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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摆摆手,示意他无事,明路还是忍不住朝董策说道:“董世子,我们殿下有伤呢!”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董策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脸愧色朝萧煜看过去,“打疼了?都怪我,心都被我三姐这档子破事搞乱了。”
萧煜横他一眼,“废话!可不就是怪你,你若早点来通知我,局面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舅舅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莫说是我出面说项,就算是我母妃,也未必管用。”
董策闻言讷讷,满眼痛苦。
刚刚虽然与萧煜说,父亲这是好面子,可究竟是不是好面子,他又怎么会不清楚。
当年大姐与人悔婚,被逼嫁给镇国公府的宋浙,那时他虽年幼,可隐隐约约几次也听大姐背地里抱怨,父亲这是拿了她去铺他的仕途路了。
结果怎么样!
现在又是三姐……
董策心里沉沉的,想要叹口气,却发现,他竟然是连叹息的力气也没多少了,一口气憋在心里,憋得他五脏六腑油煎一样难受。
就是二姐,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萧煜看着董策痛苦垂丧的样子,跟着叹了口气,说道:“让舅舅改变心意,一时半刻我做不到,不过,你回去和大姐说,她若能将这婚事往后拖拖,少则半个月最多二十天,到时候舅舅自然就不坚持了,说不定,最先抢着退婚的,就是他。”
董策闻言,怔怔朝萧煜看过去,像是没有听懂他的话一样,足足愣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恍然反应过来,登时跳脚站起来,“只要拖上二十天就行,是吗?”满眼闪着亮光,整个人仿佛起死回生。
萧煜扯了嘴角笑道:“这二十天内,无论如何,切不可让三姐做出傻事,更不能让她与慕容浩相见,否则覆水难收,到时候,就算是毁了婚,三姐的名声也保不住。”
董策连忙点头,一刻也留不住的说道:“我这就回去。”说着,转身就走,简直恨不得跑步离开,到花架外,又猛地顿住脚,回头邪邪一笑,对萧煜说:“怜香惜玉的滋味不错吧!”
“你还有心思打趣我!”萧煜白他一眼。
董策回到永宁侯府的时候,董雪仪正坐在白氏屋里苦口婆心的劝着。
“……母亲,我的婚事难道还不足以是个教训吗?二妹妹那里,又是那样的情形,现在唯独三妹还有望嫁个好人家,难道非要毁了她才算甘心!堂堂侯府,一门三位嫡女,一个个婚事都成了世人口中的笑话,母亲难道就愿意让人把永宁侯府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笑话?更何况,宫里的慧贵妃娘娘那里,面子怎么挂的住。我们可是她的依仗啊!”
董雪仪左左右右里里外外的分析着,白氏只闭眼靠在靠枕上,绷着脸一言不发,连睫毛都不颤抖一下,足以见得,她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董雪仪心中又怒又气,不禁带着哭音儿说道:“母亲,我们可都是您身上掉下的肉,眼见我们如此,您就不心疼!”
白氏被唰的睁开眼,眼中一道厉光朝董雪仪射过,说道:“你说这是什么话,你们是我的女儿,做母亲的,自然希望你们过得好,镇国公府百年簪缨世家,是京城数得上名号的人家,把你嫁过去难道有错?那样的婚事,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日子过得不好,难道也怪的上我?你自己没有拴住宋浙的心,还连累你妹妹受他侮辱,这难道是我的错?”
白氏一句句反问仿若万箭,只穿董雪仪胸口。
宋浙对董雪若做下的那件事,始终是横亘在她心尖的一把刀,此时被母亲用这样的方式和语气说出,董雪仪心中如有带着硕大冰块的巨浪翻滚,一时间悲愤难耐,豆大的泪珠扑簌簌就无声滚落而下。
“母亲……”
白氏则是横她一眼,只是见到董雪仪落泪,到底语气放缓了些,“慕容浩虽然好男风,可你妹妹若是有手段,不愁不把他的心扭过来。”
若是……
董雪仪也顾不得自己心里的那份伤痛,抹了泪说道:“母亲也说是若是,那若妹妹没有那样的手段呢!”
更何况,好男风这样的事,又岂是手段所能控制的。
白芍瞪她一眼,“你以为你妹妹像你一样无知!你哄不住宋浙的心,不要觉得人人都像你一样。”
董雪仪顿时面上血色以看得见的速度飞快褪去,殷红的嘴唇青白一片。
白氏犹不过瘾,又道:“就算你妹妹像你一样没有手段,嫁过去也不吃亏,有多少夫妻又能举案齐眉呢,她只要稳稳抓住她当家主母的权利,就够了,于一个女人而言,手里的权利才更重要,她若能坐稳慕容家的主母之位,这辈子也算圆满。”
董雪仪心尖一阵颤抖。
没有丈夫的宠爱和袒护,一个女子,在婆家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又谈何权利地位。
这样的道理,母亲难道就不懂吗!
董雪仪忽然发现,她似乎从头到尾,都不了解她的母亲。
立在门外的董策再也听不下去,一把掀了门帘进去。
一眼看见董策,白氏立刻改了脸上神色,笑道:“策哥儿回来了。”
母亲对大姐的话让董策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可到底还是忍着满腔情绪“嗯”了一声算作回答,目光没有投向白氏,而是直接对董雪仪说:“刚刚路过,好像听到庭哥儿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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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闻言,立刻不悦的说道:“都多大的孩子了,动不动就哭,你也太娇惯他了,想哭就让他哭去,整日挂着个泪珠子,好像我苛责了他似得,又不少他吃不少他穿的,嚎什么丧。”
董雪仪捏着帕子的手猛地一颤,鼻子根简直酸的发痛。
自从她与宋浙和离住回娘家,母亲对她对庭哥儿的态度,就与从前彻底不一样了。
从前,母亲是和颜悦色心疼外孙的外祖母,如今,她对庭哥儿却是……
深吸了一口气,再无力气与白氏多说半句,董雪仪起身打起帘子离开。
白氏嘴角一抖,在董雪仪身后又道:“你摆出这样一副脸色给谁看,好像我欺负了你们娘们一样!”
董雪仪抬脚之间,肩膀一阵发抖,抬手掩面,脚下步子越发加快了许多。
董策眼见母亲如此,心中像是让人拿刀割了一样,丢下一句,“母亲说的太过分了。”转身去追董雪仪。
董策打帘子离开,白氏急着喊他,“回来,我还有话和你说。”
董策置若罔闻,只朝董雪仪追去。
“大姐,大姐等等我。”董策到底是男子,几步便追上一路红着眼跑开的董雪仪。
董雪仪恰好走到回廊拐角处,心中巨大的悲恸让她脚下步子一个踉跄,侧身倒在一旁的廊柱上,抱着廊柱呜咽起来。
董策走到董雪仪身侧,揽了她的肩膀扶她在回廊长凳上坐下。
靠在董策身上,董雪仪哭的越发汹涌。
这数日来憋在心中的委屈和酸涩仿佛是再也承受不住,一股脑的都蜂拥而出。
足足哭了数盏茶的时间,似乎心中的情绪都发泄干净了,董雪仪才渐渐止了哭声,用帕子擦着眼睛说道:“我这样子,怕是不能去见庭哥儿,你替我去哄哄他吧。”
董策叹了口气,眼中充盈着心疼和酸涩,说道:“姐姐,庭哥儿好端端着呢,正在院子里跳百索,没事。”
“那你……”董雪仪闻言一怔。
董策便压低了声音将萧煜的话告诉了董雪仪。
听着董策的话,董雪仪哽咽之声渐渐消失,等到董策说完,董雪仪面上悲戚之色尽敛,又恢复她一贯的沉着冷静。
沉吟片刻,董雪仪说道:“他的意思,只要能拖上十五二十天,这件事便能迎刃而解?”
董策点头,“是这个意思。”
“他没说是怎么解?”
董策摇头,“没有。”
董雪仪吸了口气缓缓叹出,凝着远处被烈阳晒的发蔫的花草微微出神片刻,眼中波光点点,闪过几许,说道:“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且听他的吧,镇国公府那件事,他就做的很好。”
说着,董雪仪神色微动,又道:“若是我们家在朝中的地位能更高些,父亲能再强势能干些,他也是有机会争一争那个位置的。”长长一个叹息落下,董雪仪面色悲戚道:“白白他那样得宠,偏偏我们家不争气,不能给他扶持倒罢了,偏要诸多牵扯。”
董雪仪的话让董策心中剧烈一颤。
问鼎帝位这样的事,虽然明知萧铎和萧祎一直都在明争暗斗,可他却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真正的想过。
更没有想过,萧煜也是皇上的儿子,并且还是最受宠爱的那一个,尽管他不学无术放浪形骸,可他一样有问鼎的资格。
如今受董雪仪一番话,董策心中仿佛有迷雾被吹开一样,清明了许多,咬唇片刻,董策认真的看向董雪仪,面色微沉,说道:“姐姐,若是我努力,会不会能帮得上萧煜什么忙呢?”
董雪仪眼皮儿撩过董策,抿嘴笑道:“我也就是感慨一下罢了,你如今连个官职都没有,拿什么努力。”
董策却是目光坚定,说道:“没有官职怕什么,要问鼎天下,除了有朝中肱骨之臣鼎力相助,更需要兵权,自古得兵权者得天下,我若有兵权,便是对萧煜最好的扶持。”
董雪仪“噗”的一笑,“手握兵权,谈何容易,况且你……”话说至一半,董雪仪对上董策一双清亮却又坚定不移的眼睛,心中一凛,“你是认真的?”
董策握拳点头,面上带着这十几年来都从未有过的坚毅和锋芒,董雪仪眸光微闪,说道:“你若有心,便去做吧,我支持你。”
弟弟肯有这份心,拼搏一把,或许真的就能功成名就了呢!
永宁侯府也算后继有人。
哪怕萧煜真的是扶不起的阿斗,可这与弟弟而言,只好不坏,她自然鼎力支持。
此事说定,董策心中像是有巨浪翻过,激动中紧握的拳头微微发颤,足足一刻钟,眼中依然冒着火热的光泽。
片刻后,才彻底将心思从这件事上挪开,话题又扯回到那让他头疼的董雪若的婚事上,对董雪仪说道:“大姐,你有法子拖延吗?父亲可是和人家说定,十日后就要送三姐过去成亲的。”
董雪仪笃定道:“这个不难,莫说拖延二十天,纵然拖上一个月也行,可再久,我就无能为力了。”
董策笑道:“萧煜说,最多二十天,二十天就够了。”
此时董雪仪心情渐松,不禁打趣董策,“你这还没有做那萧何张良呢,就对萧煜言听计从了?”
董策知道董雪仪所指他刚刚决议奋力一博的事,不禁面色发红,挠着后脑勺说道:“我又不是张良,我是关公!”
董雪仪“噗嗤”一笑,笑过之后,心中有事浮上,眼底带了一丝黯然落寞,扯了董策问道:“我让你帮我看的宅子怎么样了?”
董策闻言,面上笑容收敛,说道:“大姐真的要搬出去?”
董雪仪苦笑道:“眼下这个样子,也只能搬出去了,母亲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倒也罢了,可庭哥儿还小,我不能让他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
董策眼底泛上艰涩,心中沉沉叹息一声,母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片刻,扯嘴笑道:“也好,搬出去也好,只是大姐看好的白纸坊桥的那套宅子我去瞧了,未免也小了些。”
董雪仪笑道:“小些怕什么,左就只有我和庭哥儿两个人住,房子大了,我反倒心下不踏实,再说,大的房子要的银子也多,眼下,能省一分是一分。”
董雪仪倒是笑得心中坦然,董策却是捏拳愤愤然道:“母亲也太过分了,竟然把大姐的嫁妆都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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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雪仪捏着帕子的手当即就是一抖,咬唇将倏忽间胀满眼眶的泪花忍了回去,只是嗓子眼像是堵了一坨泡过水的棉花,梗的她直疼,鼻子根也是酸涩胀痛。
姐弟两个推心置腹又说了几盏茶的话,才各自散去。
董策离了董雪仪,心中不断琢磨着他刚刚才下的那个决定,怎么想都是热血沸腾,激动难耐,本想在书房看上一会书,结果心神不宁坐立不安,干脆将书本子一扔,抬【创建和谐家园】又去了萧煜那里。
眼见董策行色匆匆去而复返,萧煜不禁疑惑,“别和我说,你三姐已经抹脖子自尽了哈!”
董策立刻横他一眼,“呸!你三姐才抹脖子呢!”
萧煜笑着摇摇头,“我三姐好几年前就投井【创建和谐家园】了,现在要还能抹脖子,估计整个皇宫都要被吓得颤三颤。”
萧煜口中的三姐,是皇上的第三个女儿,因为皇上选了她去和亲,她深恶边疆苦寒不愿离开京都,一怒之下,便投井【创建和谐家园】了。
这件事,当时在宫中引起轩然【创建和谐家园】,前来求娶公主的邻国使臣更是以此责难,质问皇帝是不是鄙夷他们小国好欺,气势汹汹的逼着皇帝给出解释。
为何公主宁愿死也不愿嫁给他们的皇子。
那时恰逢国内叛军作乱,国外几个相邻小国又蠢蠢欲动,可谓内忧外患,皇上急需通过联姻来稳固朝局,借力打力,面对小国刁难,只能忍辱,复又择定将四女儿送了去和亲。
好在他们也只是来求娶公主,并不在意,究竟是哪一位公主。
有了三公主的教训,到四公主的时候,从此事落定到她坐上花轿,数日来都被捆了手脚绑在床上,屋内有七八个身强力壮的老嬷嬷守着,不许出一丝差错。
这件往事,可谓是皇上心中大忌,自然少有人提,此时萧煜浑不在意的以一种玩笑的姿态随口说出,董策愣怔一瞬,默默跳过这个话题,直言道:“我要去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