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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完结]眼泪一线》-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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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院长一脑门冷汗直扑下来,苦着脸不敢搭这个军令状,只能连连称尽力,不敢有丝毫怠慢和延误地把人往成影室里领。

      这时却从后面上来了两个小警察,状似要拦裴安的路。

      这两个正是巡逻车上下来的值勤交警,一直犹犹豫豫地不敢上前,好不容易互相打着气亮出了警员证,裴安连步子都没顿直接就走了,只留下费可佳暗里翻白眼明面上使美人计:“二位帅哥同仁,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

      第00103章

      仪器扫描出来的结果也是没有

      仪器扫描出来的结果也是没有大问题,虽然伤者身上多处肉眼可见的软组织挫伤,但到底没有骨折或者内出血之类严重的情况,甚至进入核磁共振仪时伤者还醒了过来,但因为意识模糊又被护士劝得安静,等检查完毕,众人才发现他又睡了过去。

      几个护士和医生在把伤者安顿好后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你们看到他身上的伤没有?”

      她们说的当然不是叶承摔下楼梯时落下的伤痕,而是昨天晚上被情趣绳勒紧脖子、双手留下的瘀血痕迹,还有因为跪爬许久而青紫的膝盖。

      其中一个特别细心的小护士还看到了唇上和隐蔽的口腔内部满布的小伤口,此时就比划着问道:“咬得全破了,你们说他不会是有什么苦衷吧?”

      她们在八卦的同时又在暗暗可怜病房里那个看上去瘦削的脸色苍白的男孩,然而也是爱莫能助。

      病房里叶承被挂上了水,药瓶里除了葡萄糖还加了剂消炎药。

      裴安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双手交叉搁在膝盖上,直视着叶承的目光隐隐约约透出一丝懊恼。这会儿安定下来,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反应不正常。

      这超出了他以往对自己的认知:短短半个小时内,他几乎是以一种单线条的方式在处理问题,除了眼前这个人的安危以外没有考虑任何其他影响,如果这副姿态被政敌看去那简直能要了他的老命。

      他直觉性地想毁掉这个让他失控的源头,但这个想法几乎是冒出来的一瞬间就被压了下去,紧接着他开始思考为什么。

      他想到了这一个月来叶承种种的模样,想到那些为数不多且时间短暂的甜蜜时光——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想得越多,越觉得心里似乎有把锤子在敲,一点点地敲碎了心脏外面的钢铸铁浇的防御墙。

      叶承因为撞伤了脑袋,医生为了更好地处理伤口而把额角的一小块头发剃干净了,发际线看上去有点可笑,毫不客气地说还怪丑的。不知道小孩儿醒过来看到会怎么样?会不会觉得丑到无法出门,但是肯定不会担心在自己面前的形象,没准儿希望能更丑一点来恶心自己。

      裴安伸手过去本来想掐住叶承的脖子,他实在是有点害怕了,但是手却像是自己有意识地最终落在了覆盖在那一小块头皮的纱布上,轻轻地摸了摸。

      他听见自己由衷的叹息声,以及混杂了懊恼、宠爱、心痛等等复杂情感而显得陌生的软绵绵的语气:“你乖一点,试着喜欢我,好不好?”

      这句话说的声音一点都不大,甚至因为裴安的一点点别扭而话音到一半就弱了很多,但因为高级单人病房里太安静了——墙壁和门窗都是隔音的——所以就像是影院里的环绕音效一样,不仅能清清楚楚地在各个角落里听见,还能分辨出尾音里不易察觉的颤抖。

      终于处理完交警那堆破事儿的费可佳刚到病房门口就撞到了一个缩着脖子退出来的小护士,小护士转身一脸尴尬地朝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㊆0

      费可佳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高跟鞋咚咚咚地就冲了进去:“老大!”

      第00104章

      老大,情势危急您可不能这个

      老大,情势危急您可不能这个时候变恋爱脑!

      您应该回局里掌控事情发展节奏!

      最起码您要在老局长面前甚至大殿下面前求个情表个态啊喂!您不能这时候就把宝贵的时间耗在这破医院和一个小情儿身上!

      费可佳心里翻江倒海,急得烈火烹油一般,但还是不敢在裴安面前撒泼,仍然像个得体又完美的秘书:“我已经打点好了交通部门和医院里的一切,如果出问题您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其实很想问“需不需要为您准备车辆”以此来提醒裴安应该立刻回局里,但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么怂:毕竟眼前的人是自己放在神坛上的男人。

      她有点懊恼,尤其是在看到裴安摇了摇头之后。

      裴安的注意力似乎真的全被床上的男生吸引过去了,费可佳正在考虑要不要以死进谏时,裴安突然转过头来问道:“你还待这儿干什么?”

      那模样是真的厌恶,费可佳一时间脑中警铃大作,急中生智地把刚刚收到的一则消息说了出来:“萧队刚刚汇报说裴浩宇知道他小情儿死了以后闹得很凶,他们不得已给他打了镇定剂。”

      “这种小事不用汇报。”裴安可能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费可佳这样没有眼力见儿过,不由得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费可佳退出病房后满脑门的问号:自个儿的堂弟背着刺杀大殿下的重大嫌疑在审讯室里发了疯还被扎了镇定剂,老大挥个手就算完事,床上那个啥事儿没有怎么就……

      她实在不想用爱情这玩意儿来解释自家老大的反常,开车回局里的路上甚至异想天开地琢磨老大是不是在玩爱美人不爱江山的那套“扮猪吃考虎”政策。

      把自己手下搞得怀疑人生的裴局现在已经没坐在沙发上了。私人医院里的高级病房设施优渥,连病床都是双人大床。他躺到了床上,把叶承小心地抱在怀里,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到心里的一点点欢喜和踏实:至少此时人是实实在在待在自己身边的。

      他在意识到自己的情感以后很快根据叶承的行为判断出两个人目前的状态:要想靠爱情和温柔来留住叶承是不可能的。

      说不伤心是骗人的,但他已经习惯了去抢去争,目标就在眼前,怎么可能认输?况且对方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上对手。

      他在脑中梳理了一下叶承周围的人与事,飞快整理住可以用来谈判的四个点,并优先级排了个序:经济、学业、亲人、宁高峻。

      他极其不愿意用第四项来威胁叶承,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动用。

      他已经准备张开密密麻麻的大网,要把看中的美丽猎物收入囊中,为此不惜一切代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而对危险毫无所知的叶承在经历了短暂的晕迷过后终于清醒过来,他纤长的睫毛颤抖了两下,首先感受到的便是环绕在自己身上熟悉到令人恐惧又憎恶的体温和气味。

      第00105章

      裴安身上的气味凭良心来讲是

      裴安身上的气味凭良心来讲是好闻的。这个男人不喷洒任何香水,也不喜欢带任何彰显财富和地位的饰品,他爱干净,身上常年带有沐浴露的淡淡薰衣草香,非常的温和与悠远。

      叶承在清醒后仍然有一点头部创伤的后遗症,思维比平常慢了很多,表现在行动上则是安静且乖巧地待在裴安的怀里,眨了眨眼,一幅美人春睡图。

      裴安心里疼爱得不行,热度在胯下隐隐地升起来,要不是考虑到现实的情况已经忍不住要扑上去了,特别是在察觉了自己的心意之后这种冲动更是压抑得十分艰难。

      他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为了一个人而压抑自己的欲望,于是越发地稀罕起怀里的小东西,低下头亲了亲对方的嘴角,声音温柔得如同春天照在百花上面的阳光:“醒了?”

      叶承揿起眼皮疑惑地看着他。

      裴安同样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有点郁闷地表达了不满:“我是担心你,没良心的小东西。”他说着又要亲,但这一次被叶承躲开了。

      裴安怔了怔,没有像以前一样借机发作,只是暗暗地嘲笑这种毫无意义的抵抗,默默地在心里给叶承记上一笔,软刀子磨得越发尖利。

      叶承跟他这么久,也稍微会看点裴安的脸色了,一边害怕一边想原来姓裴的还会用这种阴恻恻的目光盯着自己,仿佛在琢磨着很可怕的事情一样。于是他忍不住就解释道:“我想看看时间。”顿了顿又说,“我有考试。”

      “都这样子了还考什么?”

      叶承摇摇头,执着地要推开裴安起床。

      裴安一把将人按住,用力太大导致叶承左手背上的针头回了血:“别动!”他目光发沉,动作却极其小心细致,理顺了缠绕的点滴管后,又像责备又像叹息地说:“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他把叶承抱进怀里,拍着对方的后背,说自己给院方打过电话了,时间到了去补考就行,还不用担心考不过。

      叶承一听,心都沉到了肚子里,条件反射地就是一句“不行”,但他学乖了,不去硬杠,顿了顿说:“裴先生,我不考试的话,就拿不到奖学金。我每年的学费都靠奖学金。您行行好,让我去考试吧?哪怕耽误了一门,我……”

      “理工大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缺考学生都能拿奖学金的垃圾学校了?”

      叶承脸色灰败。他被戳到了痛点,确实,缺考了一门,拿奖学金是不可能的。他仰起脸,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我学了半年,您总得允许我知道自己学得怎么样。”

      裴安真没想到叶承能固执成这样,点滴都没打完还想着出门考试。

      眼看着对方折腾自己是肯定看不过去的,但直接拒绝也不行。他烦燥地在房间里转了两个圈,然后一个电话打到院长的办公室,当着叶承的面要到了下午和明天的试卷,再为了绝对保密亲自跑下楼找了一家打印店把卷子印了出来。

      烈日如火,他回到医院时衬衣后背湿得黏在皮肤上,做工精细的昂贵衣饰都掩不住他身上那股疲于奔波的狼狈与懊郁。

      第00106章

      医院门口有年纪很大的本地农

      医院门口有年纪很大的本地农民挑着篮子卖点土产,大多是用来探望病人的水果或鲜花。

      裴安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总不能像看望首长一样捧着捆郁金香吧?他只是在经过大门的时候无意间瞥到了篮子里的小草莓,一个个红红艳艳的看上去特别精神。他很希望叶承也像它们一样,旺盛地热烈地生活着,就如同他第一次见到时的那样。

      裴安并不知道叶承喜不喜欢吃草莓,但他觉得像叶承那样软软甜甜的可爱男孩子,应该会喜欢这些同样好看的东西,就算不喜欢吃,放着也会心情变好吧?

      于是他买了点草莓,同时干脆把其他的水果也买了一点,结果就是一大袋。

      旁边有做其他生意的摊主,眼馋地大着胆子问这个帅气而气场冷硬的男人:“帅哥,要不要再来点花?你看我家这花,都是今早上新摘的,香得很呢!”

      裴安摇摇头,正打算走的时候防不住做了笔大生意的摊主盛情,塞了朵随手从旁边摊位上摘的玫瑰。

      “帅哥,您一看就是疼女朋友的,谁找了你可一定幸福哟!”

      裴安心里某个角落因为这句话奇异般地舒展得不要不要的,连扎眼的红玫瑰扔在袋子里也听之任之了。他不是不知道红玫瑰的喻义,但那又怎么样呢,又不是他买的。

      他把这袋东西假装随手放在床头柜上,一边喊着累死了一边把试卷递给叶承,然后脸不红气不喘地大声斥责楼下的小贩们为了做生意真的太不要脸了,拉着人不让走,还拈起袋子里唯一一朵红玫瑰撇了撇嘴,用十分不屑一顾的表情摇着头说:“连买带送,不得了、不得了,我都不敢下去了。”

      他说了一大堆,结果发现对方根本没听,不禁生气得很,眉头都拧了起来,但还是忍住了没发作,只是把红玫瑰扔在了叶承的卷子上。

      叶承疑惑地抬起头来。

      “我跑得这么辛苦,你连声谢谢都没有吗?”

      叶承想自己今时今日变成这副样子都是拜谁所赐呢?再说他也没要求裴安去弄试卷,他其实心里抵触得不行,根本连一丝一毫察觉到裴安的心意的可能性都没有。但他连半个字都不想多说,只是张开嘴,道:“谢谢”。

      裴安用了很大力气才忍住没发作,他极其、非常、特别想把那一整袋水果全部扫在叶承身上,砸得对方疼、哭,总之会抬起眼睛看向自己,哪怕那里面装的都是委屈和痛恨。他气到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胀疼,闭紧眼一秒都不想多看。

      他用力地按着太阳穴转身走进浴室,怕再待多一秒钟,就会忍不住地伤害叶承。

      他并不知道,在这种时刻,他选择了避开意味了着什么:叶承在他心里,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动不动就能骂、能打甚至能带出去与人共享的无足轻重的小东西了。

      第00107章

      什么能够摧毁一个人的尊严呢

      什么能够摧毁一个人的尊严呢?

      是在欢场里被戏谑、下药、【创建和谐家园】至【创建和谐家园】撕裂吗?

      是在酒店里被要求下跪然后被迫说出淫词浪调吗?

      还是在衣帽间里被逼着用嘴去服侍对方的性器然后吞咽【创建和谐家园】、亦或是在冰冷的洗浴间里如同狗一样【创建和谐家园】干着边爬边学狗叫?

      或者当着所有人的面被一个素不相识的第三人【创建和谐家园】?

      ……

      太多了。

      叶承只要一想,就能想到这一个月来暗无天日的时光,他恐怕是这一辈子都走不出这个噩梦,只能在那个始作蛹者的身边变成一团毫无价值、浑身恶臭的烂泥。

      床头柜上就摆着刚才禽兽送来的水果,试卷上还有一朵鲜红到刺目的玫瑰,叶承从来都不知道这两样可爱又美好的东西能跟一个恶魔扯上关系,恶心得叫人想吐!

      他把玫瑰放回水果袋里,继续看着半天一道也没做出来的题。他隐约知道自己不太好了,身体里的负面情绪遮天蔽日,如同寒冬里覆着薄冰的大河,河水其实湍急咆哮,只要有人稍微捅破一点脆弱的冰面,就会立刻裂开无数苍菊一样的纹路,然后水流肆虐而出,疯狂席卷、毁天灭地。

      他、真的想、杀了裴安,不然,就杀了自己。

      裴安洗完澡出来以后,没有再计较花和水果的事,他只是看了似乎在认真做试卷的叶承一会儿,有点想上前,但试卷上的东西他一个都不懂,决定还是算了,于是轻声问道:“你饿不饿?”

      已经是中午了,虽然叶承挂着葡萄糖,但吃点东西补充好营养才对,毕竟人瘦了这么多。

      叶承摇了摇头:他是真的不觉得饿。

      裴安在病床周围转了两个圈,像头想进攻但不找不到突破口的野兽,隐隐有些焦躁:“我去问问医生你现在适合吃什么,叫人送过来。”

      叶承其实最想的是裴安能在自己眼前消失,他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早该去上班的人现在还杵在这儿,但要是真的这么说,他这一个月的苦就真的白受了:“好。”

      裴安露出一点松了口气的表情,立马叫医生过来问询了相应的饮食,并且仔细地记录在了手机的备忘录里。

      其慎重又仔细的阵势让叶承不由得看了好几眼。

      送走了医生后,裴安看着手机问:“今天就先喝粥吧?鸡汤我明天叫沈姨煲好了送来,要那种老母鸡加各种补品煲上一整晚的。”

      叶承虽然不明白裴安想干什么,但也不想惹对方生气,他实在害怕吃苦头了,于是又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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