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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珂道:“一伙人到家里催咱们过来,一伙人说宴会早上就取消了,这两伙人必然有一伙是假的。。”他心中甚是忧愁,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贾府有什么值得旁人出手设计的,倒是他手里的《连城诀》很有些价值,万一这两伙人里有一伙是发现他和梅念笙有关系,才设下的这陷阱,那可完蛋了。
正思量着,忽然听到马车外面一声惨叫,贾珂和贾珠对视一眼,贾珂拔出匕首,挑起帘子向外张望,然后便怔住了。饶是他早设想过许多情景,却从没想过外面竟然是这样的。
这是个很漂亮的花园,园中山石古朴丑拙,溪池清澈,旁边满是绿柳,只是柳叶已经落尽。柳下摆着许多花卉,群芳争艳,甚是绚丽。亭台楼阁,小桥
流水,雕梁画栋,尽显江南一带的风情。
只是这里虽然很美,但是却不是卫府。这里虽然很大,但是除了他和贾珠,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贾珂不仅没看见贾瑚二人的马车,跟在他们后面的丫鬟们的马车,连他们车上那赶车的车夫都不见了踪影。
贾珠忍不住去抓贾珂的手,吓得贾珂差点就捅了过去,见是他来握自己,也放松不下来,问道:“做什么?”
贾珠道:“我怕你也不见了。”
贾珂苦笑道:“如果有人想让咱们分开,咱们俩就算牵的再紧也没用。”他一面说着,一面四处张望,见院子里十几座小楼都屋门紧闭,但是右手边第二间的小楼的门虽然是关着的,门外却落着一只鞋。
一只小小的蝴蝶落花鞋。
贾珂心中一咯噔,问道:“猪哥,你快看,那是不是琏儿的鞋?”
贾珠道:“他……他有这鞋,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穿的。他的鞋怎么会在这里?你……你别开玩笑,咱们快回家吧。”
贾珂道:“你知道咱们现在在哪吗?”
贾珠摇摇头。
贾珂道:“那咱们怎么回去。这样,我去看看那双鞋,你把这马身上套着的套引子摘下来,这样咱们随时就能骑上马逃走。”
贾珠道:“我不会做这个。”
贾珂自嘲笑笑,道:“也是。你怎么会做这个。”
当即走出车厢,用匕首将套引子割断。谁知他刚将套引子割断,那匹马突然嘶鸣一声,然后口吐白沫,跪倒在地上。那车厢被马的身体一拱,立即向后疾驰。
贾珂反应极快,一手抓住套引子,但是他人小力气小,不仅拦不住车,反而被车拖着往后跑。贾珠“啊”的一声摔倒在车厢里,来不及出来,直接和车厢一起掉进了后面的池塘里。
贾珂也顾不上自己手掌勒出的血痕,跪在池边,大声道:“猪哥,猪哥,你快游出来啊!”
但是湖面静悄悄的,什么回应也没有。若非贾珂手上的伤还在,他甚至都要以为刚才贾珠掉进去只是他的幻觉了。
贾珂心道:“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掉进水里起码也能挣扎几分钟,哪怕他掉进水里就晕倒了,也应该有几分钟呼吸的时间,水面上应该会冒出气泡的
。现在水面上一个气泡也没有,难道水下另有通道,他被人劫走了?”
贾珂看看那幢门前放着贾琏鞋子的小楼,再看看贾珠掉进去的池塘,心中好生为难。若是有人为了《连城诀》算计他,那贾琏和贾珠的性命暂时应该无忧,他走小楼倒比走池塘好。但那人若是为了别的目的,那贾珠掉进池塘里,未必那人肯救他,万一他现在确实就在这水底下,他呼出的气泡只是自己没看见,那自己不就成了杀他的帮凶了。
他焦急异常,想着贾珠从前对自己的好,到底还是将斗篷脱下,跳进水里。
那池水极冷,却有股甜腻的淡淡香味,贾珂极力下沉,没一会儿就瞧见了陷在淤泥中的车厢,游过去一看,车厢里空空的,看不见贾珠的身影。
贾珂心中稍安,打量起四周,终于在一处水中假山上找到了暗门。那暗门上贴着些许青苔,乍一看和旁边的山石无异,只是摸的时候能找到一条细缝。
他将暗门拉开,就见一条幽深漆黑的隧道,隧道前半段在假山之中,里面灌满了池水。贾珂又游进去,发现隧道不断倾斜向上,一开始里面都是水,很快水位下降,到尽头的时候,隧道里干干的,只是地上有带着水的大大小小的脚印。
隧道的尽头有个向上的梯子,贾珂顺着梯子爬上去,很快就看到了一扇向上开的青石小门。
贾珂抬手敲了敲门,笑吟吟道:“有人在家吗?”
石门外一个男人道:“有的,进来吧。”
贾珂深吸一口气,推开石门,只觉一阵刺眼的光亮照进来,他不由闭了闭眼。就在他闭眼的时候,他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有些像花香,还有些像饭菜的香味。
等贾珂从隧道里爬出来以后,才知道房间里不仅有花香,还有饭菜的香味。
这是一间很别致,很精美的闺房,四壁用最精致的锦缎包着,窗纱是烟雾似的桃红色,这道石门开在这房间里最漂亮的地方,那是一张很大的床,上面铺满了桃红、粉紫色的锦缎,床帐上绣着二十八个赤条条、手舞足蹈的美人。床对面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铺着一张满是刺绣的桌布,桌布上摆满了各种精致的佳肴。
桌子后面坐着
个男人,大约二十多岁,身材高大,肤色白净,他朝贾珂看过来,道:“你好啊,吃点东西吗?”
贾珂从床上跳下来,笑道:“我不吃东西,我是来找人的。”
男人道:“嗯,找人,你来找谁?”
贾珂道:“我来找我哥哥,他刚掉进里外面的池塘里,我跳进去捞他的时候,发现他不见了,但是旁边有个暗门,我拉开门,一路就来到这里,这位大哥,你有没有见过他?”
他说话的功夫,已经走到那男人对面,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他瞥一眼桌子上摆着的佳肴,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古怪,但是还没想出是哪里古怪,就听那男人格的一笑,道:“你要找的是不是小孩?”
贾珂点点头。
男人道:“你先吃一口肉,我再告诉你。”
贾珂心中一动,登时想通为什么这桌菜看上去很古怪,因为这桌上有三十多道菜,居然只有肉菜,没有素菜。
他不明来由的恐惧起来,面上笑道:“多谢大哥的款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便用勺子舀了一勺肉汤,那肉汤色泽清淡,不知道是用什么佐料做成,虽然没有任何配菜,但是闻起来十分鲜美。
贾珂端起汤碗,就见碗里的肉里似乎有细细长长的黑东西,他用勺子一挑那块肉,就见肉里藏着几根粗粗的黑毛,似是人的腋毛。
贾珂面色不变,喝了好几口,然后放下碗,用袖子擦了擦嘴,点头笑道:“好汤,好美味。”
那男人斜眼一看汤碗,见他连汤带肉一起吃尽,面上露出惊奇之色,笑道:“你既然喜欢,这一桌菜通通吃了吧,可不要浪费。”
贾珂道:“光我一个人吃怎么好意思,大哥和我一起吃吧。”便拿起酒坛,倒了杯酒,探身放到男人面前,笑道:“大哥,请喝。”
那男人道:“我……我不喝。”面上似乎颇为犹豫。
贾珂大笑道:“都是我这个榆木脑袋,大哥这样的大好男儿,怎么能用这么小的杯子喝呢。”说罢,将酒杯扔到地上,从椅子上跳下来,提着酒坛走到男人身边,笑道:“大哥平日里都直接用这个喝吧。快请,我年纪小,就让我以茶代酒,敬大哥一杯。”
☆、24、装神弄鬼
这男人本就是贪酒好色之徒,一闻到酒味,肚子里的馋虫便被勾的乱叫一通,心想我只喝几口酒,他又能说什么。便颔首笑道:“那我就陪你喝几口。”
贾珂笑道:“请。”将酒坛递给男人,他自己拿来茶壶,倒了杯茶,又将茶一口饮尽,给那男人看自己干干净净的茶碗。那男人哈哈一笑,抬起酒坛,仰着脖子灌进嘴里,正觉畅快,忽听贾珂用惊恐的语气道:“大哥,你看天花板上是什么?”
男人心中一咯噔,唯恐是那人又设下什么机关,抬头一看,还未发现什么异象,忽觉后背剧痛,血水如瀑布般喷涌下来,竟比他前二十多年流的血加起来都要多。
这男人平日里嚣张惯了,先前见贾珂脚步虚浮,手脚无力,心中不以为意,因此对他并未设防。如今被贾珂偷袭重伤,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面色狰狞道:“小贼,哪里逃!”说着一掌拍过去,手掌却落了空。
原来贾珂用匕首将他的后背劈成两半后,立马就远远躲到花瓶后面,如今见到手掌落空,哈哈大笑道:“大哥千万别乱动,你安安稳稳坐在那里,血才能流的慢一点儿,你的同伴才来得及过来救你。”
那男人甚是惜命,听了这话,果然一动也不敢动,大骂道:“王八蛋,我好心请你吃饭,你却恩将仇报,暗算于我。等我好了,非砍下你的双手双脚,然后把你剁成肉馅包包子吃。”
贾珂笑嘻嘻道:“你怎么请我吃饭了?”他摇了摇袖子,刚才那两块肉就从袖子里掉了出来,“这只是一点儿小小的魔术,我又不是傻瓜,怎么会随便吃别人的饭菜。我要是你啊,在看到我吃饭的时候就该意识到不对劲了。”
那男人真恨不得上前一口咬烂他笑嘻嘻的脸,在肚子里翻来覆去的痛骂贾珂,大怒道:“你别太早高兴,等我兄弟来了,他非把你打得皮开肉绽,撕碎了放进蒸笼里蒸熟了吃。你等着吧!”
贾珂笑嘻嘻的学着他的话道:“你别太过生气,等你兄弟来了,你因为大动肝火,血哗啦啦的流的太快,已经一命呜呼了。那多惨啊!”
那男人听
他这么说,愈发暴跳如雷,若按着他从前的性子,早上去一刀将贾珂的脑袋砍下来,可惜现在身负重伤,心中的怒火更将他的伤势加重了三分,一时只觉头晕目眩,两眼一翻,重重摔在地上,顿时将身下的地毯染的通红,但是他却吭也不吭一声,似乎已经昏迷不醒。
贾珂也拿不准他是真的晕倒了,还是在装晕骗自己过去。略一寻思,将旁边放着花瓶的椅子搬过来,算好距离,将椅子一条腿给砍断。
那椅子用四条腿支撑,如今缺了一条腿,重心不稳,便向那瘸腿方向倒去,椅子上的花瓶也顺势滑落,若那男人不挪动身体,那这花瓶便会砸中他的脑袋。
贾珂心想:“这花瓶落地的声音太大,他若真死了,我立马就得离开这里。”
只听得“咔嚓”一声,花瓶已经重重砸在男人头上,顿时碎成几十、上百个碎片,将他的头上砸破好大一个口子,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但是那男人仍不作声,躺在地上,任由碎瓷片混着鲜血从他的头顶落下去。
贾珂心想:“看来他是真死了。”心中甚是得意,走到门前,正想推门出去,就听到背后一阵凌厉的破空声,似是有什么东西朝他飞来。贾珂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避开,又听到“叮”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在了那向他飞来的东西上面,阻断了它的攻势。
贾珂心中大喜,想着:“有人来救我!”也不敢看后面什么情况,一心只想推门离开。但是手刚搭到门上,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香味,顿时感到头晕目眩,手脚发软。
他心中暗暗叫苦,只看见一道矮矮的绯红人影落在他面前,他伸手想抓住那人影,却无力垂下。很快,他的身子软软倒在地上,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
贾珂头一回讨厌睡觉。
他每次睡觉,总会做些稀奇古怪的梦,只有这一次,因为是被迫入睡,他什么梦也没做。
他睡着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他醒来的时候,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
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甚至让他怀疑自己有没有睁开眼睛。
贾珂摸了摸身下,身下是一条柔软的地毯,人躺在上面舒适又温暖。
因为这个,他忍不住愉快
的笑了。
他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贾珂的力气还没有恢复,身子还有点麻痹,因此这简简单单的动作也耗费了他不少力气。
等他站起来后,他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但是贾珂一站起来,前面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忽然就亮起了一点阴森森、碧粼粼的火光,看起来像是鬼火。
贾珂瞧着那鬼火发怔,心道:“难道我又死了一回?可是这回怎么没看见黑白无常,没看见奈何桥和孟婆?”想到这里,也反应过来,不由一笑,心想我倒要看看这装神弄鬼的究竟是什么人。
贾珂摸黑整了整衣衫,然后唱着歌,慢悠悠的追着那鬼火往前走。
他天生有一副好嗓子,奈何前后两辈子都是跑调大王,一首《沧海一声笑》硬生生被他唱成“沧海一声哭”,因为唱的实在太难听,谁听见谁就被折磨的忍不住要哭。
那点鬼火似乎也不堪忍受他的噪音折磨,火光一抖,霎时变成七八点碧油油的鬼火,阴森森的漂浮在半空。
鬼火下面,仿佛有一条人影。那人影脚不着地,看起来仿佛和鬼火一样也飘在半空中。
人影后面,是一张大大的案桌,桌上有个巨大的笔筒,还堆着很多本账簿。
案桌后面坐着一个人,正低头翻阅一本账簿,看起来像是戏里的阎王。
那“阎王”道:“这人阳寿未尽,为何现在就来到地府?”
贾珂听了这话,忍不住轻轻一笑。
“人影”道:因为他犯了罪。
“阎王”道:“哦?犯的是什么罪?”
“人影”道:“犯的是恩将仇报之罪。”
贾珂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阎王”一拍桌子,喝道:“大胆,在这里你也敢如此放肆,不怕我把你关进地狱,让你把这十八层都体验一番吗?”
贾珂笑道:“你明明就是活人,却在这里装神弄鬼。我不在你这儿放肆,还去哪里放肆。”他一面说话,一面向前扑去,毫不意外的发现那阎王和那人影都是纸人。
贾珂把纸人扔到一边,笑道:“喂,你究竟长的多丑,才这样藏头露尾,不敢见人?”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小孩的声音就自这石屋四面传来:“可丑了,
我天生一张阴阳脸,还一脸麻子,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朝天鼻,龅牙,嘴凸,简直比你见过最丑的人还要丑上一万倍。”
贾珂只觉得他的声音清亮甜软,悦耳动听,竟生不出半点儿吐槽他的话的心思。
他想起自己昏迷前看见的那个矮矮的人影,又想五毒童子在书里绝不是喜欢搞这一套的人,说话的人应该不是他,便笑道:“怪不得你急着对我投怀送抱,不光把我的马杀了,还把我给关在这里,原来是怕自己长得太丑娶不到老婆,所以这么小就打算赖上个男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