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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放心,我心有成算,不会拿命去玩,在我回来前,阿玉和耀祖就托老哥哥照看了!”荣李拱拱手,本想告辞离开,但出于任务者的谨慎,还是又嘱托了一句。
“若我平安归来则皆大欢喜,要是不幸身亡,便请老哥哥替我做主,许阿玉卖了荣家的房子改嫁,再把荣家的那些田地卖了给耀祖还债,把玉佩赎回来,以后的路便是他自己走了。”
说完,荣李不顾村长的劝阻离开了村长家。
村长一家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他,还是村长气得跺了跺脚追上去,一家人才跟着动了。
回到荣家后,荣李去看了一眼刘氏和荣耀祖,便转身去了主屋,从床前的大柜子底下翻出原身一直珍藏的刀,又把当时军医特意为原身准备的特制鞋子穿上,人往地上一站,竟看不出半点跛脚的模样。
这种特制鞋子是军医专门发明的,为的就是给那些伤了腿断了脚的弟兄们留一丝尊严。
这鞋穿在脚上或是能平衡人的身体,或是从外观上看着与常人无异,但造价高,又经不起消耗磨损,若非重要场合,是没人会穿的。
原身就一直没穿过,他似乎是在用跛了的脚来惩罚自己当初的年少轻狂。
但荣李现在却要穿上了,他总得给众人一个相信他能打败猛兽的理由,有了刀,再有形貌的加持,无论做什么都能得人一二分信任。
且原身颓废多年,一朝转变,得合乎情由,荣李接下来还得再演一场戏,免得一个不慎露出马脚让人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当家的,你不能去,你不能去啊……”从村长嘴里得知荣李的打算后,刘氏哭嚎着冲进了屋里,却在看见荣李的模样时愣住了,这是……这是她男人?
“阿荣,你听老哥一句劝,你不能……”紧随其后的村长也睁大了眼睛,这个眉目犀利,浑身散发着一股杀气的人是他老弟?
荣李瞧着忽然涌进来的一大帮子人,明白这是村长把他的打算说了,不免有些头疼。
如果可以,他是真不想浪费时间安排这个解释那个,但做任务这么久,谨慎是他任务成功的第一要务,无论自己有多强,有多自信,都不能掉以轻心。
便是深山猛兽敌不过他一根手指,他也要做好最坏打算,不可能没句交代的就抛下刘氏和荣耀祖进山。
见众人被自己身上的气势吓到了,荣李却没有收敛一二,只苦笑道:“方才我教训了耀祖一顿,我恨他丢了那个曾经努力上进的少年,但我又何尝不是?”
“我曾经也意气风发,上马杀敌,下马喝酒,与同袍纵情高歌,何等肆意,何等痛快?那个时候,我还是个胸有抱负,立志要做将军,封妻荫子,光耀门楣的少年郎呢。”
“然而一朝受挫,我竟心生怯懦,不肯直面失败,也不肯接受现实,只想着逃避,只想着用日复一日的劳作来麻痹自己。曾经的那个少年郎,终究成了一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日复一日的放弃,让我忘记了过往的一切,更让我忘记了在军营里学到的一切,反正也不需要我去拼去杀了,做个农舍老夫,粗茶淡饭,简单的过也不错。”
“所以,明知道家里过得不好,明知道阿玉跟我吃了苦,我也还是不想改变,只打算就这么糊涂下去。”
“直到赌坊的人打上门,直到发现耀祖变得像我一般怯懦,我才发觉自己大错特错,若我肯放下心里那点可笑的自尊心,若我肯直面自己的失败,若我像年轻的时候那样努力,又怎会让一家人的日子过成这样?”
荣李的话说得让人心酸,却也让人理解了几分,更不禁猜测他这次进山是真的有所依仗。
也许他从军的时候学到了不少本事,只是因一时的挫折而选择了逃避,选择不用自己学到的那些本事,只想着得过且过,但有了荣耀祖这一出,他便又决定将一身本事捡起来。
荣李瞧着众人的反应,微松口气,将视线放在刘氏身上,“我曾为国奋战,生死不悔,现在自然也能为自己的小家拼杀一把,无论结果如何,终究我是战胜了怯懦,找回了那个骄傲的少年郎!”
第六章 打断赌棍儿子的腿(六)
“阿玉,待我归来,人人便知你所嫁之人非懦夫,非跛脚废物,而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你跟了我一场,我总不能叫你失望,所以,相信我!”
荣李说着,握紧刀柄,便要越过人群离开荣家,一直哭泣的刘氏却止住了泪,看着他的脸,重重的点了头。
刘氏这个妻子都不拦荣李了,其他人又为荣李气势所迫,竟就这么看着义无反顾的荣李扛着刀,背影坚定,脚步沉稳的离开荣家,进了山里。
直到荣李的背影彻底的消失在众人眼前,众人才反应过来他们竟然一路将荣李送到了满山山脚下,更就这么看着荣李进入深山,再无踪迹。
村长抹了把脸上的汗,他老弟的真实面目竟是这般慑人的吗?怪不得年轻的时候能得涂大将军赏识了,或许这一次,他真能平安归来。
其他人感觉像是从来没认识过荣李一样,他说的话,他的眼神,他的背影,深深地震撼着他们,原来大满村里还藏着这样一号人物,可惜他们到现在才认识了他。
“当家的,我信你,我等你!”刘氏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家。
从刘氏那得知荣李进深山赌命的事后,荣耀祖便一直睁大着眼睛呆呆的看着上方,像是七魂丢了六魄般,茫然无助,似有不解似有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像是随时都能爆发出来一般。
他想起荣李出发前对他说的那些话,那些仿若刀子一刀又一刀割在他心上的话,心疼得厉害,也难受得厉害,他真的有点后悔了,也是真的怕荣李一去不回。
若荣李一去不回,他,他和刘氏又该咋活?
在荣耀祖陷入悔意挣扎无力的时候,刘氏却一改往日的唯唯诺诺,身上透着一股令人不容置疑的坚定,似乎是笃信荣李会回来,脸上不见半点忧愁不说,人也变得爽利了些。
周围的人瞧着不好说什么,刘氏这个做妻子的都不急,他们再如何跟荣家交好,也终究是外人,自是不能指手画脚的。
村长履行承诺,在荣李进山后,安排好几个儿子轮流去荣家那看上一眼。
两个儿媳一到饭点便手脚麻利的做好饭菜送过去,因着荣李给了钱,她们心里没有半分不乐意,有时候还会帮刘氏喂喂鸡什么的。
因着涂大将军的名头,荣李这个身怀其玉佩的人便颇受关注,原本大家只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关注荣家的消息,现在却是带着一丝谨慎观察荣家的一举一动。
荣李持刀入山的时候动静闹得颇大,叫这些人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便传到了镇上,传到了正在观赏涂大将军玉佩的赌坊坊主耳边。
坊主一愣,不敢相信的又问了手下一遍,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忍不住唏嘘一番,这老爷子怕是真被逼到绝路上了。
但赌坊打开门做生意,从来都是愿者上钩,童叟无欺,可没有强迫过谁进来赌,也没有逼迫过谁非赌不可,荣家落到这步田地,可不能怪赌坊。
这不能骂自己,那就只能骂荣耀祖不是个东西了。
“是那荣耀祖不是个东西,可不干咱们的事!”镇上最好的书院,白云书院里,某个角落忽的响起一声嘟囔,凑过去一看,却是三五个衣饰不俗的年轻人正围在一起说什么。
而他们正是那些在荣耀祖被赶出书院后依然不依不饶诱使荣耀祖沾上赌瘾的富家子弟,这会听了荣李的事,心里虚得很,却还要死鸭子嘴硬的推卸责任。
“对,没错,是荣耀祖自己要赌的,可没有人强迫他,他四肢发达,手脚健全的,真要是不乐意,咱们还能逼得了他?”为首的富家子弟扇子一打,大言不惭的说道。
其他人纷纷附和,脸上满是不屑,眼神却有些飘忽,心里还透着几分后悔,至于后悔什么,那就因人而异了。
备受众人关注的荣李此刻正步履轻快的走在山间小道上,手上握着大刀不时的劈砍挡路的枝条,藏在他识海里的111系统瞧着四下无人便和他交流了起来。
“荣耀祖现在正哭得跟个傻子似的,情绪波动很大,看来你这招起作用了。”111系统看着眼前的投屏,有些嫌弃的撇开眼睛,荣耀祖哭得可真够难看的。
“还会哭就说明人还有得救,要是真能冷漠的看着老父亲进山赌命,这人基本上是没救了,这任务也做不了了。”荣李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
111系统点点头,划动面前的屏幕,正好看到了那群富家子弟的样子,不免有些厌恶,“这些人的嘴脸真有点恶心人。”
“你以为我会放过那些引诱荣耀祖染上赌瘾的人?”荣李挑眉。
对比荣耀祖沾赌前后的样子,虽知主因在荣耀祖身上,但那些心存恶意引荣耀祖走向歧途的人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总得给他们一个教训才是。
这就是后面的计划了。
荣耀祖欠下的赌债连本带利一共一百两,荣李只需要找到小世界发家致富必备的人参或是灵芝,即可解决困境。
但荣李却要寻找一只足以震慑所有人的猎物,好让人知道荣家老爷子宝刀未老,不可轻视。
只有这样才能够护住荣家,避免荣家再招牛鬼蛇神的觊觎。
“你喜欢熊还是虎?”111系统明白荣李的心思,缩成一团的它小小的手指十分灵活的在屏幕上点了起来。
没一会,111系统就锁定了十个目标,不是令人惊惧的熊就是令人胆颤的虎,只看荣李喜欢哪个了。
“这里的人惧虎成习,打只老虎回去也就差不多了。”荣李比对一番后,决定以虎为目标。
111系统却觉得熊更能起到震慑作用,但入乡随俗,这里的人害怕老虎多一点,那就是老虎合适。
决定目标后,荣李加快脚步,往老虎出没的地方走去,手上的刀闪烁着一股寒光,像是在渴望久违的血液一般,刀身似乎都跟着颤抖起来。
荣李也有些兴奋,他已经很久没有畅快淋漓的打过一场架了,难得有这么正当的理由,又有这么好的机会,不狠狠发泄一把都对不起自己。
满山是座大山,从高处看,它就像一个“回”字,一圈又一圈的树林越是往里越是高大,人在其中,渺小的仿若蝼蚁。
满山有着严格的领地划分制度,从中心向外围划分,越是往外,动物的等级越是弱小,大满村的人便是靠着最外围的山鸡野兔打打牙祭,添添荤腥味。
而越是往内,动物的等级越高,谁也不知道最中心的地带住着怎样的猛兽,只想想就叫人害怕了。
好在这些猛兽只在自己的领地范围内活动,不会轻易走出去,彼此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倒是没有闹出过什么猛兽下山伤人的事件。
但这些猛兽大概死也想不到它们不下山伤人,倒有人敢上山来伤它们了。
许是从不曾跟人接触过,察觉到荣李气息的猛兽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它们生活的地方竟然闯入一只可笑的两脚动物后,慵懒许久的猛兽们纷纷动了。
一时间,万物俱寂,风草皆不敢动,只听得人的呼吸声,踩在草地上的“沙沙”声,一脚又一脚的踩着节奏,像是踩在心上一般,令人窒息。
第七章 打断赌棍儿子的腿(七)
荣李嗅着危险的气息,感受着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难言的压迫感,脸上却透着一丝兴奋,脚步越发的快了。
他没有把目标放在满山的最中心处,因为那里的猛兽是要留来制衡其他领地的野兽的,若山中无王,难保这些野兽不会一朝没了束缚就放肆的越了界。
所以,和111系统比较一番后,荣李选择了离中心处还有一段距离的一个四面都是高耸入云的树林的猛虎活动区。
这里住着一只体型庞大的老虎,和其他偶尔还会与兄弟姐妹合作捕猎的老虎不一样,这一只独来独往,并无其他牵扯,倒是方便了荣李下手。
感受着荣李气息的移动,发现他所向区域后,原本还蠢蠢欲动的猛兽们忽的没了兴致,左不过是个自寻死路的两脚动物,不值得它们争夺,还是睡觉更香。
荣李走在高大的树木下,一双眼在昏暗的环境中竟是不受半点阻碍,仿若鹰眼,犀利明亮,没有任何动静能逃过这一双眼睛。
此时,月上枝头,重影摇晃,点滴星光透过枝叶缝隙洒在地上,幽深的丛林间,似有一股幽光若隐若现。
荣李握紧刀柄,戒备的向前挪动,步伐却略显凌乱,看着就像是一只昏了头的兔子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地上乱窜。
黑暗中,泛着绿光的眼睛半眯着,眼底透出的杀意随时都能凝成实物,令人惊惧。
这会,荣李已经走到了一棵需要三个人合抱才能抱住的大树下,只见他围着大树转了一圈,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忽然,荣李的脚步停了下来,后背绷直,刀柄握紧,双目如炬,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耳朵转了转,辨别着周围的声音,身形一动,竟是要爬上树顶。
说时迟那时快,空气仿若被利箭刺破一般,一道黑影快速地闪过,锋利的爪子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对着荣李的脑袋就要拍下。
荣李却是纵身一跃,落在地上快速的滚了一圈后又爬起,反手对着身后就是一刀,但一招落空,让黑影避了开去。
荣李趁势转过身,稳住身体,横刀在前,仔细一看,是一只体型庞大的黑黄条纹相间的老虎,碧绿的眼睛透着浓浓的杀气,似乎是生气了。
瞧着老虎的模样,荣李眉心微蹙,却不见半分惶恐之色,眼里还透着几分棋逢对手的兴奋。
一阵寒光闪过,荣李握着刀迎面向老虎冲了过去,就在老虎绷紧后背四肢发力,意图凭空跃起朝荣李的脑袋拍下去的时候,荣李忽的一扭身体,似蛇一般贴着草地滑了过去。
老虎一招落空,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后脚一蹬,露出尖锐的牙齿朝荣李的胸腹咬去,荣李一拍地面,凌空半跃,躲过这一击的同时右手快速出刀,竟以刀卡住了老虎的血盆大口。
双方的力道相互撞击着,震得荣李虎口发麻,也叫老虎险些崩了一颗牙。
再次分开,荣李活动了下脖子,挥刀朝着老虎的眼睛而去,老虎就地一滚,前爪在草地上拍下一个掌印,同时后腿用力,借助冲击竟是站了起来,巨大的虎掌一掌拍飞了荣李的刀,不待荣李反应,张着嘴便朝他的头咬去。
没了刀,赤手空拳的荣李只得连退几步,躲开虎口攻击,趁着老虎再次四肢落地欲扑向他的时候,身子以极扭曲的姿势快速地跑到老虎身后,双手用力地抓住了正要抽向他面门的虎尾。
老虎一惊,扭动着身体,挥舞着利爪,正欲挣扎,荣李却大喝一声,气沉丹田,全身力气集中于双手,竟是抓着虎尾硬生生将老虎甩了一圈,狠狠地甩向了一旁的大树。
一声巨响过后,尘土扬起,老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双目赤红,已是被荣李激出了血性,怒吼一声,挥舞着利爪,扑向了似是脱力了的荣李。
“哥,小心啊!”111系统忍不住喊出了声,惊慌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哎哟——”正在给荣李补衣服的刘氏一个没留神扎到了手指,叫她惊呼一声,赶忙把受伤的手指含在嘴里。
“娘,你没事吧?”正盯着满山方向发呆的荣耀祖听得动静,忍不住喊道。
刘氏回了一句,说自己没事,心里却莫名的感到不安,也不知道荣李怎么样了,何时能够归来。
心神不宁的刘氏放下针线篮,走到公婆的牌位前跪下,虔诚地祈祷荣李能够平安回来,一家人好好的过日子。
担心荣李的不止刘氏一个,还有许多关心他的人,众人原本就不大相信他能毫发无损的从满山深处回来,不过是被他气势压迫,心知阻止不了,这才看着他进山。
他一走,众人心里便唯剩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