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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才一会的功夫,刘云徽的腰间已经挂满了荷包,顺手拿过一个,揣在怀中,说是作为纪念。
原本与刘云徽调笑,骂他伤了小姑娘心的阮清歌眸尖一扫,忽然不动了。
此时,阮清歌正站在湖畔边,看着荷灯久久出神,口中咬着一块酥糕,两眼无神。
“怎么了?”刘云徽在阮清歌眼前晃了晃,刚阮清歌还满面笑意,这时,却呆住。
整个宽阔的湖面上满是散发微光的荷灯,微风徐徐吹动,荷灯顺着波澜向西飘着。
烛火闪闪,众多荷灯聚在一起,美轮美奂,背后有孔明灯衬托,整个天际被照的明亮如白昼。
阮清歌鼻尖酸了酸,她想妈妈了,在小的时候,她母亲,也曾带着她放荷灯,也不知道她死了,妈妈是不是很伤心?
见阮清歌不说话,刘云徽眼底闪过流光,“我去给你买荷灯放?”
阮清歌木讷的点了点头,未免触景生情,道:“我去桥上等你。”
刘云徽顿了顿,便点头,“注意安全。”
“好……”
转身,刘云徽身影融入人群,转瞬不见。
阮清歌掀起一半面纱,食之无味的吃着糕点,来到桥上,桥面很宽阔,能够容纳三辆马车绰绰有余。
耳畔不时传来笑语,与娇羞表白的声音,男子的拒绝声,不绝于耳。
漫无目的的走着,很快到达了顶端,阮清歌侧身,素手支在桥墩上,望着远处满是孔明灯的星空,等待刘云徽。
嘶——
啊!——
“快让开!马惊了!快让开啊!”一道大喊传来,正在睹物思乡的阮清歌丝毫未注意到远处奔着她跑来的马车。
当马蹄声由远及近,阮清歌回身,已然见到圆瞪双眼猩红的马眼。
“啊!——”阮清歌向旁一躲,脚下一空,惊叫自唇边溢出,整个人从桥墩上翻了下去,面上的纱巾随之飘落。
而一顶游船,正从桥下经过,一席黑衣,身姿挺拔男子站于船头,正与友人交谈。
阮清歌心中暗骂,就不应该来湖边!每次都落水!该死的!
可是应有的冷彻湖水刺骨感并未传来,下一刻,跌入一堵温暖的怀抱。
阮清歌诧异,睁开眼眸抬头望去,瞬间瞪大眼眸。
“是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低沉悦耳,带着吃惊,一道娟娟如鸟鸣,婉转动听。
萧容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终于找到你了。’
阮清歌:‘MMP,怎么在哪里都能撞见这男人。’
第五十一章 杀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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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你安全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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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萧容隽差一点就要点头,不知为何,却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
萧容隽幽深而专注的眼神,让阮清歌心头颤了颤,深若古井般的眼眸似是形成了旋涡,引人深陷,为何……以往没有发现,他的眼神这么夺人心魄?
难道是因为现在女装的扮相?哎?好像不对,若是男装时也这般神色,那才怪了。
“喂,你……”阮清歌鼓起两腮,这人……眼神就不能隐晦一点吗?差一点她就当真,但是她知道,那将是万劫不复之地。
嗖!——
忽然从空中射出一道利箭,直奔阮清歌的方向而去,从对面湖道转角处开来一艘船只,从上面齐刷刷的崩出数十个黑衣人,不知是奔谁而来。
“小心!”一旁娃娃脸男子向萧容隽拽去,面色凝重,一切发生在电火之间,萧容隽率先反应过来,还不等那娃娃脸男子靠近,已经加入战斗。
阮清歌面色一僵,脚下一颤,没注意已经站在船沿上。
扑通!——
阮清歌想杀人啊!有木有!要知道迟早都会落水,还不如一开始就自己跳下来,还和这男人周璇许久作何?
正在与黑衣人厮杀的萧容隽如同地狱走出的罗刹,周身溢出肃杀,久经战场染上的戾气蓬勃而骇人。
剑如游龙,穿梭在黑衣人的身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水喷涌。
正当黑衣人袭来之时,岸边埋伏许久的暗卫突然出现。
而此时,阮清歌已经落水许久。
当黑衣人被绞杀大半,只留下两个逼口供之人,萧容隽才想起那神秘女子,回身一看船边已经一个身影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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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娃娃脸男子将刀抽回,拿出丝巾擦拭着上面的血迹,淡瞥了萧容隽一眼,“别看了,早跳水逃走了。”
此时偌大的船只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血水流淌一地,血腥与湖水的腥味混合在一起,随风飘向远处。
没错,在商怀锦眼中,阮清歌就是跳水逃走的。
若是阮清歌听见,定将一口鲜血吐死,她明明是没站住!
萧容隽眯起眼眸,如黑曜石一般深邃的瞳孔迸发危险的光辉,对商怀锦的话深信不疑,这个女人,一定会做出那样的事,虽只有两面之缘,但萧容隽只需看一眼,便知这女子绝非常人。
而在这种情况下,逃脱,才是明智之举。
可船只已经驶入湖中心,水深不可测,湖面一片黝黑,这女人……会不会涉险?
商怀锦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着,自然是八卦阮清歌,萧容隽未言语,凤眸凌乱的扫视周围。
“这批黑衣人明显是冲你而来,啧啧,可怜的我,吓得胆都要破了”商怀锦揶揄道,一张娃娃脸上泛满了惧怕,眼底却是充满玩味。
翻动着那群黑衣人的尸体,从中掏出他们的佩刀,那刀柄上刻有呲着獠牙的狼头,商怀锦抬起娃娃脸,冲着萧容隽眨了眨黑如墨玉的眼眸。
“黑狼阁,江湖数一数二的暗杀组织,却派来能力这么差的杀手,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被警告?”
萧容隽回身,伟岸的身子在月光下拉长,长睫在眼底投下阴影,嘴角勾起讥笑,“要杀我的人还少吗?”
商怀锦倒是哑口无言,撇嘴转身,他说的也是事实,没有杀手暗杀他才不正常。
“哎?这是什么?”商怀锦弯身,将脚下的东西捡了起来。
萧容隽闻声,转身卡怒气,只见商怀锦的手中正捏着一个白色的荷包,就听商怀锦‘呵!’笑一声,“这小姑娘也是来寻如意郎君的?兰花还没送出来,却掉在你怀中了,正是有缘。”
听闻‘找如意郎君?’萧容隽眼神暗了暗,将荷包拿过来,那白色荷包上面绣有兰花图案,右下角用粉线绣有娟秀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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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商怀锦‘啧’的一声,“这女人当真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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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阮清歌已经游上岸,衣料湿哒哒的紧贴在曲线上,淡粉色肚兜若隐若现,她嘟囔了两句,‘还是男装好,展示什么魅力?都成没力了!’拉扯着裙摆爬上岸。
忽然一件带着熟悉气息的外套飞到阮清歌的头上,连忙拽下侧头看去。
刘云徽一脸阴沉的撇着阮清歌,垂下的眼帘看不出情绪。
此时见到刘云徽,好似见到了活菩萨。
“云徽啊!”阮清歌哭咧咧的跑去,刚要抱住刘云徽,却被夹在腋下飞走。
此时,两人身后一席黑衣男子踏风而来,却只见到一地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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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比他轻功优秀的就那么几个,而镇南王亲子,他的表弟,刘云徽便是其一。
刘云徽运起轻功,头也不回,快速向着皇宫的方向掠去。
一路上,冷风呼啸,风吹在湿哒哒的衣衫上,阮清歌冻得瑟瑟发抖,而她不敢说话,因为……刘云徽生气了,很气的那种。
回到皇宫,此时已是入夜,周遭漆黑一片,刘云徽将阮清歌放回素云居转身欲走,却被阮清歌伸出小手一把拽住。
“我也不知道会落水啊!下次不出去了还不行吗?”阮清歌可怜巴巴的看着刘云徽,一张小脸煞白,说话间鼻子带着浓重的鼾音,显然是落水落了风寒。
这是阮清歌第一个朋友,她自然知道他的担忧。
刘云徽神色微顿,冷清道:“无事,你安全便可,换身衣服,把我易容换回来。”
“啊?哦,好……”阮清歌转身上药房,将最好的易容道具给刘云徽用。
虽然刘云徽还在生气,但毕竟跟她说话了,这就是最好的。
一切处理完毕,刘云徽二话不说离开,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阮清歌也换上了易容,吃了变声药,按上喉结,‘安大夫’回归,喝了驱寒药,叫玉香准备洗澡水,玉香也没有起疑心,意味‘他’是做药累到了。
而此时,刘云徽刚一进入室内,便见到一身黑衣的男子站立于漂纱后方,听闻声响,锐利的目光直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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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肃清,刘云徽心头一紧,垂着眼眸。
萧容隽见他身上还穿着往日的衣衫,眉头一簇,“你刚去了哪里?”
刘云徽垂首道:“在安大夫那处。”
“哦?”萧容隽转身,迈着修长的腿来到刘云徽的身侧,见他衣衫穿着凌乱,微微侧首,“你们可是打了一架?”
刘云徽摇头,“并未,安大夫处理药材,我与他整理。”
萧容隽闻言,双眼微眯,像是要看透刘云徽,“那你低着头为何?”
忽而,空气中满是冷气,温度降低到零点。
刘云徽身形一动,猛然抬头,目光坦荡的看着萧容隽,“微臣自是尊重王爷。”
“云徽,这里并未有外人。”萧容隽一语双关,没外人,你不看我,你心虚什么?再者,有人时也不见你垂首。
刘云徽撇了撇嘴,“表哥……你这么晚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看你。”萧容隽弹了弹衣袖上丝毫没有的灰尘,冷声道:“既然你一切安好,那我便离去了。”
刘云徽垂首点头,“慢走。”恭送萧容隽离开,刘云徽攥了攥拳头,脱去外套,向着床榻走去,忽而……猛然出门,直奔素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