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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沉雁阁外的脚步声越发的清晰,姜凝醉并不想与颜君贺当面遇上,慌忙之下她也顾不得其他,只能依着颜漪岚的话藏进了珠帘后。
颜君贺推门而入的时候,冷风顺着敞开的门扉吹进来,一阵凉意。
颜漪岚坐在桌案边,侧台的烛光打在她的侧面,映出一片冰冷强势的光华。平日里见惯了颜漪岚戏谑散漫的模样,如今这么一瞧,姜凝醉才恍惚想起来,眼前的这个女人掌控着整个颜国的命运,她的心比谁都要冷要狠。
“皇姐。”
颜漪岚低头轻呷了一口茶,瞧着眼前颜君贺行礼的模样,不急不缓地道:“起来吧。”
得了颜漪岚的命令,颜君贺起了身,道:“如今宫中祸乱不断,皇姐又不慎负了伤,虽无大碍,但是朝中一时群龙无首,免不得议论纷纷,流言四起。偏偏太子刚刚回宫不久,许多朝中事务还不甚熟悉,臣弟这几日瞧着,也是一阵忧心忡忡。”
颜漪岚一径低头抿着茶,如今听见颜君贺停下来,她漠然掀起凤眼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说下去。”
“太子毕竟对于处理政事经验尚浅,很多事情无法当机立断,臣弟知晓皇姐一直在暗中调查刺客一事,不知臣弟可否为皇姐效劳?”
颜漪岚低着的视线这一刻才抬了起来,她的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颜君贺的脸上,眸子里的光一寸寸的收紧,颜君贺被她这般审视,只觉得仿若被人扼住颈脖,呼吸一点一点的卡紧,直到喘息不来。
“哦?”昏暗的沉雁阁内,颜漪岚笑得冰冷而刺骨,她重又垂下眼眸,无声地笑了起来。“你是说,你要背叛太子,替本宫办事?”
颜君贺只觉得背后一阵冰凉,明明颜漪岚并没有在看他,但是他仍旧感觉自己在被她的视线所凌迟。“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太子既然与臣弟意见不合,难以共事,臣弟自当为自己另谋明君。而皇姐之前对臣弟说过的一番话,臣弟一直记在心上,臣弟自认是个惜命之人,因此自然要为自己寻一条活路。”
“嗤。”颜漪岚极轻极浅地笑了一声,她放了手里的茶杯,眉眼里的笑意深邃而危险,周身沉在一片冰冷的气势里。“真是个聪明人。”
颜漪岚的语气听不出是在赞赏还是在讥讽,姜凝醉一直藏在珠帘后,她不过只是个旁观者,但是手心却也不觉地随着颜漪岚散发的凛冽气势而潮湿起来,她当是如此,更别提正被颜漪岚注视着的颜君贺了。
颜君贺要投靠颜漪岚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只是姜凝醉猜不出,颜漪岚到底是个什么态度。面对这个倒戈者,她究竟是要杀还是留?
作者有话要说:先向大家说明一下这些天我没有更新的原因吧,一是因为最近辞了医院的工作,换了一个相对轻松的地方,刚刚开始上班,所以有很多事情要忙,新环境也的确需要一个时间去适应。
毕竟上班了,嘤,没有办法像之前大学那会那么多时间更文,加上古文真的好卡啊啊啊啊啊啊啊,所以这几天一直没有时间更新。之后我会努力隔日更的,但是因为工作还在见习期,所以很多事情没有办法保证,先跟大家说声抱歉啦~
告别了医院的御姐,还是有点淡淡的忧桑,不过新环境新人生,大家酷爱来给我撒花祝福,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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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颜君贺一番措辞说的真切,可惜颜漪岚始终未发一言,临到末了,颜君贺只觉得如坐针毡,时间透过死寂的沉默,分分秒秒都显得如此难捱。
而颜漪岚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
颜漪岚斜倚在镶凤紫金座上,目光冷冷地落在颜君贺的身上,突然,她启齿笑了笑,笑容绝艳,可惜眉眼依旧是冷的。
“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来凤仪宫,太子饶是再愚蠢,也不会毫不怀疑吧?”
直到颜漪岚开口的这一刻,颜君尧才终于摸清了她到底把持什么样的态度,既然没有责备降罪于他,那么必定代表着颜漪岚在权衡着利弊。想着,他起身道:“皇姐不必担心,太子那里我自有合理的说辞,定不会惹他怀疑。”
“好。”颜漪岚意欲不明地应了声,脸上的笑意看不【创建和谐家园】假,只听得她轻声道:“你要如何向本宫证明你的忠心?”
颜漪岚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颜君贺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道:“臣弟在太子身边议事,关于太子的一举一动,臣弟了若指掌,到时太子自然会成为皇姐手里的玩物,任他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皇姐您的手掌心。”
颜漪岚的表情恹恹的,透着那么一点倦怠,听闻颜君贺的话,她的目光仍旧搁置在不知名的远处。似乎得到的答案并不令人满意,颜漪岚的嘴边含着一抹笑,却并没有说话。
颜君贺说完,久等不来颜漪岚的回答,明明是二月寒冬,但是他的额角却隐隐有了汗意。“况且,刺客一事一直一筹莫展,臣弟虽然不才,但是也暗中掌握了不少刺客的消息,希望能为皇姐分忧。”
“哦?”颜漪岚微微侧过头,居高临下地望着颜君贺,笑道:“本宫要的可不仅仅只是这帮刺客,你确定你做得到么?”
颜君贺自然明白,倘若只是歼灭刺客,根本用不着如此大费周章,可是颜漪岚要的是将刺客连同在幕后操控他们的主使一同连根拔起,换句话说,刺客的死活和处置根本不是颜漪岚关心的,她想要的是揪出真正企图在宫里兴风作浪的那个人。
“臣弟自然不会辜负皇姐的期望。”
颜君贺的话说得胸有成竹,可是颜漪岚只是神色淡淡地扫过他,末了说道:“至于太子那儿……”
“臣弟明白。”颜君贺俊雅的面上扯出一抹微笑,透着丝丝阴狠。“在皇姐没有吩咐之前,臣弟一定不会在太子面前露出任何端倪。”
颜漪岚微弯着嘴角,听不出真假地笑道:“倒是个明白人。”说罢,她垂眸看着颜君贺,道:“那本宫就拭目以待了。”
“是。”颜君贺应了声,抬头似是担忧地看着颜漪岚,问道:“那日刺客行刺看得臣弟心惊胆寒,可惜离得皇姐太远,未能及时上前阻止。如今看见皇姐安然无事,想必伤势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吧?”
颜漪岚笑了笑,道:“难得你有心,不过是些皮外伤而已。”
“臣弟这就放心了。”颜君贺说着,行礼道:“臣弟先行告辞。”
听见颜君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姜凝醉刚拨开帘子,就听见颜漪岚嗤声笑起来,戏谑道:“还不出来?还想躲到几时?”
姜凝醉依言从帘子后面走出来,看见颜漪岚懒懒地倚靠在紫金座上,她的表情看上去似是倦极,若不是她身上散着的与生俱来的凛冽气势依旧,姜凝醉几乎要以为颜漪岚会在下一秒毫无预兆地倒下去。
姜凝醉的心蓦地一紧,却克制着没有表露出来。她默默地别开眼,将目光移到了不远处的紫檀木雕花屏风上,道:“你真的相信六皇子么?”
颜漪岚闻言,轻掀起眼皮看着她,饶似无意地问道:“你信么?”
“只信了一句,”姜凝醉面无表情,声音平平道:“他的确是个惜命之人。”
姜凝醉的话冰冰凉凉的,在静谧的夜里格外的清冷悦耳,颜漪岚被她的话逗得一阵好笑轻咳,胸腔的震动牵扯着伤口,一阵钝痛。
“所以,你只是想利用他来监视太子,对么?”
“你也说了他的话不可尽信,本宫又岂会用他来作眼线?”似乎觉得姜凝醉问了一个愚蠢至极的问题,颜漪岚的声音懒懒的,听上去没有一点精神。“况且,本宫安插在东宫那么多人,随便哪一个都比他有用多了。”
颜漪岚与颜君尧势如水火多年,姜凝醉虽然未曾亲眼见过,但是这些时日也多多少少可以感受得到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依照颜漪岚的手段和心计,加之她在朝中的地位,若是她想要除掉颜君尧,颜君尧压根不可能反抗提防得了。
虽然不知晓颜漪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想来,颜漪岚的确是要开始动手了。
“凝醉。”看出了姜凝醉的怔神,颜漪岚轻声唤她,好笑:“你又在动什么心思?”
颜漪岚的话里带着些依稀的宠溺,姜凝醉却无心觉察,她只是微垂着眼,淡淡说道:“我听说,但凡女子嫁进了宫里,那么她这一生都只能属于一个人,断断不能再动别的心思。”
摸不准姜凝醉这番话的意思,颜漪岚挑眉问道:“所以?”
“我不想守寡。”姜凝醉抬起头,烛光下,她微蹙着精致的眉,一脸的不悦。“我从没得到过太子的恩宠,若是有朝一日他死了,我还得守着他的灵位过一辈子,这不公平。”在姜凝醉的世界,她的家族做的向来是生意场上的买卖,她从小耳濡目染,要说权衡利弊进退取舍,没有人比她更在行。
而显然,嫁给颜君尧并作为他的妃子,于她而言,是一笔赔得彻底的买卖。
姜凝醉的这一番话说的稀松平常,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但是听在颜漪岚的耳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颜漪岚明显愣了愣,半晌,她回过神来,目光透着那么一点有趣和探询,饶有兴味的笑道:“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才算是公平?”
“这一辈子,若是得不到太子的人,那就势必要得到日后母仪天下的权力。”姜凝醉一脸淡漠,说出来的话也无情的很。“人和权势,终归有一样得属于我。不然,这个太子妃做的也太吃亏了。”
颜漪岚的目光饶有深意地看着姜凝醉,灼烈犹如焚烧的火,随着她从上往下审视的视线一路蔓延而去。突然,颜漪岚轻声笑起来,觉得眼前的姜凝醉实在是有趣至极,说出来的话更是她从未听过的新奇。
宫中恭维迎合的话她听得多了,这样得失分明的话,她倒还是头一回听见。
颜漪岚的嘴角含一抹意欲难明的笑,低声问道:“你想要母仪天下?”
姜凝醉坦白地点头,淡道:“我只想保全自己。”然而在这皇宫里,若要保全自己,没有绝对握在手里的权力和地位,那么一切都只能是空想。
“好啊。”颜漪岚微垂下眉,笑意更艳了,几乎要灼烧姜凝醉的眼睛。“本宫成全你便是。”
姜凝醉难得想也未想地问道:“那你呢?”
“人生到头,不过留下一个空名,任后人撰写罢了。”颜漪岚倒是看得开,说起这些,眼里没有半分留恋,只有一层深过一层的倦怠。“待得你母仪天下了,这份青史就该留给你与太子书写了。”
颜漪岚的话说得没有一点犹豫,姜凝醉听着,只是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没有接话。或许是颜漪岚回答的太过简单随意,所以姜凝醉心里才会觉得有那么一些不痛快和失落。明明她想要得到的颜漪岚都允肯了,但是她的心里却空空落落的,似乎颜漪岚点头应允她的将来,是要用她远不能承受的失去换来的。
默默地将姜凝醉的反应看在眼里,颜漪岚发觉她远不如外表看上去的那么洒脱淡漠。不动声色地笑了声,颜漪岚伸手去拿桌案上的茶杯,可惜握住的瞬间手里一僵,茶杯顺势往一旁倾倒,哐当一声,茶水迅速泼湿了大半桌案。
姜凝醉闻声回头,看见颜漪岚正微蹙着眉看着那杯倾倒的茶,姜凝醉刚想要去扶起茶杯,却听见她先一步命令道:“你先回栖鸾殿。”
颜漪岚的声音虽然极力克制,但是姜凝醉仍能听到其中透出的丝丝虚弱气息,她微微一怔,察觉出颜漪岚的声音较之前比起来更加飘渺无力了。姜凝醉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随后沉默地捡起侧躺在桌案上的杯子,睨了颜漪岚一眼,道:“你的伤…”
“没什么。”颜漪岚回答的漫不经心,她说着,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并没有再继续深聊下去的必要,她微微直起身,笑看着姜凝醉,戏谑道:“没听见本宫说的话么?回栖鸾殿去,顺带…替本宫暖好床。”
暖床?
这话除了向来没脸没皮的颜漪岚,怕是没有第二个人能说的那么自然顺畅了。姜凝醉微微眯起眼,看着眼前颜漪岚随意调笑的样子,心里的关心霎时去了大半,巴不得颜漪岚这个祸害就此去了,那么这个世界也就安静美好了。
“茶你倒不好,伺候人你也不会,暖床你总会吧?”
“……”颜漪岚的语气里分分明明透着嫌弃,鄙夷的态度简直溢于言表,姜凝醉呼吸一滞,看着颜漪岚的目光冷淡而不耐。“看长公主这样没脸没皮的说笑,想必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姜凝醉的话说得无情,但是颜漪岚也不在意,她单单摆了摆手道:“你还不走?”
往日里从来都是姜凝醉冷冷地打发颜漪岚走,头一次听见颜漪岚不耐烦地催促她离开,姜凝醉想也未想,转身往沉雁阁外走。她走出阁内,突然又折了回来,身子停在大殿门口,面目清冷,别样的美丽。
“颜漪岚。”记忆里,这是姜凝醉第二次直呼她的名字,第一次这样叫她,是在刺客行刺的那一晚,她救下她的那个瞬间。颜漪岚想着,闻声抬起头,看见姜凝醉的侧脸隐在皎洁如银的月光下,透出淡淡的光晕,美得并不张扬,却夺人心魄。“你能不能,偶尔说一句实话。”
肩上的伤口尖锐的疼痛更甚刚才,颜漪岚只觉得肩头疼痛得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她闻言,呼吸微微停滞,用那双漆如点墨的凤眸望住姜凝醉,伤处这一刻似乎像是在回应她的感受一般,叫嚣得灼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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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泥萌真的不要跟我说滚床单、推倒、压这些字眼了,高清什么的更是不要提,┭┮﹏┭┮不要在人家的心头撒盐了,泥萌快去看看我别的文,都被锁成什么样子了,好烦,这样下去再也不能靠小清新欺骗世人了,捂心脏)还好,这篇文慢热又小清新……
×îºó£¬ÔÙ´ÎÉêÃ÷£¬ÕâÎÄÊDZȽÏÂýÈÈÓÖ³ôÓÖ³¤µÄ°º£¬ÕæµÄ²»ÒªÎª´Ë¸ú×÷Õß¾ý±§Ô¹ÁË£¬È˼ÒÊDz£Á§ÐÄ£¬ÄãÃǽ´ÕæµÄÌ«»êµÁËàÓàÓàÓ~
第三十二章
姜凝醉站在月色之下,她微侧着头地望着沉雁阁内的颜漪岚,清冷的眼里有什么伴着烛光微微摇曳,向来淡漠的眼里慢慢龟裂出一道痕迹。
她还记得颜漪岚肩上的伤有多么严重,伤口深可见骨,必定是极疼的。不过两三日的时间,伤口怎么可能痊愈呢?她连茶杯都已经握不稳,姜凝醉实在是难以想象,她之前都是靠着什么支撑下来的。而她每一次的戏谑揶揄都不过只是伪装罢了,反正她的嘴上功夫有多么厉害姜凝醉早已心知肚明,只要她愿意,姜凝醉总能因为她的三言两句而气得转身离去。
如此一来,她的伤和痛,姜凝醉就永远不会知晓,任何人都不会知晓。
因为她是颜漪岚,如今颜国的执掌者,所以她习惯了喜怒不表于行,习惯了万人之上的寂寞和君临天下的孤傲,更习惯了掩藏起她的脆弱,好似她从来就不会迷惘无助。
颜漪岚有颜漪岚的骄傲和隐忍。
姜凝醉沉默地看着颜漪岚,烛光下她的身子裹在厚厚的雪白貂裘里,显出几分单薄,脸色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犹如侧台上被风吹得摇摆的烛火,随时都会随风熄灭。
姜凝醉这般看着,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堵的狠了,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变得不顺畅起来。她抿着唇别开了眼,发觉自己居然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生气在意,细细想来,实在是愚蠢得很。
沉雁阁里静悄悄的,颜漪岚抬头望着姜凝醉,神情里带着些许的笑意,道:“你这是在关心本宫?”
心事被人揭穿的感受无异于毫无遮蔽地坦诚在众人面前,姜凝醉一滞,喉咙瞬间如鱼刺鲠喉,一阵地不自在。“长公主莫要误会了,你既是为我受的伤,我关心你也是应当。”
“难得你还会关心本宫。”全然不在意姜凝醉词穷无力的解释,颜漪岚轻咋了咋舌,一脸的戏谑。“倒也不枉费本宫这么疼你。”
姜凝醉冷眼看她,道:“长公主总是这样没个正经的么?”
颜漪岚顿了顿,掀着眼皮看姜凝醉,笑得妖艳。“那得看人。”
颜漪岚字字句句不离暧昧,偏又透着抹不去的戏谑,倒也算是她的一种本事。姜凝醉并不搭理她的戏谑,垂落的目光搁置在桌案的药碗上,道:“把药喝了。”
循着姜凝醉的目光看过去,颜漪岚嫌恶地皱眉,“药都凉了,还怎么喝?”
“喝药。”
清清凉凉的话语藏着不容人回绝的气势,姜凝醉说着,直接把药放到了颜漪岚的手里,冷冷说道:“若是长公主不肯喝,我只好强灌进去了。”
“好啊,那就劳烦太子妃了。”颜漪岚闻言,眼里突然晃动过一丝精光,她换了个姿势倚靠在椅子上,媚笑道:“毕竟,本宫受伤也是为了你。”
姜凝醉呼吸一顿,她瞪着颜漪岚,老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如今听到颜漪岚说起这些话,她竟然会觉得难以反驳。虽说颜漪岚的话不过只是无心地玩笑,但是又有哪一句不是实话?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颜漪岚对她的处处维护,姜凝醉并不傻,又怎么会不知道。
这是第一次,姜凝醉看见了颜漪岚藏在散漫下的温柔,含蓄而深重,可是细细想来,这或许却并不是颜漪岚第一次这样做了。每一次戏谑背后的宠溺,每一次嬉笑过后的疼惜,颜漪岚一直在用她的方式护姜凝醉周全。想着,姜凝醉的心里慢慢升起一道暖流,划过心间的感受是那样的柔软,连望着颜漪岚的目光都不复往日的冷漠。
心里的悸动犹如擂鼓,姜凝醉对于这样陌生的感受一阵无措,她甚至有了想要仓皇而逃的冲动。可惜颜漪岚的注视犹如无形中布下的天罗地网,姜凝醉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逃,或者是她压根无力逃走。
姜凝醉斟酌着每一汤匙的量,慢慢地喂过去,她透过烛光时不时冷淡地睨上颜漪岚几眼,发觉若是颜漪岚这个祸害不说话的时候,她们的气氛原来也可以算得上是温馨和睦。
喂过药,姜凝醉起身将药碗放进托盘里,见颜漪岚轻轻地闭了闭眼,看上去似是倦极,却偏偏不肯歇息片刻。察觉到姜凝醉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身上,颜漪岚侧目寻过来,道:“还不肯走?”
颜漪岚三番四次的催促,饶是脸皮再厚也没理由再待下去,况且还是姜凝醉这样过分知情识趣的人。姜凝醉闻言,只觉得她会关心颜漪岚的死活,当真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愚不可及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