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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柏问:“王医生,你要吃点什么?”
“都行。”王帆说,“我没什么忌口的。”
“那辣子田螺、炒白菜吧。”唐柏说,“还有小龙虾没?”
“有啊。小龙虾什么味道的?”服务生问,“喝不喝酒?”
“一斤蒜蓉,一斤油焖。”唐柏说,“我待会儿还要开车,不喝酒了。两瓶豆奶热一下。”
王帆说:“要壶开水。”服务生说:“好的。”
服务生端上来开水。王帆烫碗筷。唐柏悠闲地剥桌上的摆盘煮花生。
王帆涮第三遍碗。唐柏实在忍不住了,抓着王帆的手把开水倒地上。然后他扔了几粒刚剥的花生米进去。他劝王帆:“放松,不会生病的。”
王帆嚼着花生米笑:“职业病嘛。”唐柏点点头表示理解。
服务员端上来三大盆主菜说:“饭自己打。”
唐柏起身,去饭桶里打半碗白饭推到王帆面前:“填填肚皮。”他递过去塑料手套,王帆接过来开剥小龙虾。
恋爱经验丰富的唐柏用牙签挑着田螺肉。自己吃和聊天之余,他时不时往约会对象碗里扔两个。
——
吃得差不多了。王帆招呼:“结账,刷微信。”服务员拿着牌子过来:“二百八十元。”
王帆扫完微信,在桌沿磕开饮料盖。他问唐柏,“你最近忙什么呢?”
“不太忙。”笑意浮现在唐柏嘴角,“IPO要开闸了。企业能够公开发行上市,算是我们主要的收入源吧。这周单位在开会研究九号文。”
“财经新闻弹过,不过我不懂…”二十多个青少年厮杀进来,紧接着“哐”地一声巨响,桌子瞬间在眼前放大。
唐柏眼疾手快,左手一下定住快砸到王帆身上的桌子。他不忘调侃:“东区治安不好名不虚传啊。这都能被撞上”
王帆一矮身,梭到唐柏身边站起来:“你在庇护所抗揍抗多了,还能不能打?”
唐柏嗤之以鼻:“我小时候是打架打大的,这算什么?”他左手一松,右手抓住招呼到身上的钢棍。他用力一抖,从对方手里抢过钢棍。然后他两手并用,格开头上砍下来的西瓜刀。
混战中,王帆抓起凳脚,砸在眼前的绿发杀马特少年身上。对方晃来晃去。趁此间隙,王帆往外退了两步,大声接口,“哟,对唐总失敬了。现在怎么出去啊?”冷不丁他背后挨了一记拳头。
唐柏硬拖他斜退半步,一脚踹倒右前方扑过来的人,“你听不听我的?”
王帆当机立断:“听!“
唐柏掀翻一张桌子挡在两人面前:“那就跑呗。”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朝着主干道拔足狂奔。然而那些青少年边打边移动,大部队居然堵在了小巷出口。
王帆停得太猛,脚下打滑。唐柏使劲扯他一把,帮助他转向。两人又一起朝反方向跑。竟然有两个人稀里糊涂地追在他俩后面。
唐柏边喘边取笑王帆,“我说…我说你没打过架吧?”
王帆肺快炸了,哪里说得出话?他光诚实摇头。
后面的人逐渐追上来。唐柏指挥:“转!”
两人齐齐转过去,王帆来不及犹豫,就和唐柏同时抬腿,踢上后来者的裤裆。对方倒地打滚。两人人慌不择路,在小巷里东奔西跑。直到没有声响,他两才蹲在地上缓劲。
他两受过高等教育,平日里衣冠楚楚。为了脱身,却像地痞流氓一样用上卑鄙一招。明明斯文扫地,这会儿却不以为耻。竭力平缓呼吸后,两人爆发一阵大笑。
笑够了,唐柏先站起身。王帆多歇了一会儿,唐柏拉他起来。
有住房的灯光照着小巷。唐柏隐约看到王帆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他的体力虽不能和自己比,但足以达到Alpha的平均水准。实际上,王帆本来的Omega味道淡了很多。桑格利亚酒气息渐浓。唐柏想,这种香水后调强劲,坚定而不失温和。意外适合王医生。
被唐柏专注盯着,王帆渐渐敛去笑容,视线游移。
暗巷两侧墙壁斑驳。上面生了许多青苔,还有一些涂鸦。五颜六色,看不出意义。墙根散发着尿骚味。环境与浪漫无关。王医生的心却跳得比打架还快。下一分钟,他会死于心跳过速。临死之前,他决心主动满足遗愿。
他咬上唐柏的唇。后者惊讶,但合作地任他长驱直入。在他口腔里,王帆肆意妄为。舌与舌纠缠不休。王帆舌尖舔弄唐柏上颚。唐柏上颚敏感,因此爆发战栗。战栗兵分两路,一路直冲脊柱,一路抵达下身。
唐柏不甘示弱,依靠牙齿反客为主。他蛮横攻击王帆下唇。对方节节败退。
王帆修长左手被风吹凉。他从扣子之间探到唐柏腹部偷袭,带着色情暗示。凉意【创建和谐家园】下,王帆掌下肌肉不住收缩,摩挲间,肌理线条越发深刻。王帆几乎能在脑中描绘出来。不知是谁主动,两人胯部紧贴。【创建和谐家园】隔着布料,重重磨蹭。然而不得其法,除了让浴火烧得更炽外,别无作用。
王帆微微吸气,右手攥紧。兜里的手机【创建和谐家园】响起。于是他强迫自己收回手站直,接起电话。擦枪走火的边缘,他解救了双方。
他闭眼喘息一下,才接电话:“妈?恩。好,我记得侄女过生。我马上回来接你两。”他扣掉电话打圆场,“我们该回去了。”
唐柏好不到哪儿去。他失神重复:“是该回去了。”唐柏说话时空气中形成了白雾。王帆觉得他帅得不真实。
刚才打架的经历也很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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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制 - 有趣有品有点丧
两人肩并肩,慢慢往主干道走。途中王帆呵了口气,然后半仰起头观察自己造成的白雾。
“我送你回你父母家吧。”一点调笑融入唐柏的声音,“你真没打过架?”
“西区三环滨水云天。我一路模范学生到现在。刚才算弥补了青春期的遗憾。”王帆自在回答,“你也是一路精英教育上来的,怎么干架挺厉害?”
“我初中生过病。”唐柏靠近他,“被欺负得狠了,不打不行。”
他初中是东区钢厂子弟二中,的确不好。王帆问:“能请教一下生病和打架的逻辑关系吗?”
“初中我生病,家里不太宽裕,给用的药不好。我输液输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我的信息素在那时变成了Omega。”唐柏有些安静,略略停顿才继续,“钢厂子弟二中的学风不太好。同学骂O是弱者,物竞天择,不该跟他们一起念书。所以我刚从病里恢复去学校时,他们每天下课都把我堵到厕所里围着揍。老师也不管。后来,我把他们打趴下了,立志要考出来,脱离那个环境。”
王帆轻轻“恩”了一声。他没有出言安慰,甚至没有刻意转头看唐柏此时的表情。
唐柏自己倒笑了一下:“上高中之后,药的副作用消失得差不多了。加上过了十六岁,本身的Alpha信息素分化出来,越来越浓,我就很少想起这事了。”
唐柏拉开奥迪车门,插入车钥匙。
王帆跟着上车。远处车辆的灯光,经过车身的阻挡后打在唐柏的脸上身上。随着车流移动,唐柏脸上的阴影变幻不休。
王帆忽然开口:“要不要试试和解?”
“原谅初中同学?”唐柏抓起他的手,压在自己的裤裆上,跟他亲热,“我不是说很少想起这事了吗?青春期嘛,都有个躁动的时候。谈不上刻意和解。”
王帆顺从地揉弄了一下掌下部位:“我是说,与小唐柏和解。我不认识你的初中同学,我不在乎他们。”他所受的Alpha教育不怎么允许他直接表露在意,但他还是说,“我在乎你。初中没能保护自己,不是小唐柏的错。”
万度高温烙铁烫下来。唐柏甩开他的手,僵了一分钟。然后他挂档踩油门,送王帆送回家。
安静在车内徘徊。
——
唐柏停车时,王帆还在反省自己是不是交浅言深。
唐柏却一下拉住他的手,随即侧身过来,靠近吻他。然后唐柏咬着他的下唇说:“这些年,我没想过可以不用接受那种强盗逻辑。我会试试看…与自己和解。”他从前斗殴的伤口早已愈合。而隔着十七年的时光,那些伤口好像被神迹亲吻。终于不再隐隐作痛。
王帆也没想过,唐柏声音沙哑时,其实会触动过往。
——
回家后,王帆一家人去给小侄女过生。出门时,季淑芬说:“你这一天天喜笑颜开的,是不是谈恋爱了?”
是,不过唐柏是个A。王帆说:“妈,别催我,给点时间。谈恋爱不是非要什么正果的。”他拿唐柏的话说。
“不催,”季淑芬锁门时说,“慢慢发展。我不会干涉的。我也年轻过嘛。不过你倒是活力主动多了。以前都是叫到你才回来,今天主动送我和你爸。”
“啊,门锁换成指纹锁吧。”王帆想起唐柏家的锁,带他妈进电梯,“免得锁门。”
另外,他也不想跟家人讨论恋爱。讨论起来会有点奇怪。
——
一月二十七日周日晚十点。唐柏在办公室,对着曲面屏研究政策。吕秘书进来敲门:“唐总,您对IPO开闸的意见,我整理出了发言稿。刚发到您邮箱,您过目一下。”
“恩,你下班吧,我慢慢看。”唐柏说。
吕秘书出去之后,唐柏给王帆打电话:“上周的庆祝餐太草率了。”
“恩?那怎么办?”社区医院值班;的王帆反问。
“尽快换个方式来一遍。”
“同意。唐总是不是有弥补方案了?”王帆诚恳。
“方案谈不上。”唐柏晓之以理,“在家就餐更温馨。你平常住哪儿?”
“东区四环,租的碧水苑的房子。”
唐柏点开高德地图定位,然后说:“那你家离庇护所也挺近的。”
“想来我家可以直说。”
“恩,想去你家。”明天就来。唐柏对着曲面屏堆积的工作改口,“那下周六晚,我过来吧。”
“好的。”王帆挂掉电话。那下周六他就不值班了。
于是在一月底,唐总可以登堂入室了。
闪烁的曲面屏后,办公桌上放着初见王帆送他的beta香水。三十一岁的唐总摸着香水瓶想,周周跑来跑去,有点辛苦。其实可以同居。
或者成家。王帆人聪明,性格坚定,他再乱来恐怕瞒不住的。但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本质上,开始与自己和解之后,他不太想出轨。因为他不想看王医生因此难过。
他看起了发言稿。吕秘书还是弄错了两处标点。但他打算装糊涂。
——
二月一日,周六下午四点,王帆去超市买菜。超市里循环播放“财神来敲我家门 娃娃来点灯 新夜红包加鞭炮声 多财又多福......”他跟着中老年人,挑了牛肉、芹菜、排骨、白菜和菜谱书《家常菜精选1288例》。结过账后,他从负一楼超市,拎着这些到平街层。有家工装靴专卖正在促销。招牌是Zip stevenson,玻璃展示壁贴着“年尾清货”。他今年的冬靴还没有买。于是他进去默默看。他拿起一只纯黑高帮系带靴问:“这个有43码吗?”店员说:“有,拿来给您试试。”过一会儿靴子拿来后,他试了一下,说:“就这双吧。”店员拿过来POS机说:“折后两千八,先生怎么付?”他说:“刷微信。”店员说:“我扫你。”他调出二维码,拿起靴子和菜回家了。
他扔掉鞋盒,放靴子在门口。他看了一眼腕上天梭,下午五点。他进了屋。他平时也是外卖、速食为生。但答都答应唐柏了,他就只能对着菜谱学。
他脱掉外套,里头是法兰绒灰衬衫。他摊开菜谱,将牛肉切成丝,又用酱油、料酒、水淀粉上了浆。只等下锅了。房子里的暖气工作正常。
王帆翻菜谱,“芹菜切段,过凉水。”为什么要过凉水?
《just the same》的电话铃和门铃一起狂响。催命符似的。王帆边接通电话走到门口。门外和电话应答中,都传来赵子骁蹦的那两个字——“开门!”狂躁而纠结。
王帆打开单元楼入口锁。打开房门的同时,他打起精神准备应付赵子骁。处于青春期的人类多少有点躁狂特质。一会儿抑郁得要死要活,有点事又沉不住气。赵子骁乃是其中翘楚。他这年纪了,并不太想折腾。
赵子骁走进客厅一言不发,咬着嘴唇盯王帆。他的眼睛里,超新星等待爆炸。有什么快要择人而噬。漂亮且凶猛。
硫喷妥,王帆默背,水合氯醛,格鲁米特。好了。
王帆压制住莫名躁动。到饮水机前倒杯温水递过去,并扔了片柠檬。他问:“子骁,怎么突然跑过来了?不用实习吗?”
“今天不用。六点参加公司年终庆典。我过来,主要是看看你。”赵子骁低头摩挲手上玻璃杯,水蒸汽扑在他脸上。他隐没在云雾缭绕中。
“喔,那看到了嘛。“王帆说,“今天我得请个客,你要不要…”先回去。
他顿住。
因为一米七六的赵子骁放下水杯,一步走到他面前,靠着他的肩头。这逼得他无法继续。王帆往后退一步,赵子骁跟上来。赵子骁眼里,超新星逐渐发红。他身上散发出奶香味。这很不妙,王帆眩晕,“你怎么了…”司可巴比妥。
赵子骁拽住他的手腕,拖他上沙发,然后以自身分量将他压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