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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玉言便又笑着走回去,“晚上叫她们灌了点儿酒,肚子里有些不舒服便出来走走,走到你门口想到你晚上不在,想问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才要敲门,就想到你一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大约是不想凑这个热词,倒是白问你一句,所以又打算回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含笑,语气听着也十分平常,但是一双眼睛却一直落在对方的脸上。
拾叶一向话不多,闻言只是点了下头,“叫姑娘担心了,我这个性子就是这样,闷得很。”
听到这话,乔玉言便转脸看了一眼她的屋子里,笑着道:“我知道你习武,身体比一般的女子要好些,但是这时节,外头的蚊子多得很,窗户还是要关上的好。”
拾叶略微皱了皱眉,跟着她的视线转向正对着屋子门口的那扇窗,神色忽然就变了。
视线再转回来,果然看到乔玉言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
“姑娘……”
“你对院子里的这些打小丫鬟们不如何亲近,对其他人倒是关心得很。”
乔玉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已经有了森森的冷意,她看了一眼对面人影来回显得忙碌的屋子,迈步走近了她的屋子。
拾叶紧跟着进来,脸上倒是难得一见地沾染了好些不自在和隐隐的担忧。
“姑娘你……刚刚是试探我?”
乔玉言自顾自地在桌边坐下,“便是我没有试探,你身上的血腥味儿也难叫人不发现。”
===第158章 信不过我===
拾叶闻言静默了一会儿,然后才上前替乔玉言倒了杯茶,放在了她面前之后,就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却垂着眼睛一声不吭。
“你不是【创建和谐家园】与我家的,不过是签了几年的合约,要护着我而已,所以在你眼里,对我便没有什么所谓忠诚不忠诚的吧?”
拾叶闻言脸上有些发急,“姑娘你不要误会,我……我并没有那个意思。”
“那几个人是影卫要抓的人,换句话来说,是……是皇上要的人,你竟然敢……你要将我乔家至于何地?”
乔玉言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压得很低,耳朵还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唯恐被人不防头撞了过来。
其实这个想法也不过就是方才一瞬间的念头转过来的。
拾叶这个人说好听点儿,叫尽忠职守,说难听的就是死脑筋。
虽然上次大相国寺之事以后,乔玉言担心她的身体与她说明在自己家中不用时时跟随,叫她好好养身子。
可是这拾叶却几乎将这句话当成了耳旁风,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乔玉言在哪里她就在哪里。甚至再乔玉言说了她两次之后,便明的不行来暗的。
经常是忽然一个转角,就发现她等在那里,或者是站在她不远处的某一棵树旁,一站就是大半个小时。
后来乔玉言也就不再说了,反正说也是说不听的。
因此今日忽然有一日她几乎没有看到拾叶的身影,心里就起了疑,最开始是担心她身体不舒服。
可是脑子里立刻就闪现出昨天的事情来。
在混乱过后,她们从铺子里出来也并没有见到血迹,街上都已经被清理了一遍,可是他们停在巷子里的马车里竟然会有血腥味儿。
她之前一直以为是自己出门时闻到了,所以心里一直想着这个味儿,才会觉得马车里也有。
这会儿想想,或许根本就是马车里真的有血!
再想到在竹器铺子的那间屋子里,明明都已经脱离了危险,拾叶忽然提出要去关窗的事儿。
一向事不关己不开口的拾叶,怎么会忽然替其他人考虑,冒险去关窗了?难道那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寸步不离地陪在自己身边么?
前后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就十分清晰明了了。
大约是乔玉言此时的样子,叫拾叶知道自己已经漏了破绽,便也不抵赖,只是闷声道:“姑娘放心,我处理得很干净,一定不会连累到乔家。”
乔玉言一噎,脸上露出极度不满意的神色来,“若是真怕你连累,我这会儿就去我爹那里喊人把你抓起来了。”
拾叶便勾了勾唇角,再接触到乔玉言的斜视之后,又连忙将那一点笑意收敛了起来,“多谢姑娘。”
若是没有重活一世,乔玉言大约在发现此事之后,真的就要立刻去找乔谓升了,毕竟这样的事情实在不是小事,马虎不得。
可是她重活一世了,她知道拾叶的忠心,所以相对于那个她从前从来都不知道的影卫,她自然更加相信拾叶。
乔玉言先起身,将房间的门给掩上了,然后转身回来才道:“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认识被影卫盯上的人?他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影卫要抓他?”
这连珠炮似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像是根本不想给对方思考的时间。
只是说完了才看到拾叶脸上的为难,乔玉言挑了挑眉,“怎么?信不过我?”
“不是!”拾叶立刻否认,想了想便在乔玉言的对面坐下了,又给自己斟了杯茶。
乔玉言也不急,就看着她喝茶。
一直慢慢地喝了有半盏,拾叶才开口,“姑娘既然要问,我便不会隐瞒,只是这件事情关系挺大,姑娘……”
“你说吧!”乔玉言扬了扬下巴,“你说出来,若是我能帮你,我便也算是为你出了一份力,若是发现我帮不上忙,那我闭紧嘴巴就是了。”
这话似是叫拾叶放下了后顾之忧,她难得地嫣然一笑,“我自是信任姑娘的。”
她这才说起此事来,“昨日外头的动静一起,我就注意到了他,他是我小师弟,入门的时候不过五六岁岁,是唯一一个比我小的,便跟着我一块儿练功。”
乔玉言捧着茶盏,静静地听她说。
“他天资比我高,入门比我晚,却很快就超过了我,那时候也淘气,什么都要争上一争,我没事儿就要拉着他比试,还控制不住脾气,将他给伤着了。”
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后颈窝,“这儿……划了好大的一个口子,当时把所有人都吓坏了,流了好多血,所以后来就有一道长长的疤,不过我这个小师弟性格好,并没有跟我计较,我俩反倒自此以后关系和睦了起来。”
说起从前的事情,拾叶脸上竟露出一丝从未见过光彩,可见她家中开镖局的那段时间,应该是她人生中最快活的时光了。
“昨儿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疤,我亲手留下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也不知道围着他的人是谁,但是,她是我小师弟,我不能不救他。”
乔玉言看着她恳切的目光,心下有些发软,语气也就轻柔了下来,“你怎么知道他一定能脱困?”
拾叶抿唇一笑,“从小相处得久了,总有一些外人不知道的暗号,我给他留了生路,若是他抓不住,我也没有办法,可是他抓住了,这就是命!”
乔玉言并不再过其中的细节,反而问道:“那你现在将他安置在何处?他伤得如何?还有……”
她顿了顿,“你可问过了他,到底为何会被影卫围捕?总不能是走投无路的小偷小摸吧?”
相信拾叶是一回事儿,可是相信拾叶的这个小师弟又是另一回事了。
看眼下的这个情形,那人极有可能是藏在乔府中,纵然拾叶说她处理得很好,可是事情总要防着万一。
毕竟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是她的亲人,她纵然愿意陪着拾叶一起冒险,却不愿意将一家人的性命都放在这上头。
===第159章 事因===
等乔玉言见着那人的时候,纵然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大吃了一惊。
当日他们全部都躲到了竹器铺子的后院里,前头的动静挺不真切,所以并不知道外头的打斗有多激烈,后来虽然闻到了血腥味儿,也只是知道有人受伤了而已。
直到这会儿见到那躺在板床上胸口裹了厚厚的纱布却还一身血污的人,才知道原来那日竟是这样的凶险。
“你……”
乔玉言在过来之前,拾叶已经提前过来同她小师弟通过气,所以他在看到乔玉言的时候,没有任何惊慌,甚至还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吓到姑娘了吧!”
乔玉言确实是有些被吓到了,但见他还能笑着与自己打招呼,便慢慢地镇定了下来,“还好,还好。”
这人分明还是个少年,浓眉大眼的,脸上很有些爽朗豁达之气。
相由心生,乔玉言便下意识地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会是个坏人。
“你既然是拾叶的师弟,拾叶与我的情分又不一般,那我也就将你当成自己人了,”乔玉言在的拾叶收拾出来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斟酌着开口,“但是你也知道,我家中尚有人在朝,你与影卫扯上关系,我为着家中的安危也不得不多问一句,还望你不要见怪。”
“姑娘实在太客气了,你看在师姐的面子上,知道我居留在贵府,没有立时将我赶出去,我心里已是十分感激,姑娘心有疑虑,要问问清楚也是理所应当的。”
竟是这样通情达理的一个人,乔玉言心里又放心了两分,脸上便带出了两分温和的笑意,“影卫行事与其他衙门皆不相同,既然你与他们犯上了,只怕事涉重大,还请壮士如实告知。我也实话实说,若是事情太过重大,我也不敢留你在这儿,只怕要安排人手,将你送出去。”
这就是乔玉言心里真实的想法,那日听到乔谓升说的关于影卫的事情之后,她对这个机构心里是有些畏惧的。
能不惹上这样的人,自然不能惹上。
看在拾叶的面子上,她不会去告发,也不会因为担心被连累而直接将人赶出去,但是却不能将这个隐患留在自己家里。.c0m
那少年笑着道:“姑娘不用担心,影卫既然没有抓到我,就不会再来抓我了。”
“啊?”
少年也不隐瞒,“其实是关于那个随喜伯,姑娘身居京城,虽是后宅小姐,应当也听说过他的名声。”
乔玉言立刻点头,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张伦?
“此人人面兽心,这些年来借着娴贵妃的势力,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女儿,他的后院更是几乎每隔个三五日便要抬出去一具可怜女子的尸首……”
乔玉言听得心里发堵,她知道那张伦为恶,却并不知他竟禽兽至此。
少年恨恨地数落着张伦的恶行,脸上露出愤恨的神色来,“京城内外,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因为此人儿家破人亡。那些无辜冤魂的家人日日都恨不能将他寝皮食肉,是以京城里便出现了一群以刺杀随喜伯为目的队伍。”
拾叶似乎对此也并不清楚,闻言连忙反问,“所以你也是这其中的一个?”
“算是也不算是吧!”他蹙了蹙眉,“实际上,那随喜伯因为深得上面那两位的喜欢,等闲人轻易近不了身,且一个不小心,就是抄家灭族的祸事,所以,大家虽说是有同一个目的,可实际上也没有人真的完全信任别人。我原是四处浪荡,且吃喝且玩乐,来了京城之后,无意间识破了他们之间的暗号,才知道有这么个队伍,了解了那随喜伯的恶行之后,又想着我到底身上有这一身功夫,不如就跟他们一起,除了这一害,横竖我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乔玉言算是明白过来了,“所以你们这次是行动失败,才被影卫围捕的?”
“我们原本是要潜进伯府杀了那狗-娘养的,因为听说这两日他似乎是病了,没见着出门,谁知道竟然惹来那帮人,昨日还被堵上了,若不是师姐说起,我还以为那是那厮养在府里的暗卫呢!”
如果是如此的话,那他从来没有表露过身份,影卫就算是要查也没有任何凭证,更不可能贸贸然查到乔家的后院儿。
乔玉言也就放下了心,又看了一眼这个处所,不过是被空置了的一处破院,“既然这样,你也不要这样躲藏了,我给你找间像样的屋子,你挪过去。我府上还有个大夫,让她给你瞧瞧,你好得也能快些。在这个地方闷着,可别把你的伤给耽搁了。”
拾叶心里感激不尽,却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只是一路跟着乔玉言回去,不时地拿目光打量她。
乔玉言被她得好笑,忍不住停下脚步笑道:“你可看够了没有?我便是平日里再苛责,也不至于这样的忙都不愿意帮的吧?”
“不是不是,”拾叶连忙摆手,“我是真心的感谢姑娘。”
“得了,你也不要感谢我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若是真的想感谢,就赶紧替我去办件事儿。”
“姑娘直接吩咐就是。”
乔玉言却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在心里仔细斟酌着。
前儿老太太忽然将她叫过去,让她嘱咐乔玉容不要将张伦和静和公主那件事情说出去之时,她只当老太太对乔玉容太不放心。
而如今看来,怕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事情如今更加麻烦了。
拾叶的师弟潜入张伦府里,想要行刺张伦,结果却被影卫盯上了。
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儿,影卫在盯着随喜伯府。
那日宋家的事情,虽然将静和公主给吓到了,可是依着他在娴贵妃面前的体面,张伦纵然是会受到惩罚,那惩罚也不会太重。
而且为了维护静和公主的脸面,这件事情也不会被抖出来。
那影卫如何会出现?听乔谓升的意思是,这支不为朝堂所容的势力,已经消失很久了,所以,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你去问问龙大哥,最近……最近娴贵妃有什么举动,不是让他去刺探宫闱,就是与娴贵妃走得近的人家,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