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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亚抓起几串烤韭菜,分给安芸一半:“来吧安哥,一起壮阳,”嚼了几口,又说,“那她这不是自欺欺人么,同性恋怎么就不存在了,明天唐蘅带个男朋友回家……”
安芸翻个白眼:“带谁?带你?”
“干嘛啦!”蒋亚翘起小指,尖声道,“人家喜欢女孩子哦!但如果是蘅哥哥的话……”
“那还不如带我呢,”安芸撸一把头发,“洪山铁T。”
这两个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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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吃完烧烤,冒着淅沥的小雨来到蒋亚家。一进门,安芸直冲二楼客房冲澡,蒋亚和唐蘅赤着脚坐在地上。蒋亚从冰箱里拎出两瓶啤酒,两人一边喝酒,一边懒洋洋地聊天。
“你是什么时候出柜的?”蒋亚问。
“高三。”
“操,这么早。”
“你是什么时候带女孩儿开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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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停了几分钟,他又问:“你当时咋给你妈说的啊?”
“她怀疑我和一个女孩儿早恋,我说我没有,顺便就出柜了。”
蒋亚感慨:“你挺野啊!”
“……”
唐蘅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他在心里预设了许多种可能,付丽玲会哭吗?会抄起扫帚打他吗?会崩溃地大喊大叫吗?甚至,会指责他对不起去世的父亲吗?结果竟然都没有,付丽玲只是摇了摇头,漫不经心地说,宝宝,你还小,以后不要乱讲这种话。
也许她对他的期许真的只是安安稳稳过一生,同性恋和出国,都不在“安稳”的范围内。
没一会儿安芸冲完澡,换了宽松的T恤和短裤,啪嗒啪嗒踩着拖鞋出来了。
然后唐蘅去冲澡,他们经常在蒋亚家留宿,所以衣柜里一直备着几套他们的衣服。待唐蘅穿着和安芸差不多的T恤短裤走出浴室,蒋亚也冲了澡,换上一套新衣服。
关键是……太新了。
那是一身孔雀蓝修身西装,胸口一枚梵克雅宝玛瑙白胸针,脚下踩一双看不出牌子的皮鞋,纯白色,骚得一言难尽。
“你干嘛?”安芸愣愣地,“今晚还约了人啊?那我俩……回避一下?”
“想哪去了!”蒋亚抖抖肩膀,凑到唐蘅面前,“我这身,怎么样?”
唐蘅:“……”
“我刚才洗澡的时候心理斗争了一下,我觉得吧,就咱这关系,我应该帮你一把!”
安芸:“你俩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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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芸绷着笑,佯作认真地说:“我觉得没必要哈。”
“怎么没必要?唐蘅把我带到阿姨面前,然后我俩……嗯……”
“你俩什么?”
蒋亚抿了抿嘴,像是鼓起很大勇气似的:“他可以亲一下我的脸……就脸啊,嘴不行!”
安芸盯着他,两秒后说:“我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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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插科打诨地玩了会儿斗地主,又听完两张CD,此时蒋亚已经打起鼾了。他家是复式楼,客厅大得出奇,“回”字型摆了三张长沙发。蒋亚睡在中间的沙发上,唐蘅和安芸一左一右。
隔着乱七八糟的茶几,安芸小声问:“那你还出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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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美国啊?”
“嗯。”
安芸不说话了。唐蘅本以为她会追问一句“你走了乐队怎么办”——怎么办呢?也许换一个主唱,也许解散。他们这乐队纯粹是玩票性质,谁都没打算以此为职业。他和安芸,以后大概是会一直做学术的,而蒋亚也随口提过自己要继承家业。
“其实蒋亚说得也有道理,”安芸又说,“你如果找个男朋友,阿姨就不得不承认这事了吧。”
“大街上随便找一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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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空。”
“你这人就是活该,”安芸叹了口气,“追你的你看不上,叫你主动去找你又不肯。”
唐蘅不作声,算是默认了她的话。他虽然很早就意识到自己的性向,却一直没有谈恋爱,也没什么恋爱的冲动。
不多久,安芸也睡着了,呼吸变得又轻又长。窗外雨声连绵,房间里因为开了空调的缘故,反而格外凉爽。
满室寂静,唐蘅又想起李月驰的脸。片刻后他抹黑起身,借着外面模糊的灯光,找到手机。
开机,有四个付丽玲的未接来电,一个大伯的未接来电。
此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唐蘅忽然想起,他根本没把自己的号码留给李月驰。
紧接着又想起另一件事,大脑诡异地把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李月驰这个人,很缺钱。
但他不缺啊。
第21章 野马
第二天上午, 唐蘅是被手机【创建和谐家园】吵醒的。他睡意正酣,闭着眼摸起手机:“喂?”
“唐蘅,你是不是报了GRE?”付丽玲的声音有些浑浊,大概又喝酒了。
“……你查我银行卡?”
“你的?我不赚钱你哪来的银行卡?”付丽玲说着,竟然有些梗咽,“你不要妈妈了是吗?唐蘅,妈妈只有你了,现在你也不要我了?”
又是这套。唐蘅瞬间烦躁起来:“我出国读几年书,又不是【创建和谐家园】!”
“我不同意,”付丽玲吼道,“要么你就别花我的钱!”
“好,如果我不花你的钱,你就——”
“宝宝,妈妈求你了,”她的声音忽然低下去,乞求似的,“只要你留在国内,你做什么妈妈都支持。”
“我是同性恋你也支持?”
那头沉默几秒:“宝宝,那些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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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将近十一点,蒋亚和安芸睡得很熟——这两个人是不到中午不起床的。唐蘅独自爬起来洗漱一番,从洗衣机里拿出已经烘干了的衣裤。他穿戴整齐,走到沙发边踢踢蒋亚:“别睡了,借我点钱。”
“唔……书房,抽屉,”蒋亚含糊道,“卡。”
“要现金。”
“我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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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和谐家园】怎么这么多事儿啊!”蒋亚欲哭无泪地坐起来,“卧室衣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拿着我的钱,滚!”
“区区五千万就想羞辱我们的爱情吗……”安芸也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嘴皮子倒是利索得不行,“唐蘅你去哪?顺便带点饭回来,我想吃鸭掌煲。”
蒋亚雀跃道:“我也想吃!”
“接着睡吧,”唐蘅拿了钱,面无表情地说,“梦里什么都有。”
又是一个大晴天,双脚踏在地面上,能隐隐感觉到蒸腾的热气,这哪里像昨晚才下过雨的样子。唐蘅被付丽玲的电话搅得心烦意乱,加上天气热,实在没有胃口。他在地铁站里坐了一会儿,又接了大伯的电话,叫他少和他妈吵架,以及,明天去项目组报道。
唐蘅漫不经心地应了,挂掉电话时恰好一列地铁进站,他随着人流走进去。二号线永远人满为患,好在虎泉到街道口只有两站。唐蘅在创意城买了一瓶香薰,然后打车去东湖村。
他要去找李月驰,但是想到李月驰家楼下的垃圾堆……就顺手买个香薰,希望有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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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啊,”大夫又在吃热干面,“一大早就来了,看着还蛮精神的。”
“好,谢谢。”
“那小子昨晚发烧了没?”
“……没有。”
“身体不错嘛。”
唐蘅心想,应该没发烧吧?如果发了烧,今早怎么神采奕奕地去换药呢?怎么去辅导班上课呢?怎么去发【创建和谐家园】呢?那家伙就是想发烧也不敢吧。
唐蘅在巷子里百无聊赖地溜达着,正午的阳光堪称毒辣,他有些渴,便在一家早餐店买了米酒。像北京有酸梅汤,广州有奶茶,武汉的早餐店有的是米酒,冰镇过的米酒酸中带着清甜,凉丝丝的,配热干面最好不过。
只是唐蘅仍旧没胃口。他明知道这会儿李月驰是不会在家的——也许他来找他,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哪怕只是漫无目的地等待,也能令他暂时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
一路晃到李月驰家楼下,垃圾堆还在那里,雨水泡过,太阳一晒,臭味更加浓烈了。唐蘅皱着眉爬楼梯,昨夜没看清楚的,此时也都看得分明。那铁梯子的绿漆已经斑驳了,几根栏杆生了锈,泛出片片棕黄的铁渣。一直爬到他家门口,看见一把雨伞挂在最顶端的栏杆上,是那种老式的长筒雨伞,伞柄上印了四个小字:青文考研。
和那T恤是一套的?这辅导班倒出了不少周边。
等等——
雨伞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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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应。
可能是早晨出门没带伞吧。
又敲两下。
还是没人应。
算了,那家伙也不像怕淋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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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长了的,很慢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