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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华】将军抢亲记》-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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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卫把柳知州抬到城墙下,听城外的动静,怎么也不敢上去观望,就让人把担架放在城墙脚,听着外面的厮杀声,来猜测战况到底如何。

      等待最是磨人,尤其是这样带着血色的等待。

      这一仗若是败了,虽然客观上来说跟柳知州没什么关系,因为他是听沈十三的命令行事,但这个将军本身是一个不客观的人。

      他对大秦的意义太重大,容不得有丝毫闪失,如果战败,那自己就是个协助不力的罪名,就算不掉脑袋,也要掉乌纱帽。

      营地的火把光亮映红半边天,像是光的颜色,又像是血的颜色。

      等了一阵,柳知州忍不住了。

      光靠士兵报告的战况,远远不够,他必须自己上去看一看。

      吩咐侍卫把他的担架抬着,登上城墙,他只在城墙上远远的看了一眼,别说战况了,连敌我双方剩余兵力几何都没看清楚,立刻面如金纸,心跳如擂鼓,大喊:“抬我下去!快点!抬我下去!”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啊?

      血流成河。

      光这一个词,远远不足以形容那般惨烈的场面。

      草原上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每一寸土地上都染满了鲜血,血腥味越过城墙,飘散在荆州城内的大街小巷,火光映射着所有人的脸,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那么疯狂,那么狰狞,残肢断臂漫天飞舞,大家都在踏着尸体向前冲杀,死去的人不可量数,血淋淋的堆在活着的人脚下,做别人前进的垫脚石。

      柳知州一个文官,哪里看得这个,被抬下城墙后,接连被灌了好几碗热水才缓过来,然后吩咐侍卫把自己抬远些。

      抬得离城墙远些。

      他终于知道,大家同朝为官,自己也不是一个无名小卒,为什么在沈十三面前却总是不由自主的心慌害怕。

      一次次从这样的地狱里活着爬出来的人,他必须比一般人冷情,必须比一般人理智,还必须比一般人狠辣,这样的人,本就应该有让人畏惧的气场。

      沈十三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柳知州都能想到的问题,他怎么会忽略?

      从到荆州城起,征北军手上的武器,就从刀换成了长矛,匈奴军队进入视线的时候,方圆十里地都撒了绊马丁,在双方交战的交界处拦上了木车。

      匈奴出击的遭遇到的第一个坑,就是绊马钉,这种钉子有一个特点,就是不管你怎么扔到地上,总会有一面铁钉朝上。

      等双方正面交锋的时候,敌军的马蹄子都已经被扎烂了大半,这时候再将木车推到前面,拦住对方余下的战马,征北军躲在木车后面,用长矛往前捅。

      这一个回合下来,就算不能将对方一套带走,也大大削弱了匈奴军的战力,打击了他们的士气。

      沈十三手下的兵,是出了名的骁勇善战,在士气高涨的情况下,更是所向披靡。

      夜已尽,天初明。

      天边出现第一缕阳光的时候,敌方吹响了撤退角号,沈十三派了侦查小队追上去,打探清楚匈奴军队的扎营处。

      第一仗,以征北军大胜结束。

      柳知州得了消息以后,连忙大开城门,让人把自己抬去城外,对沈十三表示关心和祝贺。

      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但事实证明,他还是太嫩了。

      侍卫将将把他半个身子抬出城墙,一看到外面的景象,柳知州身体一翻,从担架上滚落,扶着墙角,撅着【创建和谐家园】差点把胆汁都一起吐出来了。

      草原上尸山血海,浓烈的味道不断的钻进鼻腔,再一次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遂叫人把他抬去街尾,他在那里等沈十三。

      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才看见沈十三打马过来的身影。

      一战毕后,作为胜利的一方,要打扫战场。

      这是不得不做的事情,否则尸体腐烂,瘟疫横生,一墙之隔就是荆州城,里面百姓众多,到时候就是灭顶的灾难。

      沈十三一直在城外指挥烧尸体,统计伤亡,安置伤兵,一直到第二天,才忙活完。

      行军打仗的,哪个兵不会治些皮外伤,像这样大规模的战役,军医不可能面面皆顾,一般这种情况,伤得严重的,就留给军医治,不严重的,就自己解决。

      但这是一般情况,现在的情况,不一般。

      背靠这么一座大城,他的士兵浴血奋战以后,还要自己包扎上药?

      是不是太过分了?

      沈十三打马飞奔知州府邸,一是让柳知州往往城外派医疗队,二是战后安置得也差不多了,他回去休息一会儿。

      柳知州远远的就看见了沈十三,连忙叫人抬着自己恭迎在路边。

      沈十三一靠近,他就喊:“将军!将军!”

      万万想不到,沈十三跟瞎了一样,挥着小马鞭,骑着踏月,众人面前一跃而过……走了。

      柳知州和侍卫面面相觑。

      ……

      这其实也不能怪沈十三,他精神高度集中得太久,现在已经处于一种伪清醒的状态,骑在马上,谁去注意街旁被人作抬尸状的柳知州?

      第一卷 将军回来了

      沈十三纵马回知州府,一下马,守门的两个侍卫就懵逼了。

      将军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他们老爷呢?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交流如下:

      侍卫甲:怎么回事?将军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侍卫乙:老爷……不会战死了吧?

      侍卫甲:将军都没战死,老爷倒战死了?你还是战死去吧!

      沈十三下马,直奔大堂,路过两个侍卫身边的时候,吩咐了一句,“叫你们老爷来见我,立刻。”

      两个侍卫还没来得及反应,沈十三就剩下一个背影了。

      侍卫甲想问沈十三,“老爷不是去跟您同生死共存亡了吗?”

      没敢问。

      侍卫乙脑袋瓜要灵光一点,立即撩了袍子就走,临走时给侍卫甲留下的话如下:

      “将军是骑马回来的,老爷却要让人抬回来,多半是落在后面了,你且先在门口守着,我去看看老爷是不是还在半道上!”

      侍卫乙果然比机智的一休还要机智。

      他往去城门的路上去了一半,就看见抬着柳知州的一队侍卫正埋着脑袋,抬着担架,使出吃奶的力气在回府的路上狂奔。

      侍卫乙挥手拦下柳知州的担架,“禀报老爷,怀远将军刚刚回府,说让你马上去大堂找他。”

      柳知州一听,觉得【创建和谐家园】又是一阵【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张牙舞爪的大叫,“快,回府,快点!”

      抬担架的侍卫得了命令,抡圆了两条腿,恨不得再长四只蹄子,往知州府飞奔而去。侍卫们饶是拼了老命,两条腿的也跑不过踏月四条腿的。

      柳知州到府的时候,已经离沈十三说的‘马上’过去两三盏茶的时间了。

      侍卫一刻不停,进了大门就抬着柳知州往大堂去。

      远远的看见沈十三,柳知州就挥舞着手,“将军,下官来迟,请将军恕罪!”

      侍卫一将人抬到沈十三面前,担架都还没放下来,柳知州赶忙抢先道,“将军吩咐的五十板子,下官一刻不敢耽搁的执行了,板子刚一打完,下头就有人来报,说城外打起来了,下官又一刻不敢耽搁的叫人将下官抬去了城门,是以回来晚了,望将军恕罪。”

      沈十三没空听他啰嗦,单刀直入,“往城外派大夫,让他们用最好的药。”

      柳知州趴在担架上,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是,下官立刻让人去办,一定给将士们用最好的药!”

      沈十三累极了,得了柳知州的话,立刻站起身来,大步流星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城外惊天动地的开战的时候,就是离城门有一段距离的知州府都听到了。

      江柔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心里忍不住的发慌,手脚也发抖,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奉新城破的那一瞬间。

      那时,也是这样震天的杀喊声,千军万马踏得大地都在颤抖。

      她怕。

      当战事越来越激烈的时候,她仿佛都听见了兵刀刺进血肉的声音。

      她身边需要一个人陪伴。

      这样的时刻,她只有一个张姚氏。

      她管不了沈十三是不是会不满,是不是会发怒,她现在只想抱着张姚氏,让自己有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样特殊的声音,张姚氏明显也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在自己的院子里抱着小安安瑟瑟发抖,江柔惊慌失措的闯进她的院子,两人都像看到了最后彼此的救赎。

      张姚氏左手抱着小安安,右手抱着江柔,江柔也反手回抱着她,两人蹲在床角,从深夜蹲到天明,战事止,兵戈歇,很长一段时间里,外面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两人才疲惫不堪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江柔也没敢回自己的院子。

      那间屋子只是一个冰冷的空壳,里面冷寂得可怕,她不想回去。

      她又在张姚氏的房间里歇了一晚上,有小厮来禀,“江夫人,将军回来了,就在夫人的院子里,老爷让奴才问问夫人,可要回自己的院子歇息。”沈十三回了院子,若是找不见自己一定会发怒,江柔知道,这是柳知州在回报自己不追究柳寄芙。

      她打发了小厮,嘱咐了张姚氏两句话,便走了。

      院子里很冷清,房间里也没有动静。

      不是说沈十三回来了吗?

      江柔正疑惑着,就看见了和衣躺在床上的沈十三。

      ------题外话------

      我今天去浪了,回来得晚,还更得少,我对不起你们,明天多更点么么哒

      第一卷 一屋子血腥味

      沈十三没有脱鞋子,连战甲都没有脱,就这样横躺在床上,一看就是一头栽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一屋子的血腥味儿。

      他战甲上沾满了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江柔走进一看,就看到战甲上有多处刀剑砍出的破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有深有浅,浅的只划破了些皮肉,深的血肉翻飞,她光看上一看就觉得浑身都疼,沈十三却像不知疼痛一样,睡得天昏地暗。

      这一刻,江柔内心有些触动。

      是这个人,用血肉之躯保护了一国上下,保护了大秦未曾体会过家破人亡的百姓,让他们可有一隅偏安。

      烽火连年,有人以血肉筑长城,护家国太平,这已经是最大的幸福。

      对他的怨似乎没那么强烈了。

      正在胡思乱想,有人叩响了房间的门,江柔转头去看,见来的是方才问她要不要回院子的那个小厮。

      小厮弓着身子,双手托举着一个银制托盘,里面托了一盆热水,一张干净的毛巾,还有几个精致的小药瓶。

      小厮见了她,跪到地上,低头道:“夫人,老爷命奴才来给将军上药。”

      江柔还是不大习惯有人跪自己,不是很自然的挪了挪脚步,避开了这一跪,“你把东西放下吧,我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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