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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已经决定派兵出征,但还没有想好人选,大唐名将死的死,亡的亡,让他一时之间,选不到更好的人。
院子里的李璟已经没有了欣赏景致的心情,脑海不停地转动着,这时,脚步声响了起来,查文徽快步走了过来。前几年查文徽率兵攻打闽地,擒获王延政,立功不小。李璟多有赏赐。此时查文徽仍是枢密使副使,掌管大唐军机。
“臣查文徽见过陛下。”查文徽过来,施了一礼。
李璟回头,见是查文徽,心中一沉,料想不是福州的坏消息,便是常州那边又有不好的事情生,只得郁郁的摆摆手,道:“查爱卿,有话不妨直说。”
查文徽一愣,见陛下不开心,显然是受了福州、常州战局不利的影响,当即禀告,道:“陛下,这一次的消息是个好消息。”
“哦?好消息?”李璟总算有了一点精神。
查文徽笑道:“常州刺史眭匡符派人送来急报,常州之围已经解了,根据描述,是吴越人在煽风点火,败兵又都惶恐不安,于是都失去了理智,围攻常州。”
“哼!”李璟心中微微有了一丝喜气,但依旧不悦,败兵惶恐不安,就可以围攻常州吗?若是那日心情不好,是不是也要围攻金陵,围攻皇城?
查文徽说完,不多话了,递上常州刺史眭匡符的折子。李璟接过,翻开仔细看着。眭匡符不仅写的一手好字,文章也是写的极好。常州生的事情,在他口中,变得波澜起伏。
败军如同蝗虫一般,铺天盖地地袭来,想要夺取常州,常州军民无不是惶恐不安,更有数人提议,放弃常州。`在这个最为黑暗的时候,一个英雄出现了,他单枪匹马,擒获了贼,并将贼的阴谋揭破,成功化解了一场危机。随后,以高的手段,安抚了败兵,将他们安置在常州城外十里的地方。
在折子的后面,眭匡符话锋一转,却是在告罪。因为他擅自动用了常州的储备军粮,请陛下降罪。
李璟能从众位皇子中脱颖而出,又不是笨蛋,岂能不知动用常州储备军粮是那人与败兵商议的结果?
“这个眭匡符,倒是对那人有爱护之意。”李璟说着,看向下一页,顿时就愣了。
那个英雄的名字居然叫做杨琏!这个名字,还有很多年没有听过了,前朝旧太子的名字,在本朝是一个禁忌,尽管杨吴朝廷已经消失了数年,族人也被关押在海陵。李璟知道,那些被关押在海陵的杨氏族人,由于与外界不能接触,因此开始**,民间也一度有同情杨氏、反对朝廷的声音,但李璟作为一个帝王,根本不可能因为民间的反对声音就有所改变。
杨行密虽然对先帝有大恩,但那些都是往事,李璟才不在乎。
杨琏的名字在李璟的心中荡起了一番涟漪,勾起了他心中的往事。他的妹妹,皇室的长公主,后来因为杨琏的死,坐化而亡,如今葬在了樱洲,与杨琏的坟墓隔着一条人工挖掘的河流。生,他们曾经同床,死,他们不能同穴,或许,这是人世间最大的折磨吧。
曾经的文学青年,如今的文学大叔李璟心中感慨了一番之后,与大多数的人同样认为,前朝旧太子已经死了,而且被葬在樱洲,这也就意味着,折子上出现的这个人,并不是前朝旧太子。
李璟心思活络,更是想的很透彻,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前朝旧太子,那么他只需要煽动败兵,夺取常州,然后献给吴越人,就能获得更多的好处,又怎会单枪匹马,解除这场危机?
常州之乱已经解了,让李璟有些郁郁的心情得到了一丝安慰,既然福州的战事已经落定,苏州战事又不可能再起,李璟想了想,道:“传朕的旨意,即日起,神武军、天雄军会师金陵。”就算要算账,也不是此时。
查文徽点点头,道:“遵命。”
李璟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查爱卿,朕记得前几年,就是你抓了王延政?”
“正是微臣。”查文徽说道。
“福州一败,宵小得志,朕的心中着实不安。查爱卿,你用过兵,对福州有什么看法?”李璟问道。
查文徽想了想,道:“福州之败,看似是冯延鲁政策错误所致,但实际上是对局势判断不准,诸将争功,这才导致半年未攻克福州。”其实查文徽觉得,便是陛下令多人统兵,有多个主事人,诸将争功,因此才有此败,只是这话不能说。
查文徽说的隐秘,李璟不通军事,只听出一句诸将争功,并没有多想。沉吟片刻,道:“查爱卿,福州之败,朕绝不能忍。若朕以你为建州留守,统领建州兵马,你将如何做?”
查文徽想来对此事已经有过了解,道:“李仁达引吴越人进入福州,只是为了对抗大唐。若大唐兵马退却,吴越人又赖在福州不走,两者之间,必定心生龌蹉。微臣去了建州,必当整顿军备,静待福州有变,寻机会攻打。”
“好。”李璟见查文徽说的头头是道,不由赞美了一声,又道:“既然如此,爱卿整理一下,即日便是建州就任。”
虽然是离京,对于查文徽来说,却是升迁,当即拱拱手,道:“微臣领旨!”
查文徽告退之后,李璟又拿着眭匡符的折子,目光凝视在杨琏二字上,此人能进入神武军,必然有一番本事,也罢,这次立下大功,就召见一番。这个名字,终究让他心中有些不安。
此时的常州,杨琏并不知道金陵生了什么事情。在经历了最初的****之后,常州逐渐稳定了下来,败兵都得到了有效的安置,逐渐也有败兵回到常州。周弘祚也回来了,乱战中,他奔往了宣州方向,还斩杀了几名追击的士兵,不过与杨琏斩杀了指挥使以及都头的功劳,就差了许多。
杨琏甚至隐隐感觉到周弘祚对自己的敌意,但他不在意,一个周弘祚都对付不了,何谈复国大业?在常州等待了几日,败兵都回来的差不多了,点了人数,最后这一战损失的有两成半左右,也就是死伤了将近三千人。
考虑到是被突袭,这个损失还能接受,而且吴越人也损失了大约五百人,其中有一名顾姓的指挥使被斩,一名胡姓的小将被斩,都头也有两三人,这个功劳已经不小。
这时,陛下的圣旨也下来了,令各军点起人数,先回转金陵——至于这一次的败兵围城事件,圣旨里压根没有提,也没有人敢问,包括李征古。
杨琏倒是不在乎,收拾了行李,那几颗人头就地埋葬,反正军功已经报了,留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三军在得到圣旨后,休息了一日,第二天,朝着金陵缓缓而行。
每个人的心情都有不同,原本抱着建功立业的心情来到苏常,但这次回去,很多人的命运都会生改变,李征古、高审思、朱匡业,乃至于杨琏,都会有不同的改变。或许这一次回去,,有的人就永远再也见不着了。
第六十二章 斗智斗勇
大军一路缓行,足足用了十日方才抵达金陵。`离金陵还有十余里,便被告知在城外驻扎。不久,又有枢密使的官员赶来,令各军缴了军械,等到各军缴了军械,金陵城内,调出来其他禁军,安置在神武、天雄两军的侧翼。这其中的含义已经不用多说了。
光是凭这点,杨琏就看出天子是一个多疑的人,神武军、天雄军的亲人、家眷大多在金陵,其实无须如此紧张。天子如此,反而会让两军的士兵惶恐不安。
杨琏找到了李征古、高审思等人,说了心中的担忧。李征古觉得有些小题大做,高审思却认为杨琏做的不错。军心惶恐之下,难免会有人不满,如果说吴越人又来捣乱,那形势就危险了。当即找来了部下,让他们安抚士兵,在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出错。李征古见他同意杨琏所想,便让人封锁营门,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响午时分,一名太监来到军营,下达了陛下的旨意,召见李征古、高审思、朱匡业以及杨琏等四人。
陛下召见李征古、高审思、朱匡业三人是常理,毕竟三人或是领兵的主帅,或是统军这等【创建和谐家园】,但杨琏不过一个将虞侯,能被陛下召见,看来是要得到奖赏。
不少人都眼红地看着杨琏,但杨琏却没有太在意,与李暻早晚都要见面,现在见面,比以后再见面要强。
众人上了马,在太监的带领下进入了金陵城,这让杨琏有些唏嘘,当初离京的时候何等盛况,可谓万人瞩目,如今回京,当真是凄凄切切,大多数的人都成了待罪之身,随时可能人头落地。
一行人穿过中轴线,沿着秦淮河缓缓而行,中途,杨琏看见自家的客栈与酒楼,更是觉得人生恍如梦境。
足足花了半个时辰,众人这才进入了皇城。皇城里,琼楼玉阁,装饰得非常华丽,处处鲜花开放,美不胜收。可以看出,李暻对皇城的经营很是用心。一个贪图享乐之人,怪不得大唐只是打了几仗,国力就不济,原来是浪费在这上面了。
皇城内还有宫城,这才是皇室的居住之所,包括皇后、嫔妃以及年幼的王子、公主等等,都在这里居住。 `
宫城内更为华丽,不少地方用红漆刷了,用来自巴蜀的锦缎铺就,若不是大唐富庶,根本无力支撑李暻如此挥霍。
杨琏、李征古等人进去之后,便在等待着皇帝陛下的召见。杨琏也不急,眼观鼻,鼻观心,悠闲得很。倒是李征古有些紧张,这一次战败,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局?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李征古双腿都有些麻了,这才看见齐王李景遂从宫里走了出来,看见杨琏,李景遂微微点头,脸上带着笑意离开了。
片刻之后,便有太监带李征古进去,杨琏等了半个时辰,也不见李征古出来,倒是刚才的那名太监,又带了高审思进去。
难道李征古被下了大牢?杨琏猜测。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那名太监依旧是带了朱匡业进去,还是没有看见李征古与高审思。
“搞什么名堂?”杨琏暗自想着。这一次等的时间只有半柱香,那名太监匆匆出来,引了杨琏进去。
“公公,李副使与高统军他们怎样了?”杨琏问道,左右看了一眼,四周无人,迅从袖口里掏出一块银子,不动声色地递给了太监。
太监咧嘴一笑,轻声道:“没事。”说着,便朝着大殿走去。
杨琏跟在身后,绕了好几圈,才进去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有些阴暗,朱红的漆已经变得暗红,杨琏不觉有些奇怪。太监微微一笑,带着他继续向前走去。
走了二十多步,依旧十分阴暗,太监站定了,低声道:“陛下,杨琏来了。”
杨琏向前看去,只见前方约有三十多步的地方,有一个人影,显得有些飘忽。 `
杨琏也不理李暻究竟在弄什么玄虚,一抱拳,道:“微臣杨琏见过陛下。”
“杨琏,你可知罪?”里面那人说道。
“苏常战败,微臣未能提醒李副使,的确有罪。”杨琏淡淡的道。
“哼。”里面那人冷哼了一声,道:“朕说的,可不是这个。当年你侥幸逃走,本该离开大唐,偏偏你不怕死,还来大唐,莫非你是想要复国吗?”
“陛下这是何意?微臣来到金陵不到一年,在此之前从未到过,不知陛下指的是什么?”杨琏倒是很冷静。不过他想不到,在这里,居然有人这样对他,从这人的口气来看,不太像天子,可是他又是何人?
“哼,狡辩!”那人又是一声冷哼,声音有些尖锐,见杨琏不为所动,道:“来人呀,将杨琏抓起来,狠狠拷问一番,我倒是想知道,是他的嘴巴硬,还是朕的皮鞭硬!”
随着他的声音,几名甲士从暗处走了出来,他们全副武装,铠甲摩擦的声音让人心惊,刀锋在烛光的照耀下,闪动着嗜血的光芒。
一个小太监点亮了更多的蜡烛,屋子里越的亮堂起来,杨琏终于看清了前方的那人,身着黄袍,头戴冲天冠,大约三十多岁的模样。
在杨琏打量着他的同时,那人也在打量着杨琏。看见杨琏的面容的时候,那人身子一震。杨琏说不上丑,但脸上的那道伤疤为他减分不少,看起来颇为吓人。
死死的盯住杨琏看了半响,那人终于开口了:“怎么,你还不承认你的身份?”
杨琏忽然笑了起来,一开始笑声很低,接着慢慢变高了起来,丝毫没有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是大唐的天子而害怕。笑声越来越大,那几名甲士面面相窥,不知所措。
杨琏笑了半响,这才停止了大笑,认真地问道:“陛下真的认为微臣是前朝的旧太子吗?”
“难道不是吗?”那声音很是冷静。
“微臣的确是杨琏,祖籍关中长安。如果陛下真的认为微臣是前朝旧太子,那就认为是吧。陛下是大唐之主,而微臣不过是大唐的臣子,岂敢忤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是,在死之前,微臣有一句话想说,微臣与那前朝旧太子没有丝毫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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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着杨琏半响,道:“你当真不怕死?”
“怕死,微臣当然怕死。更怕死得不值。微臣虽然死了,却为陛下担忧啊!”杨琏淡淡的道。
“为朕担忧?”那人奇怪地道。
“常州兵变,败兵差一点就攻打常州,若是如此,常州生灵涂炭不说,吴越国恐怕也会借着福州大捷,趁机攻打常州。那时候,大唐势必陷入战乱之中。微臣不才,侥幸解除了此祸,就算没有功劳,也不至于被降罪。微臣死不足惜,陛下若是杀了微臣,恐怕于陛下名声有损啊。那时候,群臣、百姓恐怕会说,陛下擅杀有功之臣,不是明君。”杨琏侃侃而谈,一副为天子考虑的模样。
那人沉吟,杨琏不过一介武夫,居然口舌伶俐,令他有些意外。
就在这间屋子的隔壁,烛光明亮,齐王李景遂站在一人身后,笑道:“皇兄,你看此人究竟是不是前朝旧太子?”
被唤作皇兄的正是大唐天子李暻,而在外面与杨琏问答的是他的弟弟李景达。虽然李暻觉得这个杨琏不可能是前朝旧太子,但还是进行了一番试探。
杨琏的话虽然有些不敬,但也不失为一个铁铮铮的汉子。由于齐王曾经告诉过他杨琏曾经救过怀柔郡主,而杨琏本身是个草莽,所以李暻也没有觉得特别过分。尤其杨琏主动请死,但又特别为他考虑,李暻觉得杨琏是个大有前途的青年。
见杨琏如此,李暻哈哈一笑,先走了出去,齐王李景遂也随后走了出去。
“景达,此事到此为止。”李暻笑道。
李景达忙将身上的黄袍除下,冲天冠也摘下,朝着李暻施礼,道:“陛下,微臣得罪了。”
“你奉命行事,何罪之有?不必多礼。”李暻笑道,看着杨琏脸上的那道伤疤,打量着他,对杨琏又有一番新的评价。
这一次杨琏立下功劳,常州刺史眭匡符、枢密院副使李征古先后上书将此事禀告,李暻对杨琏有着很深的印象。
在福州、苏常战线都先后失败的情况下,斩杀了吴越国的一名指挥使、数名都头,甚至还从沙山将枢密院副使,两军的高级将领救了出来,已经是了不得的功劳了——要知道这人不过是一个将虞侯而已。
但这还不算完,谁又能想到,他单枪匹马,力擒吴越国的探子,解除了常州之围!
对于李暻来说,在几个战线都崩溃的时候,杨琏的功劳就像黑暗里的一根蜡烛,照亮了李暻一颗受伤的心。
此时,他又确认了杨琏不是前朝旧太子——不仅仅是杨琏的相貌、声音不同,他们的性格也截然不同!以前的前朝旧太子性格懦弱,文采风流,而这个人,顶多是一个机智的武夫罢了,应该没有几分文采。
李暻心中肯定之后,再无顾虑,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毕竟大唐名将逐渐老去,而今天下未定,群贼汹汹,李暻需要能打仗的军人为国效力。当下看着杨琏脸上的刀疤是越看越欢喜,这才是军人才有的气质,才像一个男人嘛!
“杨爱卿,适才是朕试你一试,莫要惊慌。朕已经知道你与那前朝旧太子毫无关系。”李暻笑道。
杨琏后退一步,吃惊地看着李暻、李景遂、李景达三人,结结巴巴地道:“陛、陛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六十三章 圣心难测
李璟微微一笑,不愿多解释。 `
李景遂呵呵一笑,道:“杨琏,你不必惊慌,本王在皇兄面前举荐你,毕竟你曾经救过怀柔郡主,可是你也知道,你的姓名过于敏感,因此陛下试你一试。”
杨琏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道:“陛下乃是真龙天子,这一试,可是吓坏了微臣。”
李璟哈哈一笑,看了看杨琏,倒也还满意,道:“杨爱卿,你这一次立下奇功,朕一定会好好赏赐你。说,你要什么?”
“陛下,微臣只有一个请求。”杨琏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