白连忙配合的张开嘴巴,暖暖的米粥从嗓子蔓延至火烧的胃里。
霍长渊的动作很生硬,似乎是第一次般,中间好几次粥水都滴在了白色的床单上。
终于一碗米粥全部喂完了,他感觉比签了几十份文件还累。
豁然轻松的站起来,将餐盒和勺子都装在拎袋里,霍长渊准备走过去仍在垃圾桶时,垂着的右手被人轻轻攥住,声音低低,“那晚我真的只是生病照顾他”
第094章,心里像是被人塞了把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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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心里像是被人塞了把棉花
霍长渊顺着右手看过去,林宛白躺在病床上正望向自己。
“项链我也不知道会落在他那,那晚他一直发烧,我们也真的什么都没做”病号服宽大的关系,松松垮垮的,显得她越发的瘦和可怜兮兮。
像是怕他不信,末了还强调一遍,“真的!”
霍长渊眉头轻轻的隆起,却是硬朗极了。
他抬手,却是将她的回握住,用力捏了捏,捏到她感觉到疼而呲牙咧嘴时才满意。
“下不为例。”霍长渊重重冷哼,但神色已经没那么紧绷。
随即俯低着上半身,指腹绕在她两鬓散乱的发丝上,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弱势的女人总会勾起男人的保护欲,林宛白,你越来越厉害了!”
“”林宛白在心里喊冤。
不过堆压在心口上几天的石头,终于是消失了。
身旁的被角忽然被掀起来,林宛白看他竟在脱脚上的皮鞋,然后,便侧着身子挤上了小小的病床。
她刚张嘴,就被强势的吻住。
霍长渊的气息无孔不入的挤进来,很快就让她绷直的身子变得柔软。
一个吻结束,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了。
霍长渊的两只手还捧在她脸侧,忽然说了句,“我从昨晚到现在没刷牙。”
“”林宛白嘴角抽了抽。
“逗你的。”霍长渊勾唇。
林宛白哭笑不得,不过仔细想来,似乎是她还没有刷牙才对
抬眼便撞进他沉敛幽深的眼眸里,古井一样,似乎他倒是并不嫌弃自己。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林宛白接话。
霍长渊眼神里突然就暧昧起来,薄唇凑在她耳廓边上,声音促狭的往耳蜗里面钻,“上床和左爱,你比较喜欢听哪个?”
“”林宛白轰的一下红了脸。
这男人!
被子下悉悉索索的,有厚实的掌心从病号服的两颗扣子中间钻进去。
滑溜的像是鱼一样覆住上面,快到忘记阻止,林宛白慌乱的不行,急急提醒他,“这里可是医院”
“别吵!”霍长渊收紧力道,抬头看了眼输液架,“还有两袋药,睡一觉来得及。”
林宛白心跳都快从嗓子眼里出来。
外面来回走动的都是护士,只要透过玻璃窗就能看到病房里。
紧张的再看向身旁的霍长渊,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除了那只作怪的手以及压上来的一条腿,倒是没再有任何过分的动作。
似乎是很疲惫,呼吸很快变得有节奏。
林宛白侧过半边脸,他没有刮胡子,衣服虽然还很整洁,但袖口和领口处也已经有了褶皱,想必昨晚他应该是一直待在这里的。
心里像是被人塞了把棉花,软软的。
这样看了半晌,林宛白竟然不知不觉的也跟着匀长了呼吸。
最后,两人是被拔针的护士叫醒的,场面一度很羞窘。
幸好是周末,不用担心上班的问题。
办理了出院手续,霍长渊开车载她回来。
下车时,林宛白刚解开安全带,就被他从车里面直接抱下来,往楼道里走。
“其实我可以自己走”
林宛白想到自己家住在顶楼,连忙说。
霍长渊没搭理她,往上托了托,好像她的体重在他眼里轻的像蚂蚁,几层楼走上去几乎都没有喘。
下午的阳光从楼道里射进来,两人的影子被拉长在台阶上,林宛白想起他说的保护欲,不管是真是假,但她在此时此刻的确有被呵护的感觉。
等快到顶楼时,就有嘈杂声传来,似乎家门口围了不少人。
上去后,林宛白有些傻眼,除了对面住着的邻居,竟然还有穿制服的两名警察,一个正在询问,一个正在往本上记录着什么。
而她家的大门敞开着,门锁摇摇欲坠。
抱着她的霍长渊眸里闪过一丝不自然,清了下嗓子,“咳,昨晚太着急了。”
林宛白咽了口唾沫,想起了昨晚昏厥前那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