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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他自己跟来了，还在做饭。
“伯父，不怪她。”傅昀深从厨房里走出来，露出半个身子，“是我自己非要来的，唐突了。”
嬴子衿微一抬眼，就看到了男人身上穿着的小猪佩奇围裙：“……”
傅昀深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抬头，唇一弯：“怎么又盯着哥哥看，好看？”
“丑。”
更无情了。
“夭夭，怎么说话呢？”温风眠握拳掩唇咳嗽了几声，“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卡通人物么？”
“最喜欢？”傅昀深眉梢挑起，低头看了一眼围裙上的卡通人物。
小猪佩奇？
眼光还挺可爱的。
“……”嬴子衿没什么表情，“我已经不喜欢了。”
是有点无法接受，她没完全醒来之前会喜欢这种东西，这不是她的天性。
温听澜也看了一眼那件小猪佩奇围裙，眉心一跳：“爸，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虽然，他姐以前还专门攒钱买过一个猪玩偶，要是不抱还会睡不着。
温风眠只是笑：“不管多少年，爸爸也能记得。”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少年，皱眉：“愈愈，你姐姐回来，你跑什么？”
“我……”温听澜正要回答，却又止住了。
总不能说，他是因为怨恨才甩头走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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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羞？”温风眠诧异，“你收那么多情书的时候都没害羞过，见自己姐姐害羞？”
温听澜：“……”
他只得承认：“好久没见姐姐了。”
“那也不能跑。”温风眠收起笑，很严肃，“这么晚，出事了怎么办？”
“不会了。”温听澜不喜欢说话，他坐到温风眠的旁边，望着厨房，神情防备，“那是谁？”
男人身形完美，修长挺拔，即便穿着滑稽的围裙，也难掩他与生俱来的高贵。
宽肩窄腰，天生的衣架子。
“傅先生是夭夭的朋友。”温风眠解释，“因为今天家里没人，所以跟我们一起过十五。”
温听澜没应，他眉眼垂着，依旧冷漠而防备。
“愈愈，爸爸知道你对夭夭可能有点怨气。”温风眠斟酌了一下，才说，“可毕竟你们也是姐弟，爸爸不能陪你们一辈子。”
“爸。”
一个字，很冷。
“好好好，不说了。”温风眠咳嗽着，微微笑，“看晚会吧。”
——
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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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傅昀深闻言，桃花眼勾起，“不是你说好的收留我？骗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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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对她真好，她自然能够分辨出来。
她能做的没什么，就是对他们更好。
“怎么亏待了？”傅昀深低笑，“要是你不收留我，我今天就无家可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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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还让一个客人动手。
她抬起手，就要去接傅昀深手里的面粉，却因为他身子在这时转了过来，冰凉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唇。
温度同时烫伤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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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小的厨房里，尽是男人身上的翡翠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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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眉挑起，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散漫：“小朋友，怎么还占上我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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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烟花绽放，光芒散落，映着他如画的眉目。
微弯着的桃花眼中似是沉淀了整个星河，深邃迷人。
嬴子衿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慢半拍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巾，递过去：“……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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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他弯下腰，又像上次那样拍了拍女孩的头，动作轻轻，逗小猫一样，唇勾着，“哥哥不介意。”
小朋友还是很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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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只修长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屈指在她额心轻敲了一下。
头顶上，落下一声轻笑。
“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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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猫或者一只狗，可以满足他摸头的爱好。
要不然再这么下去，她很有可能真的会秃顶了。
之后，两人也没再聊天，一个烧水一个切菜倒也和谐。
客厅里，温风眠正笑着同温听澜说着什么，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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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没什么记忆，她能记事的时候，就在温家了。
温风眠要照顾两个孩子，忙得不可开交。
温听澜在五岁那一年，受到了巨大的创伤，更让温家雪上加霜。
她在学习的同时，也会出去找些零散的活计，但一家三口也最多是糊口度日，勉强果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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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始至终，温风眠都没有想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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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保护好他们的。
——
两天后。
天气回暖，艳阳高照，温度已经爬上了20摄氏度，似乎前几日的那场雪只是一个错觉。
女孩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衫，随意懒散，她一手插着兜，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甜筒。
跟在她身后的少年手上还提着两杯奶茶，显然有些无奈：“姐，你什么时候喜欢上甜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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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的吃食不错，总算是有了点乐趣。
温听澜却是误会了这句话，他沉默了一下，低声问：“姐，你不跟我们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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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吃完饭后，她和温风眠讲了要带他们去沪城的事情，起初他并不赞同，怕给她添麻烦，后来才同意了。
她用四百万在中外环买了一套八十平米的公寓，购置了一些家具，将温风眠安顿好。
温风眠来沪城，温听澜自然决定转学去青致。
他很早就收到了青致的邀请，但一直都没有接受。
至于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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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算的能力是没有恢复，但对于卦算这一道来讲，凡事还讲究一个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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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观测未来的时候，她发现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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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听澜皱了皱眉：“可那些人……”
他难以去想象，他姐到底在嬴家受了多少委屈，现在都需要吃甜食来疏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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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动手的事情，她向来懒得动口，说话可比打架累多了。
温听澜：“……”
他原本是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