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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华付费】妖女乱国作者:樊笼也自然》-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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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钧一发之际,子墨拼足了力气扑到了小邀雨身上。也不知为何,他竟没被反弹开。刘裕心中微惊,猛地一抬手腕,剑尖一偏,剑刃将将擦着子墨的脸颊划过去。那孩子却视若无睹,探手极快地点了邀雨的百会穴。

        小邀雨的身子猛地一震,紧接着跌在地上痛苦地扭着!她张着口,却喊不出声,小手不停地抓着自己的脸!

        子墨慌忙抱紧她的双臂,急急念道,“所以有形之身,必得无形之气,相倚而不相违,乃成不坏之体。设相违而不相倚,则有形者化而无形矣……护其肾气,养其肝气,调其肺气,理其脾气,升其清气,降其浊气,闭其邪恶不正之气。勿伤于气,勿逆于气,勿忧思悲怒以损其气……”

        子墨一遍遍在小邀雨耳边念着,她竟慢慢冷静下来,脸上的青纹缓缓褪去,人也逐渐恢复了神智。子墨念了整整一个时辰,邀雨的眸子终于变得澄明,她环顾四周,当她看到檀道济时,顿时委屈地涌出了眼泪,“爹爹,雨儿好疼……”说完便昏厥过去。

      四、前篇:妖怪

        这一日仿佛是一个魔咒,自此开始,厄运便一直笼罩在檀家人身上。

        自从初八那日事发后,檀道济便四处奔走,直至正月十六这日,才得以见上刘裕一面。

        傍晚时分,檀道济才疲惫地回到府中。一进大院,便见夫人匆匆迎上来。他牵过夫人的手,引她进入房中。

        檀夫人显然心急如焚,不待檀道济开口便问,“可见到刘中书了?他怎么说?他可愿意为雨儿脱罪?”

        檀道济深深叹了口气。那晚之后,京城便传遍了关于女儿的谣言,说她是邪魔俯身,嗜血成性,每日都要以活人饲养。可谣言毕竟只是谣言,尚不可惧。只是那日列席的均是城中达官显贵,伤在邀雨手下的不在少数,打伤朝廷命官乃是死罪!

        此事断不会这么不了了之,朝中不知有多少人等着这个机会扳倒他呢!更不要说士族门阀本就见不得他这种寒门出身的人飞黄腾达。如今能救女儿的,就只有刘裕,只要他愿意压住这件事,女儿尚有一线生机!

        檀夫人见檀道济沉默不语,哽咽道,“可是无望?难不成真要咱们看着女儿被问斩?她才……她才三岁啊……”说着已然泣不成声。

        檀道济四下看了看,见窗门紧闭,自己的心腹又在门口守着,这才将声音压得极低道,“刘裕,怕是要反……”

        檀夫人双肩一颤,惊得睁大了双眸,骇然道,“怎会……”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低声道,“他可是要你……”

        不等夫人说完,檀道济便轻轻点了下头。没错,刘裕答应帮他保住女儿,条件便是檀道济要支持刘裕称帝。

        檀夫人慌了,“这可是死罪,要灭九族的!”

        檀道济将夫人拢在怀中,安慰道,“或许能像当年晋汉交替一般,由皇上禅位于刘裕。皇室如今气数已尽了,便是没有我,刘裕也势在必得了。何况……若不依他,难不成真要看着女儿死吗?”

        言及女儿,檀夫人拭去泪水,抬眸道,“子墨那孩子说的,你可尽信?”

        檀道济剑眉深锁,“半信半疑吧……那老者虽有点疯癫,却不似奸邪之人。他留给子墨的心经,也的确能压制雨儿的狂躁。”

        檀夫人最初便不信任那个老头,此时更是心怀怨怼,她含怒道,“即便子墨说的是真的,可咱们女儿还这么小,他怎可将如此危险的武功硬传给雨儿?让她饱受内力失控之苦!”说完她不禁又潸然泪下。

        檀道济也是悔不当初,自己女儿的教习师傅,他怎会只因朝事繁忙便没去好好打听清楚此人底细。如今女儿成了这样,却遍寻不到那老头的踪迹了。

        “你放心,就算是把天下翻过来,我也会找到那个老头,让他将女儿复原。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檀道济此时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只是他却想不出究竟是谁布的局。是世家的那些人?还是司马皇室?亦或是刘裕借此逼自己就范?时间不等人,为今之计,只能是步步为营了。

        又过了五日,檀道济再次登门拜见刘裕。

        刘裕正与几位朝臣正于园中议事,见檀道济来了,他挥挥手遣退了众人,示意檀道济落座。

        “檀兄这几日可真是马不停蹄啊。”

        檀道济苦笑道,“若不是朝臣们看在中书大人的面子上,纵然檀某负荆请罪,怕是也无人肯见。”

        刘裕轻笑道,“以檀兄今日在朝中的地位,就算是我不保你,也自会有人保住你。只是檀府千金,怕是要早夭了。”

        檀道济立刻从位上起身,半跪在地上道,“末将愿为中书大人效犬马之劳。”

      五、前篇:地宫

        刘裕看着半跪在地的檀道济,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俯身过去扶起他,“重伤数名朝臣,死罪是免不了的。可死有很多种,只要没人再看见她,她便是死了。朝臣们也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此安排,不知檀兄意下如何?”

        檀道济一愣,刘裕这是要他将女儿藏起来,永世再不得出。可这……他心中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檀道济走后,刘裕立刻唤来心腹询问,“可查到檀家那个教习先生的身份了?”

        心腹摇头,“属下无能,实在查不到。只知道是个衣衫褴褛的老头。而且属下发现,不只是咱们在查那个老头,嵩山上的各大门派,玄门,还有天师道,都在追查此人。”

        刘裕微微眯起双眼,“看来此人定是个绝顶高手。檀家的那个女娃娃,大约是得到了他的真传,却不能掌控。”

        心腹觉得亦是如此,便问道,“听大人所说,那女娃娃的功夫甚是诡异。留之怕是会成大患。不如……”

        刘裕想了想摇头道,“那女娃娃眼下还控制得住。若是她日后能将这门【创建和谐家园】交给我,那便是如虎添翼。一统中原也不在话下。”他叮嘱心腹道,“让檀府的探子看紧那孩子,及时回报,决不能有差池。”

        心腹忙应,“喏。”

        离开刘裕的中书府,檀道济魂不守舍地回到家中。他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唤来了府中的老管家田叔。这个管家是檀道济早年讨伐平鲁山时救下的难民。田叔感恩图报,便入了檀府做了管家。若说对檀道济的衷心,府中无人能及他。

        檀道济深深吸了口气,吩咐道,“三日后,为女郎发丧。”

        田叔闻言吃了一惊,慌道,“女郎好好地,何来发丧之说?不吉利!不吉利!”

        檀道济也不多做解释,只道,“三日后,女郎就会中邪而死。这件事,谁都不能知道,包括夫人。”

        田叔不解,想要再问,却见檀道济已经背过身去。只好噤了口,退出门外。

        三日后,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喊从檀夫人的房中传了出来。只见她跌跌撞撞地从房中奔出跑向女儿的厢房。

        推开房门的时候,檀夫人似乎已经用完了全身的力气,无法再向前挪动一步。当她颤抖着迈入房中时,床上躺着的小人儿,她才刚三岁……苍天怎忍心让她如此早夭!

        纵然在谋朝篡位的暗潮中,所有人都是被利用的棋子,只是稚子何辜!她脚步似有千斤重般走到女儿床边,泪水早已满面,她张了张嘴,心痛到哭喊不出任何声音!胸中如同被抽空了一般,嗓子一甜,一口血就喷了出来!人也随之瘫了下去。

        许久之后,下人们才在院中听见了夫人凄厉的哭嚎,“雨儿——娘亲的雨儿啊——”

        檀府内,人人皆着缟素,今天是头七的第五日。该来拜祭的人已经走过来过了。檀府前几日的人影攒动被如今的哀戚掩盖。

        女郎一直是府里的开心果,虽然每次她和主人闹的时候都让人心惊胆战,可那孩子天真无邪又机灵聪颖,府里上下对她都是疼爱的不行。如今,竟这样不明不白的去了。

        檀邀雨早殤,檀夫人连续三日滴水未进。若不是前日檀道济回来逼着她用了些米粥,她怕是要决意随女儿去了。

        今日檀道济下朝回来,看见下人都站在夫人的门外,便知道她今日定是又不肯进食。他摇了摇头,走上前遣退了下人,独自一人走进房内。

        “你倘若就这么死了,真的以为雨儿会高兴吗?”

        檀夫人由于久未进食,讲起话来都有气无力,却依旧坐的笔挺道,“女儿死得不明不白,你却还放不下你的【创建和谐家园】厚禄,日日早朝,雨儿若泉下有知,又真的会高兴吗?”

        檀道济沉声道,“你又不是不知如今朝中的情形,我若行差踏错,整个檀府上下都不得好活。”

        檀夫人显然有些激动,葱白的手指紧紧抠着掌心,红了眼圈气道,“女儿都不在了,我又怎会在乎其他!”

        檀道济惊讶地看了看她,虽心知她说的是气话,可平日里谨言慎行的妻子,今日却会如此不管不顾,这不免让檀道济讶异。他原想将女儿诈死的事情和盘托出,不过看妻子此时如此激动,难保她知道真相后要去照顾女儿。府中人多眼杂,一旦被人看出问题,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檀道济叹了口气,最终只道,“你若是想亲眼见到害死女儿的人伏法,就好好活着。莫要再说什么不管不顾。女儿没了,你还有咱们儿子要照顾。”说罢缓步而去。

        当日下午,嫡长子檀植、嫡次子檀粲连带庶出三子檀混都跪在檀夫人门外,请夫人进食。檀夫人看着自己两个亲生儿子,大的才刚十二岁,小的也才十岁。她如何忍心抛下他们随女儿西去。可她的女儿,她最为疼爱的女儿……

        “雨儿啊——你怎么忍心抛下娘亲!”檀夫人抱着女儿的小袄失声痛哭,一直到人昏厥过去。

        而此时的邀雨觉得眼前人影乱晃,她记得爹爹来过喂她吃了药,之后自己就睡过去了,怎么听见娘的哭声呢?

        是不是自己又做了什么错事?她想着想着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眼前依旧是一片黑,她困难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依稀能看见自己的手在动。

        “女郎?你醒了?”

        小邀雨扭过小脸,是谁啊?耳朵里声音都听上去瓮声瓮气的,只隐约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影和微弱的光向她走了过来。

        啊——是子墨。

        小邀雨醒来后,子墨便将前因后果告诉了她。只有她诈死,才能逃过朝廷的追拿。可是……她将永远生活在檀府秘密建的地府里。

        此时虽然子墨和田叔竭力安慰她,可邀雨毕竟还小,哪里懂什么两相权宜,只想着以后再也见不到爹娘,她便哭成了个泪人。

        “我不管!我不要住在这!我要娘亲!田叔你让娘亲来救我!”

        田叔又着急又心疼地唤着,“女郎快收声吧,切不可让人听见了!这地宫还是当初造府的时候主人特意让人督造的,为的就是以防万一。虽说委屈了女郎,可总比死了要好啊!女郎你别哭了,一会儿田叔给你弄你爱吃的点心来!”

        “我不要点心!我要娘!我要找我娘!为什么娘不在这?”小邀雨不依不饶,捂住耳朵不听田叔的话。

        田叔可怜地望着女郎道,“主人怕夫人沉不住气,所以还不曾将女郎诈死的事情告知夫人。如今夫人怕是正为女郎守灵呢……”

        小邀雨不懂什么是守灵,只管不停哭喊“娘!你快来救救雨儿!娘!娘!”她说着跳下床,拍打着地宫的四壁,想要找到出口。

        猛地身子被向后一拽,紧接着小脸就被狠狠打了一个耳光。邀雨捂着脸愣愣地看着子墨。

        田叔吓了一跳,低声吼道,“放肆!你个小小剑童,怎可对女郎动手!”

        子墨也不辩解,只死死盯着邀雨看。

        小邀雨被他打得呆在那,也忘了哭了。

        见她不哭了,子墨才冷冷问道,“你想死吗?”

        小邀雨茫然的摇摇头。

        “那便老实在这里住着。相信将军总会救你出去的。”

        小邀雨闻言,鼻子一酸,“可是这里好黑,雨儿怕……”

        子墨松了口气,拉起邀雨的手,坚定道,“我陪着你,直到将军救你出去。”

        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小邀雨点点头,“嗯。爹爹会救我的,总有一天,会救我出去的。”

        田叔此时才安心下来,他目光扫了一眼子墨,起初把他带进地宫,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能让女郎在内力狂乱时镇定下来的人。如今看来,这孩子虽然还小,却还能担大任。

        田叔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了。

      六、抉择

        元熙二年春(公元420年),刘裕迫司马德文禅让,即皇帝位,国号大宋,改元永初。东晋灭亡。

        刘裕登基后,一改东晋官员“下品无高门,上品无贱族”选拔制,逐渐将权势从世族中夺了回来。

        刘裕虽以九品中正制为朝廷选贤纳士,却开始重用寒人。

        檀道济也被晋为护军将军,加散骑常侍,守卫京城。又以佐命之功,改封永修县公,食邑二千户。

        檀道济这些年步步为营,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今日新皇登基,他从寅时便入宫负责宫闱护卫,直到此时新皇就寝,他才赶着月色回到府中。

        进到后院,他照例要到夫人房前站了会儿。自从女儿出事,夫人心中对他只有怨怼,平日里两人虽相敬如宾,依旧举案齐眉,可就连外人也不难看出两人之间似乎冰冷地隔了堵墙。

        近日朝中风云变幻,檀道济整日忙里忙外,每每在朝中忙到深夜回府,夫人早已睡下。算算日子,已经连续十日未曾见过夫人了。

        今日到了后院,却发现夫人房内还亮着灯。

        伺候夫人的婢女在门口候着,见他来了,急急几步上前去请,“主人回来了。夫人说,请主人到屋内一叙。”

        檀道济踌躇片刻,终究还是推门入室。

        檀夫人坐在内室的床沿上,隔着屏风,她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也没有开口请檀道济进去。

        听见婢女退出房中,反手将门带上了,她才急切地道,“今日新皇登基,你可为女儿求了赦免?”

        檀道济莫不可闻地叹息一声,并没回答。方才婢女来请,他便知道夫人想问的是什么。

        自从三年前他暗中将女儿未死的消息告知夫人后,她起先是欣喜若狂,而后便不顾阻拦地要去地宫陪着女儿。

        檀夫人绝非不懂事理的刁妇,她虽心知夫君的做法自有道理,可为母之心,却让她顾不得其他,只想着要去照顾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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