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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似乎又在骂人。
薛枝却将她的嘴堵得牢牢的,让她只能泄出那些呜咽声来。
程幼容眼角酸涩,逼得泪水又淌了出来。
薛枝察觉到她的异样,这才松开了她的唇,离开前又含着她的唇肉轻咬了一下。
程幼容的哭声从喉咙中断断续续冒了出来,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哭的有些压抑。
薛枝静静地等她哭了一会后,才道:“再哭下去,你就赶不上年宴了。”
细弱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最后湮灭在了屋子里。
程幼容却还依旧捂着眼睛不放手,她狠狠地斥了一声:“滚开!”
可奈何才哭过,语气间都带着些沙哑的鼻音。
薛枝知晓她这是又恼怒了,便动作自然地从她身上站起来了。
他立在床边,将蟒袍的腰带束好,又去捡回了那件被他随手一扔的大氅。
程幼容感受到身上那人的气息远去后,心口急速的跳动才渐渐慢了下来。
她抬手抓着自己的衣领,胸口仿佛还被那只手压着一样。
薛枝看她躺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心中了然,他抬步往外走去,开门后,屋外的冷风往里一灌,瞬间就将满室的旖旎给吹散了。
等到人出去后,程幼容才慢慢收回了捂着眼睛的手,她眼神空洞地盯着床顶瞧,过了许久,才恶狠狠地叹了一声。
然后她就坐起来稍微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物和头发,等到她出屋子时,脸上就已然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只眼角透出的红晕显示出她才哭过不久。
程幼容走出寻鹤居的时候并没有碰到薛枝,也不知道是他刻意避着还是有事出去了。
思及此,程幼容又再次气怒不已,他还敢躲?
他居然躲着她?
程幼容在心底冷笑,他不是无所畏惧吗?结果还不是跟只缩头乌龟似的。
她怀着一腔怒火回了宁乐宫,素兰还在林贵妃那边受罚,伺候她的人便换了其他婢子。
婢子们瞧着程幼容那铁青的脸色,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做事走路都放轻了手脚。
下午时,天就阴了下去,团团乌云在人脑袋上压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坠落到人间了。
程幼容站在窗边,仰头看了看天色,刮过的风中都带着一股子雪将至的味道。
“来人。”她出声唤道。
屋外的婢子急忙走了进来,问道:“殿下可有什么事?”
“把华服拿来吧,时辰不早了,该去崇华殿那边了。”程幼容淡淡道。
婢子瞅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虽然看着确实有些晚了,但时辰还早着呢,也不知道自家殿下这么急着过去干什么。
不过婢子们哪有反驳的道理,没一会,程幼容的发髻就被梳好了,宫女们又架着那套华服让她穿妥帖了。
素兰不在,贴身伺候的婢子便换了人,有些畏手畏脚的,让程幼容直皱眉。
她携着宫人到崇华殿时,稍稍早了小半个时辰,殿中却已经稀稀落落有了些人在。
程幼容将身上的狐裘脱下,跟在她身边的婢子就拿着狐裘都退到了殿外。
殿内燃着炭炉,又闷又热。
她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每张桌子上都放置着一个酒壶,酒是暖的,正好对她有用。
沈安之给她的药瓶中,只放了两颗药,程幼容的手搁在桌面下,倾斜着药瓶倒出来一颗毒药。
她垂眸看了一眼,居然还是很漂亮的粉色。
小小的一颗粉色药丸放置在她的手掌心中,有些可爱。
她用手指捏了一下那颗药丸,然后就捻着它丢进了桌上的那个酒壶中。
做完这件事后,程幼容面色一松,她站起身来,不再闷在殿中受热。
殿外的雪大了起来,也就是这么一会的时间,回廊外就积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天也黑了,崇华殿地势有些高,站在阑干边往远处看去时,点缀在宫道边的宫灯亮起,绵延曲折又悠长,恍若一条条发着光的橘色珠串。
程幼容抬手摸了摸垒在阑干外的薄雪,有些冰手,更多是一种细腻的感觉。
她身上只着了那一套华丽繁复的宫装,没了狐裘,寒风吹过时,不仅冷的她缩了缩肩膀,还带来了一些低声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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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9章 密谋
寸安刚得了消息,就紧赶慢赶地过来崇华殿找薛枝,薛枝那时正在偏殿处理着事务。
就算忙了大半个月来张罗这年宴,临到头了,还是有些大大小小的纰漏,叫薛枝又忙得脚不沾地。
“掌印,滟浓那边刚递出来的密信,寻着谢姑娘的下落了。”
待到一旁的宫人领着差事退下后,寸安才凑了上去,低声如此说道。
薛枝偏头看了他一眼,“出去说。”
话落后就抬步往殿外走去。
两人在回廊的拐角下站定后,寸安就急忙将袖间的密信掏出来递给薛枝。
薛枝伸出两指接过了那张窄小的信纸,他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就揉成一团丢回了袖口里。
寸安眨巴着眼睛望向他,轻声问道:“谢姑娘在哪里呢?”
薛枝面上神色有些无奈,更多的是冷笑,他道:“林贵妃那边。”
寸安一听,大惊失色,惊诧不已地问道:“居然在林贵妃宫里,我们找了这几年都未曾发现,怎么老太监一下子就寻到了?”
“找不到踪迹的原因估计就是被他给掩盖了,再说了,每次查林贵妃那边时,手底下的人都不甚用心,她不仅换了个名字,还编了个身世。”薛枝语气平淡。
寸安恍然大悟,道:“这就是灯下黑,嗐,可真是,兜兜转转的,居然就是在林家人手里猫着呢,那掌印,我们要怎样将谢姑娘救出来啊?”
他又愁了起来,想了想,又多问一句:“还有老太监那边,今晚要动手吗?若是动手,我就让滟浓早些准备着,反正年宴一结束,您就会得了陛下的青眼和赏赐,这时候若老太监没了的话,司礼监督主一位可就是您的囊中之物了。”
薛枝沉默着没有作声,他脑子转得飞快,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可思来想去,似乎又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除了薛有德知晓谢慈书这件事情。
他又再次梳理了一遍近日发生的事情,以及宫里的这些人和物。
还是未能发觉有任何不妥。
但他心底多了几分犹豫,“再等一等,今日除夕,事情太多......不过,滟浓那边你可以让她先做些准备,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寸安心中明白自家掌印是要等尘埃落定才办下一件事,不管是先确认谢姑娘的身份,还是让今天晚上的除夕年宴有个完美的收尾。
“是,奴才这就去给她传信。”寸安拱手行礼告退。
薛枝站在原地愣了一会,被迎面而过的冷风一吹,混沌的脑子就清醒了些。
除夕年宴快要开始了,他转身正要回到崇华殿中。
却在转头那一瞬间,余光中瞥见了拐角的墙根处露出来的一截浅色宫装下摆。
薛枝的瞳孔一缩,眼底聚起一层阴翳。
他放轻脚步走了过去,隔着一道墙,隐隐约约能听见殿内热闹的声响。
薛枝出手的动作凌厉又迅速,直接一把就攥住了躲在那边的人的手臂。
他一用力,就将人给拉了出来,然后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捂上了此人的嘴。
薛枝目光冷的跟冰箭似的,他就着廊下的宫灯,垂眸一看。
当看清楚了被自己牢牢控制在怀中的人是谁后,他又在心底叹着气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程幼容抬起眸子去瞪他,面上表情又气又怒,她伸手就想去抓挠薛枝的手背,脚也没空着,直接抬腿就要踩他一脚,却通通都叫他给避开了。
他仿佛总是能猜到她的动作,无论她以何种姿态去攻击他,他都能提前预料到,并且随即快速躲避掉她的攻势。
除了她偶尔的一巴掌。
这让程幼容又气得咬牙切齿了,她过来也就是站了一会,模模糊糊听到些两人的密谋和谈话。
如今瞧见薛枝这副要杀人的神情后,便知道自己是发现了他的大秘密。
薛枝头痛不已,他手臂箍紧,让程幼容整个人都陷在了他怀中,才低声道:“你不叫,我就松手。”
程幼容敛了那怒不可遏的表情后缓慢地点了点头。
薛枝却有些不相信她,他低头凑近她耳边,冷冷道:“你若敢喊,我瞬息间就能掐断你的脖子。”
说着,他抬手就再次掐上了程幼容的脖颈。
这不是他第一次掐了,动作间格外的熟练。
程幼容表情淡然,等他撤开捂住自己嘴的手时,才讥道:“没想到我们薛掌印还有怕的时候,怎么,害怕我把你们密谋的事情捅破?那可真是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了。”
薛枝脸色难看,却不曾开口反驳。
程幼容在他怀中挣扎着低声吼道:“松开我!”
“殿下,我再警告你一遍,若你真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了,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薛枝眉间紧蹙,眼底神色狠厉无比,语气间也是满满的威胁之意。
程幼容不屑地勾唇笑了笑,她一边推搡着薛枝,一边冷声道:“薛枝,你觉得我会怕你吗?一个光嘴巴狠的狗奴才,有本事你真动手啊!我告诉你,我不仅要揭发你们,我还要让整个皇宫都知道,你背地在做些什么事情!”
薛枝伸手捏着她的两条手臂,让她整个人都被挤压着贴靠在墙上,他面色沉郁,冷冷道:“你大可试试,程幼容,你为什么总是要来挑衅我?”
程幼容笑容玩味,眼底蔓延着一层坏心和疑惑,她仰起脸,直视着他,冷笑道:“你不是叫我疯子吗?对啊,我就是个疯子,我就喜欢看你抓狂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你不知道吧,每次你说要弄死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格外紧绷,就连眼底的杀气都是漂浮不定的...你根本不会对我下手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她歪了歪脑袋,脸上表情故作求问姿态,仿佛薛枝今天道不出能解释这一系列行为的言辞来,她就真的把刚才听见的东西大肆宣扬出去。
她有恃无恐,却不知心底的依仗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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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0章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