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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心里知道,黄嬷嬷已经下定了主意的事,她再多说什么都是无用。
除非她用小姐的身份压她,她必定是听从的,可是……那样的事,顾玉青做不出来。
好在丰台也不算远,从京都到丰台一路都是大路,路也好走。
心口叹息一声,顾玉青摇摇头,“不用了,你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顾玉青如是说,吉祥便不再多言。
走过几个拐弯后便到了花厅,她们进去的时候金桔绿菊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看金桔绿菊松散的头发和不算整齐的衣衫,顾玉青知道她们从东侧院跟着顾玉禾一路又回到桐苑,还没来得及梳洗一下。
见到顾玉青进来,金桔绿菊忙正色给顾玉青行礼。
顾玉青在花厅议事,习惯了坐在次位上,空置的主位上铺了母亲生前最喜爱的绣了秋海棠的乳黄色坐垫,每每遇上什么难事,只要看一看那开的灿烂的秋海棠,顾玉青总能找到坚持的理由。
而今天,目光落在那开的灼灼的秋海棠上,顾玉青只觉得那盛开的海棠灼的她眼睛又酸又涩,鼻子也酸胀的难受,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吸水的海绵,梗的她吞口水都是疼的。
母亲,女儿好想您,女儿好想让您抱抱。
……
凝视了那海棠良久,顾玉青终究是强行忍回了浮动在眼睛里的泪花,目光落到金桔绿菊身上,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以往二皇子每次来,都是不避开你们的,对吗?”顾玉青声音清冷的说道。
金桔绿菊双双点头,金桔说道:“是的,若是二皇子需要,奴婢和绿菊还要给二皇子沏茶。”
顾玉青心头冷笑。
萧铎还真是胆大妄为,他难道就不怕金桔绿菊会向自己揭发他们吗?
还是说,他是吃定了自己,算定自己就算当场抓他们现形,也会为了静禾的闺誉而选择视而不见。
“是二皇子许了你们好处还是二小姐许了你们好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竟然不来告诉我。”其实问出这样的话,顾玉青纯粹是因为好奇。
对于萧铎私会顾玉禾这件事,她的怒气早已经过去,她现在要谋的,是给萧铎一个刻骨的教训罢了。
金桔绿菊却是吓得腿脚一软,双双跪下。
金桔胆子比绿菊大些,哭丧着脸金桔说道:“奴婢们一时迷了心窍,才会被二小姐赏的几对耳坠子收买,大小姐饶命。”
几对耳坠子……
顾玉青顿时心下无语,一时间哭笑不得。
不知是她们无知还是她们无畏,这样滔天的事情,几对耳坠子竟就能收买了她们一言不发。
看来这侯府的下人,她还需要再加整治的。
顾玉青无心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何况她本意也并不在此。
“二皇子今夜不来则罢了,若是来,我要你们两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引他去东侧院的后院,你们可是做得到?”顾玉青端起手边温度刚刚合适的茶盏,呷了一口,登时茶香盈满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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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要吩咐的事细细嘱咐了金桔绿菊一番,待她们离开桐苑回到东侧院待命的时候,顾玉青也扶着吉祥离开花厅。
外间狂风肆虐,暗夜里树枝被烈风吹动,摇摆的格外吓人,像是张牙舞爪的妖怪,想要来慑人精魂。
二皇子府邸,萧铎负手临窗而立。
菱形格子的窗户被开的大展,狂风肆意涌入,吹得萧铎湖白色的衣袂猎猎作响。
“殿下,外面眼看要下暴雨,今夜您还要去吗?”透过窗子,萧铎的贴身护卫长顺拧眉看了一眼天空黑滚滚的乌云,担忧的说道:“看样子,这雨势只怕比昨夜的都要大。”
长顺话音落下,一道明耀的闪电劈天而过,白晃晃的光将萧铎的脸照的格外清晰,长顺看到萧铎嘴角勾起一个势在必得的笑意,顿时心下哀嚎的叹了口气。
尽管他对萧铎忠心不二,可这样的天气,他实在是不想出门啊。
听说昨夜就有人被闪电给劈死的,今夜的天气比昨夜还要恶劣,万一运气差,出门就让闪电给劈了可如何是好,他还没有娶媳妇呢!
“那本《孔雀行兵策》究竟是什么,让殿下这样看重?”为了一本传说中的《孔雀行兵策》,萧铎宁愿冒雨去顾府,长顺不禁好奇问道。
提起《孔雀行兵策》,萧铎一直望向窗外的目光收了回来,转身踱步走向屋里,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泽。
“从太祖皇帝打江山起,顾家就世代出能征善战的骁勇将军,到顾臻这一代,已经有八位。本王就不信顾家的子嗣个个都这么所向披靡。”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端起手边一盏青花瓷的茶盏轻呷一口,萧铎两眼放光的说道。
“殿下是觉得顾家的人之所以能打胜仗,全凭这一本《孔雀行兵策》?”长顺觉得匪夷所思。
一本兵书就算再厉害,可不还有句话叫事在人为吗?顾家的将军们若非真的铁骨忠魂有些本事,只怕单单凭一本兵书是打不了那么多胜仗的。
不过,这样的心思长顺自然不敢在萧铎面前表露分毫。
长顺年长萧铎五岁,自小服侍萧铎,至今萧铎十八岁,他服侍萧铎已经有十六个年头,最是了解萧铎的脾性。
这个主子心思阴狠毒辣,而且记仇,又是个极其薄凉不念旧情的。
谁若是胆敢忤逆他,必定是让那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顺着长顺的话,萧铎哼哼两声说道:“那是自然,传言这《孔雀行兵策》是顾家家祖在一个道士手中求来的,当时顾家家祖带兵打仗,正面临着全军覆没的窘境,自从得了这部兵书,顾家家主就跟得了天兵天将相助一般,所向无敌,不过三天便将敌方阵营踏平,你说这《孔雀行兵策》厉不厉害!”
长顺顺着萧铎的心思,夸张的笑道:“天!竟有这样的奇事,奴才真是开眼,这《孔雀行兵策》也太神了。”
萧铎得意的说道:“是啊,所以这本书,本王势在必得。顾臻又没有儿子,如今他也不过是个只知道寻仙问药的废人,这本书留在顾家根本就是暴殄天物,只有到了我这里才是物有所值。”
长顺点头称是,却又疑惑道:“殿下和顾家二小姐已经这样相熟,何不直接问了顾家二小姐要呢,殿下张口要的,顾家二小姐必定是双手奉上。”
他是真的不想在这电闪雷鸣的鬼天气出门啊!
一想到后半夜就要随着萧铎一起冒雨出门,长顺心里就泪流不止,可此刻又陪萧铎说着他感兴趣的话题,面上又不得不做出笑脸来,长顺觉得自己的内心都要拧巴死了。
“顾玉禾才十岁,她能知道什么是《孔雀行兵策》。”提起顾玉禾,萧铎的语气里带了不加遮掩的蔑视和鄙夷。
萧铎刻意亲近顾玉禾,不过是为了争取顾玉青,在他眼中,顾玉禾根本就是一条依仗顾玉青的蛀虫。
“倘若我直接问了她要,万一她在顾玉青面前说漏嘴怎么办,顾玉青可不是寻常人。”提起顾玉青,萧铎就觉得他胸口的气不大顺畅。
尽管他没有在顾玉青脸上找出任何故意为之的破绽,可今日顾玉青在父皇面前的那番话,就像是一根带着刺的大棒,搅得他心神不宁。
今天的事,父皇虽然把所有的错都加在了何文岳身上,可萧铎明白,父皇心里清楚着呢。
没有罚他,不过是为了皇家颜面罢了,却不代表父皇会饶了他,他应得的那份惩罚,只怕父皇会另寻由头给他,再加上顾玉青那番话,只怕他的惩罚不轻呢!
眸中阴光闪过,萧铎心里恨恨想着,等他功成名就那日,必定是要让顾玉青为今日乱说话付出代价。
看着萧铎脸色变了,长顺抿抿嘴没敢再说话,一时间屋里极静,越发衬托着外面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
立在萧铎身侧,长顺望着外面时不时划过的闪电,心口叹息了一声又一声。
午夜将近,和顾玉禾约定的时间终于到了,萧铎带着长顺一头扎进茫茫雨夜,直奔顾府。
已经来过几次,萧铎轻车熟路的便摸进了顾府的东侧院。
而且……今天一路进来,似乎格外的顺利。
大概是因为天气的缘故吧,萧铎没有多想,立在廊下,萧铎在顾玉禾给他留好的窗棂边抬手有节奏的轻扣。
听到声音,一直惴惴不安守在窗边的金桔绿菊登时一个激灵,一时间两人相视而望,屏气凝神。
在绿菊脸上,金桔看到浓的如同墨一般的恐惧。
金桔拉了绿菊的手,只觉得她颤抖不住的手一片冰凉,“不要怕,做好这个,大小姐就会给我一条生路,想想赵嬷嬷,我们不能像她一样被活活打死。”
在抚慰绿菊,却更是在给自己打气。
绿菊睁着惊恐的大眼睛,苍白着一张没有血色的脸点头,“我知道,我努力。”一面深呼吸,一面说道。
金桔用力捏着金桔的手,“不是努力,是必须。”
如果被二皇子发现端倪,她们必死无疑,所以她们没有退路,没有第二次机会。
“为了你,也为了我。”尽管心里的惶恐不亚于绿菊,可金咬牙逼着自己镇定,紧紧握着绿菊的手,低声说道,声音极其有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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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为了活命,或许是金桔的冷静沉着感染了绿菊,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总之前一刻还惊慌的战栗不止的绿菊,等到金桔开门迎二皇子的时候,却已经冷静的跟没事人一样了,甚至比绿菊还要从容些。
金桔松了一口气,将二皇子迎进里屋。
“你们二小姐呢?”见屋里没有顾玉禾,萧铎疑惑问道。
顾玉禾对他的情愫热烈到什么地步萧铎心知肚明,他来了顾玉禾却不在,这倒是让萧铎着实意外。
“大小姐叫了二小姐过去说话,外面下了这样大的雨,想来是大小姐不放心二小姐一个人回来,留下她了。”金桔一面给二皇子捧茶,一面细细说道:“殿下且先等等,一会二小姐就回来了,二小姐既是答应了和殿下见面,想来不会失言。”
这一点,萧铎倒是认同。
只怕此时急的抓心挠肺的顾玉禾正在顾玉青面前闹呢,一想到一向精明能干的顾玉青被顾玉禾缠的焦头烂额支架不住的样子,萧铎心里就想笑。
对付顾玉青,顾玉禾是最好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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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铎来顾府,原本目的就不在顾玉禾,现在顾玉禾不在,他正好省去了陪顾玉禾说话的麻烦。
“算了,本王还有事情要办,就不等了。一会你们小姐回来,你就告诉他本王来过了,让她安心睡下,本王过几日再来瞧她。”抬头瞧瞧外面的天色,萧铎起身要离开。
绿菊立刻说道:“殿下还是等等吧,二小姐回来见不到殿下,怕是又要伤心的哭了。”
绿菊说话的时候,金桔提心吊胆的看着她,深怕她一时紧张露出马脚。
直到听着绿菊安之若素的把话说完,金桔悬着的心才踏实下来,同时心里感叹,绿菊到底是夫人亲自【创建和谐家园】过得人,纵然是平时胆小怕事,可事到临头却临危不乱。
萧铎一心惦记着去顾家的书房里偷那本《孔雀行兵策》,哪有心思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解下腰间挂着的一枚玉佩,萧铎递给绿菊,“这个送给你们小姐,见了这个,想来她的心里能好受些。”
绿菊握着手里一方晶润的玉佩,低垂的眸里有光泽一闪而过,很快眼底又恢复平静。
送走萧铎,绿菊刚刚还红润的面颊立刻苍白起来,“金桔,我快要吓死了。”拉着金桔的手大喘着气说道。
“我看你的样子挺镇定的,我还以为你不怕呢。”金桔笑道。
二皇子一走,她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此时金桔心底是彻底松懈下来。
接下来大小姐要如何处置她们则完全听天由命了,原本就是她们不对,只要大小姐能饶她们一死,已经就是开恩,金桔没有过多的奢望。
绿菊拍着胸脯说道:“怎么不怕,我都要怕死了,咬了牙坚持下来的,冷汗把衣裳都打湿了,你是知道的,我一向胆子小。”
绿菊一面说,一面将握在手里的玉佩紧了紧,“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大小姐?这玉佩还是交给大小姐的好。”
金桔扫了一眼绿菊握着玉佩的手,说道:“玉佩你且收好,今夜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我们就去见大小姐。”
说着话,金桔心头涌上浓浓的伤感。
今夜,或许是她们在顾家的最后一夜了,原以为是要在顾家做一辈子的,结果一步踏错步步错,此后离开顾家要何去何从,金桔心里一片惶恐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