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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ov]救星by酒桃不吃糖》-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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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皓星刚出警局,手机就接到了沈皓宇的电话。

      “大哥,嫂子醒啦。”

      “他怎么样?”沈皓星方才的沉着全然消失,他面对林轶时,只有关心则乱。

      “医生刚做完检查,看嫂子脸色有点苍白,好像很没精神,眼神都是直直的。”

      一阵窸窣过后,沈皓星听见电话那头沈皓宇叫了声“嫂子”,然后接着对电话讲道,“大哥,我进病房了,让嫂子和你说句?”

      沈皓星连步子都忘了迈,直直地站在原地,电话那头的丝毫动静都不想放过。

      可惜除了仪器和医护的嘈杂声,沈皓星没有听见他期待的声音。

      “大哥,嫂子可能是没力气。”沈皓宇见林轶虚摇了下脑袋,就把头转向一边,没有要听电话的意思,只得先向沈皓星这样说。

      “没事,让他休息吧。”沈皓星的语气变得柔软,像是生怕吓到电话那边病房里的林轶,哪怕林轶并没有在听电话,“我马上就回去。”

      无论沈皓星如何归心似箭,交通的拥堵是他无可奈何的事情,回到医院时已经将近中午。市院的人流量大,电梯门前大排长龙,他连等电梯的时间都不想浪费,直接三步并作一步上了楼,来到林轶的病房门口,见沈皓宇在走廊的长椅上坐着。

      “你怎么来外面了,林轶怎么样?”沈皓星一边询问弟弟,一边透过玻璃窗口向病房内张望。

      原来林轶的父母都来了。

      “嫂子说想见他爸妈,就用我的手机给他们打了电话,有他们陪着,我在里面不太方便。”沈皓宇站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接着说,“嫂子情绪好像不太对,大哥你一会儿见了嫂子说话软点。”

      沈皓星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病床上的身影上挪开,终于等到了林轶抬头,目光和他相对。可惜只有短短的一瞬,短到沈皓星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林轶便把头偏了过去,和自己的母亲说了些什么,只留给沈皓星一个苍白的侧脸。

      林轶在躲他。

      他大概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吧,应该和自己一样期待这个孩子吧……

      可为什么他看起来并不开心,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呢?

      沈皓星刚想走进病房,门便从内部被拉开,林轶的父亲从病房里出来,目光凌厉地审视着他,显而易见的不满。

      “爸。”沈皓星见林佑宏面色不善,态度低了下来。毕竟林轶这次发病他没有守在身边,害得林轶险些出事,受什么责备都是应当的。

      “小轶不想见你。”林佑宏毫不掩饰自己的责备和怒火,“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小轶不愿意告诉我们,但他不想见你,一定是从你这儿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你自己好好想想,在小轶说愿意见你之前,别来打扰他养病。”

      沈皓星突然感到如鲠在喉。

      林轶向来不骄纵,也从来不会对他避而不见。

      除非,自己真的伤了他的心。

      沈皓星慌张地将目光投向林轶,想在他身上得到求证。

      ……

      他看到林轶眼角滑下来的眼泪了。

      一脸懵x沈皓星:老婆不理我,还哭了,怎么办?在线等😧唐淮的犯案细节是我胡乱编的,反正意思是他犯事凉了,嗯,就是这样👌大家不要挑那部分,我解释不明白的🙊

      进入论坛模式3184/272/2

      我真的,只有你

      林轶的眼泪落下来,将沈皓星的心烫得发疼。

      怎么林轶只顾着哭,不肯看,也不肯听······是自己真的做了罪大恶极的事,让林轶觉得,连听他解释的必要都没有了吗······

      沈皓星想了很多,又觉得自己无法思考。熬了一夜的大脑承担不住这样的负荷,太阳穴上传来搏动性的剧烈疼痛,像在他绷紧的每根神经上用力拨弄,是濒临断裂的信号。

      林佑宏没好脸色地回了病房,用不满的关门响声将他拒绝在外。

      “大哥······”沈皓宇起初不敢出声,见沈皓星的身体开始不稳地虚晃,连忙上前扶他坐下,“怎么回事啊······嫂子他······”

      沈皓星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他自己何尝不是一头雾水,把林轶在医院的一切安排妥当,雷厉风行地把所有事处理好,分秒必争地赶回来。谁想到,看到林轶醒来后的第一眼,竟是隔着一扇玻璃窗,看他默默流着眼泪的样子。

      沈皓星不想不明不白地就这样被判了死罪,只能等林轶肯听他讲话,再来找他谈谈。

      “今天辛苦你了。”沈皓星对一大早就被叫来的弟弟下了释放令,“先回去吧。”

      “那你呢?”沈皓宇对大哥的状态并不放心,想劝他先休息一下。想了想方才大哥和林伯伯的对话,只怕他也没有睡觉的心思了。

      “我回家整理些生活用品带来给林轶,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他只用得惯自己的东西。。”

      兄弟二人出了医院,各自开着车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沈皓星到了家,即使屋子里的蜜桃味被稀释到只剩淡淡一层,昨晚回家时闻到浓郁气味时的恐惧感还是几乎被立即唤醒。那种几乎窒息的感觉让他清醒地认清,即便他介意林轶的不告而别,即便他告诉自己不要在同一个蜜糖陷阱上跌倒两次,他还是如此在乎林轶。

      他怕林轶出事。

      他怕林轶以任何形式的离开。

      他以为他在报复负心的omega,而那些他故意为之的不平等条款,却是自己在掩耳盗铃。

      沈皓星推开画室的门,林轶的气味像浪潮一般向他涌来,像极了那个听到他回家便急匆匆跑到门口迎接他的,美好又珍贵的妻子。

      画室里一片狼藉,沈皓星一张张捡起散落满地的画稿,每张画上的人物长相如出一辙,有笑着的,有皱眉的,有穿着快餐店工作服的······沈皓星不会不认得出现在林轶画纸上的眼尾长着小痣的人,他捏着手里厚厚的一叠,甚至感觉眼尾相同位置的小痣在微微发烫。

      沈皓星继续俯身一张张捡,一张张看到了各种姿态角度的,全都是他。

      直到最后一张,沈皓星刚弯下腰,看见了书架底层深蓝色的绢巾,颜色因为未干的水渍而变得深浅不一。沈皓星将绢巾捡起,方形的布料原原本本地展开,露出了一角的星星。

      他不可能不眼熟,手工绣上去的星星图案正是他母亲的手艺。他清晰地记得,这块方巾曾用来捂住遭受信息素骚扰的omega的口鼻,后来却无论如何找不到。他本以为是遗失在路上或医院,一块方巾而已,也没什么可找的。

      原来被林轶藏起来了。

      是不是林轶在昨晚发病的时候,没有联系能救他的沈皓星,而是挣扎着来向那个一年前救了他的Shaw求救呢?

      原来他心里一直有Shaw。

      而沈皓星已经不是Shaw了。

      沈皓星将方巾叠好,手指在林轶泪水浸湿的水准上来回摩擦着,湿润却滚烫着。沈皓星苦笑了一声,将方巾收进口袋里。

      他想替林轶拂去昨晚的眼泪,可他不想再让林轶哭了。

      收拾了些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沈皓星开车回到了医院。病房里只有林轶的妈妈在守着,林轶躺在床上,生命检测仪器都尽数撤去,只有手上还打着吊针,另一只没被限制住的手搭在小腹上,好像在有意无意地守护着腹中的孩子。

      沈皓星就这样站着看了许久,也不敢贸然进去。一个平日里处理起公司事务毫不手软的人,竟然就这样愣愣地站在病房外,仿佛没人搭理他,他就一直这样站着,直到站得腰背酸痛,略微活动了僵硬的身体,然后继续站着看病房里的林轶。

      林轶并非没有发现窗前杵着的高大身影,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

      他很容易心软,可他更害怕窗前人的假意温柔。

      对林轶而言,昨晚致命的不仅仅是突如其来的病情发作,那种被抛弃的恐惧感和背叛感才是扼住他呼吸的元凶。无论屋子里的蜜桃气味怎样浓烈,海洋混着草本的气味纠缠着他的嗅觉,像臆想出先生与其他omega纠缠的场景在眼前反复上演着走马灯,摆脱不得。

      那么令他难过的人,偏偏在发病时还能唤起他疯了似的迫切,饮鸩止渴一般清醒的绝望。

      头脑越来越无法思考,就只感觉得到痛。

      他连回想都不敢,更何况是冒着再次经历的风险。

      林轶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一个幸运的宝宝,大概是在那次以争宠为名义的巧合下来到了这个世界。虽然来的不巧,但爸爸爱你,爸爸会保护你的,你也要保护爸爸好不好?

      怀了孩子,腺体替换手术要不可避免的延搁了。这期间的发病,难道还是要以寄生关系一般依存于沈皓星吗?

      林轶抬眼看了眼窗外,沈皓星还是站在那里,不变的姿势,不变的表情。

      他看起来很累。

      他为什么还要守在这里呢?

      沈皓星得到林轶回馈的目光,眼神亮了一下,见林轶没有像刚刚那样躲闪,便抬手指了指屋内的方向,希望他能允许自己进去。

      林轶转过头和母亲说了几句,林母便出了病房,拉住了正想进门的沈皓星说道:“皓星,不管你和小轶之间发生了什么,毕竟他现在怀孕了,请你照顾他的情绪,别再让他难过了。”

      “您放心,我会好好和林轶解释。”

      沈皓星推开门,坐在林轶床边。林轶的头转向他,眼睛却越过他看着窗外,通红的眼角透露着一种名为难过的情绪。

      “林轶。”沈皓星轻声叫他的名字。

      许久没有回应。

      “我给你带了些生活用品。”沈皓星将手中的包裹放在一边,用干燥温暖的掌心去暖林轶因为打着吊针变得冰凉的手。

      林轶这才收回了目光,垂眼看着他包裹着自己的手。

      这种温暖的触感,是不是曾在另一个人的身体上拂过呢?或者说,这种温暖本来就属于那个人,自己才是巧取豪夺的罪人。

      明明不是自己的,却还患得患失,真是【创建和谐家园】。

      林轶张了张嘴没出声,过了许久才气若游丝地吐出一句:“我都知道了。”

      “什么?”沈皓星直直地盯着林轶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探知林轶话里的含义。

      “昨晚我去了你公司。那个草本味的omega和你······我闻到了。”

      草本味······唐淮?

      沈皓星皱了皱眉,他怎么可能和唐淮有什么。

      “你误会了。”沈皓星向林轶原原本本地解释了事情的始末,公司的财务问题,近来加班的原因,昨晚的信息素事件。他还给林轶看了后颈腺体上的抑制剂针孔,助理的通讯记录和报案记录。

      “那个人会坐很久的牢。”沈皓星的眼神真挚而柔软,“我真的,只有你。”

      林轶看着沈皓星的神色无比认真。他疲倦不堪的样子,充血的眼睛,腺体上的针孔,领子沾了血迹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衣服······这些仿佛都提示着林轶,昨晚沈皓星是如何疲惫又繁忙地度过漫长的时间。

      眼见为实,好像很难不相信他。

      “先生的衣领,有血迹。”林轶抬起没打吊针的手想去拉一拉沈皓星的衣领,却不小心碰到他腺体上的伤。沈皓星被疼痛【创建和谐家园】地抖了一下,轻轻握着林轶的手放下来,扯下纱布偏过头由着他看。

      因为是挣扎中匆忙扎上去的,沈皓星对自己下手没轻重,伤口看起来有些狰狞。

      “医生处理过的,没关系。”沈皓星的语气倒是挺轻松,好像那伤口并不是在他身上。

      林轶收回了视线,头沉沉地低下去,不出声。

      这让他没法不心疼。

      “对不起。”还是沈皓星先开口了,“让你难受了。”

      身体上和心里,都让你难受了。

      从前总是林轶说对不起,为了各种各样无关紧要的事情他都要说对不起。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从来都不应该是林轶啊,是他。他以为林轶不告而别,以为他用信息素救林轶的命,都是林轶对他的亏欠。而最该被在乎的事情,恰恰被他忽略。

      林轶的爱,给了他,他却用猜忌和偏见伤林轶的心。

      他欠林轶的,要怎么还。

      林轶看着沈皓星,眼泪悄无声息流下来,混合着一年里的思念,愧疚和委屈,无声地涌动着,终于在今天当着沈皓星的面倾泻而出。

      眼泪拍打在床单上,将布料浸湿一小片。沈皓星听到眼泪掉落的声音,抬起头看向林轶,流了太多眼泪,他的眼睛红得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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