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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华bl】反贼套路深[综武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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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夫人听了贾母这话,哪还不懂她的意思,要说她也舍不得把自己如珠似玉的女儿送到那不得见人的地方去,但是那地方虽然张着大口等着吃人,架不住那张嘴的嘴唇是金,牙齿是玉,被吞下去固然是死,幸免于难却是一步登天,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人之一。

        她心头一热,笑道:“那是老太太教养的好,日后还要多靠老太太提携才是。”

        贾母一听,知道她也打起送元春入宫的算盘了,心想老二媳妇虽然人呆了点儿,木了点儿,不似老大媳妇嘴乖可人,总算大事上不糊涂,便颔首笑道:“她这样的小姑娘不比我这老婆子,平日里总该有个女伴来往才好。可惜元丫头也没个亲姐姐,之丫头年纪又太小,怕与她说不到一起去。

        我瞧着甄家三丫头比元丫头大几岁,如今是有大造化的,也该让元丫头学学她的派头,日后出门也不让人小瞧。咱们两家也是老亲,你从前没和甄二太太见过面,这次她住在咱们家,你便多和她亲近亲近。”

        王夫人自然应好,又问道:“媳妇儿听说甄家二太太家里是经商的?”

        贾母道:“她家是做丝绸生意的。甄家老二娘胎里带着不足,一直病怏怏的,甄家请遍名医给他看,没一个能保证他活过十七岁,甄家就给他找了现在这二太太冲喜。我记得这二太太还是妾室所出,颜色倒好,嫁入甄家后,甄家老二身体倒是越来越好,还不顾家里反对,跟着岳家搬去了扬州住。两人搬到扬州,没两年就生了琳哥儿,又过了几年生了个姐儿,在甄家排行第三,就是这要过来的甄家三丫头了。”

        王夫人道:“她的身份倒是低了,怎么甄家选三姑娘不选四姑娘?四姑娘不是和甄妃娘娘一母同胞吗?”

        贾母拣了块山药枣泥糕送入口中,吃完,擦擦手,想着得把这宫中各人的关系给王夫人捋清楚了,便说道:“这四丫头我原来见过一面,还是甄妃娘娘进宫的时候,跟着家人一起上京来送娘娘入宫时见到的。甄妃娘娘虽然是个出色的,但是四丫头却姿色平平,她姐姐尚且不敌淑妃娘娘,她若进宫

        ,又哪能笼络住皇上。

        那三丫头能凭一幅画将皇上迷的丢了魂,自然是个绝色,只怕比甄妃娘娘还强,起码要给个婕妤不止。甄妃娘娘当年凭着女官的身份进宫,蹉跎多年,还是借着纯妃娘娘给的春风才得宠被封为才人,现在被纯妃娘娘带着和柳贵妃交好,却得罪了皇后娘娘。

        柳贵妃自己没儿子,皇上就把当年还是赵美人的丽妃娘娘的儿子九皇子给了她,九皇子也争气,比他几个兄弟都强,可惜就前两个月,人突然就没了。

        他过世不久,先前在宫里最得宠的丽妃娘娘就没了,柳贵妃也因为什么事挨了惩罚,现在被禁足在漪兰殿里。不过陛下既然肯遮掩,那错误应该不大。我看甄妃娘娘怕是也被殃及了,才找家里商量,想出这个法子来,若是她妹妹能挣来恩宠,她也能好过些。”

        王夫人心想老太太整日足不出户,哪来这么多宫中的消息。照朝廷规矩,外臣是不能私下打探宫中消息的,何况也没见着贾母和人打听这些事。

        站在她身旁服侍的茉莉却寻思着:“珍珠姐姐中午说过老太太派赖家媳妇去了趟史家,史家大太太的姑妈不就在宫里做太妃么,想来是从她口中得知的。”

        先皇在世时,史家大太太吕氏的姑妈就不得宠,也没亲生子女。其他有儿子的太妃都照着旧例被儿子接到王府上颐养天年,吕家老姑奶奶则待在宫里,和好几个没儿子的太妃同吃同住,一起在太后面前奉承,实在是不打眼。

        王夫人早已经忘了这层绕着圈的亲戚关系,虽然她知道今天上午史家大太太来过一趟,和贾母闭着门说了好些话,但她只当是史家出了什么事,来找贾母拿主意的,因为和她关系不大,也就没在意,这会儿自然也想不到那上面去,只想着贾母怕是有她不知道的消息途径,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敬畏来。

        又寻思着:“若皇后是先皇那个不得宠爱、最后只能抑郁而终的皇后倒好办了,可惜她虽然和皇上的关系不比从前,她的弟弟却是手握天下兵马的韩太尉,她的儿子三岁的时候就被封为了太子,她的妹夫还是皇上的表弟谯国公。

        我在家时,我哥哥就常跟我说大皇子宽厚仁爱

        ,比那飞扬跋扈的太子强上十倍百倍,只可惜没有韩太尉那样的舅舅,才比太子低了一头。连我哥哥这样的人才都对那韩太尉称赞不绝,听他口气,皇上也是先取中韩太尉,再决定太子的,这样的人物,咱们家哪惹得起?其他也罢了,千万不能因为这个就影响了我的珠儿的前程。”

        想到这里,王夫人不由攥起帕子,担忧道:“若是甄妃娘娘真惹恼了皇后娘娘,咱们家留下甄家太太和甄三姑娘小住,会不会也把皇后娘娘得罪了?”

        贾母道:“咱们家和甄家是老亲,这谁不知道?只怕皇后娘娘早把咱们家和甄家视为一路人了,她要是真这样恼恨甄家,那只怕早就恨上了咱们。留她们住下,这恨也不会多。不留她们,这恨也不会少,但是甄家怕是要因此和咱们生分了。”

        正说着,忽然就听到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门,贾母道:“怎么了?”

        那在门外守着的琉璃道:“老太太,珠儿哥有事找您。”

        贾母和王夫人都有些奇怪贾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贾母想到贾珠身子还未好,忙道:“快进来,外面天冷风大,仔细又病倒了!”

        贾珠方才看见屋门紧闭,琉璃还在门外坐着绣花,一头乌发被冷风吹的略显凌乱,便猜到贾母正在和人商量什么紧要事。

        这会儿他瞧见王夫人正坐在贾母下手边说话,心中也不意外,只是笑道:“老太太,太太,我有一事得告诉你们,是和甄家相关的。”

        贾母笑道:“我和你母亲也正在说这甄家的事儿,快坐下,坐我这儿来,翠雪,你去拿那瓶玫瑰露过来给珠儿倒上。”

        贾珠笑道:“哪用这样麻烦,我在老太太这儿讨口茶喝就好。”

        贾母搂着他,笑道:“那有什么麻烦,我这儿的好吃的好喝的,不留给你们还留给谁去。”

        王夫人瞧着贾珠额头上细细疏疏的汗珠,抬手拿着帕子擦了擦,嗔道:“这天你怎么还出汗了,被风一吹,那还得了。”

        贾珠任她将额上汗珠擦净,笑道:“刚才珂儿跟我说起一件事,我听完,觉得必须得过来告诉老太太,一时着急,这才在路上走快了点儿。”

        贾母奇道:“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

        贾

        珠便述说起那日贾珂听到的大和尚、少女和年轻公子的对话。

        贾母惊讶道:“竟然还有这种事!”

        贾珠瞧一眼王夫人,也满脸的诧异和难以置信,显然她们都无法想象这甄三姑娘究竟是什么样的天仙,才能引发这么大的动乱,但是她比贾母多了几分紧张,抬手轻轻抚摸贾珠头发,道:“还好你没去看,若是你也出家了,我可就没法活了。”

        贾珠笑道:“也未必会去当和尚,珂儿就去看过那画,他说那画很邪门,不像是普通的美人图。他当时打了自己两个耳刮子,才清醒过来,儿子想着,若儿子真是看见了那画,打自己三个耳刮子总该清醒过来了吧。”

        贾母笑道:“胡闹,哪有自己打自己的,珂小子瞎闹,你可不能跟着。我看等那甄丫头来了,我还得先清了场,才能请她过来说话,不然非叫你们这些猴儿迷了眼,迷了心,到时候不惦记着上树,只惦记着跟着人家姑娘跑了。”

        贾珠脸上一红,道:“孙儿可不是那样的人,何况孙儿就是过来告诉老太太,别和自导自演这出戏的甄家走的太近的。。”

        贾母笑道:“好孩子,你也看出来这事都是甄家自导自演出来的了?不过怎么不能跟他家走的近了?”

        贾珂道:“孙儿可没看出来,都是珂儿的功劳,刚才我见到珂儿,就告诉他那画中的少女是甄家三姑娘,他听完以后,十分诧异,就说甄妃娘娘怕是在宫里出事了。”

        贾母虽早已猜到这点儿,但是她没想到贾珂也会猜到,奇道:“怎么说?”

        贾珠便将贾珂为何质疑这画不是单夫人随意画的而是甄家安排的,为何说甄家安排这一出是因为甄妃娘娘在宫里处境堪忧无法走正常途径献美等猜测,一一照实陈说。

        贾母脸色大变,脸上笑容如同被人抹掉,消失的干干净净,说道:“你弟弟说的没错。我还当他家是想着上赶子不成买卖,才买通人献上了甄三姑娘的画给皇上,只当是无意中瞧见了哪家的闺秀,无意中画下了那闺秀的模样,又是无意中碰巧发现了这张画,觉得画得很好,才送到御前。皇上年轻时候就是个好奇心重的,现在恐怕也是吃这套的。

        但是这画流传民间,可就不一样了,皇帝的女人、皇子的母亲的画像哪能任旁人把玩。何况影响这样恶劣,怕是没进宫,就得担上祸水的名号了。奇怪!奇怪!甄家老夫人最谨慎不过的一个人,怎么会让家里使这招?难道……”

        ☆、6、河边捡尸

        作者有话要说:

        删了贾府介绍那段,设定不会变,只是觉得这里写有点儿臃肿,所以放后面去了贾珠见贾母脸色越来越难看,却始终不把这句话说完,只好问道:“老太太,难道什么?“

        贾母沉吟道:”我就怕是有人预先知道了他家这打算,所以买通了你说的那个姓单的和程菱子,让那姓单的把那画送去画展,让那程菱子留着画等大家看过了再送到御前。若真有这人,你说的那件临摹了画在大街小巷发卖的事,只怕这人也没少出力。甚至那些去做和尚或者病倒的人里,只怕也有不少这人的手下,他可能还派人去夸大这人数。

        你们小孩不懂那‘祸水’的名头有多害人,你说那妺喜,那妲己,那西施,那褒姒,那杨玉环,谁不知道她们都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但是她们眼下若活着,哪个皇帝敢把她们纳入后宫,这不是公然宣称自己要做那亡国昏君,要把江山拱手相让给咱们那几个恶邻居嘛!甄丫头还未入宫,先被冠上‘祸水’的名头,就怕最后,她皇宫进不成,寻常人家也嫁不得,只能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这里贾珠听了,心里忽浇了一盆冷水似的。他没见过那甄家姑娘,也正是因为这没见过,在听了贾珂述说她有多美以后,便在心里自己描绘出个完美的影子来。

        本来他听了贾珂的分析,只觉得这影子也沾了俗气,让人不喜,可是如今听了贾母的分析,觉得比贾珂分析的更丝丝入扣,合情合理,他心里那完美的影子便一洗俗气,添了两分悲凉,不由含泪道:“那甄姐姐也太可怜了,老太太,咱们得救救她!”

        王夫人冷眼瞧着贾珠此时的眼眶微红,泪凝于睫,透过贾珠肖似其父的脸庞,恍惚间她又瞧见了三年前贾政抱着那妓|女的尸体跪在门前哭的撕心裂肺的模样。

        她嫁过来多年,平日里与贾政相敬如宾,连一句俏皮话也没从他嘴里听过。她只当他是个端方君子,不屑那些男欢女爱,那日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也会动情,也会为了别人欲死欲生,只是他的情从来与她无关。亏她自以为是个精明

        的,贾政是个粗枝大叶的,竟然让他藏了三年都不知道。

        王夫人忆及往事,越想越气,便冷笑道:“你也不必急着哭,攒着点儿眼泪,等着你老子娘都为了你这话陪着那甄姑娘上黄泉路了,你再哭也不迟。”

        贾珠一惊,忙跪下说道:“太太这话,儿子怎么经得起?儿子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往后再不说了。”

        贾珠这一跪,王夫人才想起这是她的宝贝儿子不是亏欠她的丈夫,忙拉他起来,道:“你快起来!我也是气急了,才拿话激你。你这话若是给外人听见了,还不当你和甄姑娘有什么纠缠,到时候你们两人清白都得毁了。这事儿事关重大,须得老太太拿主意,哪能任由你说咱们家该帮甄家就真的去帮。”

        贾母笑道:“你别怪他,珠儿这点儿像国公爷,最是急公好义,可没藏什么私心的。”

        王夫人忙应是,又用帕子擦了擦脸。

        贾珠道:“太太说的也没错,是珠儿一时情急,想得太浅了。”

        贾母笑道:“你才几岁,想到这些已经很好了,若是想得太深,倒是不对了。咱们先别着急,‘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也不能只听珂哥儿一家之言。”便叫来赖大,询问他这件事。

        这赖大听闻贾母叫他过去,想着如今府上唯一的大事就是甄家太太姑娘要搬来小住,老太太必然是要问我他家的事。于是打发人叫来负责打扫布置梨香院的几个管家媳妇,让她们去贾母屋外候着,预备着被贾母问话。

        他自己更是急急赶过去,进屋问了好后,就听贾母笑道:“我和二太太在家里待着发闷,才找你来说说话。我们不能出门,你却是整日出门的,这几日京城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新鲜事?”

        赖大早听人告诉他那幅游园赏菊图画的是甄家三姑娘,忙笑道:“倒有一事,和一幅画有关。”便将那幅画如何出现在画展上,如何吸引众人,如何引发的京城短短几日就空了一小半,城里城郊的寺院和医馆却挤满了人诸事详细道来。

        贾母刚才瞧见贾珠为了那素未蒙面的甄姑娘流泪,心里就怀疑起来:“我这珠儿人人都夸他聪慧,又比珂小子年长四岁,他尚且想不到这些事儿,这珂小子

        平日里从不打眼,也没看出过有这样的见识,怎么今日,他就能想出这些事了?莫不是他在外面被什么人教了一遍,再回来跟珠儿说,让珠儿转述给我,好挑拨我们家和甄家的关系?不然他怎么自己不跟着珠儿过来,偏要珠儿帮他说?”

        这时贾母听着赖大的话,与贾珠刚才说的话相互对照,才确信贾珂没有在这事上说谎,心里不由暗暗惊奇起来,心想难道珂小子还真是个人物?便对赖大笑道:“这事倒有意思,你回去做事吧,顺路把珂小子叫来,说我要同他说说话。”

        赖大忙应是,离开贾母房里后就去找贾珂。他刚到贾珂房前,贾珂的大丫鬟桃儿忙迎出来笑道:“赖伯伯怎么今日有空过来?快进来吃杯茶吧。”

        赖大笑道:“不必了,只是老太太有事找珂二爷,让我过来叫他。”

        桃儿道:“那可不巧,二爷现在不在房里。”

        赖大道:“那二爷现在在哪?你说给我,我去找他。”

        桃儿笑道:“哪用赖伯伯您亲自跑腿,这种事让我去就好了。他应该是去找瑚大爷了,我这就过去,保准找到他就告诉他老太太找他这事。”

        赖大道:“也好,只是你得快点儿,老太太正等着呢。”

        桃儿忙应好,送走赖大,立马找来贾珂的小厮泰阿,急道:“你快出去把咱们二爷找回来,老太太叫他过去!真是的,不过就是买一幅画,你们又不忙,哪用得着他自己跑腿。”

        泰阿道:“二爷说那画很古怪,才不让我去的,省的我看见那画就着魔了。桃儿姐姐你别急,我这就去找他!”说完,把手上拿着的鸡头穰沙塘绿豆扔回碟子里,人已经如同一缕青烟消失在门外。

        泰阿出了府,却没有去王森记书肆,而是直奔小清河河边野地。如今已近黄昏,落日下只见河水赤红如血,河边生着一丛丛野草野花,高低起伏,在日光下摇曳不定。

        泰阿四下寻不到贾珂,心下奇怪,暗自嘀咕着:“难道二爷已经回去了?也是,都这会儿了,他也该回去了。”

        泰阿找不到人,正想离开,忽听背后水声响起。忙回头,就见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从河里走上来,然后“扑通”两声,两个人都湿

        淋淋的倒在岸边。

        这两人看起来年纪一大一小,个子一高一矮,像是父子或者爷孙,只是年纪大的那位身上被人捅了个透明窟窿,虽然浑身湿淋淋的,但是鲜血却是挡也挡不住的从那伤口里涌出来。

        泰阿心想:“我若不去给他止血,只怕这人是活不了了。可是他们二人忽然从河里冒出来,实在太过古怪,哪怕是水鬼还好,万一身上牵扯着什么大事,我这一救,麻烦可就大了。”

        他正犹豫着不知是该留还是该走,忽然有人高声道:“还不过来帮忙!”

        泰阿一惊,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这话是那个倒在岸上湿淋淋的小孩说的。他身上没伤,现在也已经缓过劲来,正坐在岸边,抹了把脸,然后撕开自己的衣服给旁边那人把伤口挤压着捆住。

        日光下,只见他白玉似的英俊脸庞也被染成淡粉色,脸上头上满是不断低落的水珠,滑过他的额头,眉毛,眼睫毛,鼻子,嘴巴,最后顺着下巴落入他的锁骨下面。

        泰阿喜道:“二爷,你怎么从河里出来了?”边说着,边大步跑过去,等到了贾珂面前,又道,“二爷用我的衣服来包扎吧,我的衣服便宜。”

        贾珂道:“也好,你的衣服是干的。快!他的血一直流,真吓人!怕是要流干净了!你把身上的里衣脱了,外衣留着,然后去街上雇辆车来,不要车夫,若人家问你要做什么,你就说家里马车坏了,可是你嫂子要回娘家探病,所以你哥哥就打发你来雇辆车。然后再去后面就是医馆的那间鸿升客栈开间房,再过来。你记着了?”

        贾珂两辈子加起来也是头一回遇见这种事,不由心跳的快了点儿,说话也乱了点儿。好在泰阿已经跟随贾珂三年,平日最是聪明伶俐,便是这会儿贾珂说的再繁杂再颠三倒四,他也能听懂的。当即便点点头。

        贾珂松了口气,从那受重伤的人的衣兜里摸出一锭银子扔给泰阿:“你快去!”然后又低头将自己的衣服撕破捆在身旁那人身上。

        这人约莫六十多岁,须发皆白,脸上却没什么皱纹。背心上被人刺了一剑,以贾珂那浅薄的医学知识来看,他怕是已经伤了内脏。他刚才在河里倒清醒,现在却迷迷糊糊的,只是一直紧紧捂着胸口,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告诉贾珂:这里有宝贝。

        ☆、7、临终托宝

        贾珂瞧着那老人的后背,寻思着:“《红楼梦》里爱使剑的就是柳湘莲了,不知道刺伤他的人的武艺是不是要胜过柳湘莲。他从河上漂过来,我见他受了重伤才跳进河里去救他,也不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若是坏人,我岂不成东郭先生了?”

        想到这儿,贾珂身子不由一颤,不知道是因为想到这可怕的事情,还是因为被这十月的风吹的。

        他站起身,将身上剩下的薄薄一层里衣脱下来,拧掉水,再穿在身上,又想:“无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若是要杀他的人还没死,没准儿会追到这里来。要是看见我,岂不糟糕。我须得想个办法,便是今天有人看见我,也认不出我是谁。”

        贾珂俯下身,抓起一把湿软的河泥,又很快扔掉,还将手伸进河里洗了洗,心想:“要是把它抹在脸上,别人虽然认不出我,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我的脸是伪装过的,这样原本没起疑心都要起疑心了。只要抓住我用水一抹,立马真相大白。”

        他每日都来这片小清河的河边野地练枪,这片野地上有什么东西,只怕全京城再也没人比他更清楚。如今思来想去,最后只想出一个办法。只是那办法后遗症实在太大,若是根本没有人追来,那他就亏大发了。因此犹豫不决,低头踢起脚下的石子玩。

        其实贾珂吃亏就吃亏在他这张脸上。若他生的平庸些,没有这样令人过目不忘的魅力,倒可以将头发散下来扮作女孩蒙混过关。若他生母名气小点儿,没有从前每年中秋登上望月台献舞的经历,没有抱着一双儿女在荣国府门前自尽的轰动谢幕,也不至于他走在街上,那么多人看见他酷似月神的脸就清楚他的身份。

        忽然那老人发出几声低低的痛苦呻|吟,眼见就要醒过来,贾珂想自己刚才蒙着脸跳进河里,现在也不能让他看见自己的脸,心一横,咬牙道:“疼就疼了!”便抬起手噼里啪啦扇了自己几十巴掌,又狠狠照着自己的右眼打了一拳,还不放心,又拿头去撞旁边那棵瘦瘦的桃树。

        那树上的叶子扑簌簌的落下来,落得贾珂满头满身,他眼冒金

        星,疼的连连倒抽好几口冷气,忽然听到旁边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你这小娃娃怎么自己折磨自己?”

        贾珂没着急理睬,先探头看了看河里自己的倒影,但见河面上倒映这个五六岁的小孩,一身青衣,头发凌乱,左右脸颊高高肿起,额头上肿着大包,右眼半睁半闭,乌黑一片,别说旁人,就是贾珂要是刚才看见这河里的倒影,也完全认不出这会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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