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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如果诺瓦公司在购买专利后，和我们进行合作，大规模生产这种药，然后用更为低廉的价格投放市场，让更多病人能够得以治疗，其实我并不反对这次收购。”沈隆话锋一转，“但是据我对国际制药巨头的了解，他们肯定不会这么做。”

  　　“为什么？”记者有些不太明白，按照常理来说，有成本更低廉的产品投放市场，对企业和消费者来说都是好事儿啊。

  　　“国际制药巨头非常擅长购买专利构筑专利壁垒，借此以维护自己的垄断地位。”沈隆给他们普及知识，“我给你们举个例子吧。”

  　　“1933年德国人发明了‘莱氏化学法’用于制取维生素C，这种方法工艺复杂生产成本高，全球只有瑞士罗氏、德国巴斯夫和日本武田制药有实力生产，这三家企业结成了价格同盟，操控维生素C的产量和价格。”

  　　“80年代，我国科学院微生物所的尹光琳发明了‘两段制取法’，大大降低了维生素C的生产成本和要求，国际制药巨头立刻做出反应，罗氏花费400万美元买下了这个专利；然后他们继续使用老方法来生产维生素C。”

  　　“这是一种防守策略，因为更为低廉的技术会影响他们的垄断地位，他们买下这项专利并非为了使用，而是防止其它公司获取专利进行生产，幸好当年出售的时候只出售了海外的专利使用权，要不然现在我们还要花大价钱买维生素C呢。”

  　　“您是说诺瓦公司也是和罗氏一样的打算？买下专利后并不使用。”这下记者明白了。

  　　“是的，他们原本就有格列宁这种治疗白血病的药，当然不会再开发同样的药。”沈隆果断点头，“前些年被国外企业收购却弃之不用的品牌还少么？百事可乐收购天府可乐后，这个牌子就消失了；庄臣收购曾占据国内七成市场的美加净牙膏，现在你在超市里还能买到这牙膏么？”沈隆还举了其它行业的例子。

  　　“这是外国资本的阴谋，就是要搞垮我们的民族工业，为他们彻底占据国内市场扫清障碍。”这时候的记者还有些真有良心的，当即就有一个年轻记者义愤填膺地说道，“程总，您放心，我一定会揭露诺瓦公司的阴谋，让更多读者了解事情的真相。”

  　　“需要提醒的是，诺瓦公司的格列宁价格接近四万，一个月四万块钱的药钱，全国有多少人能承担；而我们开发的这种中成药，价格只需要格列宁的百分之一；这和可乐、牙膏这种日常消费品还不一样，一旦被诺瓦公司收购，那些出不去一个月四万块的病人就只能等死了。”沈隆语气沉重地说道。

  　　他的语气再次感染了记者们，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担心自己会生病，要是以后遇到的都是这样的制药公司，恐怕谁都扛不住。

  　　“吸引外资固然重要，可也不能枉顾民生，这次事件非常有代表性，我回去马上就写一篇深度文章出来发表。”记者们纷纷表态。

  　　“诺瓦公司对媒体的影响力也不小，我估计一旦文章面世，他们肯定会对你们进行施压。”沈隆提醒道，诺瓦公司每年都会花费大价钱投放媒体广告。

  　　“这个就不用担心了，我虽然在XX报社上班，但是可以发表文章的渠道并不只有这一家，我还不信诺瓦公司能把所有媒体都收买了。”一位年纪稍长的记者自信地说道。

  　　对于媒体来说，收买他们不报道某个新闻比收买报道特定新闻代价更大，想让媒体不报道新闻要收买几乎所有媒体，而报道某个新闻只需要有一家媒体就行了，这两者的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诺瓦公司在国外或许可以，但是在国内绝没有让所有媒体都禁声的能力。

  　　记者们带着满满的收获准备回去写文章去了，相信最快明天，就会有相关新闻报道出现在媒体上。

  　　乔主任大开眼界，事情还能这么解决？通过媒体施加压力，想必那位就不敢再逼着他们接受收购了吧？

  　　“哎，小程啊，你这就有点冒昧了。”回想下，沈隆的手段固然有效，却不太符合常规做法，乔主任有些担心。

  　　“我这不是没办法么。”沈隆笑道，这才是第一步呢。

  第0439章 第二回合

  　　“的确，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啊！”乔主任叹了口气，是诺瓦公司先下手，如果他们不这样应对，恐怕很难坚持下去，“不过，光靠媒体呼吁，真能管用么？”

  　　“有一定作用，但人家要是一意孤行，只是媒体写几篇文章还是不够的，所以我还准备了其它办法。”沈隆说道。

  　　“哦？什么办法？”乔主任有点提心吊胆了，这些事情可不是好玩的，稍有不慎就会跌落深渊。

  　　“药厂最关键的是专利，然后是设备和药材，至于在那儿建设工厂倒不是最关键的，现在除了咱们这儿，其它地方也有种植基地，如果实在没办法，咱们就把工厂搬走好了，诺瓦公司能搞得定这位，可不一定能搞定其它人。”沈隆解释道。

  　　“嗯？这倒是个办法，诺瓦公司国内总部在咱们这儿，和那位副区长也能熟悉些，要是咱们搬走，他们就发挥不了多大作用了，但是这么多工人都是本地人，他们愿意搬走么？”而且，如果离开上海的话，会不会影响自己一方的利益？

  　　可如果留下，被诺瓦公司收购的事情就很难避免，两害相权取其轻，如果真到这一步，乔主任恐怕也只能表示支持了。

  　　“工厂无所谓，只是生产机构而已，我们可以把总部还有实验室搬走。”这种事并非没有先例，现实中就有企业这么干过，难道还能把工厂关停不成？

  　　“秒啊！这样以来就不单单是我们和诺瓦公司之间的事情了，他能找人撑腰，我们也可以找公司总部所在地帮我们出头么！”乔主任忍不住击节叫好，那位副区长需要政绩，其它地方的领导同样需要，肯定会欢迎他们入驻，到时候就让他们互相扯皮吧。

  　　“我说小程，你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些办法的？好歹我也算是半个体制内老资格，都没想到这种好办法，你从来没在体制内混过，怎么对体制内的事情这么清楚？”乔主任越想越佩服，怎么连这种办法都能想出来？

  　　我在体制内混的时间怕是比你长，如果还是在《人民的名义》世界，先前那位副区长怕是在自己面前坐的地方都没有；而且还有现实的案例作为参考，想出这点办法又算得了什么。

  　　“能不到这一步最好别到这一步，先等媒体的文章出来看看风声再说吧！”沈隆说道，如果通过媒体的力量组织诺瓦公司的收购那是最好。

  　　“我马上给几位老朋友打个电话，让他们也站出来帮忙说说话，毕竟是咱们医药行业自己的事情，有专家出面说话多少能好一些。”见沈隆准备这么充分，乔主任也不慌了，拿出手机开始拨打，沈隆这边也开始联系马蔺教授他们。

  　　他们所在的院校机构在项目里也有股份，事关自己的利益，相信他们都愿意出来说话，以缓解眼下的压力。

  　　接下来一段时间，各大媒体开始连篇累牍报道此事，不仅缓解了沈隆的压力，无形之中还帮着自己的新药打了一波广告，现在已经开始有病人想找他们买药了。

  　　当地政府原本以为诺瓦公司是好意，但是看到媒体上那么多的报道和深度分析，对他们收购的真实目的也有所了解，除了少部分坚持要促成这次收购之外，大多数有关领导都觉得还是小心行事比较好。

  　　毕竟现在已经不是上个世纪了，如今的形势有了新的变化，要是处置不当被人扣上李鸿章的帽子，那自己的前景可就要黯淡了，没这次收购不会对自己产生多大影响，而一旦收购后诺瓦公司真那么干了，锅说不定还要让自己背点。

  　　秉着不做不错，多做多错的想法，许多人都打了退堂鼓，只剩下少数人依旧在催促沈隆他们快点答应诺瓦公司的条件。

  　　沈隆随即拿出备用方案，开始联系其他地方讨论总部搬迁的问题，这下原本那些打算看热闹的都坐不住了。

  　　既然诺瓦公司如此看重，这就说明这家药厂前景看好，留在本地可以源源不断的缴纳税金、解决就业问题，而一旦搬走，这些就是别人的了；你要说卡着手续不办或者用其它手段逼着药厂留下，其它地方也不是吃闲饭的啊。

  　　都是体制内讨生活的人，谁还能没点解决问题的办法来着，就算真想拦也不一定能拦得住啊，这已经不是能不能得到新收获的问题了，而是随时有可能失去原本属于自己利益的问题了，他们的态度又是一变。

  　　看样子人家是打定主意不愿意接受诺瓦公司的收购了，而且眼下舆论汹汹，药厂又摆出一副散伙分行李的架势，我看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虽然说少了一个上亿美元投资落地的机会，可好歹药厂能保住不是？再逼急了那就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于是，先前几乎天天催促的电话也不大了，甚至还来了几位相关部门代表对沈隆他们进行了一番安抚，诺瓦公司的强行收购失败了。

  　　诺瓦公司是不会轻易认输的，赵立忠马上做出反击，他在某个非正式场合透露了一点儿消息，说由于诺瓦公司的工厂出了一点儿问题，所以未来一段时间很有可能减少给国内的格列宁配额，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来逼迫沈隆让步。

  　　他认为沈隆的制药厂还得一段时间才能提供成品药，要是诺瓦公司减少格列宁的输送，国内白血病患者就会陷入困境之中，这个责任肯定要落在沈隆头上。

  　　要知道吃得起一个月四万块正版格列宁的人，可不是一般人，他们为了自己能继续吃药，说不得就要对沈隆施加影响力了。

  　　第一个回合算你赢了，接下来是第二个回合，希望你能扛得住，赵立忠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繁华的夜景，这次可就不是一名副区长的事情了。

  　　这个消息在某些有心人的运作下，很快就传到了沈隆耳朵里，乔主任、马蔺教授等人再次紧张起来。

  第0440章 来啊互相伤害啊

  　　“这下我们的压力可就大了啊！”制药企业的牛逼就在这里，他们构筑了厚厚的壁垒，让消费者根本无从选择，你要么花大价钱买我的药，要么就在家等死好了，如果减少对国内的供应，短时间内药厂又拿不出足够的药，那可就麻烦了。

  　　“没事儿，诺瓦公司不会这么快就下决心，现在他们只是恐吓而已，我们还有时间。”沈隆安慰道，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他对此也早有准备，并且想好了应对策略，不过这种办法不适合让马蔺教授他们知道。

  　　“那最好，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进行试生产吧！只要生产出来的药能够满足病人的需求，那么诺瓦公司减少供应，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马蔺教授和乔主任稍微放心了些。

  　　等他们走后，沈隆打开电脑准备干活儿了，诺瓦公司存在很多问题，其他国家的政府对他们多有不满，而且制药巨头只见也有矛盾纠葛，沈隆现在打算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以吸引诺瓦公司的注意力，让他们暂时无法顾及自己的事情。

  　　这和之前利用其它地方政府帮自己减轻压力一样，只是选择的目标不同罢了，沈隆细细回想自己搜集到的资料，决定将目标放到阿瓦斯汀上面，这是罗氏制药所研发的一种抗癌药物，化学名“贝伐单抗”，是一种阻碍血管生成的药物，通过抑制血管内皮生长因子的作用阻断对肿瘤的血液供应，抑制肿瘤在体内扩散，增强化疗效果。

  　　药效十分显著，一经推出就受到市场的极大欢迎，每年的销售额和格列宁差不多，是不折不扣的重磅炸弹药物（业界对年销售超过十亿美元药物的称呼）。

  　　这种药乍听起来似乎和诺瓦公司并没有关系，但是有些医生在偶然情况下，发现阿瓦斯汀对黄斑变性致盲病人有非常好的治疗效果，这种用处逐渐传播开来，许多医生就开始以标签外用药的方式给黄斑变性病人开这种药。

  　　标签外用药指的是一个药用于FDA（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等监管部门批准的适应症之外，说明书里没有；比方说甲硝唑刚开始是治滴虫性【创建和谐家园】炎，结果你牙龈疼医生也开你甲硝唑，你一看就傻了，赶紧找医生，说医生我是男的啊，医生说没事儿，你吃就对了，回去一吃，嘿，牙还真就不疼了，这药真神啊！

  　　阿瓦斯汀的标签外用药扩散，对诺瓦公司是很不利的，因为他们在黄斑变性治疗领域也有自己的产品，这些医生的标签外用药毫无疑问对诺瓦公司药品的销售产生了极其不利的影响，既然这种药已经很好用了，为什么要花更多的钱买诺瓦公司的药呢？

  　　现在诺瓦公司还没有太重视这种情况，于是沈隆就撰写了一份邮件，对这种情况进行了一番分析，然后匿名发给了诺瓦公司的高管们。

  　　他们知道这件事儿之后，肯定会【创建和谐家园】那些标签外用药的医生，而罗氏制药为了自己的利益肯定会采取相应措施，这两家制药巨头斗起来，那就有意思了，和这件事儿比起来，中国区域的小事儿又算得了什么呢？

  　　毕竟现在的中国经济并不发达，诺瓦公司在中国的利益远不能和阿瓦斯汀对他们的影响相比，而罗氏又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拥有丰富的诉讼经验，这官司要是打起来那可就长了，而且也可以借此机会将制药公司的贪婪暴露出来。

  　　罗氏和诺瓦公司在打过一段时间的官司后就会明白，像他们这样的医药巨头，彼此爆发战争并不是好选择，于是他们肯定会妥协，寻求一种更有效的合作方式，比如建立起像维生素C价格联盟那样的利益共同体，垄断黄斑变性药物市场，提高价格。

  　　按道理说，罗氏是可以重新进行阿瓦斯汀的临床试验，如果确定对黄斑变性有效，就可以将这种适应症加到标签里去，但是这种药是针对癌症开发的，因为使用量等多种原因，导致眼科病人使用这种药要比诺瓦公司的药便宜许多。

  　　这样的话罗氏也不开心，因为提供比市场更为廉价的药物违背了他们的原则，他们向来是能卖多贵就卖多贵，所以还不如和诺瓦公司联合起来垄断这个市场。

  　　历史上他们也是这么做的，罗氏不但不愿开展阿伐斯汀治疗黄斑变性的临床研究，反而启动法律手段阻挠医生使用阿瓦斯汀治疗眼病患者。

  　　这种行为让学术界一片大哗，多国政府也对此极为不满，意大利政府对他们开出了十六亿美元的罚单，法国政府对他们展开调查。

  　　沈隆的这封邮件看似是帮了他们，让诺瓦公司提前发现阿瓦斯汀的威胁，实际上却是给诺瓦公司挖了个坑，给他们找来了更大的麻烦。

  　　不过，只有这些还是不够的，诺瓦公司毕竟是庞然大物，他们完全有余力同时开启两场战争，于是沈隆又开始撰写新的邮件。

  　　这封邮件则是关于诺瓦公司利用贿赂通过FDA审查的，药企行贿这种事儿在全球都不少见，后世爆出来的非常多，甚至还有人专门撰写文章发布到《Science》这样的世界顶级期刊杂志上，想找点诺瓦公司的黑材料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沈隆在邮件里曝光了在诺瓦公司新药审批过程中接受贿赂的人员名单，这些收受了诺瓦公司几十万到数百万美元不等的贿赂，为诺瓦公司通过审批提供便利。

  　　除了直接贿赂，还有间接贿赂，许多负责新药审核的官员干上几年，就跳槽去了制药公司，拿到高薪职位，这里面要是没猫腻谁也不会相信，看看他们在FDA期间负责的审核项目，再看看他们日后去的公司名单，人们就会轻而易举地发现这里面存在的利益链条。

  　　还有诺瓦公司对各国政治人物的赞助，他们每年都要花费数亿美元来让这些人替他们摆平各种麻烦，一旦暴露就是不折不扣的丑闻。

  　　来啊，互相伤害啊，看谁先顶不住！

  第0441章 诺瓦的危机

  　　“戴维，兰尼单抗的开发进度怎么样？”诺瓦公司的总部之中，一名高管向其他高管了解新药的开发进度，兰尼单抗就是他们针对黄斑变性开发的新药，也是近几年诺瓦公司的重点项目，根据他们对市场的判断，一旦通过FDA审批，这又会是一种重磅炸弹药物。

  　　“史蒂夫，临床试验非常顺利，估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通过FDA审批了。”戴维信心满满地说道，“我已经开始展开对FDA的公关行动了。”

  　　他所说的公关行动会是什么，大家都清楚，为那些负责FDA审查的专业人士提供各种舒适的享受，帮他们的学术著作进行推广，为他们举办专门的学术会议等等，这些大型药企拥有丰富的操作经验，完全可以说服那些审查人员。

  　　这也是小型制药企业无法承担FDA审查费用的原因之一，新药上市不仅需要在临床试验上花费大量的金钱，公关费用同样不是个小数字；而且最关键的是，那些审查人员对大型药企很了解，可以放心的接受他们的好意，却从未和小型制药企业打过交道，有时候他们想示好人家都不一定敢收。

  　　还有，大型制药公司可以通过各种公关活动让自己的新药快速通过审批，那么换个角度考虑问题，他们同样可以通过公关活动让某些可能会对自己产生冲击的新药无法通过审批，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他们绝对干得出来。

  　　“非常棒，相信股东们听到这个消息会非常高兴的！”史蒂夫兴奋地说道，身为高管，他们也可以从中获取高额奖金。

  　　“很抱歉，先生们，我恐怕要打断你们的庆祝了，这里有个坏消息！”史蒂夫和戴维都很高兴，另一位高管却是面色严峻。

  　　“诺曼，怎么了？难道开发出现了什么问题？还是说有其它公司的开发计划和我们撞车了？可是我并没有受到类似的消息。”戴维疑惑地问道。

  　　“我刚刚收到了一封邮件，这封邮件里告诉了我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如今市面上已经有了一种廉价的黄斑变性治疗药物，这种药物的售价仅仅是我们计划中给兰尼单抗定价的几分之一，也就是说，兰尼单抗还没有通过审批，就将面临廉价药物的冲击。”诺曼面色严肃地说道，“这简直是太糟了。”

  　　制药企业最听不得廉价这个单词，我们所做的可是挽救人类生命、维护人类健康这样神圣而又伟大的事业啊，难道人类的生命和健康能用金钱来衡量么？卖廉价药物的人简直太不尊重人类的生命和健康了！

  　　“是什么药物？我为什么没有收到消息？”戴维和史蒂夫面面相觑，如果有公司开发出类似的产品，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并不是专门针对黄斑变性的药物，而是标签外用药，有部分医生发现罗氏的阿瓦斯汀对黄斑变性效果显著，所以经常以标签外用药的方式给黄斑变性病人开这种药，而且这种方式有蔓延的趋势，我们之前并没有留意到这些。”诺曼向他们展示了打印出来的邮件内容，“看看，上升曲线非常明显，这必将对我们的兰尼单抗产生巨大冲击。”

  　　“该死的！这些医生太不负责了，标签外用药对病人的安全缺乏保障。”戴维义愤填膺，标签上没有注明的使用方法你们怎么能用呢？这些医生难道不知道这会影响到我们的收益么？我们在医生身上的钱白花了么？他们也太不讲职业道德了吧！

  　　“看来我们必须马上召开紧急会议，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高管们当机立断，马上召集其他人员召开紧急会议。

  　　诺曼在大屏幕上给他们展示了自己收到的邮件，“现在我们需要做得是禁止这些医生继续使用标签外用药的方式给黄斑变性病人开这种药，另外还要说服罗氏不要将治疗黄斑变性添加到阿瓦斯汀的标签中，大家说说看，有什么办法？”

  　　“我们可以让学术界出具专门的论文，用以分析阿瓦斯汀和兰尼单抗的药效对比，让他们告诉那些病人，使用阿瓦斯汀治疗黄斑变性存在安全隐患。”立刻就有人建议道，至于这两种药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这种差异，他们并不关心。

  　　诺瓦公司每年花费大量金钱对学术界提供赞助，他们会找到愿意做这些研究，并且能做出让自己满意的研究结果的学者的，对此，他们毫无怀疑。

  　　“相信罗氏也不愿意以如此廉价的价格出售黄斑变性治疗药物。”都是制药巨头，他们对彼此的想法再清楚不过了，“我们可以让出部分市场，让罗氏帮我们销售兰尼单抗，以换取他们禁止阿瓦斯汀用于黄斑变性的治疗。”

  　　“这样的话我们就要提价了，要不然从兰尼单抗上赚取的利润可不能让股东满意。”史蒂夫说道。

  　　“罗氏会支持涨价的，在维生素C上他们不就是这么干的么？”诺曼耸耸肩，价格联盟这种事情他们同样熟悉。

  　　“我们还要对FDA展开公关，让他们禁止医生以标签外用药的方式给黄斑变性病人开药，当然，这个要放在相关论文发表之后。”戴维建议道，FDA也要顾及影响，平白无故禁止有点过分，但是如果有若干篇点明阿瓦斯汀安全性隐患的论文就不一样了。

  　　“好吧，那就这么干，现在开始分配任务，戴维，你负责对FDA的公关，史蒂夫，你去寻找相关学者；让他们尽快拿出论文来，发表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这个水准以上的期刊上；我去和罗氏的人谈一谈，先听听他们的条件吧！”经过一番讨论，诺曼分配任务完毕，收拾东西就准备散会了。

  　　“等等，还有一件事，中国分公司想让我们帮他们对当地政府施加压力，以阻止某种当地药物的上市。”有人赶紧说道。

  　　“现在兰尼单抗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这件事儿让他们自己搞定！”

  第0442章 网络时代

  　　对于诺瓦公司来说，兰尼单抗关系着每年数十亿美元的销售额，而现在的中国市场才多大？这两件事儿比起来显然前者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