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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华】六零年代好家庭作者:桃花露》-第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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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鲤子能自己张罗盖房子、拉瓦,周老汉儿觉得比家里这些老的少的都能干。

        张翠花又给张罗路上带的吃食,窝窝头、咸菜、汤罐,还带上俩煮鸡蛋……

        周明愈也不拒绝,收拾一下,拉着莫茹就和家里人告辞出发去高戈庄窑厂。

        这时候也没有地图,去哪里全凭一张嘴东问西问,问到明白人还行,要是问差了那也可能南辕北辙。

        尤其有些人出了门容易掉向,明明太阳在头顶上,非觉得是在北边,怎么都迷糊不过来,难受到恶心欲呕。

        周明愈和莫茹还好点,毕竟文化多,辨别方向的窍门也多。他方向感很好,走过的路基本就能记住,回来哪怕是晚上也就不用犯愁。

        二十里要是让周明愈自己走,跑跑走走估计不用俩小时就到,拉着车自然慢一些,但是他估计三四点钟也能到高戈庄的。

        一路上走村过田的,这时候麦子都收割完毕,农人们赶着牲口忙夏耕,还有一片片的青纱帐,在蔚蓝的天底下就好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浪,美丽而又生动。

        难得出远门,路上经过一些村落的时候,周明愈都拉着莫茹从村内走,顺便欣赏一下不同村落的风光。

        如此速度就慢下来。

        他们在凤凰屯看了两户人家打架的,先是夫妻俩口角,然后和拉架的打起来。

        在西南那个村子看到出殡的,那孝子哭得涕泪横流,却被人嘀咕说是他把老娘饿死的,一顿饭就给吃一小口窝窝头一口粥一口大葱。

        然后还看到了除四害的,打鸟灌老鼠的架势,比张根发等人还厉害。

        继续往前在岔路口看到一个惊了马的,那马拉着一大车粪,惊了的时候直接跳起来,两脚站立把马腹带挣断。赶马人吓得面色如土还不肯松开马缰绳,死死地拖着生怕跑了,结果被拖到差点被大车压过去。

        幸亏周明愈灵敏冲过去一把将他拖出来,那马连车带粪就冲进沟里,最后被一群人制住。

        在村民们手忙脚乱制服马的时候,周明愈就拉着莫茹继续往前走,等那人想起来要道谢他们都走远了。

        走到贾家沟的时候,他们竟然碰上了村里正在搞共产运动!

        莫茹最担心这个,因为周家庄也说了要搞共产,但是因为具体章程还没下来,所以周诚志一直压着。现在竟然碰上别的村在搞,她和周明愈就有意识地围观一下,要是发现什么问题到时候本村尽量避免一下。

        贾家沟的大队书记和大队长带着一群人,拉着车家家户户去拿粮食,说是要把粮食集中到大队里,全大队一起吃饭。谁要是敢私藏粮食搜出来上去就拳打脚踢,要是去的时候说没有回头被翻出来,那就加一等,直接打个半死。

        他们带领的所谓“搜粮队”如狼似虎,扛着棍子,书记一声令下一棍子就能把人敲翻在地。

        他们还目睹了一场大批/判,几户人家因为藏粮或者被邻居举报,或者被家里人举报,然后被叉到村里场上,大队书记指挥着几个村里的搜粮队先进分子,把几人打得吐血,一边打一边让他们承认自己搞私有化,污蔑**。

        莫茹甚至在血污的地上看到了牙齿!

        周明愈没想到贾家沟这么野蛮,看莫茹脸色有点不大好又怕贾家沟的人刁难路人,赶紧拉着她快步走了。

        莫茹心里有点沉甸甸的,“周愈,你说咱们村会不会也这样?”

        周明愈道:“不会,咱们村就张根发少数人蹦跶,其他人还是清醒的。”

        莫茹:“有时候少数人就把大多数人给祸害了。”有人撑腰连张根发那样的无赖都能翻身掌握一个村的权势,如果不是因为周家庄还有周诚志、周诚仁这些有威望的镇着,只怕跟这个贾沟村也差不多。

        周明愈回头朝着她笑笑,“别怕,咱们村不一样。”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保护她,绝对不让她受委屈。

        为了逗莫茹,他又开始给她哼哼猪八戒背媳妇,惹得莫茹笑起来。

        说说笑笑着,就到了高戈庄村后头的窑厂。

        窑厂也不在村里,距离村有四里路,周围有一大片一大片的树林子,有人在伐树劈柴烧窑。

        这时候天还大亮,周明愈先把莫茹安顿在门口等一下,他拿着条子去门口传达室找人问问。

        问清楚了,他就拉着莫茹进去把车停在一棵大梧桐树的树荫里让莫茹等着,他去找负责发货的钱武。

        钱武是厂长的侄子,在这窑厂里说话很管用,除了厂长就是他。

        莫茹等周明愈的时候,就拿了裤子出来缝,布虽然有很多瑕疵,但是不妨碍做衣服,毕竟后世的洞洞裤还是时尚呢。

        这时候没有松紧带买,大家的裤子都用一根麻绳当腰带系着,不结实也不方便,很容易打结。而且她是孕妇,裤腰需要肥大,系绳子更不方便,她干脆做两根布带当背带裤,正好把那些瑕疵太大的布用上。等她【创建和谐家园】了,也可以拆下来缝在孩子的襁褓上用来背孩子。

        正缝衣服的时候,她见几个人也拉着车进来,其中一个五大三粗,光着膀子粗着嗓门,“快点快点,咱们先拉了先走。”

        另一个人跑去看了看,回来道:“有好几个排队的呢,咱们来晚了。”

        “他娘的,什么晚了,咱们必须第一个。你不是不知道这帮龟孙子干活可磨蹭了十天半个月才出一窑砖瓦,就那么点货可不够这些龟孙子们分的,咱们要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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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茹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真是什么时候都有霸道不讲理的人,先来后到不懂啊。

        那粗壮汉子把地排车往地下一放,扑打扑打地就去了发货员的办公室。

        很快莫茹就听见他大嗓门传来,“钱组长,快点给我们先装车,我们还等着上墙呢。”

        莫茹下了地也过去看看,就见那办公室正排着几个人,正好轮到周明愈,现在那汉子一喊就想给截糊。

        钱武道:“排队排队,就还有两千块砖,两千块瓦,三百片脊瓦了,不够的明天再来啊。”

        那汉子一听立刻把前面几个人扒拉开一下挤到前面,“我包圆了啊,都回去吧,明天再来。”

        末尾的几个人问问前面都要多少,算算真轮不到自己只好算了,不过也不肯走就在窑厂猫一宿,明天再排队。

        就算有条子也不一定有货,没有办法的事儿,谁让有些人喜欢开空头支票寅吃卯粮呢,还没有砖瓦存货就先卖了。

        这一点周明愈想到了,在镇上的时候就问过那位副社长陈刚,知道有的领导会开空头条子。比如说窑厂没有给他那么多份额,他却开了很多条子,有一部分就是空头条子,需要排队等货。这样一来也坏规矩,你只有一千的额度你开了一万,那人家有一千的开了一千,岂不是被你给顶了也要去排那九千的队?

        后来他们就想了个办法,实际份额的叫实货或者实心条子,空白的就叫空头条子,空头条子要排在实心条子后面,把现货都给实心条子才行。

        实心条子是已经给窑厂付过钱的,而空头条子只是买货人付给开条人,开条子的却没给窑厂,所以这个钱只能当做排队的资格。

        供不应求,就是这么乱。

        那汉子问周明愈,“老乡儿,你买什么?多少?”

        周明愈看了他一眼,“两百块脊瓦,不多。”

        那汉子急了,“三百块我都包圆了,你要两百我买什么?你还是明天再来吧啊。”

        周明愈看看外面,“你可以明天来排队。”

        他刚才还庆幸自己运气好,当天来居然就能提到货呢,要是运气不好,来了没货就得等,有的等上三四天还没货,等不及就走了,结果过两天再来还是没货继续等好几天。

        甚至有人排上一个月的也有,因为都不在眼皮底下,来回都要一天,消息不灵通就耽误事儿。

        这么好的运气,他怎么能浪费,谁知道下一次来是不是也要等上几天。

        更何况他是实货条子!

        那大汉看他长得也高大结实,浓眉长眼的,不是那些瘦不拉几细胳膊细腿好欺负的人,就咧嘴笑了笑,“老乡儿,和你商量个事儿呗。我们急着用砖瓦,你把这两百块让给我我多让给你一倍的,你下一次来提,怎么样?”

        周明愈摇头,“我家屋顶没有脊瓦,眼瞅着汛期要来到时候新房子都冲毁了,不好意思不换。”

        “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艮!”大汉本来也不是真心要和他换那么多,不过是忽悠着先把好处拿了,没想到周明愈不上当顿时就不乐意起来。

        “你四处打听打听我秦桂豪,是不是个人物?你说不换就不换?”

        周明愈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现在是共/产/党的天下,你这是坏分子土豪行径,你要是再跟我厉害我立刻就去告你。你姓秦,秦家岭的?”

        坐在椅子上开提货单子的钱武看了他一眼,不禁有些好奇。

        秦桂豪长得粗大,性子粗野力气也大,专门替那些空白条子拉砖瓦拿报酬的,这窑厂没有不知道他的。

        这就是个有关系有门子的泼皮无赖,钱武当然也不得罪人,反正他发给谁也是发,厂里就这些货,钱早就收回来,一点都不亏本。他当然不会为了那些排队提货的人出头,只有看热闹的份儿。

        最初不服秦桂豪的都被修理了,现在知道他的见了面就往后退,把第一个名额让给他,甚至有人咬咬牙出点粮食让他帮忙提货。

        这个小伙子看来是不认识秦桂豪。

        钱武这么一想,手上动作就故意慢了,没有去拿周明愈的条子。

        这么一来,周明愈就被秦桂豪缠上,非要拿走三百片脊瓦。

        周明愈当然不肯。

        他看看秦桂豪,再看看和秦桂豪一起来的,扬声道:“你们是仗着人多?还是仗着力气大要欺负人了?”

        秦桂豪得意洋洋的戳了他一指头,“小子,就欺负你了怎么着吧?你去告,你看看谁搭理你。我不怕告诉你,现在是咱们贫雇农的天下,读书酸秀才都被踩死了,你一个毛头小子还想干啥?”

        周明愈皱眉,“你这样欺行霸市的算是坏分子,打倒“地富反坏”,你就在其中。你这是破坏……”

        “呸,破坏个屁,现在整/风整的是干部,批/斗批的是地主秀才老爷,我家八辈子贫雇农,谁敢斗我?”

        周明愈睁眼说瞎话道:“还就得叫你知道一下,我是民兵队长,专门拾掇你这样的坏分子,给你逮县里去当坏典型。”

        他反手扣住秦桂豪的手腕子,“走,咱们去比划比划,我看看你这个八辈子贫雇农吃什么长得这么粗壮,怎么比地主老财还有肉。”

        秦桂豪被他捏着内关穴,胳膊立刻酸软使不上力气,不禁哎呀一声。

        他力气大是因为长得粗壮,自然比不了周明愈这种看起来长得没多特别,但是力气格外大的人。

        莫茹见周明愈要打架,赶紧找地方躲好给他加油,周明愈可是一脚就把张金乐踹得趴地下起不来的,腿虽然没骨折也在炕上躺了好几天呢。再说他们这一代人,小时候父母没少报这个班那个班,琴棋书画、打球、练跆拳道,不管是不是被带歪了,反正学跆拳道的小孩子很多。

        她也学了好几年,只不过没用过,但是周明愈不一样。他参加过青少年跆拳道比赛获奖的,后来还加入一个健身俱乐部,有格斗、有拳击、还有跆拳道等。她跟着去玩过一段时间,入的是骑行组,坚持了没有一周……又改为跑步……最后就练瑜伽……

        “有种你放开!”秦桂豪被捏得半边身子都酸麻使不上力气。

        周明愈放开他,活动一下自己的手腕,“先说好,你是自己一个还是你们一群都是坏分子?”

        秦桂豪一起的人忙摆手,笑道:“俺们可是正经人,绝对不是坏分子。”

        他们都是秦家岭和秦桂豪一起帮人拉砖的百姓,哪里敢惹事,更何况看周明愈不是个简单人,万一人家真是民兵队长呢。

        秦桂豪当然也不是什么恶霸,现在没有那个恶霸土壤,他就是力气大过来拉砖出力气活儿。一开始总是拉不到砖很郁闷,久而久之就想出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不想惹事的就被他吓唬着,真厉害的他也掂量着不惹乎。

        真要是厉害的起码也得在村里混个队长大队长民兵队长之类的,要是混成这个,又不需要出这个力气活儿。

        周明愈就是看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敢单挑秦桂豪。

        秦桂豪把衣裳一脱,露出自己粗壮的大臂和宽厚的胸膛,大猩猩一样擂了擂,“小子你给我哭吧!”

        他挥着蒜臼子大的铁拳就冲上去,想一拳头就把周明愈砸趴下。

        周明愈看他虽然力气大,但是行动笨拙哪儿都是破绽,根本提不起打架的兴趣。

        拳风扫来的时候,他迅速下蹲侧首躲开,然后快速地勾着秦桂豪的右腿,肩膀在他腋下猛地一顶。“扑通”一下子,秦桂豪就被狠狠摔在地上,周明愈顺势扑上去扭着秦桂豪的手腕往上一拧,右臂上去一个锁喉,就把他治得动弹不得。

        “疼疼疼!”秦桂豪疼得杀猪一样喊起来。

        周明愈膝盖顶在他肋下,力道大一些就能把他肋骨咔嚓咔嚓给顶断,“服了?”

        秦桂豪疼得黑脸都要变白了,“服、服了,队长、队长,服了!”

        周明愈笑了笑,把他松开,“我现在要提货,你还有异议?”

        秦桂豪哭丧着脸,“没,没异议,队长你快提货吧,要不要我给送回去?”

        周明愈:“不必,我自己拉车来的。”

        他拿了单子去找钱武提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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