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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号召除四害是为了【创建和谐家园】资本主义的细菌战入侵,是为了讲卫生,可不是为了你邀功的,更不是为了你个什么也不懂的小丑带着全村老百姓上蹿下跳的。
他当然要拎回去,要是不拎回去还不被张根发给毁尸灭迹?
反正你要是嫌闲得慌再开会就拎过来给你数!比开行,不要叫我们忙着种地的人来。
张根发几个彻底说不出话来,真要他们数,他们也不敢数啊,不只是数不清累死人,数量太多怎么办!全村工分都贴给他?所以,眼睁睁地看着周明愈又把那瓦缸给搬走。
周明愈跟路边等他的莫茹会合,两人说说笑笑往家去。
看着他走了,张根发才回过神来,“快拦着他,让他把战斗果实留下。”
张金焕立刻明白他爹的意思,这么多蚊子苍蝇,要是拿到镇上拿到县里除四害司令部去,那得挣多大脸啊,他们周家庄大队一下子就是全县的先进大队,除四害先进模范!
这是莫大的光荣,到时候爹就能提拔到镇上去当干部,他就可以接替这个大队长!
张金焕急忙追上去,“明愈兄弟,明愈,你等等。”
等人走差不多了,赵喜东在那里喊,“我的老奸儿呢,我的老奸儿呢!我的老奸儿不见了。”
有人哈哈笑着,嘲弄他:“赵喜东,你老奸儿不是在你两腿间长着么,怎么还丢了?”
有些不正经的男人把各家的老二说成是老奸儿。
赵喜东气得哭起来,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丢的两串老奸儿,那可是他辛辛苦苦抓的,又赶紧去问张金乐他们是不是已经记了工分。
张金乐却拿棍子戳他两腿中间,“丢了吗?让我看看。”
赵喜东又气又急又羞又怒,赶紧躲开。
那边周培基可不管记不记工分,他抓老奸儿本就是为了吃的,用油炸,喷香!
馋死后街那家人!
他还打算给周明愈送几十只去,张翠花肯定不舍得油炸,到时候自己家在屋前油炸老奸儿,后屋指定馋得流口水。张翠花那个抠门老婆子,保管忍不住跳脚骂,他娘在家已经模拟过两次,无非就是“这个瘪犊子,送这东西来羞辱咱们,想费咱们家油,咱们偏不吃……”
在他们家,张翠花也是有外号的,就叫“地主黄”。当地有个故事说的是一姓黄的地主,十分抠门节约,哪怕家里良田千倾也不舍得吃穿,穿的还不如家里的长工,每天背着粪篓子出去拾粪。他不但自己抠门不吃,还不许家里人吃,说家里人也不下地干活,让他们吃的连长工都不如!有一次他大儿子忍不住买了五斤黄鱼扔他毕竟之路上,地主黄捡了个大便宜,拿回去一家人油煎了吃掉。家里人一看不错,二儿子又买了五斤丢路上,这一次地主黄见了不但不捡,上去就用粪叉子给插烂,一边插一边骂“日你个猴的,上次害得我们家多吃那么多油和饼子,今天你又来害我!”
当初张翠花刚嫁来的时候,老周家那可真是穷得叮当响,一穷二白的,张翠花比这个地主黄还要抠上几分呢。
同龄的老人自然都知道,不过大家都穷谁也别笑话谁,也只有周培基家四处做点小生意和手工活儿,有外快补贴怎么也比大家略好一些,她才私下里跟儿子笑话张翠花。
不过周培基家的大人也是会做人的,在外头向来低调,从不会炫耀或者嘲笑谁,也只有和这个败家儿子嘀咕嘀咕。周培基又吃过周明愈的亏,当然不会明着说啥,也就是母子俩嘀咕或者腹诽过干瘾而已。
一想起小时候被周明愈摁在地上骑着背啪啪打【创建和谐家园】,一个劲地问他,“你服不服,你还敢不敢了,你错没错……”周培基就觉得老脸碎得稀里哗啦的,一定要想办法把尊严缝起来。
于是他就和张金焕一东一西在周明愈家门口碰上,不曾想先走的周明愈夫妻俩居然没到家。
这时候周明愈和莫茹正一边走一边摸知了龟呢。蚊子已经收进空间里,瓦缸还在周明愈手里拎着,莫茹见到树就去摸一摸。这是莫茹的新爱好,晚上散步的时候让周明愈陪她摸知了龟,营养美味还高产的肉自然不能错过。
她有空间这个大金手指,就算看不清,手往树干上一摸也能感受附近有没有知了龟。饭后八点来钟正是知了龟从泥土里爬出来攀高的时候,爬上高出深夜,等待黎明破晓翅膀变硬就可以飞走。
这个点也是大家抓它们的时候,有一些人一晚上能抓一百来个呢。
莫茹不求那么多,每晚上摸几个早上就能打打牙祭补充一下蛋白质,所以她很乐意抓。晚上抓知了龟,早起来就去找还没硬翅膀的黄知了,没有那层蝉蜕,又软又嫩更好吃!
周明愈看她跟孩子一样那么开心,心底深处原本的那些伤感也都消退了。虽然穿到这没吃没穿的年代,她那么一个好美的人如今连件不带补丁的衣服都没,可她每天乐呵呵的,比前世年终奖多拿五万块都开心。
自从穿来周明愈有时候也会想一些有的没的,只不过他是男人,想想就罢也没必要说出来,不管是记挂什么或者担心什么,事已至此,说又有什么用?徒增烦恼罢了,现在他什么都要,唯一不需要的就是自寻烦恼,因为烦恼于事无补。
就好似他曾经安慰莫茹的,既然老天爷让他和莫茹穿越,那必然早有安排,冥冥中自有天定非人力所及,那就不必去烦恼。
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他心里更加安定,一手拎着瓦缸,另外一只手就揽住莫茹的肩,柔声道:“黑灯瞎火的你小心点。”
莫茹嘿嘿一笑,“我又摸了五个哦,之前还有五个,现在宝宝需要营养,我得想办法给它补充蛋白质。”
刚才那棵大柳树上,她的手在树干上一扫,就感觉到好几个,为避免累脑子她也没直接收,而是一个个摸进去的,这样不累但是成就感更大。
两人正说说笑笑地就到了家门口,周明愈给她开门,莫茹却被胡同里的黑影吓了一跳。
她因为有空间,五感格外敏锐一些,拉拉周明愈。
周明愈喊道:“谁?”
张金焕赶紧吱声:“明愈大兄弟是我。”
周明愈不冷不热道:“你要数蚊子?”
张金焕忙摆手,笑道:“家去说。”
周明愈不客气道:“有事儿还是改天说,我媳妇儿困了呢。”揽着莫茹进门,提醒她小心门槛儿,路黑。
张金焕气得鼻子里冒烟儿,却也没办法,看周明愈不可能跟他多说也只得回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周培基,“你有事儿啊?”
周培基摇头,“没事,我路过。”原本寻思送后屋几个麻雀尝尝,不过现在想还是算了,自己真是脑子有点发热,犯糊涂了。
不过,那傻子咋回事,听起来似乎不傻嘛。
等他走了,张金焕也只好回家跟他爹汇报一番。
张根发表示一定要把那一瓦缸蚊子弄到手,这几天先忙麦收,回头再说。
被周明愈和莫茹这么一出,弄得张根发等人郁闷又被动,除四害大会不能再开,晚上也不敢敲敲打打在村里子闹腾。
可被他这么一【创建和谐家园】,张金乐和赵喜东那些人更打了鸡血一样不消停,非要抓更多的老奸儿来证明他们比周明愈强。不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四处“扫荡”,白天在村里子往外赶,晚上就举着火把拿着杆子和网去村外面打。
不过周培基不肯再跟着他们折腾,反而跟着他爹割麦子去。
一队二队那些想抓老奸儿算工分的,被周明愈家羞辱得再不敢提这个事儿,第二天天不亮就主动下地干活儿,不需要吹哨子三催四请的。割麦子慢就捆,再慢了就装车,要不就回场里晒麦子打场,反正不能闲着。再也不说谁工分多自己被评得太少,谁拖后腿等等,只管自己埋头干就是。
尤其是养苍蝇的张成发,简直抬不起头来,自己养那几个苍蝇,够什么看的啊。
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虽然他很好奇周明愈哪里弄来那么一缸,却也不敢问,人家张翠花说了,那是老周家的绝活儿,能随便让人知道?做梦!
一队二队收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三队男人们晚上都去除四害挣工分,反正拿老奸儿灌耗子挣工分比收麦子挣得多,他们分粮食吃饭都是靠工分,既然有捷径好走,干嘛还累死累活去下地?
所以晚上男人们折腾到天亮,白天没精神和力气收麦子就不去上工,而让女人们顶着。
可女人们又怎么会甘心白干?要么直接把麦子穗剪下来塞在布袋里往家带,要么就直接从场里往家偷。
四队有周培基那一家子人顶着还略好些,却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大部分人都跟三队看齐,周培基家也不是为全队着想,还是为自己打算,总体就和三队差不多。
在这种氛围下,同一个庄的四个生产队,就好似是俩娘养的一样,勤快和懒惰,泾渭分明。
不过三队四队那些人一点都不担心没粮食吃,因为不断传来各种号外,全是大好消息。哪里亩产五千多斤,六千多斤……这消息【创建和谐家园】得三队四队的人更加狂热,他们觉得既然有那么多粮食,那他们的除四害工分是一定会落到实处的,绝对不会被忽悠。
自己地里的麦子连人家的零头都不如还收个屁!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县里和镇上又来新指示:邻省都有高产小麦,咱们当地有没有啊?
没有是怎么回事,不会种地?还是不够勤劳?还是不够忠心?
这么一问,张根发立刻高/潮,满村子嘟嘟地吹哨子:“号外号外!周家庄小麦高产,亩产三千斤!给社会主义献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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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根发带人在村里、地头吆喝的时候,莫茹正在他们几家菜园里抓虫子。
这几天她抓虫子上瘾,不但自己家菜园,还把周家几房的菜园全抓一遍,尤其是三大爷家。他家的菜园不知道为什么没人花心思打理,虽然也浇水除草,可虫子就没人管。
每天她在几家菜园里转悠一下就能大丰收,抓一堆虫子回去喂鸡。吃得家里那五只母鸡一只公鸡都挺着肚子直摇晃,原本就勤快的小芦花鸡突然一天下了俩蛋,简直喜欢死人了。
在她的照管下,他们几家的菜园比村里其他人家都要好,尤其是她家的,那菜天天收根本吃不完,她就把多余的存起来。
另外几家一开始听说她去自己家菜园还寻思是去摘菜的,都是自家人他们哪怕有人心里不乐意嘴上也会说随便摘,结果发现人家根本不稀罕他们家菜,而是去拿虫子。被她这么一打理,虫子没了,那菜长得越来越好,连三大爷家的都起死回生,让人又惊又喜。
他们巴不得她每天去给自己家拿虫子,毕竟菜园可是口粮的一大补充,尤其那些吊瓜,那可是冬天的一小半口粮呢。为了感谢,有人不时送她点个鸡蛋、花生米什么的补身子。
莫茹也没拒绝,她现在月份大了很需要补充营养,没有孩子还无所谓,既然有就要想办法吃得好点把它养得更健康一些。
……
而张翠花那天晚上也就蚊子的事儿和周老汉儿嘀咕,寻思是儿子还是媳妇有“问题”?她找机会试探过儿子,儿子还是那个儿子,没问题,只不过不再犯傻更懂事,更孝顺。
儿子没问题就不怕,还是自己儿子,浪子回头这是老祖宗显灵。
那问题就出在媳妇儿身上,媳妇出问题不怕,更何况是变好呢。
傻媳妇现在能做饭看孩子照顾菜园补贴家用,多好!而且媳妇明显有大本事,能悄悄抓那么多苍蝇蚊子,不但解决麻烦,还狠狠地扇了张根发一巴掌,要多爽有多爽,可给家里长了大脸。
所以张翠花很高兴,不但不探究莫茹怎么抓的,还主动揽过去挡别人的询问,就算丁兰英、张够也问不出什么。
不但如此,她还奖励莫茹一天一个鸡蛋。
现在莫茹一天一个鸡蛋妥妥的,别家还送点吃的给她,她每天抓知了龟、蚂蚱……小日子也算滋润起来。周愈都说她气色更好看,身上也长点肉,胸都变大了— —
……
“号外,号外!周家庄小麦大丰收,亩产三千斤!”
莫茹不理睬他们瞎吆喝,寻思张根发就是虚荣过嘴瘾,吹嘘周家庄也亩产三千斤呢,这货怕是连号外什么意思都不懂吧。
她对周家庄的亩产量也是有了解的,毕竟二队都基本收完,现在还在场里打场暴晒呢,亩产两百斤是最好的,平均也就亩产一百五六十左右。
哪里来的三千斤!
天上掉下来的?
她回家做了饭,把知了龟和蚂蚱烧烧跟孩子们分了。村里还有人在转圈嘶吼,那狂热的声音带着很大的感染力,要不是她早就知道未来,只怕也要被带进沟里去。
莫茹把汤都凉着,发现家里人都没回来,就叮嘱泥蛋儿看着弟弟妹妹,她去地里瞅瞅咋回事。
这时候一队二队的麦子收的差不多了,地里大片大片的麦茬,只有三队四队还有金黄一片迎风招展。
地里没人,居然都跑去三队的地里,不知道在搞什么呢。
等她走近一点,发现张根发举着个铁皮喇叭在那里卖力地吆喝,“现在很多地方亩产四千多斤,咱们能落后吗?咱们周家庄一直都是县里先进大队,怎么能落后?不能!必须不能!我不能丢人,你们更不能丢人!咱们也必须要亩产三千斤打底!”
莫茹蹙眉,这货是神经病了吗?一会儿号外号外周家庄亩产三千斤,这会儿又在喊要冲三千斤。
看来他这是要放卫星了。
果然他又在那里喊开了,“等今年秋天,咱们一亩地不能下六七斤种子,必须要200斤。7斤种子收一百三十斤,200斤就肯定能收5000斤!到时候要深耕,翻地必须半米!”
……
他喊得跟抽风一样,**辣的风吹着他半长不短的头发,跟疯魔乱舞似的。
莫茹也有些风中凌乱,没想到还能这样。
这时候周明愈看见她,立刻过来拉着她的手走到人少的地方,省得被人挤着。
莫茹低声道:“怎么还不回去吃饭?”
周明愈努努嘴,“神经病在唱大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