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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华付费】妖女乱国作者:樊笼也自然》-第4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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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邀雨气得牙根痒,她何曾想过自己有一日也要用美人计惑敌,低声下气,委屈求全?她乃是檀邀雨!宋国人闻之变色的妖女!不顺意便会让人身首异处的檀邀雨!

        可如今呢?她满腔怒火,却只能一忍再忍。秦狐狸说的没错。刺杀君王这种伎俩,最多也只能用在胡夏这种已经半死不活的小国。若真的杀了拓跋焘和刘义隆,换来的只会是两国百万雄师,最终只得仇池被屠城这一种结局。想到此处,邀雨不免又有些沮丧。

        子墨感到她掌上去了劲道,便松了手,不动声色地调息了一下。即便以他的功力,硬拦下邀雨的一掌也不免吃力。

        感觉到子墨调息,邀雨有些过意不去地望向他。她知道,子墨心里一定比她还气。邀雨受的隐忍,看在子墨眼里便是无以复加的屈辱。子墨疼她,护她,更知她。知她要做之事,都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他便是心中再不愿意,也不会硬拦着。

        调息完毕,子墨坐到她身侧道,“仇池说到底,与你我并不相关,你何苦这么帮着他们?梁翁如今便想着接杨玄回国,有他在,老臣们是不会让你如愿称王的,你这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邀雨叹了口气,目光投向窗外。今夜没有月亮,墨色的天空中只有一点的星子,她淡淡道,“我又怎会不知?只是有些东西,一旦到手,便很难再放开了。如今在仇池,百姓们都信任我,在他们心中我是真正的仙姬,而不是性情残暴的妖女,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仇池是第一个容纳她的地方。平日里梁翁和秦忠志包揽大部分国事,她也乐得清闲。王宫里的人都深知她的武功,所以也没人限制她出入。

        这么多年,邀雨第一次堂堂正正地走在市集上,如普通人家的女子一样东瞅瞅西逛逛。阴平郡里的人都认得她。她在那里不是妖女,而是仙姬。人人敬她,爱她。她走到哪,都有人亲热的上来与她讲话,有老妤奉上自己的吃食,有孩童跟在她身后,唧唧喳喳热闹的紧……这些,是邀雨这一辈子都未曾体会过的,那么亲切,甜蜜,让她舍不得放手。

        邀雨望着子墨,她不想子墨忧心,嘴角硬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那里很暖,比檀府的地宫暖……我已经没了一个家,无论如何,不能让旁人再毁我一个家。况且我私心里想着,他日我若能成事,也能给爹瞧瞧,雨儿不是祸国殃民的灾星。”

        子墨抚摸着她的头顶,他那么心疼她。任何伤心不快的事,如果可以,他都想为她一力承担,可如今他只能陪着,却做不了更多。

        “你哪会是灾星?就算将军把你关在地牢里,他也不是真的把你当灾星看。往后你要怎么做,我都在你身边。可你要记得一点,若真有那么一日,仇池与你相冲,我只会保全你,无论其他。”

        檀府也好,仇池也罢,在子墨心中,没有她,世上就什么都没了。

        邀雨颔首,“你放心,很快……咱们就能回仇池了。”她又一次望向窗外,暮色愈沉愈重,竟连方才那仅有的一点儿的星子都看不到。

      一百零三、你与往日不同

        与邀雨分开后,刘义隆和赢风回到他们居住的筱瑟殿。

        赢风始终沉默不言,这让已经习惯了他在耳边聒噪的刘义隆有些不适应。忽然又想起今日是五月初九,正是潋滟的死祭。

        刘义隆道,“可要我陪你喝上一杯?”

        赢风苦笑,“往年都是我拖着你喝酒,今年是怎么了?”

        刘义隆怅然道,“或许是因为过了今年,许多事都会物是人非……其实我有些羡慕你,这么多年,你始终有一个可以念着的人。”

        赢风转身坐到案桌前,倒了一桷酒给自己,却没有喝,只是拿着酒桷在手中把玩。他曾告诉过刘义隆,潋滟因他而死,但却没细说究竟是因何而死。

        若说这么多年自己都念着潋滟,除了愧疚,更是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对哪个女子真动了心。是啊,千万不能……

        “你今日不同往日。”刘义隆敏锐地察觉到赢风的异样,“不,你这几日都不同往日。”

        刘义隆走到赢风对面坐下,给自己也倒了一桷酒,“可是因为檀邀雨?”

        被人戳中了心事,赢风佯作大大咧咧地道,“的确是有些不适应。她可能是唯一见过我易容两次的人。”

        赢风说完,将自己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又抢了刘义隆手里的酒喝了个干净,“你这几日行船本就不适,少喝点酒吧。”

        次日一早,邀雨换了件绯上青下的敞袖绣芍药花束胸襦裙,稍作梳妆便前往梓泽殿。远远便看见璃竹正在门口候着,估摸着是在等自己。

        见邀雨走过来,璃竹立刻迎上前,方要开口,便见邀雨轻轻摇了摇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邀雨牵起璃竹的手笑道,“况且你想说的,我都已经知道了。唯独还有一事,是我想问姐姐的,”邀雨说着与璃竹四目相对,带着探究地问道,“对姐姐来说,嫔的分位可就够了?”

        璃竹纤肩一抖,双眸露出一丝惶恐,但很快便被无尽的渴望取代,“我……我……”

        邀雨宽慰地拍拍她的手,“不着急,以后还有的是说话的机会。”说完邀雨便牵着她走进了殿里。

        两人入殿时,拓跋焘正坐在殿中主位上,见两人携手进来,煞有介事地吟道,“远兮如扶柳之姿,近兮如瑰薇艳逸,名嫒美姝出入相扶,还有比此等景象更让人舒心的吗?”

        拓跋焘的话中显然已经将邀雨视做自己的囊中物了。

        果然,璃竹这步缓兵之计也只能拖住拓跋焘一天。邀雨心里有些急,面上却不敢露出来,娇嗔道,“魏皇昨日才封了璃嫔,今日就打他人的主意,就不怕伤了璃嫔的心吗?”

        璃竹生怕拓跋焘觉得她悍妒,慌忙辩解道,“不会!不会!臣妾能侍奉皇上就是前生修来的福分了,断无专宠之心。”

        正说着,刘义隆也由嬴风陪着进到了殿内,三人分席落座,邀雨这才偷偷松了口气。可她怕日久生变,于是偷偷向刘义隆递过去了一个哀求的眼神,请他出手帮忙。

        刘义隆也知道,夜长梦多,要速战速决。他昨夜便打算,今日由自己出面请辞,甫要开口,便听见殿外有小小的骚动。不一会,一个胡服打扮的信使跪在了殿外。

        信使递上了一个火漆封口的竹筒,宗爱见了赶紧上前接过,转递到魏皇手上。

        魏皇拆后只看了一眼,便愤愤将里面的木牍拍在案上!他抬手唤过拓跋破军,同他耳语几句,只见拓跋破军脸色亦是一变,立刻向下吩咐道,“传令下去,明日起航返魏!”

        邀雨心中不免惊讶,刘义隆的为人和手段她是见识过的。只是这动作未免太快!邀雨更猜不透,刘义隆究竟做了什么,能让拓跋破军和魏皇都如此紧张?

        她难掩疑惑地抬头望向刘义隆。只见他也眉心深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邀雨以为他是在做戏给拓跋焘看,便也不再多想。

        既然主人家下令明日返航,众人自当告退收拾行装,准备启程。

        离开了梓泽殿,邀雨才深深呼出一口气,转身礼貌地向宜都王拜别后,便同子墨、盈燕匆匆回了汤泉宫。

        刘义隆却没离开,待邀雨走得看不见人影,他还依旧站在梓泽殿门口。

        “嬴风,你怎么看?”刘义隆眉头深锁,神色凝重。

        “魏皇离朝,朝中有什么紧急也不奇怪,只是时间赶得太巧,不早不晚,偏偏是现在。”嬴风也是难得地严肃。

        “你去盯着檀邀雨,我总觉得这事与她有些关联。”刘义隆吩咐完,又望了一眼身后的梓泽殿,才踱着步子离开。

        嬴风几次与邀雨见面,都失了尺度,因此他刻意离邀雨远些,可同在一个岛上,总不可能真的见不到。

        如今宜都王要他去监视邀雨,怕因小失大的惶恐和以公谋私的侥幸扭成了一股漩涡,拖着他无所适从。

        只见他在原地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快步走向汤泉宫的方向。

        临近汤泉宫,嬴风四下打量了一会儿。汤泉宫门口有两个修为不低的剑客守着。早在上船时,嬴风就有留意到他们两人。虽说穿的是普通仆从的打扮,做得也是守卫搬运的活计,可这两人光是看下盘脚力,便知道武功不弱。即便是能绕过他们,若想不惊动子墨与邀雨,钻进汤泉宫,也绝非易事。

        所幸汤泉宫依山而建,因山脚的天然汤泉得名。殿宇被山形环抱,从山上依稀可以看见宫殿内院。于是嬴风脚下一转,直奔上山。

        刚爬到半山腰,嬴风便听到隐隐约约的笑声。他向下一看吓了一跳,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邀雨回到汤泉宫后,心里终于踏实下来。这次出行,坐稳了仇池之主的位置不说,更躲过了魏皇的魔爪,空手套白狼地晃过了北魏和刘宋两只巨兽。

        虽说是要整理行装,可邀雨来的时候便是两手空空,如今走了也没啥好打点的。

        当初自己装病,魏皇一心讨好,便巴巴地将她送到汤泉宫,据说这泉水有治病疗伤的奇效。邀雨到了之后的确去看过那泉水,除了热烟和有点刺鼻的味道,并无甚特别,于是便抛之脑后了。

        眼下离出发还有好几个时辰,大事已成,邀雨便想去试试那汤泉,也不算辜负了这蓬莱仙阁。

        盈燕领着小宫女取了十篮的鲜花抛入池中,掩盖气味,邀雨一时乐而忘形,毫无优雅可言地蹦进泉水里,溅起高高的水花,惹得四周的小宫女尖叫着退后,邀雨却笑得乐不可支!

      一百零四、海寇来袭?

        嬴风在山上看到的,正是这明明该算春光旖旎,却更像是邀雨仗势欺人的一幕!

        他傻傻地盯着氤氲的水汽中,邀雨似有若无的身影看了半晌,才猛地想起君子非礼,急急转过身。

        但转过来之后又突然想起自己风流债无数,何时在乎过君子小人?于是又自欺欺人地转了回去。

        山上离汤泉有点距离,加上水雾缭绕,只偶尔微风拂过,才能隐约自树枝缝隙间看到人。突然想到自己昨日下定的决心,赢风再次转过身背对着汤泉。

        下面的吵闹声安静了下来,几个小宫女不断向池子里撒着花瓣和香露。邀雨则静静享受着泉水包裹全身的暖意。

        嬴风背对着泉水,靠着树坐了下来,吐息几周,人也平静了。

        忽尔一曲清亮的歌声由山下传来,似一粒石子投入镜湖般,让嬴风心漏跳了一拍。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仙姬,您唱得真好听。这是什么歌啊?”盈燕一边替邀雨轻按着肩膀,一边问道。

        “本宫也不知道……”邀雨放松地向后仰着头,自然自语道,“竟然忘了问……”

        “等回去了,仙姬问问秦丞相就行了。他博学广识,一定知道。”

        “嗯……”邀雨似有似无应了一声。不知道为何,她今日哼唱此曲,却不似那夜令她神志恍惚,心痛难抑。“是他唱的关系吗?”邀雨没头没脑地说着。

        盈燕听不懂,但也没插嘴追问。

        嬴风一直守在山上,直到邀雨离开,才站起身。只觉得周身都被水汽打湿了,风一吹便冷得很。

        一路慢慢踱回到刘义隆所住的筱瑟殿,嬴风已恢复平常。

        “应当不是檀邀雨搞鬼。”嬴风回来,丢下这句话给刘义隆,就脚底抹油地走了。

        刘义隆却更加疑惑。两道剑眉深拧。

        “难道是我多心了……?”

        天未亮,金谷园便忙碌起来,大大小小的行李被运上船,有条不紊中却隐隐透着一丝紧绷。拓跋破军加派了护卫人手,连原本驻扎在金谷园的守卫也多半被调上船。众人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也都懂得这种时候,更要三缄其口,不闻不问。

        邀雨陪拓跋焘一前一后上了船,刘义隆则是最后一个登船的。

        璃竹始终伴拓跋焘说笑着,倒是让邀雨轻松了不少。邀雨凭栏而望,万里无云,一眼便能看到远处的地平线,而目之所穷处,却依旧不是海的边际。她忽然有些不舍眼前的光景。仇池地处内陆,此种开阔的景致,实难一见。

        起锚的时候,拓跋破军意外地走了过来上前拱手道,“见过护国仙姬。”

        见他来,邀雨冲盈燕使了个眼色,盈燕乖觉地退到远处,只留邀雨、子墨和拓跋破军三人。

        邀雨在拓跋破军面前倒是不用掩饰本性,懒洋洋问,“将军此刻怎么得空与本宫闲话?”如今刚开船,他理应是守着魏皇的。

        虽说近处只有他们三人,可四周来来往往皆是宫人,拓跋破军压低了声音道,“皇上有璃嫔陪着,在下才有机会向仙姬道个喜。如今仙姬与在下约定之事也算是功德圆满了。还望仙姬也不要忘了当日应承在下的约定。”

        此时御船借风加速,一时吹得邀雨的斗篷鼓了起来,灼灼身影,衬着海天一色的景致,显得她英姿飒飒,巾帼不让须眉。

        邀雨走到离拓跋破军极近的地方,几乎是贴着他的耳边道,“自当铭记于心。”

        拓跋破军闻言略显欣慰,随后又欲言又止,只道了声,“多谢!”

        邀雨再次拉开了同拓跋破军之间的距离,继而随意聊了几句。正说着,便见一名身着软甲的士兵急上前来报,“禀将军,前方约三海里处发现有海寇的船队!请将军示下!”

        海寇?

        邀雨和拓跋破军迅速互换了个眼色,拓跋破军追问,“战船几艘?”

        “楼船一艘。舢板若干。”

        拓跋破军闻言当即变了脸色!一艘楼船能载两千多人,船上不仅设有高台,甚至能行车驰马。如此规模,绝非一般海寇可以企及。

        这一点拓跋破军知道,邀雨却不十分清楚。但她从拓跋破军的脸色中看出事情不对!一把拉住拓跋破军,眼神凌厉地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拓跋破军叹了口气,知道眼下是瞒不住了,只好坦白道,“昨日军报,说高句丽有异动。”

        “高句丽?”邀雨心中一震。蓬莱于渤海之中,离高句丽不过几百里,如今海寇突现,难不成真是高句丽国想借机刺杀魏皇和宜都王?

        没可能!邀雨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高句丽世代向中原称臣,断没有胆子公然挑衅,何况高句丽如今还在用百济和新罗开战,自身尚且难保,哪有余力再挑衅北魏和南宋两个庞然大物。

        除非……除非另有同谋。

        拓跋破军不敢耽搁,下令道,“全船戒备,准备火箭!主帆全开,加速前进!将船板和帆布打湿,以防对方也用火攻!”

        拓跋破军吩咐完,转身抱拳向邀雨道,“仙姬还是先入舱内,以防不测,在下失陪!”说完便风风火火去了船头。

        邀雨此时才记起昨日拓跋破军下令返魏时,那个宜都王始终拧眉沉思。原以为他是做样子给魏皇看,如今想来,他定然也是不知情的。

        邀雨沉思了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向子墨道,“你跟着拓跋破军看看,是否真如他所说,慎防有诈。我去找刘义隆,看他昨日的反应,估计先前也不知情,水寇若是北魏耍的花样,想借刀杀人,咱们也只能和刘义隆联手了。”

        子墨点了点头,直奔船首。

        盈燕陪着邀雨走到宜都王刘义隆的舱前,却被假扮万程的嬴风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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