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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胡说!”上官静的描述,一直伴随着赵庶妃惊慌的尖叫,还有萧景玥无力的辩解:“没有!我没有!”
“王爷!王爷!”赵庶妃对着淮阳王磕头如捣蒜,用的力气可不小,震得平整结实的砖石地板咚咚作响。
“他们这是污蔑!污蔑!”使这么大力气磕头,赵庶妃的额头很快就见了血,看起来楚楚可怜。
不过都是千年的狐狸,赵庶妃在这里玩聊斋可不好使。她那做派,徐侧妃和陈侧妃一眼就能看明白。
“污蔑?”陈侧妃的眼睛都红了,指甲死死抠着椅子扶手:“那你倒是说说,为何三人中,只有老七好好站在岸上。”
“是他!就是他!”赵庶妃立刻指向萧景珩:“跟玥儿无关!是他嫁祸玥儿!王爷,您想想,玥儿他伤了一只手臂,有什么本事将两人一齐推下水去?”
嫁祸什么的……其实淮阳王是不大相信的。当然啦,这不是说明他更信任萧景珩,而是因为淮阳王不太相信萧景珩的智商。
不过赵庶妃提出的疑点倒也不算是毫无意义,毕竟人人都知道,老七的右手费了,只有一只左手好使,想要将两人一起推下水,的确有难度。
因此淮阳王立刻抬起眼望向萧景珩。
然而比他反应更快的是上官静,上官静狠狠推了一把萧景珩,催促道:“你倒是说话啊!笨死了!早上我问你的时候,你是怎么答的,原样给我说一遍。”
“是……三哥……”萧景珩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这样撞我下去。七哥他……”
“唉!笨死了!”上官静跳着脚嚷嚷:“他趁三哥不防备,从背后推了三哥,三哥撞上你,你俩一起掉下湖去,这么简单的事,你怎么就说不明白!”
被上官静连着数落了好多次,萧景珩终于忍不住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结果上官静一看他哭了,自己也又开始哭,一边哭还一边不住嘴的继续数落。
“你哭什么哭?摊上你这么个笨蛋,我还没哭呢!”她一边哭一边指着赵庶妃:“她说七哥伤了手不能推人,你怎么就不能辩一句?你比七哥和三哥的个头都矮,力气又小,她想赖你都赖不着,但你得自己开口辩啊!”
“大家都学武,各个都很壮,就你什么都没学,什么都不会,你有什么本事去推学过武的三哥?呜呜呜呜,我看就是你太笨,所以父王嫌弃你,才不让你学武。笨死了,笨死了,我看就是给你请个武师傅你也学不出什么来。以后人家再杀到你头上来,你就等死吧!看你下次还有没有这个运气!”
俩小孩一起哭,一个委屈得哭,一个气的哭,嗓门还都不小。这让淮阳王顿时又头疼了起来。
但头疼归头疼,话他是听明白了。
没错,老九个头小,力气也小,是所有孩子里,唯一一个没有习武的。要害人,这孩子不光没脑子,也没体力,他凭什么将身高体壮的老三推进水里?
“王爷,”目击了整个事件的芸姑姑当然相信自己的眼睛,因此开口说道:“九爷说的,与奴婢瞧见的差不多。”
“禀王爷,”王府长史孙书德也开口说道:“依属下看来,九爷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再问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
孙书德的言外之意很明显,就差直接点明“别在呆子身上浪费功夫”了。
“行了,让他们先回去。”淮阳王不耐烦地朝上官静和萧景珩摆了摆手:“在这里吵得我头疼。”
“父王。”上官静满脸都是鼻涕眼泪,怯生生地望着淮阳王,开口说道:“我……”
“你先回去吧。”徐侧妃知道淮阳王不耐烦,立刻站起来挡在了前面,哄着上官静往外走:“你别怕,之前那些话,是人哄你的。而且老九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离做寡妇还早着呢,小小年纪瞎操什么心。”
“娘娘,”上官静回头多问了一句:“那我映月姐姐呢?父王不会打她吧?”
“她若没犯错,自然不会受罚。”徐侧妃微笑着打太极:“出了这么大的事,映月又在场,王爷留下她问问也是应该的。你且回去等着,若是无事,她应该很快就回去了。你别在这里多话闹腾了,今日你失了规矩,王爷没与你计较,也算你运气好。”
“那我……”上官静抿了抿嘴:“能给娘亲捎个信,让她来看我吗?离开丞相别庄时,娘亲不知出了什么事,很是担心。”
徐侧妃想了想,并没有拒绝上官静。一是基于她与武定候夫人暂时的合作关系,二是徐侧妃想,就算上官静不往家里捎信,恐怕武定候府也会千方百计的打探淮阳王府出了什么事。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上官静捎信回家呢!
🔒第84章:真相不重要
花厅不许不相干的下人接近,因此这里只守着重重侍卫。孙书德亲自将上官静和萧景珩两人送到往后花园方向去的月亮门边。
他跟在俩小孩身后,一路兴趣盎然地听着小女孩恨铁不成钢的抱怨,也一路听着小男孩委屈的哭声,突然觉得这俩小孩还真是绝配。
一个自作聪明的急脾气小姑娘,和一个反应比旁人慢许多的呆少爷,这一辈子绑在一起过日子,绝对是相互折磨。
最后也不知是小姑娘能被呆少爷磨平了脾气,还是呆少爷被小姑娘逼得没活路,反正以后谁也别想好过。
不过孙书德清楚,上官静就算再对萧景珩不满,想要拿休书回家是绝不可能的!淮阳王府和上官家需要她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孙书德自己倒是觉得,只要上官静肯听话,那哄着她些,满足她一些无理要求,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个小姑娘而已,再瞎折腾,还能折腾到哪去?
孙书德对于这两个工具人漠不关心,因此他将人送到了月亮门附近就告辞离开了。被侍卫拦在门外的陈嬷嬷正伸长了脖子向这里张望着,一看到上官静和萧景珩一起过来,她立刻大大地松了口气。
“小姐,姑爷!”陈嬷嬷赶忙抽出手帕来给上官静擦脸:“唉!这是怎么的了?怎么都哭了?!小姐这眼睛都肿成桃了,姑爷,也快别哭了,嬷嬷带你们回去洗洗脸。”
陈嬷嬷一手一个,牵起上官静和萧景珩往回走,一路上,萧景珩和上官静都低着头沉默不语。他们虽然暂时顺利脱身了,但依旧不敢放心,只要这件事还没尘埃落定,他们就依旧有被牵扯进去的可能。
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上官静和萧景珩都没有心情说话,他们在等。
一直到了天擦黑,院门突然被叩响,映月回来了。
一直等到看见映月,上官静和萧景珩终于放下了心。淮阳王放了映月,代表对映月的质询已经结束,所有他们院子里的相关人员已经回来,淮阳王的注意力显然已经不在当事人之一的萧景珩身上了。
上官静这才露出了放松的笑容,她赶忙迎了上去问道:“映月姐姐,你没受罪吧?我一直担心你呢!”
映月看起来脸色有些发黄,但好歹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她立刻笑着摇摇头:“没事,小姐别担心。只是关了两日,也不能洗漱打理自己,奴婢身上脏得很,小姐先容奴婢清理一下,再来回话。”
“小樱,”上官静赶紧吩咐道:“给映月姐姐打洗澡水,再准备些吃的。”
映月的确没受什么大罪,被关起来饿了两日而已,洗漱过后,又吃了东西,立刻精神了许多。
“这几日有不同的人过来轮番盘问奴婢,”映月这样告诉上官静:“也不定什么时辰,昨儿半夜还有人过来问过话。有些态度和气,有些人就连威胁带吓唬的。但咱们姑爷是受害的一方,奴婢可没什么心虚的,他们问什么,奴婢就答什么。”
“那就好。”上官静点点头:“既然已经放了映月姐姐回来,那看来这事儿已经有了定论。也不知是怎么处理的,怎地也没人来知会咱们一声,景珩好歹也是受害人啊,怎么没人想给我们一个交代。”
上官静将“受害人”仨字说得理直气壮,一点点心虚都没有,让知情的萧景珩对她的厚脸皮程度十分叹服。
晚饭之后,上官静忍不住打发人出去打探了一圈消息,消息封得严严实实,大家都只知道赵庶妃和萧景玥都没被放回来,具体人在哪里并不清楚。
但赵庶妃和萧景玥院子里的下人全都被拘走了,这让整个王府里四处流言纷纷。
打探消息没什么收获,但上官静反而放了心。她猜赵庶妃母子俩,这次怕是翻不了身了。
“好事儿!”入夜后,上官静和萧景珩独自在屋里讨论后续行动:“只要我们成功摘清楚,脱了干系。那形势对我们来说就有利了,咱们甚至还能通过这件事讨些便宜。”
“静姐姐未免想得也太好。”萧景珩摇摇头:“哪来的什么便宜。小心驶得万年船,静姐姐怎知王府里没有人继续疑心我们?”
“这我自然知道。”上官静点点头:“人心难测,对于外面那些人来说,事情真相其实不重要,只要有利用价值,他们完全可以再做文章把老三的事再赖到咱们身上。所以我会小心,但我说的不是这个。檀香今天已经找了人捎信回我娘家了,我娘兴许这几日会来看我。”
“静姐姐是说……”萧景珩高高挑起眉头。
“你猜的没错。”上官静笑了:“我娘肯定会带人过来。我已经跟我娘说过了,让我爹想想办法,给我们塞几个护卫过来,再给你找个水平高的武师父。我娘原本还发愁不太好插手淮阳王府的事呢,这下可好,咱们两人接连落水出事,这么好的机会,我爹娘一定会利用彻底的。你等着看吧,我爹才不会错过伸手往淮阳王府塞人的好机会。”
“若是岳父真安排武师父过来,我一定会好好学的,将来一定能保护静姐姐。”萧景珩立刻拍着胸脯保证。
“着什么急,慢慢学嘛!”上官静摇摇头:“能踏踏实实先练出点自保的本事就不错。”
“那不行。”萧景珩固执地摇摇头:“我得尽快学本事。就算是岳父会趁机给咱们派护卫,但求人不如求己。再说,武定侯府的人,咱们也不敢完全相信。静姐姐还是靠我保护最保险,其他人都靠不住。”
“行,行!”上官静笑呵呵,没继续打击萧景珩的积极性:“我就等着你学成个高手来保护我。”
“不过静姐姐,”萧景珩又问道:“我这里的事算是完了,你在丞相别庄的事,还没个下文呢。”
“这事儿我打算听我娘的。”上官静答道:“她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因为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须要让我娘满意。”
🔒第85章:这是……露馅儿了??
萧景珩很显然不觉得真相不重要。对于这孩子来说,搞清是谁对他的静姐姐下手,是天下第一大事。
但上官静的观点却得到了冯先生的支持。
第二天,冯先生过来教上官静“画画”的时候,从上官静嘴里,原原本本地听到了丞相别庄的所有事。
“呵……”老头冷笑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上巳节过得可是真热闹!难为你这么个小丫头片子了!不过丞相别庄的事可以等等再说,我先问你,你们府里三爷到底怎么回事?淮阳王也是本事,这么大的事,竟捂得结结实实,外头只有些捕风捉影的传闻。我可听说,你家里那个小呆子被牵涉其中了,到底怎么回事?!三爷现在停灵在哪里?这宗室子弟亡故,总得往宫里递个消息,你们家里的孩子,可也是太后的亲孙子孙女,总不能这样草草了事。”
“停灵在哪我还真不知道。”上官静摇摇头:“不过肯定不会草草了事,就算淮阳王肯,陈侧妃也不肯。不过您别担心,这事儿与我们不相干,景珩是受害的。您看见我好好的坐在这里跟您上课,就能明白,我们这里没啥事。他和老三,一齐被老七推下了水,呛水昏了两天呢!淮阳王那边已经查清楚了,虽然赵庶妃和老七到现在没消息,院子里的下人已经都被侍卫们拘走了。”
上官静原本想几句话糊弄过去,没想到老头听了她的话之后,往椅背上一靠,老眼一眯,透过耷拉的眼皮,目光犀利地盯着上官静,许久都没说话。
大约是对着不同的人,心态也不同。上官静被威严无比的淮阳王死盯着的时候,都敢毫不胆怯的唱大戏,但被冯老头这样一看,还真是生出几分不自在来。
不过上官静的脸皮还是很厚的,就算当着自家师父有一丢丢丢丢的心虚,那也不妨碍她板着一张小脸装大尾巴狼,一脸正气的回瞪冯老头。
冯老头半晌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口问道:“我怎么听府中下人传言,你昨儿找淮阳王闹事儿了?”
唉!上官静心塞得直想叹气,就知道这样的事肯定瞒不住。但她还是绷紧了厚厚的小脸皮,理直气壮地答道:“那又怎样?景珩差点被坑死,我差点成了寡妇,还不许我闹了不成?凭什么陈侧妃能……”
上官静一句话还没说完,冯老头突然坐直了身体,抄起手边的扇子啪一下当头给了她一下子。
“哎呦!”虽然不疼,上官静还是装模作样地揉了揉脑门:“您老人家干嘛啊?又打我!我又哪里惹您了。”
“你说你哪里惹我了?”冯老头气得直翻白眼:“小丫头片子,还想在我面前藏藏掖掖的装神弄鬼。你也不想想你是谁教出来的!你肚子里那点弯弯绕,想瞒过我,还早一万年呢!”
“您倒是说说,我瞒您什么了?别一天到晚瞎琢磨。”上官静事到临头还在死鸭子嘴硬,这脸皮厚度让冯老头叹为观止。
“我瞎琢磨?”冯老头又是一扇子敲在了上官静额头上:“我还不了解你这个猴崽子!若是事不关己,你恨不得省些事,天天躲在院子里装死呢!若无必要,你怎么可能主动往淮阳王眼前凑?给我老实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您老人家犯了疑心病。”上官静抱着脑袋斜了冯老头一眼:“不如您先说说,您到底为什么说我瞒您?”
“呵呵……”冯老头气得直戳上官静额头:“还在嘴硬!我问你,你那小相公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样简单吧?”
“哈?”上官静顿时一愣,她很吃惊,但立刻打定了主意继续死不承认:“您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冯老头乐了:“你特地凑到淮阳王面前去闹腾,可别告诉老夫说,是真的去讨休书的。旁人不了解你,可老夫我却清楚,你这个猴崽子精得很,你明知你们小夫妻俩对于淮阳王很重要,他绝不可能答应让你回武定侯府。所以你到底去干嘛的?”
上官静眼一眯,虽然无法抵赖,但也没打算直接回答,她反问道:“所以您老人家觉得我是去干嘛的?”
“若不是为了摘清自己,你断不会这样卖力。”冯老头摇头晃脑,一脸得意地答道:“我问你,你们府上三爷的死,你那小相公脱不了干系吧?就你这点道行,还想在老夫面前弄鬼?”
上官静杏眼圆睁,瞪着冯老头,眼神凶光四射:“先生,饭可以随便吃,但话可不能乱说!您这无凭无据的,突然污蔑我们家景珩,到底是什么目的?”
“你这个混孩子,瞪什么瞪!”冯老头气得坐直了身体,对着上官静破口大骂:“懂不懂尊师重道?老夫要是想坑你,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你也不想想,我是你的先生,你们小两口翻船了,老夫有什么好处?到时候谁给我养老?”
“您老人家急什么?”上官静慢悠悠地答道:“我又没说您坑我,只是让您别无凭无据的空口瞎说罢了。”
“我呸!”冯老头朝上官静翻了个白眼:“你那小相公,其实一点都不傻,老夫早就猜到了。看破不说破而已,你别以为自己挺精明,能瞒住老夫。懒得说你罢了!早就说了,你这个猴儿崽子,想在老夫面前弄鬼,还早着一万年呢!”
“那还不是您这个老猴子教出来的。”上官静冷哼一声:“是您说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是没错。”冯老头居然点了点头:“所以我也没说你有错,但你就是不孝顺,敢朝着师父瞪眼睛。就冲这点,你就该打。”
“我错了,”上官静十分识时务,立刻麻溜认错,可惜语气一点都不真诚:“师父您随便打。”
“我老胳膊老腿的,”冯老头瞪眼睛:“也得打得动啊!你就是故意的!”
“那师父您说怎么办?”上官静皮皮地答道:“师父请讲,【创建和谐家园】莫敢不从。”
“也不用你如何。”冯老头往椅背上一靠:“三爷的事,给我说清楚。我猜都猜得差不多了,你再瞒着,也没意思了。”
🔒第86章:求人不如求己
上官静知道,冯先生说的是实话。就如冯先生了解她一样,上官静也是了解冯先生的。
他们这一对黏上毛能当猴儿的精明师徒,相互之间都明白对方的办事风格,上官静清楚,若无十分把握,冯先生肯定懒得将这些话拿出来对她说。
冯先生对于萧景珩的怀疑,肯定不止一天两天了。
“我哪露馅儿了?”上官静摸摸脸,不死心地答道。
“没有。好得很。”冯先生十分不走心地答道:“就是因为你演得太好了,我才起了疑心。你这个小丫头,薄情冷性,对自己的爹娘都能客观评价,绝不感情用事,但你在我面前,对你那小相公的评价,可远远称不上客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