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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氏愁了双眉,确实,今儿个钱氏给出的信息太少,说什么黄大户。
据她所知,好像镇上姓黄的人家,也不止三两家,哪里知道这黄大户是哪个疙瘩的?
再说了,她们一直窝在这穷乡僻壤里面,对镇上的事,还真不大清楚。
也不晓得,钱氏那婆娘,自己有没有知道的详细点,还是完全凭着那什么媒婆的一张嘴胡吹了说。
再一次暗骂了一声钱氏糊涂,连自个闺女的亲事,都打听的笼里笼统的,没一点仔细劲。
“要么,你去找大哥再问问。有些事咱不好去问大嫂,他这个做男人的,还不好问了?再说了,这亲闺女的亲事,咋能这么囫囵着来呢?”蒲氏显出点急色来。
“反正,我总觉着这回金凤的啥亲事,说的有些玄乎着。”
杨老二露出几分为难,“还是算了吧,你没瞅见,刚才饭桌上,咱爹把大哥给呛的,都不敢吭声了么?咱还是别再给他整事了!”
“大哥他心里头苦啊。”
蒲氏撇了撇嘴,有些不赞成,“啥叫不给他整事?原本就是他自己屋里的大事,他自己个不当心,还怨的着别人。”
“有啥苦不苦的?不就是没生个儿子出来吗?至于嘛?
闺女就不是亲生的了?我看还是他自己个不够硬气,自己亲闺女的亲事上,都说不得话,被老爷子那么一撅,就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蒲氏这话说的确实是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思,她自己几个儿子不愁,当然也深切的体会不了,大房那屋的苦楚。
不过呢,她后半截话却也没有说错,这事归根究底,还是蒋老大自己不够硬气。
蒋老二没敢吭声,只默默的看着自家媳妇一脸的鄙视眼神。
却不想蒲氏还是猝不及防的,就把矛头转了个方向。
“大年,你说这事要是换到你身上,你咋整?”
“是不是也被老爷子一吆喝,就不敢吭声,缩了脖子了。”
蒋老二连忙道,“不会不会!”。
他虽说平日里笨嘴拙舌的,不怎么会讲话,但也是会看几分眼色的。
“不是我做小辈的挑理。今儿个你爹可真的是,有些势利过头了。再瞧不上孙女,也好歹是这婚姻大事,即便是面子上过得去,也总该仔细的查问查问吧?有他那么办事的吗?”
“自己不问,还不肯别人多问几句?这是几个意思?只看对方门户大,就不论别的了咋的?”
“怎么也不想想。真要是个好亲事,能轮得上咱家?”
蒲氏一向话直,尤其这会在自家男人面前,更是没什么遮掩的。
蒋老二闷着脑袋,不敢接这话茬。
最后,还是在蒲氏的指派下进了趟城。“不管咋说,金凤是个好的,都是一个屋檐下的亲人,咱也不能明摆着知道这亲事上有猫腻,却不去问的。”
蒋老二有时候挺稀罕自己媳妇,这股子面冷心热的劲,还识大体。
傍晚,蒋老二几乎是跟珍娘兄妹几个,前后脚进的院子门。
“爹,娘。今儿个有好东西哩。”
兄妹几个一进屋子,就把门从里面关上。
蒋大壮从搂草的竹筐子里,拎出个破瓦罐来。
顿时,屋子里面一阵香气四溢。
满满一小罐子的野鸡汤,摆到了蒋老二夫妻两个的面前。
“爹,娘,快趁热喝吧。我刚刚摸了一下,这罐子上还温乎着呢。”珍娘本来还想找碗筷勺子的,眼神搜索了半天,倒是忘记这睡觉的屋里,哪里会有吃饭的家伙事啊。
“算了,也不好出去拿碗拿勺子。爹娘,你们就一人一口,抱着罐子喝吧。”
蒲氏有些咋舌,“你们也真能捣鼓的?咋还能捣鼓个鸡汤出来了?”
“别是拿了家里的锅出去使了吧?”
“回来之前有没有洗洗干净啊?千万甭留下啥肉味在上面,引人怀疑了啊。”
兄妹几个赶忙摇头,“没有没有。”
“是上回大哥和二哥去那个常收野味的饭馆送兔子肉,见着那饭馆的伙计,把他们用坏了的锅碗瓢盆啥的要扔了。二哥就从里面挑了两个好的,带回来了。”
珍娘开口解释了几句,“看,这盛鸡汤的瓦罐,也是他们扔掉不要的,不过就是上面破了两道口,给我们拿回来,还能将就着用用。”
这才多长时间下来,珍娘也觉着他们几个挺能倒腾的。
现在那山上已经完全有了一个他们的据点,专门吃饭打牙祭的据点,里头做饭煲汤的家伙事,并一应日常调料,都算是齐全了。
“他爹,孩子们辛辛苦苦弄的,又想法子从山上一路背到家。你就喝了吧。这大半年的,咱还没捞到一点肉汤进嘴。你赶紧喝了补补身子。”
蒲氏知道他们兄妹几个肯定不会亏了自己的嘴。
眼瞅着自己这小闺女,那一头的黄毛,色泽已经比往前鲜亮了不少,一张小脸上也脱了黄色。
倒是真的打心眼里的高兴。
蒋老二却是推让了一番,“媳妇,你操持家务辛苦,混该多补补。这鸡汤给你喝吧。”
“这一大瓦罐呢?我一人也喝不完。”
“好了,我先喝就我先喝。都是孩子的一片孝心,还分啥先后啊。”蒲氏是个性子干脆的人,也不耐烦这你推我让的客气名堂。
自己捧起这瓦罐,脖子一仰,咕嘟咕嘟的就喝了起来。跟牛饮似的。
(第31章 鸡汤)
第32章 打听
“娘,你这么喝法?能尝到这鸡汤味吗?”
其实,珍娘一点都不讶异蒲氏这样豪放的喝法,因为,在这之前,她已经见识过三回了。
蒋大壮那几个货,简直就跟自己老娘如出一辙。
蒲氏砸吧砸吧嘴唇,一本正经着,“嗯,味道还不错。”
“对了,今儿个你进城,打探到啥消息了没?”蒲氏一边把剩下的鸡汤递给蒋老二,一边开口问道。
“别提了。我在镇上转磨了半天,也没听到啥有用的消息。”蒋老二接过了瓦罐,却没喝,摆在了炕上。
“镇上姓黄的大户,倒是有一家。好像叫黄大茂,城里人都喊黄员外,家里像是有些资产的样子。在城里有好些个铺子,在乡下也有好些个田产。”
珍娘竖起小耳朵凝神听着,这会才知道,自己老爹今儿个一身风尘的样子,原来是进城去查探情况去了。
“黄大户?难不成是给大姐说亲的那人家?这样看来,咱家大姐真的是要嫁进富贵人家去喽?”蒋小壮笑嘻嘻的插了一嘴,说道。
蒲氏白了自己这缺心眼似的小儿子一眼,但也没说啥,估计是习惯了。
倒是蒋老二接了话,说道,“啥啊。我特意去门上打听了一番。没听说那黄老爷家要办啥喜事啊!”
“黄员外家两个儿子,都成亲娶了媳妇,连孩子都生了。”
“纳妾呢?爹,你有没有去问问,他们府上是不是有谁要纳妾啥的?”
珍娘一早就没觉着那大户人家娶老婆,会找到这种穷山沟沟里来,除非......
“这事我也想着了,问过了。没听说那黄老爷家,有谁要纳妾来着。”蒋老二紧着一双粗眉,说道。
“不过,我找那府上看后门的婆子问的。倒是听说他们府上近来好像要买丫头啥的。”
“那不就对不上嘛!这啥狗屁的亲事,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蒲氏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你没去别的地儿打听打听?除了那一个黄大户,没别的人家了。那媒婆一张嘴,还不是胡乱吹的。说不定,她嘴里的黄大户,就是个城里的小户人家呢。”
“问了,镇上姓黄的,但凡有点头脸的,我都问遍了。
还有一个穷秀才家,姓黄,都五六十的年纪了,家里也没听说有要娶亲啥的。
另外,还有个开果子铺的,姓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人家也是有媳妇有娃的。”
这就纳了闷了,难不成是个骗局?
“该不会东边那屋的,这回是撞上骗子上门了吧?”蒲氏说道。
“算了,爹娘,你两也别愁着张脸了。要真是个骗子,她不还没把人骗到手吗?等下回那媒婆再来的时候,娘你也去摸摸底,亮亮您的火眼金睛。”珍娘也想不通。
“就咱娘这么厉害式的,啥妖魔鬼怪的,到您面前,还不都得显形了。”
小丫头三两句,就说的蒲氏乐开了花,暂时丢了那愁容。
吧嗒一声,蒲氏就搂着珍娘亲了一口,“还是我闺女小嘴甜,娘有你,就啥都不愁了。”
“好了,大壮爹,你也甭愁着个脸了,这些天我就在家等着,要是那媒婆还来,我指定查问清楚了。
等到时候再说吧。”
“快把这鸡汤喝了,估摸着都要凉了。”
“是哩。爹,你赶紧喝吧。汤里面还有两个大鸡腿呢,是我从三哥嘴里给抢过来的。”珍娘倚在蒲氏的身上,笑嘻嘻的说道。
“小妹,你瞎说啥呢。明明是我舍不得吃,专门留下来给爹娘吃的,咋就到你嘴里说成那样了呢。”蒋小壮这回倒是反应迅速。
“咦——,不知道是谁,今儿个一气吃了一只鸡来着。总共才两只鸡炖进汤里,一下就少了一半,你不还嚷嚷着没吃过瘾的么?”
珍娘朝他做了个鬼脸,故意拿话损了他说道。
“小妹这话说的可不虚。要论咱家谁最会吃,非属小壮不可。这两鸡腿,还真是咱们一道从你嘴里夺下来的。”蒋二壮也跟着帮腔道。
蒋小壮气鼓鼓着,“行嘞。你们合起伙来拿我逗乐子。小妹,我再也不跟你好了!哼......”
兄妹几个故意打诨笑闹的,倒是把这屋里的气氛带热了一点。
只蒋老二面上带了几分为难的样子,半晌,才斟酌着开口说道,“大壮,这鸡汤给你爷他们送过去吧。”
“就当是从我的份儿里省下来的。”
蒋老二想了想,又看着珍娘几个说道,“你们要是谁没吃够,就拿去吃。”
几个孩子都没吭声,看着蒲氏不说话。
蒋老二也觑了眼自己媳妇,“咱家都有两三年没熬过鸡汤了。你爷他们年纪大了,像烤肉啥的,他们牙口也不行,估计也嚼不烂,咱就不提了。
这鸡汤正好,又好克化,又能补身子。”
蒲氏耷拉着眼皮子,没搭茬,但面色已经不大好看。
所以,这会儿,一屋子的沉默气氛。
“闺女,要不你去送去。”蒋老二笑着说道,不过,嘴角扯得却是有些勉强的感觉。
“啊?”珍娘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动弹。
说实话,对自己这个爹,珍娘倒没啥恶感,虽说他没蒲氏那么贴心入肺的疼她,但也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