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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若面前摆了许多碧色的丝线,舒穆录氏笑眯眯地告诉她,她今天上午的任务,就是学会认所有的绿色丝线。
身为历史闻名的设计师,世上大部分的颜色他都认得,也自认为辨色绝对难不倒自己。
可现实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打击她。
“怎么会呢?”舒穆录氏笑道,“你看,这些稍微浅一点的是沧浪色,深一些的是苍莨色。还有这一缕,你把春晨色和欧碧色也混在一起了。还有这个,缥碧色和苔古色也是两种颜色……”
一连指出了多处谬误之后,舒穆禄氏下了死命令,“今天你啥也别干,就把这些绿色都认清楚了就行。”
明若反抗不能,只得从命。
从命之后她才知道,哪怕自己再怎么聪明伶俐,也是有短板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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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缕不都是缊韨色吗?
哦,那个是老僧衣呀。仔细看看的话,是有些不一样。
还有这一条不是褐色的吗,为什么会混在紫色里面?
哦,紫殴色呀,那好吧。
这还只是碧色和紫色两个色系,接下来还有红色系、蓝色系、黄色系甚至是白色系。
那些色彩的名字,取得是一个比一个雅致,一个比一个更符合明若的取名美学。
什么青玉案、风入松、朱湛、大繎、石榴裙。还有什么二鱼目、明月珰、天球、王刍、行香子……
如果只让她记个名字,她保证过目不忘。但对上具体色彩的话……
明若只觉欲-仙-欲-死,一次又一次地怀疑自己上辈子的设计天赋。
——不会是内务府那些奴才为了讨好我,故意夸大了吧?
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她好不容易才把现有的二百多种颜色都过了一遍,以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舒穆录氏马上就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女儿,你太天真了!
学习劈线的第一天,把一股线劈成八股,差点没把她劈成斗鸡眼……
学习拿针的第一天,明若左手的五根手指全部被包成了萝卜,一动就钻心地疼。
十指连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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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若:措不及防地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本章颜色参考《中国传统色》,感谢郭浩【创建和谐家园】,感谢李建明老师。
第30章 论贵女的养成
马奇从衙门里回来,在外院梳洗过后,哼着小曲进了内院,自家宝贝贵女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出来迎接,不禁心头纳罕。
进了内堂,丫鬟进来献茶,马奇随口问道:“今儿格格和小姐妹们出去玩了?”
说不定自家闺女是出去玩了一天,累了,所以才没有来接自家这个阿玛下衙。
想到这里,马奇不禁有点辛酸地想:哎~姑娘长大了,交朋友了,就不爱在家看阿玛这张老脸了。
正当马奇脑补得欢快的时候,丫鬟笑道:“格格最近正被福晋压着学女红呢,和格格差不多大的姑娘小姐们也都到了学女红的岁数,如今是十天半个月才聚一回。”
马奇一愣,“今儿没出去?”
“没有呢。”丫鬟知道主人宠女儿,话自然是要捡好听的说,“咱们格格说了,一定要把女红学好了,到时候给老爷绣个荷包。”
马奇眼睛一亮,一点怀疑都没有,乐滋滋地捋着八字胡,自吹自擂起来,“不亏是我的女儿,就是孝顺,一心想着她阿玛呢。”
丫鬟急忙又说了几句凑趣的话,见舒穆录氏已经换了衣裳,领着两个妾室出来了,她就非常识趣地行礼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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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是在她还没有学习认颜色之前,并不觉得女红有什么难的,才满不在乎地发下的豪言壮语。
可是,从学认色,到学劈线,再到学拿针,一步又一步的深入学习,已经把明若那溢满的自信心打击得就剩个底了。
她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做女人这么难呀!
一股线劈成八股是最基本的,终极目标是劈成十六股;针不扎到手还不算入门,学会一套针法才算是初窥门径……
想想上辈子他后院有那么多女人,个个都争着讨好他,荷包、香袋、衣裳、鞋袜甚至是插屏、炕屏……各种各样琳琅满目的绣品不知道收过多少。
除了极少数被他放在心上的女人绣的,他几乎是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让人收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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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尝到学习女红多么痛苦磨人的明若,真想像胤禛说的那样,有一个穿越的机会,穿越到上辈子的自己身边,指着鼻子骂自己一句:这福气给你要不要?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的,对如今的明若来说,不用学绣花,就是最大的福。
她也不是没有豁出脸面撒娇耍赖过,但舒穆录氏的话却激起了她骨子里的好胜心。
“莫说是咱们家了,就算是稍微有几分门第出来的格格小姐们,谁还能要求他们真的精通针织女红了?不过是教你认一认色,辨一辨线,横竖能缝个荷包香袋也就罢了。这倒不是为了做东西,只是防着日后下人们欺瞒糊弄你而已。”
明若此人,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
上辈子做皇帝时为什么任人唯亲呢?就是因为他这不容忍欺瞒分毫的性子,用的人若是不顺手,事情办完办不完的,先得把他自己气出个好歹来。
如今听额娘说下人们可能会在布匹料子刺绣针法上弄鬼,她立刻就有了无限的动力。
——不就是针织女红吗,上辈子比这更难的事她都办成了,又岂能被这小小的针线给难住了?
学,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从今往后,谁不让她学,她就跟谁急!
只是,学针法被扎得满手针眼子,还是让她觉得羞恼,索性就躲在屋子里苦练,不把这根细针操控好了,她就不出这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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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马奇和自家妻妾相互见了礼,又有富尔敦和傅庆领着两个妾室这两年新添的两个小阿哥进来给父母请了安。
两个小阿哥都还在吃奶,也不会走路,话也说不利索,给父母请过安之后,自然就由奶妈子抱了下去喂奶。
舒穆录氏见两个妾室眼巴巴地瞅着,便道:“行了,今儿不用你们立规矩,都自己回去吃吧。”
两个妾室一听,便知晓这是福晋给的恩典,让她们去看各自的儿子,都千恩万谢地去了。
马奇皱了皱眉,说:“你待她们,未免也太宽了些。”
他房里虽然也有妾室,但却从来不纳大家出来的侧室,就是不想弄得家宅不宁,他自己在家里待着也不痛快。
这两个都是舒穆录氏亲选的下五旗旗人家的女儿,因跟了马奇,生了儿子,才由富察家的人脉活动了一下,给她们的父亲各谋了一个把总的小官。
因着家世不显,在出身大族的舒穆录氏面前没有底气,自然难就不敢生事。就算生了儿子,也都老老实实地送到主母屋里抚养,平日里没有主母允许,她们是绝对不敢私底下见小主子的。
舒穆录氏冷眼观察了许久,见她们的确是真老实,这才手底下略松了松,隔三差五地就免了她们打帘子、立规矩的差事,吩咐她们照看小主子。
明若跟着母亲也见识了不少管理后宅的手段,也见识了马奇放手后宅给妻子全权做主的好处,不由就想起自己前世因偏宠李氏、年氏等,不免将她们抬举得太高。
虽然福晋纳啦氏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抱怨过,但随着日久年深,纳啦氏与自己的夫妻之情越来越淡,到最后更是只剩君臣之宜了。
当时他十分不解,只觉得自己对嫡妻已经十分敬重,纳啦氏却从来不知道体谅,自己偶尔放下身段说两句软话,也会被纳啦氏不软不硬地顶回来。
索性他就不拿热脸却贴她的冷【创建和谐家园】了,两人自然渐行渐远。
这正是没有对比就显不出差距来,和马奇的做法一比,自己的确不是一个称职的一家之主。如果不是纳啦氏心性纯良,稳得住,只怕自己的后院早像三阿哥的一般,乱成一锅粥了。
再看看如今马奇家里的安稳,明若更是觉得对不住纳啦氏,今生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补偿她。
想到纳啦氏,她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该是纳啦氏名正言顺的丈夫的胤禛。
今生的胤禛心性纯良,对女子更是有一种超出这个时代的尊重。若是纳啦氏遇见的是他,应该会过得很好吧?
明若烦躁地蹙了蹙眉,手上的针就错了位,刚止住血的中指上又捱了一针。
“嘶~”
丫鬟云儿赶紧拿了干净的纱布来,撕下一条给她裹住中指,一一边包扎一边心疼地说:“格格,要不然明天再练吧。这指头再扎下去,就要成漏壶了。”
明若嗔了她一眼,“你这丫头,也敢来取笑我?当心我跟额娘说说,给你配一个碎嘴的女婿。”
她身边的两个大丫鬟云儿和荷香都已经到了配人的年纪,如今之所以还没有出去,就是为了调理新选上来的小丫鬟们。
因而,听见明若打趣她,一屋子的丫鬟都来助阵,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多时就把云儿羞得捂着脸躲出去了。
闹了这么一阵,明若心里那股突如其来的烦躁感也散去了,就又接着思索胤禛的事。
按照她原本打算,是想着潜移默化地拉近两人的关系,让皇上和皇贵妃都以为他们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把他们俩彻底绑在一起,然后再慢慢地说服胤禛,为了大清的未来尽一分力。
可是,离开京城前的那番争执,胤禛言辞之间对封建统治的不屑与生于此环境的无奈与厌恶都让她心惊。
明若不能确定,若是自己真的将胤禛推上了皇位,有这样一个掌舵者掌握了大权,大清的未来会变成怎么样的?
万一胤禛也像前世的自己也一样,恨不得千秋功业都自己一个人做完,天下势必因他的急功近利而动荡。
只因前世的他见识有限,大多局限在这个时代之内,但胤禛经过的见过的却实在是太多了,也太美好了。
所以,明若已经动摇了推胤禛上位的想法,却下意识就忽略了自己要和胤禛拴婚的打算。
直到今日,他偶然间想起了纳啦氏,才猛然惊觉,在自己前世的世界里,马奇只有一个嫡女,却要好几年后才会出生,正是十二阿哥的福晋。
富察明若是谁呢?
是一个原本不存在的变数,不管有没有富察明若,胤禛的正妻就该是费扬古之女纳啦氏。
想到自己惦记了好几年的少年,将来会娶了纳啦氏,与之相敬如宾甚至相亲相爱,她没来由地就觉得烦躁。
无论她对胤禛是什么心思,毕竟在心里把他划到自己碗里好几年了,骤然得知自己将来可能要让出来,搁谁心里也不痛快,更何况是性子霸道专横的明若?
“格格想什么呢?”荷香端了一盏酥油茶过来,“福晋让格格喝了歇一会儿。”
正想得入神的明若脱口而出,“四阿哥。”又猛然回神,轻轻咳嗽了一声,说:“放下吧。额娘若闻起来,就说我已经喝了。”
荷香的眼神闪了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若无其事地问:“格格,明日又到了您和小姐妹们约好的日子,这一回是该到咱们家来了吧?”
“不错。”明若道,“这个我已经和额娘说过了,额娘会处理好的。”
“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见明若心不在焉地挥了挥手,荷香一手掩唇,偷笑着走了。
此时马奇也一大家子正坐在一起喝酥油茶,荷香小碎步走到舒穆录氏身边,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两句。
“当真?”舒穆录氏有些惊喜,又有些复杂地问。
荷香信誓旦旦地说:“千真万确,奴婢哪里敢胡乱编排格格?”
“好了,你下去领赏吧,再有这样的事,要第一时间来报给我知。”舒穆录氏挥手让她下去了。
马奇正襟危坐,竖着耳朵一直忍到荷香走了,才放下大家长的架子,迫不及待地问:“怎么了?咱家闺女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