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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打了卢大树的军棍,他也在犯愁,若是一个无名小卒也就罢了,偏偏是何七,来了没几天,知道他的人不少,这事儿可要怎么过去?
“成霖啊,你先去,这件事,我会跟主帅再商议。”
林参将想先用缓兵之计拖一拖。
徐成霖却是一拱手:“好,那属下这就去问主帅!”
刚好他也要去找主帅说回京的事情,那就一并去说!
林参将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徐成霖跑开,心中愁云遮天蔽日。
何七没了,卢大树打了军棍,眼看只剩徐成霖这个领头羊,听主帅那语气,也要回京城了,他今年的运气怎么就这么背!
徐成霖怎么跟主帅交涉的,没人知道,但是过了没几天,何七的尸首就被找了回来。
果然是被马踩踏而亡的,已经几乎是一滩烂泥了,面目全非,估计就是亲爹亲娘见了,也不一定认得出来,但是随同尸首一起带回来的那柄大刀,卢大树是认得的。
伤口还没好全的卢大树狠狠哭了一场,也无可奈何,只能大伙一起把何七的尸首火化了装了坛子交给了要回京去的徐成霖,请他顺路送到何七家中去。
毕竟千里之遥,尸首成了这个样子,边关战事又日渐吃紧,没有那个条件能把何七装了棺材送回虢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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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来了何大老爷和何大夫人,把何七的家书和秦王暗地里送来的书信摆在一起。
何大老爷看着父亲躺在床上神情是十几年未有的安详平静,眼中不由得泪光闪烁。
这一件冒着抄家灭族危险的差事,总算是做完了。
何大夫人仍旧是神色冷然,但心底,也是复杂万千。
她无数次地诅咒过,希望那个孽子去死,如今,他终于死了……可她却也不会再得到片刻的欢愉了。
“他信中说,想娶白家的那个女孩儿,可惜了,是再也不能了……”何老太爷似乎有些遗憾,早知道,该成全小七的。
何大老爷摇摇头:“殿下都已经来过了,小七的亲事,咱们谁也做不了主了,况且白家那个女孩儿,也去京城选秀去了。”
“唉,总是难得十全十美,我们何家,对得起殿下了。”
何老太爷心中很高兴,很快又沉沉睡去了。
何大老爷收起那两封书信,很快烧成了灰烬。
“玥娘,你可以放心了。”何大老爷看着何大夫人,讨好地笑了笑。
何大夫人却摇摇头:“再也不能放心了……京城的人都不是傻子,若有一日被人知道,何家满门,怕是……罢了,若真有那一日,我们一起赴死就是。”
何大老爷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随即变得苦涩。
是啊,这不是结束,这只怕是个开始。
何七睁开眼睛的刹那,嗓子里火烧火燎,身上的的伤口也火烧火燎,他立刻去摸自己的刀,却摸了个空,只摸到有什么东西触手生凉。
他猛地一下坐了起来,顾不得头脑一阵眩晕,就往怀中的衣襟里摸去,却没有摸到那个锦囊,只摸到一片柔软的布料,他低头一看,身上是干干净净的细布中衣,周身更是锦缎堆成的被褥。
这是哪里?
战场上的金戈铁马去了哪里?他不是在杀敌吗?
军中清苦,也绝不会有这么奢靡的地方!何七心中立刻不安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人按住了肩膀。
“你要去哪儿?”低沉的嗓音从身边传来,何七回过头,看见了一张莫名熟悉的脸。
像是在哪里见过,却又完全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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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这又是哪里?”何七说话的时候,觉得像有东西梗在他的喉咙,一片刺痛,声音嘶哑。
中年男人转身端来一杯白水送到他的手里,眼中神色十分奇异。
“你是我的儿子,我是你的父亲。”
何七的手剧烈地抖了一下,差点拿不稳手中的茶杯。
父亲?这人在胡说什么?当他三岁孩子,好糊弄啊!
他低下头一口饮尽杯中的水,站起身,昂然看向那人:“你不必跟我耍这些花招,我原本的衣服呢?”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回京
“我救了你,你就这样对我?”
萧无双笑了笑,看着眼前防备警惕的少年,多年不曾肆意过的笑容从眼底流淌而出,整个人出奇地柔和。
身上的伤口还刺痛刺痛的,何七知道眼前这人说的话大概不假。
“可你也不能上来就乱认儿子,难道你救了我,我就该认你当爹?那也太对不起父母宗族!”何七不欲跟这人多说,在床上四处翻找了一下:“我衣服呢?”
“你的衣服很重要?”
“衣服不重要,衣服里的东西很重要!”
萧无双回过身走开,从高几上拿过一个锦囊递到何七面前:“你是在找这个?”
何七眼前一亮,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打开朝里面看了看,才绽出一抹笑颜,点点头:“谢谢你帮我收好!”
干枯的花瓣脆弱易折,他一向小心。
萧无双叹口气:“我救了你的命,你都没有对我说声谢谢,我帮你收好这个锦囊,你却能对我说谢谢……是你喜欢的姑娘送给你的?”
何七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红色:“是她送给我的……”
萧无双定定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十七年的时光仿佛浮光掠影从眼前闪过。
他在这个地方苟且偷生,积蓄力量,而他的儿子,还能顺顺利利地长大,站在他的面前,这是何家给他和儿子的大恩。
儿子是如何在血泊中降生,如何蹒跚学步,如何学文习武,长大成.人,他全都没有看到,但他何其有幸,还能让儿子回到他的身边。
何七回过神来,也发现眼前的人非常不对。
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父亲没有,母亲更没有,只有祖父,时常凝视着他,却总让人心中觉得说不出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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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真把他当成了他的儿子?
何七咳了两声,以示郑重,打断了眼前人的凝思,对着眼前人深深一躬:“多谢您救了我的性命,我叫何丛棠,虢州人氏,您的大恩,我定当铭记心中,此生必报!”
萧无双却收敛了笑容:“不必,你不必对我报恩,你真的是我的儿子,从此以后,这个世上,再无何丛棠此人。”
何七终于发现,这人不是在说笑。
京城,威北候夫人难得地喜上眉梢,手中捧着书信,急急地去寻威北候。
“侯爷,成霖要回来了,不出十日,就能到京城了!”
威北候虽然正值壮年,但是皇帝的廷杖不同寻常,结结实实受了场重伤,这些日子还是趴在软榻上养伤的时候居多,乍然听到威北候夫人这话,也不见惊讶之色,很平常地点点头:“不必十日,五日就能到了。”
“您知道?”威北候夫人怔住了。
威北候怕夫人责备他,赶忙拉着她在身边坐下,细细分说:“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成霖亲自给皇上写了请罪书,【创建和谐家园】脆也上了折子,只说思念成霖,请皇上看在孝元皇后的份儿上,让成霖回京,大舅兄那边,也使了不少力,之前没告诉你,是怕你空欢喜一场,如今看来,皇上到底还是念了几分旧情,成霖的命,算是保住了。”
威北候夫人听说,脸上的喜色也淡了些,对威北候的话深以为然:“是啊,拿剑指着皇帝,说重了,就是弑君之罪,皇上当初只按着大不敬的罪名来,也是手下留情了……只不知道,这个情分,是给成欢的,还是给你那好女儿的。”
威北候自然知道夫人话中的好女儿说的是谁,苦笑着摇摇头:“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徐成意之前住在宫中,皇帝主要还是要为成欢招魂,若是皇帝对她青眼有加,她也回来这些时日了,你可曾见皇帝遣人来问过她一句?”
威北候夫人垂头想了一想,这倒也是。
如今女儿已去,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只求儿子能平安无恙回来,后半生守着儿子过下去。
“这一路,山高水长,路途遥远,但愿他能平平安安回到咱们身边来。”
威北候拍拍夫人的手,宽慰她:“你无需担心,虽然我如今出不去,但有几个清客相公帮着奔走,我也尽快好起来,以后定然不会再让你担忧的。”
威北候夫人从威北候的书房出来,心中又是欢喜又是烦乱,长女徐成如又回家去了,不在身边,她在府中随便走着,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欢宜阁。
威北候夫人进去的时候,白成欢正在提笔写信。
听到外面摇蕙等人的问好声,她立刻放了笔,迎了出去。
一句“娘亲”差点脱口而出,但等她行下礼去,就已经面色如常了:“夫人好。”
威北候夫人笑盈盈地扫了一眼窗前案上的纸笔:“在练字?”
白成欢摇头:“没有,是想给家中去封信,报个平安。”
威北候夫人很赞同:“能知道父母在家中担忧,很好,子女在外,总是让人牵挂的。”
白成欢回身把写了一半的信折了起来,请威北候夫人坐下,菱角就已经端了茶上来。
“这几日在府中可有不适?若有什么不习惯的,千万记得跟我说,就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
这几日,白成欢安安静静地待在欢宜阁养伤,没有提出过任何的要求,也不曾说过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这样的人,让威北候夫人在感激之外,又生出了更多的喜欢来。
白成欢自己端了个锦凳过来,在威北候夫人下手坐了,亲昵地拉着威北候夫人的手,笑道:“那是当然,夫人待我很好,这里真的就像我的家一样。夫人今日看着心情很不错,可是有什么喜事?”
白成欢的语气里带着自然而然的亲近,威北候夫人愣了一下,这小姑娘,连她的喜怒都看得出来?
要知道,她是候府的当家夫人,就算心情不好,在外人面前,也是笑脸相对,这小姑娘,却能看出她是假开心,还是真开心。
这可真不容易,威北候夫人十分感慨,这小姑娘,要么就是特别善于察言观色,要么就是和她特别投缘。
可不管哪一种,她都不反感。
她也就不瞒着,点点头:“是啊,是我的长子,得罪了皇帝,被赶去边关,如今,就要回来了。”
“哥……世子要回来了?”
如同寒冬里听到花瓣绽放的声音,白成欢心中骤然充盈了无限的欢喜。
哥哥要回来了,是不是说,哥哥相信了她还活着?
第二百三十章 惠郡长公主
“是啊,我的女儿已经没了,只有这个儿子,是我全部的牵挂了。”
威北候夫人自然看到了白成欢迸发出无限喜悦的神色,心中疑惑,难不成,这小姑娘,也是冲着儿子来的?
但是随即想想白成欢的秀女身份,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她上下打量了白成欢一番,性格很好,长相也很好,年纪也合适,难得的是她很喜欢,若是落选的话,倒不妨筹划一番。
白成欢只觉得威北候夫人的眼神怪怪的,但看到她眉间没有往日不自觉的那份厉色,知道她心情极好,这也就够了。
她死了,娘亲伤心了这么久,总该重新振作起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