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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疑推理】锦衣玉令》-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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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何意?

        不肯说就滚,

        说了,就能不滚吗?

        周明生还没听懂,就被两名锦衣卫像丢沙袋似的丢出了无乩馆。

        大牢里的时雍还没有入睡,看到他脸肿得像个刚下刀的猪头,很是诧异。

        “你这是遭贼了?”

        “我这是被打得,被他们打的。”

        周明生摸着肿痛的脸,眼巴巴地看着她,嘴被布巾塞得红肿起来,像含了两根腊肠,一句话含糊不清,凄凄惨惨。

        “我是来给你告别的。我得罪了锦衣卫就快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可怜我上有老母,下有……下啥也没有。呜!”

        时雍:“??你没把我的画送到无乩馆?”

        “送了。”周明生说着抹了抹眼睛,“就是我那箭术太出神入化,一箭就射中了大都督的鸟。”

        一箭就射中了大都督的鸟?

        时雍古怪地看着他。

        周明生哭丧着脸,“不过我没出卖你。你别怕。”

        时雍挑眉,“你没说我让你传信?”

        周明生坚定地摇头,“我宁死不招,才会被打成这样。”

        时雍:“……”

        周明生委屈地摸了摸红肿的脸,“事到如今,我已是想明白了。我死不要紧,就是我娘,你看在她为你做肉的份上,在我死后,多照顾她。”

        时雍扫他一眼,“你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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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大都督的鸟伤得不重。

        可是周明生不明白。

        他还没有从箭神光环里挣脱出来,一直碎碎念。

        “阿拾,我家门口的桂花树下,有我藏的五两银子,若我真有个三长两短,你记得把它挖出来,交给我娘。就说儿子不孝,不能再承欢膝下……”

        嗡嗡嗡。

        这人吵个不停。

        时雍从来没有见过比周明生更啰嗦的男人。

        还会哭。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真让她长见识。

        时雍都听乐了。

        “你为何不自己挖出来给大娘?”

        周明生摇头:“那我还没被锦衣卫暗杀,就被我娘打死了。”

        暗杀?

        就他锦衣卫还用暗杀呢?

        时雍双头抱头倒下去,躺在干草上,“你死不了。你若真有个不测,桂花树下的银子也甭惦记,我会帮你讨个媳妇儿,请别人帮你生个娃,一年给你烧三炷香。”

        “我都要死了,你还在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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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是人,不是人。不是人。”

        “换点新鲜词儿。”

        “他们不是男人,不是男人,不是男人。”

        “回去睡吧。”时雍坐起来。

        “嗯?”周明生看她无动于衷,怒了,“你这人怎的没心没肺?”

        时雍瞥他一眼,“……”

      第16章 她原该吃些苦头

        亥时四刻,赵胤房里还掌着灯。

        门外一群腰佩绣春刀的值夜守卫在巡逻,呼啸的风雨撞击着窗椽,将守卫们整齐的步伐衬得极是整齐。

        突地,一体匆促的脚步声踩乱了节奏。

        “报——!”

        谢放急匆匆打帘子进来,单膝叩地。

        “爷,阿拾被押入了顺天府大牢。”

        谢放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赵胤眉头微动,手上的书慢慢合上,丢在桌几上,纹丝不动地坐了片刻,将那张画着鸭子的字条放在烛火上烧掉。

        “歇了。”

        “爷。可是您的腿,得让阿拾来针灸啊。这几日连绵阴雨,您这般熬下去……”

        “死不了。”赵胤大步走入里间。

        明明痛得厉害还能装得像个没事人一样。

        谢放看着他的背影,一咬牙,“爷,我现在就去顺天府衙提人……”

        “不必。她原该吃些苦头。”

        赵胤抬手制止,走得更快,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漆漆的帘子里。

        一股风猛地灌过来,烛火摇曳。

        门合上了。

        朱九看看谢放,“爷这是怎么了?”

        谢放皱皱眉,“兴许是阿拾所做之事,不合爷的心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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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翌日,七月十七。

        时雍是被牢头丁四叫醒的。

        当时她正在做梦,是个弥漫着诡异气氛的怪梦。梦里的人,有些她认识,有些不认识。但是他们每个人的面孔都呈现出一种死亡般的黑白灰色,梦中的场景转换了几次,潜意识告诉她,那是在张捕快的家里。

        张捕快和夫人热情地邀请她进去,张芸儿一脸紧张地拉了她去闺房……

        后来他们,都变成了尸体。

        睁开眼看到丁四,时雍还没回过神,看他也像个尸体。

        “丁四哥,有事?”

        “府尹大人有令,提你去供招房问话。”

        来都来了,审问是免不了的。

        时雍打个哈欠,那漫不经心的样子把丁四都看笑了。

        “我在衙门里做看守十年了,你是头一个睡得这么好的。”

        “荣幸荣幸。”时雍朝她拱了拱手,大步走在前面。

        都进这里来了,荣幸个什么玩意儿?况且谁不知道谢再衡是广武侯的未来女婿,这阿拾招惹上他,即使没有张捕快的案子,怕也是不好过了。

        丁四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说不准真像那些人所说,阿拾体了她娘,脑子有些傻?

        时雍去到供招房,看到了好几个熟面孔。捕头沈灏、府尹徐晋原、推官谭焘、师爷万福都在。

        人员齐整,看来是个大案。

        看到她,大人们脸色都不大好看。不过,想必是她爹豁出老脸去求了府尹大人,到也没有太过为难。

        几个人轮番问了她几个问题,主要围绕那张绣帕,以及她打折谢再衡胳膊的事情。

        “我打谢再衡,是因为他调戏我。”

        时雍说得漫不经心。

        “绣帕是我的没错,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飞到张家去。我是七月十六晌午从谢再衡手上拿回的绣帕,争执时撕了,弃了。而张捕快全家死于七月十五晚上,时辰就对不上。请大人明察。”

        看她推得一干二净,徐府尹沉下了脸。

        “然则,谢再衡交代,他不曾见过绣帕。”

        不曾见过?

        他没有见过,那她就有嫌疑了。

        因为那张绣帕是在张芸儿的房里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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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再衡这狗男人是真狗。

        为了栽脏她,居然矢口否认。

        “当时只有我与他二人,他不承认,大可让他来与我对质。”

        徐府尹望了一眼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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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爷凑过去耳语两句,徐府尹面色微微一变。

        “阿拾,本府问你。七月十五那晚一更到三更之间,你在何处,做了何事?”

        问到点子上了。

        时雍能仗势的时候绝不嘴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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