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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要告状吗?
也不知道到底谁得罪了这位格格。
不过到底是位格格,他可是没说话的机会,主子的女人,还是主子去犯愁吧。
四爷皱眉半响:“所以,你是带着她来吓爷?”
一句话,周围有一个算一个,全给惊住了。
苏陪盛:果然想多了,主子怎么能因为这个事犯愁呢?
牛婆子:有点后悔告状了,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宋格格懵了一下之后,立即说:“不是的,不是的。”
四爷:“不是你就早点回去。”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挡着他报仇?
温酒那个死女人,果然在他的府上久了,势力根深蒂固!
就连自己后院的女人都在帮她!
以为这么多人帮她周旋就能免了一死?
做梦!
宋格格震惊至极的张着小嘴:“四爷,我...”
四爷:“你还有事?”
宋氏这下是真委屈了,声音不复以往柔若:“四爷,妾有事,妾的人并非是故意来吓您,她是被温酒打了。”
四爷迈出去的脚步,忽然就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
宋氏见四爷一句话也不说,肚子里面的酸水涌了出来,爷这是喜欢那个爬床的贱婢了?
当下委委屈屈的说:“妾知道爷昨日才收了温酒妹妹,不该在这个时候生事端的,可是,温酒妹妹这也太恶毒了些,怎么能将个垂垂老人给打成这般,这将咱们府上的规矩置于何处啊?请爷一定要严惩,以儆效尤!”
四爷深以为然的点头:“好。”
宋氏正义凛然:“四爷,就算是再心疼...啊?”才反应过来四爷说的是什么,她有些懵。
四爷拍了拍宋氏的肩膀:“你很好。”比帮着温酒的福晋和侧福晋都明事理。
而后心情颇为不错的背着手,继续往清凉阁去。
宋氏还有些懵懵的回不过神,牛婆子却是满脸兴奋:“格格,奴才刚刚还打听到,说是贝勒爷今日见了福晋和侧福晋,都不甚开心的样子,今日夸奖了您,定然是看中您呢。”
宋氏秀气的甩了下小手帕:“还是要低调些的,以后你若受了委屈,尽管跟我说就是了。”
第9章 温酒姑娘太可怜了!
清凉阁。
四爷大马金刀的进了院子。
他穿的是身常服,因走路过急,衣摆随风而动,应了那一句来势汹汹。
清凉阁正房房门紧闭,四爷狭长的凤眸冷冷一眯。
好个温酒,以为躲着他就没事了?
疾步上前,还不待将门踹开,便听屋子里头一女子声音颤抖的问:
“山楂,爷会讨厌我吗?”
四爷脚步顿住,皱眉仔细听。
屋子里头的女子苦笑了声:“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讨厌的吧。
我年纪不大,却也尝尽了这爱上一个人的苦楚。
我的爷,怕是不久之后,就再不复相见了...”
四爷挡住想要上前的苏陪盛,背着手站在廊下不动,显然,还想要继续听下去了。
“初见他,他说话还漏风呢。”屋子里头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淡淡的苦处。
“电闪雷鸣时,他总是怕的睡不着,却又不想被人知道,硬是不要人守夜。
我偷偷溜进去陪着他,等他熟睡再偷偷溜走。”
“那一年,他十岁,我八岁。”
“姐姐,你怎么样?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帮你请大夫。”又听另一个焦急的声音,该是那个叫山楂的。
“不用了,本也时日无多,我想和你说说话…”
“后来,他长成了少年,比我足足高了半个头。
姑姑说,要给他选福晋了。”
“我又开怀,又忐忑,慢慢有了大逆不道的想法。”
“我想做他的福晋...”
“不过,这想法很快就被掐死了,我的身份,连选秀也没办法参加。”
听到这里,苏陪盛心里咯噔一声,忍不住看向四爷。
见四爷眉头皱成一个结了,他也替温酒捏一把汗。
这话,大逆不道啊。
只是,他这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身为奴才,他理解温酒的话,甚至感同身受。
那个紫禁城里,他们奴才不是人,生死都是主子一句话,这肚子里头的爱恨情仇,又有谁会在意呢?
若说情意,温酒姑娘才是最先碰到主子的那个人。
但是,在福晋跟前,她依旧是个奴才。
只是因为,选秀时候万岁爷随手一指,说福晋是福晋。
情意啊,在身份权势跟前,不值一提。
苏陪盛想起曾经对温酒的误解,鼻子有些发酸,都是苦命的人啊。
屋子里头,女子淡漠的声音再次传来:“再后来,德妃娘娘说,给四爷定了亲事,还将那女子的画像拿给我看。”
“那是一个优秀的女子,出生名门望族,父亲是鼎鼎有名的将军,母亲更有皇族血统。
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儿,万千宠爱娇养长大,容貌美丽,性格端庄,再适合四爷不过了。”
“没过多久,他们就成婚了。
新婚那一夜,整个府上遍布红绸。
我在廊下一直守着。
看着天空由明变暗,再由暗变明。
那一年,他十三岁,我十一岁。”
外头的苏培盛哭的鼻涕淌出来,他拿袖口擦了擦,红着眼眶巴望着往屋子里头瞧,险些趴在门上了。
四爷被苏陪盛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的额头青筋都跳了起来,磨着牙拎他的衣领将人给扯到后面来。
四爷心中烦闷,几次想要踢开门,却又忍住了。
喜欢爷的多了,这就是她胆敢爬床的理由?
不对,这女人不止爬了床,她还胆大包天的给自己下了药!
甚至还敢泼他的冷水,对他动粗,把他敲晕!
士可忍孰不可忍!
当下,他冰寒的眸子瞟了一眼还在拧鼻涕的苏培盛。
都怪这蠢奴才,哭个什么劲儿啊?
害得自己差点就被蛊惑!
打定主意要踢门进去,又听屋子里头女子颤抖着声音说:“后来,我做了让自己不耻的事,我爬床了,甚至用了药。”声音哽咽,似乎哭了。
四爷鬼使神差楞在了原地。
又听那个山楂说:“姐姐,你爬床之前,还是咱们府上的受人景仰的掌事宫女,如今连个名分都没有,人人碰见我们都要嘲讽两句,这又是何苦呢?”
“何苦?”女子轻轻笑了声:“有什么苦不苦的,我想放纵这么一回。算是给自己这十年痴恋一个结局罢了。”
“最后,还是不忍心了。”
“爷不喜欢我,我又怎能勉强爷呢?”
“山楂,大夫说,我得了绝症,治不好,可能活不过明年。
为了爷的清白,我打晕了他。
一个爬了床的势力女人死了,爷应不会伤心吧?
这样,挺好的。”
“今年,他二十岁,我也十八岁了。”
温酒只觉得心脏滚烫,难受的紧,眼泪止不住的噼里啪啦的往外掉,泪水甚至将画像都给模糊了。
这种拥有别人记忆的感觉,怪怪的。
那些情感像是深刻的刻在心里面似的。
又那么一刻钟,温酒甚至真的感觉深爱着一个男人。
“姐姐,你什么时候生的病,我一点都不知晓,姐姐啊...怎么会这样!”山楂哭的泪眼模糊:“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大夫…”
温酒扯住她:“不用,我早就叫人看过…”
“呜呜呜...”门卫苏培盛拼命的捂个嘴,哭的一抽一抽的。
没想到妹妹这么年轻,竟然就生了治不好的病。
从前她做的坏事,真的只是为了让大家不要想念她!
“主子,要不奴才去请太医过来吧?温酒姑娘太可怜了。”
本来心思坚定的四爷,此刻内心也是动摇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