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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火归发火,不爽归不爽,瞧着姜年这么个小姑娘高烧成这样也着实有些可怜。
“我想说清楚,碰了你媳妇,别背后给我捅刀子。”他俯身靠近,直接掐着姜年下巴,捏着脸颊强行把胶囊塞进嘴里,在动作麻利的灌了几口温水。
“实在不行直接送医院。”就触碰了一下脸颊,感觉到就是从指端传来的灼热温度。
高烧不比一般感冒,容易引起其它并发症。
江见月也在考量,这几粒药能不能行。
贺佩玖眸色暗沉,贴上去啄着她汗湿的额角,“她不喜欢去医院,先观察一会儿,若实在……”
话音未落,怀里的姜年就徒然挣开他的束缚,把刚喂进嘴里还未吞下的药系数吐出来。
跌在床上,烧得发红的眸子射过来,寒意凛凛!
客厅里,贺庒跟武直正在开心撸串,两人也是饿的不行,江见月让他们先吃,既然如此也不用客气。
“卧靠,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贺御要不要叫人,你倒是拦着她啊!”
一楼卧室倏地就鸡飞狗跳起来,江见月那声音简直可以说是魔音穿耳。
贺庒好奇得不行,抵了抵身侧专注撸串的武直。
“不会是江小爷跟七爷动手了吧!”
武直没搭理继续专注撸串。
就是动手,江见月那小身板也不是七爷的对手!
几分钟前,姜年挣开束缚,跌在床上眸色猩红的盯着他们。
“我不吃药,为什么要让我吃药!你们都想害我,我知道你们一直想杀我,想在我成年以前杀了我……”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给我滚,都给我滚!”
有人想……杀她?
一句生病时候的妄言——
让贺佩玖眼眸阴鸷冷冽,捏着指尖,听着她的指控,心脏肺腑都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疼。
有人害她,所以装病。
有人害她,所以未成年的姑娘心思如此重,甚至有中度阴郁。
“贺御,你愣着干嘛,刚吃进去的药全吐了,你倒是抱着她我在喂一次啊!这样折腾下去,还不得送医院才作数。”发烧的明明是姜年,连他现在都跟着脑仁一块疼。
小姑娘娇软可人,吃药倒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
“年年。”他攥着姜年扑腾的手,再次把人带回怀里,用了无法反抗的力道箍着,“年年乖,我不会害你,咱们先把药吃了,好不好。”
“别哄了,硬灌吧!”江见月重新取了药,逼近在挣扎的姜年。
贺佩玖箍得太紧,手臂上硬生生被磨出几道勒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清晰可见。
他是个疼惜媳妇的人,看着勒出的红痕于心不忍,刚放松些力道,姜年又挣脱开,转头就揪着他衣襟,发狠的咬上去。
就在他右侧脖颈处,如果不是姜年现在病着,只怕能咬下一块肉来。
江见月看傻眼了。
“卧靠,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贺御要不要叫人,你倒是拦着她啊!”
某人在一旁急得跳脚,他还没见过哪个被咬的人这样无动于衷。
四不四傻!
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下一秒,贺佩玖就扣着她双臂,眨眼就把人压在床上,眼底寒霜一片,凛冽刺人。
“药拿来。”
神操作!
他差点忘了,贺佩玖可是退役的军人,要制服一个小姑娘简直是易如反掌,刚才不做只是舍不得。
这下姜年是彻底没辙了,双手被禁锢,下巴被紧紧擒着,强行掰开嘴直接硬灌。
那双瑞凤眼里的猩红,亮光一点点被碾碎。
仓惶变成死寂,最后成了一湖不在有波澜的死水。
温水灌进嘴里她呛得不行,就是咳得奄奄一息,擒着下巴的手也没松开。
“你们……都想杀我,都想杀我。”
“我不要,什么都不要,都给你们好不好……”
“哥,救我,救我——”
姜年被吃药一事折磨得精疲力尽,一阵难受致命的呛咳后疲倦的睡过去。
“光吃药不行,打点滴。”贺佩玖说,擒着下巴的手僵住,慢慢松开,又变成春风化雨般的温情,捻去她眼角边的眼泪。
这样的姜年,让他心疼得整颗心都碎了。
连怎么安慰她,疼惜她的方法都找不到。
“姜年妹妹……一直过得这么苦?”江见月呢喃完,化作一声轻叹,转身从卧室出来。
他有同学在宁城第一院做医生,打电话时特意让他们去取了药剂,就是想要预防万一。
如今看来是贺佩玖有先见之明。
姜年烧的厉害,脑袋也混沌也厉害,手背上扎针竟然一丝感觉都没有,只是吃了药之后一直不安定,呓语着各种梦话,说着说着就哭起来。
贺佩玖寸步不离,一夜没合眼守了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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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年年,又,又做春梦!
嗡嗡嗡——
早晨8点多,桌上的手机响起。
贺佩玖有些疲倦,刚阖眼一会儿,捻了捻眼窝才接通。
“喂——”坐了一晚,嗓子沙哑干涩。
“七爷您好,我是姜夙,请问您知道年年在哪儿吗,我一直联系不上她,打电话去满庭芳祥叔说年年回了宁城。”
此时的姜夙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
国外有时差,加上谈判时一直是关机状态,他是在国外当地凌晨回到酒店才看见消息。
谁都没联系,第一时间只找姜年。
贺佩玖的目光落在怀里小姑娘苍白的脸上,俯身又轻啄一口。
后半夜温度降下来些,她就呓语得少了,睡觉也乖觉几分,就是蹙着的秀眉一直蹙着。
“姜年昨晚高烧,我陪着她在姜家老宅。”
“发高烧!”
“年年她吃药很困难,七爷您……多担待些。”最后几个字,姜夙咬得很轻,完全可以脑补出劝姜年吃药的画面。
又是担忧又是心疼。
“我知道,强灌的,江见月跟我一起,打了点滴现在温度已经降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我现在正往机场赶,还得有劳七爷多照拂,姜家的事您不用插手,等我回来解决。”
“年年,就一切拜托七爷了。”
“好。”
他在床上搂着姜年坐了整晚,隔一小时测一次体温。
好在一夜的折腾总算是退烧。
连绵的阴雨在昨晚后半夜才消停,随着气温的回暖,今日是个明艳的明艳天。
就似他初来宁城那一日。
接近午时,姜年才醒过来,高烧退去后全是疲惫。
温暖的被窝,温暖的怀抱,还打着暖气,发汗不止一次,醒来时整个人黏黏糊糊,好像裹着一层挣脱不开的茧。
“醒了,是不是很难受。”耳边传来声音,沙哑暗沉,温暖又苏得心颤。
视野刚刚清明的一瞬,瞳仁里就倒映着贺佩玖的脸。
淡薄的光晕之中柔和温暖。
好看,勾人还耀眼。
“七爷?”她稍稍动了动,才反应过来是倚靠在他怀里,有力强劲的心跳从后背传来。
姿势亲密惹火,温度相互交融。
“七爷,我……”
姜年很迷惑,想要说点什么,可昨晚发生的事原本破碎不堪,此刻又一点点的在拼凑起来。
客厅时,在清理腿上的伤,她被抱在怀里,后来迷迷瞪瞪的,身体,脑子都像着了火……
好像是发高烧了,有人强行灌药来着。
她此时的模样就好像一只在山涧森林里走失的小鹿,四处奔走想要找到出去的路,但一切都是徒劳,最终还是在原地打转。
贺佩玖这颗吊着的心平缓落地,手掌覆上额头,嗓音沙哑却不影响如旧勾人。
“烧退了,你昨晚发高烧,一直说些胡话。不愿吃药,不愿去医院,挣扎反抗一刻不停歇。”
“你当时打着点滴,腿上又有伤,怕你伤着才抱着你。”
随着他的话,昨晚那些破碎的片段越来越清晰。
“我昨晚……说什么胡话了?”
他低声笑着,指尖耐心的捋着她耳边的碎发,略微靠近,吹了口湿濡的热风。
“你说,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