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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锦道:“二爷把门打开,我进去给你扫干净,别伤着自己。”
王怜花道:“好。”提起茶壶,把它重重摔在地上那些碎瓷片上,茶壶登时裂开,热水从壶中流出,很快将碎瓷片上的血冲的看不见了。
素锦“啊”的一声大叫,颤声道:“二爷……这又是怎么了?”
王怜花道:“我想去给姐姐开门,一时腿软,就去扶桌子,结果把茶壶给扫到地上了。”
素锦道:“那……那二爷慢点走过来,别、别再弄掉什么东西了。”
王怜花心中发笑,果然慢吞吞的走过去,将门闩拉开。
素锦瞧着他,脸上满是泪水,道:“二爷进屋这么久了,怎么不洗把脸。”
王怜花道:“我回来就睡下了,倒忘了脸上的事。你去把地上那些碎片扫起来,然后陪我去瞧瞧青澄姐姐。”
素锦连忙摇头,道:“那有什么好看的,可吓人了,二爷千万别看。”
王怜花低下头,惆怅道:“我们主仆一场,我自然要去送送她。”
素锦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再劝,拿扫帚将碎瓷片扫起来,然后陪着王怜花走出屋去。
这时已经近黄昏。西垂的太阳躲在云层后面,阳光将云朵染成一片艳红,将院子也镀上一片艳红。
王怜花一眼就瞧见青澄的尸体被放在井边,由一张草席盖着,几个婆子神色慌张的在旁边说着话。
见他过来了,一个婆子忙上前阻拦道:“二爷怎么来了?快回屋去,这不是你该看的!”
王怜花摇头道:“姐姐说的不对,她好歹跟了我一程,她死了,我不该看她,还有谁该看她?姐姐将心比心,倘若今天躺在这里的是姐姐,难道姐姐会盼着旧主人不念旧情,连最后一面都不见一见吗?”
那婆子心想:“这哪是我盼着不盼着的问题,别说是我死了,就是赖大家的死了,难道还有主子会去亲自看她给她送葬吗?”
瞧着王怜花,目光无比温和,柔声道:“二爷若要看,就看吧,只是我在这儿先提醒二爷了,青澄死相可怖,二爷千万别被吓着了。”
这婆子却不知道王怜花就是冲着死相可怖来的。
他素来狠辣无情,连自己的手下死了也毫不在意,何况只是个贾珂都不在意的小丫鬟。只是他想着如今贾珂的丫鬟死在井里,贾府当家人势必会找贾珂问话,他现下装装样子还行,要是问他话可是一问三不知,当场就露馅了。因此他就想出了这个看见青澄的尸体被吓晕来躲避问话的办法。
王怜花想要讨人喜欢,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况对方还是他最擅长对付的女人,他柔声道:“谢谢姐姐提醒,唉,其实我心里也怕的很,但是我想着青澄生前是个好姑娘,死后也不会害我的。”
这番话说的几个婆子和身后的素锦都红了眼眶,他走到青澄身旁,掀开草席,就瞧见一张扭曲而绝望的脸孔,这张脸泡水太久,五官脸颊都被撑开,看起来就像个荒腔走板的无锡泥娃娃。这“泥娃娃”头上破了个大洞,露出白森森的头骨来,头骨上塌陷一块,显然是生前被人用重物砸在了头上。
王怜花逼出眼泪,颤声道:“她……她是被人杀死的?”
那婆子道:“也不一定,二爷先回屋去吧,老太太和二太太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她们都在查呢,一定能查清楚真相的。”
王怜花握紧拳头,眼中满是怒火道:“是,我是该回去,不能耽误了老太太她们查清楚凶手是谁,不能让青澄白死了。”说完,站起身,步伐踉跄的转身往回走,身子一晃,就晕了过去。
素锦忙扶住他,哭道:“我该拦着二爷不让他过来的,他不会……不会被什么脏东西给冲撞了吧?”
那几个婆子道:“快!素锦姑娘,快扶二爷回去!哎呀,这小孩子,就是容易沾到脏东西的!”
***
王怜花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他的头枕在贾珂的枕头上,他的身下是贾珂的床褥,他的身上盖着贾珂的锦被。
贾珂不爱用熏香,因此这些东西都没有香味,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味道,只是躺在上面,就让王怜花想起他。
王怜花目光一闪
,凝视着贾珂藏身的衣柜,喃喃道:“你再不清醒过来,我可拖不了多久了。”
然后他就听见几个丫鬟在院子里说话。
第一个说:“真的假的,老太太报官了?”
第二个说:“哪能有假,六扇门的人都来了,我刚刚在前面偷瞄一眼,来了三个人,一个姓包,一个姓孟,一个姓金。那金爷长得好英俊。”
第三个啐了一口,道:“小蹄子,思春啦?这话哪是你能说的。”
第二个说:“哪有,他生的好,我总不能说他丑吧。就像姐姐你,难道我还能昧着良心说姐姐丑八怪吗?”
第四个说:“不是老太太报的官,是二老爷身边的门客撺掇二老爷报的官。老太太知道后,把二老爷叫过去骂了一通,说这种事谁家不是捂着,二老爷倒好,生怕外人不知道。可是六扇门的官爷们已经登门了,再生气也没办法。”
第二个说:“老太太生气,我可高兴,这凶手一日不找出来,我睡觉都不敢闭眼。”
第一个格的一笑道:“好姐姐,你睡觉还能不闭眼?我倒要看看。”
第二个哼一声,道:“还笑得出来,好没心没肺的小丫头。”
第五个说:“那个姓包的官爷是不是前一阵差点抓住在皇宫里偷吃的贼人的那位?”
第三个说:“那是他大哥。”
第一个拍手笑说:“那他是不是前一阵破获了威远,镇远,宁远三大镖局的劫镖案,把总镖头、红货还有劫匪从峨眉山上找到的那位?”
第三个说:“那是他二哥。”
第二个说:“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将被人抓走的昭和公主刚出生一个月的儿子追回来的那位!”
第三个说:“那是他三哥。”
另外四人齐声说:“那他做过什么?”
第三个嫣然一笑,说道:“他什么出名的事也没做过,只是因为有三个鼎鼎大名的哥哥,因此六扇门里谁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一直没有说话的第六个人却突然说:“可是今天的主角却不是他,而是那位金爷。你们猜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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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名牌神捕
那五人齐声道:“他是谁啊?”
她们不知道, 王怜花却一下子就猜到了。
这个人就是金九龄。
很多人见到金九岭,都会觉得他一定是个富甲天下的大富豪。而不是一个大小案件到手里都能被解开的名捕。
因为不是第一流的衣服, 他【创建和谐家园】,不是第一流的饰品,他不用, 不是第一流的骏马,他不骑, 不是第一流的饭菜酒水,他不进嘴,不是第一流的女人,他看不进眼。过的简直比“活财神”朱富贵、“地王”花如令这些著名的腰缠万贯的大富豪还要奢华潇洒。
也有人因为他的姓,猜测他和这几年军功很盛的威武将军金将军一样, 都是‘万福万寿园’金家的人,但是金将军在一次宴席上说过自己从未见过他。
王怜花不知道他的来历, 但是他知道金九岭是一个很容易被打动的人, 因为他很缺钱。哪怕他精于辨别古董字画, 精于相马, 为了维持他第一流的生活, 他常常入不敷出。
荣国府一个小丫鬟被杀害,本不必他出手,他来这里, 一定是因为收了别人的银子来替别人做事了。
但是指使他过来的人是谁?
难道就是那个发现自己两个手下都不见了的极乐丸的主人?
王怜花从怀里掏出一只白玉盒子,这盒子很小,看起来像一朵桃花, 只是是朵雪白的桃花。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些粉末,有些像胭脂,还是桃红色的。
他用毛笔蘸着这些粉末,悄无声息的遛出屋去,在门上画了小小的一朵云彩。
***
金九龄已经走进贾珂房里,审视一圈,道:“当时你们都在什么地方?”
棋姝道:“当时玛瑙姐姐和芳钗姐姐都被二爷打发去了老太太房里,婢子和素锦几个都在后面做事,丸香和青澄就在厅里做活,守在二爷门前,想着二爷有个什么需要的,叫一声就能听见。”
金九龄道:“当时她们出门也好,到院子里也好,你们都没发现?”
棋姝等人摇头。
金九龄道:“请把她们两人的鞋子拿给我看看,然后你们谁去将贾二爷叫起来?”
素锦大着胆子道:“二爷是晕倒了,不是睡着了,刚才婢子去叫过,
没叫醒。”
金九龄道:“晕倒?怎么晕倒的?”
素锦道:“二爷知道青澄死了后,就非要去见见她,等见到了,正要离开,就晕倒了,我们都说是不是冲撞到了什么,毕竟二爷还只有五岁。小孩子阳气弱。”
金九龄从不信鬼怪。他做事向来认真谨慎,去什么地方调查案子,一定提前把这个地方的情况都摸清楚了再过去。心想:“这贾二爷两岁就把偷东西的丫鬟的鼻子切下来了,谁怕尸体,他也不会怕尸体,一定有古怪。”
查案子最不怕的就是有古怪,因为一切不合理的地方往往就是案情的突破口。
金九龄不动声色道:“在下略通武功,不如在下给贵府二爷看看,没准儿就能把他叫醒了。”
芳钗道:“那劳烦金爷了。”玛瑙不在,她成了贾珂房里的第一人。
金九龄走到贾珂卧室门前,正想敲门,就闻到了一股冷冷的淡淡的异香,这香味让他喉头泛起一阵腥甜,他脸色大变,仔细端详这卧室的门口,很快就在门上发现了那朵粉色的云彩。
金九龄悚然道:“这屋里有谁?”
芳钗愕然道:“只有二爷。他不喜欢别人在他休息时打扰,所以我们都没进去。”
金九龄的冷汗已经流了下来,心想:“她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这扇门上会留下她的标记?”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道:“我进去瞧瞧,你们现在外面待着。”
也不等众人回答,伸手去推门,门却锁着没开。他贴在门上,侧耳倾听,就听到屋里有四道呼吸声。
这屋里藏着四个人。
金九龄心想:“难道这个小丫鬟的死和她有关系?她把这标记留在门上,一定是警告我不要随便进去。”
素锦见金九龄离开贾珂卧室门前,困惑道:“大人不进去了吗?”
金九龄摇头道:“不打扰贾二爷休息了。我去院子里看看。”
他刚走出房子,迎面就走来一个四岁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看着竟有几分眼熟。
他的记性一向很好,什么东西,什么人,只要被他看过一眼的,他就绝不会忘记。
他很确定自己第一次见这位贾二姑娘,但是这张脸,他也许是第一次见,但是他从
前绝对见过和这张脸很相似的一张脸。
那小姑娘原本气哼哼的苍白脸孔见到他也飞上一团红云,避过身去,旁边的芳钗惊讶道:“二姑娘怎么过来了?”
贾之春道:“我……我听说哥哥晕倒了,过来看他。”
其实她是见贾珠被贾母接去和自己住,但是房里丫鬟接二连三失踪的贾珂却没人管后,怒上心头,不管不顾的跑过来。只是她再愤怒,再冲动,也不会对金九龄这个外人自曝家丑。
金九龄微笑道:“姑娘请,只是贾二爷现在还没醒,不一定能回应姑娘。”
贾之春道:“我就看看他,看看他好不好。”
她和她的丫鬟小环走进贾珂的卧室里,轻而易举的推门而入。
金九龄心想为什么她们能进,我不能进?难道这个小女孩和她的丫鬟也是她的计划中的一环?
贾之春走到床边,见床上的人紧闭双目,往日俊美的脸庞上仍满是青青紫紫的伤痕,但是伤痕上却是被水晕开的一块块粉底,看起来又滑稽,又恶心。便坐在床沿,拉着那人的手哭道:“哥哥,呜呜,哥哥,你醒过来,别吓我。”
小环在旁边劝道:“姑娘别哭了,让二爷好好休息吧,何况二爷要是醒了,见到姑娘哭的稀里哗啦的要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