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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柏再接再厉:“王医生号码多少?下次约你一块儿看球。”
王帆将包装袋和空啤酒罐扔进垃圾桶。他说:“先去卫生间洗手吧。”
于是他和唐柏去卫生间洗了手。烘干时,唐柏问了他什么。
烘干机的噪声干扰下,王帆反问:“啊?你说什么?”
烘干机停下,唐柏问:“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哪儿?”
是问他住处啊。王帆说:“不用,我有车。都这点了你还要回西区,赶紧走吧。”
唐柏解锁手机,举起来:“你的电话?”
王帆接过给自己拨打了一个电话,还给他:“有机会一起看球。”然后他拿起自己的电话,将未知来电存成“唐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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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柏走了。他的魅力其实没有失效。起码前台冯以珊又在心里感慨,唐总该去【创建和谐家园】平面模特。
——
唐柏偷偷将车开到庇护所门口的马路上。他喝过啤酒。所以他熄了火,等酒精浓度下去。休息室窗户中,王帆在收拾桌子。
——
流水声响起,是唐柏的电话铃。他接起来。“唐总,我们找到替补客户了。筹资圆满完成。”渠道陈鸿远说。
“噢,太好了。回头请你们吃个便饭。”唐柏空口许诺。
"一定的,有时间聚一聚。"陈鸿远挂断电话。
他们敷衍对方。互相心知肚明。
——
唐柏开车回西区。路上交警在查酒驾。唐柏摇下车窗,交警伸酒精探测仪:“吹气。”
唐柏吹气。
交警拿回去读数,15毫克。“好了,走吧。”交警拦住下一辆。
——
唐柏到家,意识到他没把王帆给做了。他忘记了酒后乱性,但好像不介意。烘手时他的确一时冲动,问他要不要来一发。但他有些高兴王帆没听清楚。
因为他忽然不想操哭王医生了。
啤酒,球赛,捂住他嘴的油腻手心。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唐柏没进入一段关系。所以他想,操哭自己的男朋友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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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三日,第四周周三。社区医院里,王帆接到赵子骁电话。赵子骁说:“同学约我这周去圣彼得堡,你跟我一块儿去吧?”王帆说:“我要上班的。”赵子骁说:“那出发前我来找你?”
“不行,我得考中级医师资格了。”王帆说。
“好吧。”赵子骁挂了电话。
金阐进来换医务袍。他跟金阐商量:“我明天考中级医师,跟你调个班行吗?”
“可以,周六还我吧。”金阐说,“我去参加堂姐婚礼。”
十月四日,王帆查找到Alpha华佗、Alph【创建和谐家园】鹊、Beta李时珍和Omega孙思邈的图片,存到手机里。候考室外的走廊上,他将图片调出来他挨着拜过四位祖师爷。"我也拜一拜。"他旁边的医生说。王帆递过手机,那个陌生医生拜了一拜。
然后他们进入机考房,开始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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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民生银行推荐了海量项目。唐柏终于筛出一个能用的。他拉开办公室门,冲门外喊:“吕秘书,进来做个前期。”吕秘书放下咖啡杯,说:“好的,唐总。”
十月六日,第四周周五下午。社区医院门诊室,王帆用棉签清理病人眼睑的脓水。他嘱咐这个beta:“回去买瓶左氧氟沙星滴眼液,以后不要揉眼睛。”病人说:“嗯嗯。”
金阐进来接班,王帆开手机。有一条凌晨来的信息——“恒大世俱杯抽到了埃及豪门阿尔阿赫利。”
共同的爱好。王帆忍不住敲:“对上拜仁有希望。”
“比赛悬念不大。恒大土鳖一夜结交各种高富帅啊。”唐柏回复飞快。
“看第一条的时间,你昨晚守着出抽签结果的?”
“恩,筹备项目的间隙开了小差。”
“现在不用补觉?”
“怎么可能补?在给新客户做方案,民生银行推荐的项目里总算有一个能用的。”唐柏主动说自己的工作,马上又补一条,“诶,我底下的吕秘书刚整理出客户的财务简报。”
“唐总日理万机,还要争分夺秒拨冗回复?”
“你不一样的。”唐柏甜言蜜语信手拈来,“周六见。”
王帆放下手机。旁边金阐冷淡地指出:“王医生你这一脸笑快藏不住了。”
“恩。”王帆将手机揣进兜里。
对王帆来说,十月六日过得既快又慢。因为并没有多出一个小时,所以和寻常的日子一样快。但唐柏真的忙起来了,没再给他发信息,又好像令王帆的时间过得有些慢。
十月七日晚九点,王帆值班。社区医院没有病患来。他考过试了,不急着回出租屋。这时他接到信息。
“今天没来庇护所?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吗?”
“没。同事参加堂姐婚礼去了,所以调了一次班。”他其实没有义务告诉唐柏,但他就是说了。
“还在社区医院值班?”
“是啊。晚上多值个夜班,赚值班费。”
手机没动静了。
王帆到值班室。值班室暖气充裕,手机落入了沙发床。笔记本躺上王帆的膝盖。王帆半躺着,惬意地撸起来。
有人敲门。王帆开门。门外唐总帅到惨绝人寰。唐总冲他笑,有强提精神的灿烂。“我开车经过社区医院,顺路进来看看,没打扰你吧?”
他眼睛里的血丝清晰而鲜艳。王帆想,太顺路了,庇护所过来绕道十公里。他另一半心思还在守护天使杰斯那儿。所以他招呼:“进来吧。要是有啥情况,护士会按铃的。你要不要撸一把?”
值班室只有王帆。王帆依旧白皙清秀。有一个沙发床…还有一台笔记本。唐柏果断抛弃想入非非:“来,撸两把再走。”
唐柏脱下外套。王帆关门,将他外套挂到门背后。两人摆正笔记本开战。他两挤在一张沙发床上打《英雄联盟》,所以伸不直腿。隔一会儿就互相撞到。这侮辱了沙发床的大小和用途。而沙发床只能默默承受这种侮辱。
今晚一直没有来新病人。王帆看看腕上的天梭,十一点了。他说:“歇会儿吧,对眼睛好。”唐柏合上笔记本神采奕奕。
王帆下地放笔记本。他从值班室柜子翻出两个枕头两床薄被。
"王医生平常过得...."唐柏准备惯例三部曲——谈人生谈理想谈哲学,再转折到性。他在伦敦政经读书时学到的,到底比寻常alpha更高杆。
王帆不按唐柏的节奏来。他将枕头被子放到唐柏脚边,接着诱导唐柏:“躺下来歇吧,一人一头正好。”
唐柏想,不急在一时,躺下来养精蓄锐更有气氛。
于是他躺下。王帆关了灯。
五分钟后,唐柏酣然入睡。
王帆划亮手机屏照明。微光下,他将枕头塞到唐柏颈下。唐柏不情愿地咕哝。然后王帆睡到沙发床另一头。
今晚医院的暖气温度掌握得相当合适。两个人睡在一起,既没有太冷也不会过热。睡着前的最后一刻,王帆只剩下这个念头。模糊、真切而无关紧要。唐柏的白兰地气息环绕着王帆的梦境。
十月十一日,第五周周三。晚上九点,王帆接到唐柏电话:“王医生,帮个忙,我喝多…多了,开不了车。”
王帆问:“你在哪儿?”
“啊-哈,在…就在…”唐柏答不上来。
王帆叹口气,改成问:“附近有啥标志性建筑吗?”
“财富中心!”唐柏咬牙切齿,“民生银行!”
王帆开着别克凯越去西区。CBD财富中心不难找,附近就是民生银行分行。王帆停车,下来找人。秋雨濛濛,他走过两个街道,沾湿了自己的头发,才在大楼背面找到唐柏。
路灯下,唐柏在撒酒疯。他一手勾着西装外套搭在肩膀上,上身只有一件白衬衫,领带歪歪扭扭。他对着深蓝色的大垃圾桶又踢又踹大展【创建和谐家园】,肆意谩骂趾高气扬。他的头发本来服帖,此时被吹得乱糟糟,意外地年轻了不少。秋雨中,他酒后失态,应该可怜又落魄。而他显得格外有拼劲,因为他的咒骂花样百出。世界上好像没有什么能令唐柏失魂落魄。
王帆从侧面箍住他,限制他行动。王帆说:“唐总,不要再毁坏公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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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柏挣开他。但看清来人后,他主动靠着王帆,将一部分自身重量转移到王帆的肩膀上。他边从裤兜里掏车钥匙边摇头:“妈的,民生银行的客户经理盘亮条顺不说。她们给大客户过生作陪,尤其能喝能劝。留不留活路?和银行打交道,我就差没跪了…”
他忽然推开王帆,抱住垃圾桶呕吐。他吐出来酸水和酒液,臭气熏天。吐完了,他随手一抹嘴。
王帆有洁癖。但他从兜里抽出餐巾纸,擦掉唐柏嘴边和手上的脏东西。然后他将唐柏右手搭上自己左肩,半拖半拽,回到停着的别克旁边。
王帆打开车门,将唐柏放到后座,系上安全带。车外,他问唐柏:“你家住金域澜湾五期五单元,具体是哪儿?”
“嘿嘿,大客户过生……没什么要紧的。”唐柏前言不搭后语,“王医生,你是几号的生日啊?”
“我过生也不要紧。”王帆再问,“具体几楼几号?”
“你不告诉我,”唐柏理直气壮,“我也不告诉你。”
“十月十九日。”王帆按捺住扔他下车的冲动。
“记得了!九楼一号。”唐柏自己“彭”地拉上车门。
王帆对自己的车一阵肉痛,然后坐到驾驶座上,努力集中精力开夜车。然而后座的人太能闹腾了。内后视镜里,唐柏在座位上扭动。过一会儿,他唱起跑调的歌来。他唱着唱着,夹杂发泄rap:“【创建和谐家园】那帮官僚!IPO关闸大半年了,我总共就上任了一年!还让不让人活了?现在讨的这口饭都嫌馊…”
半小时后,他折腾累了,给王帆留下一片清静。王帆心想,他倒不脆弱,但维持光鲜的精英范儿却好像不容易。成年人的世界,做什么都不容易。
别克停在了金域澜湾的停车场。王帆拖着唐柏坐电梯。在他身上,唐柏老往下溜。王帆不得不重复往上提他。最后唐柏抱住了他,如同摆件,挂在他身上。
王帆拍拍醉鬼的脸:“你家钥匙呢?”
唐柏闭着眼睛:“进我家不用钥匙。”他伸手按锁,指纹锁跳绿灯,家门打开。
王帆进门,在墙上摸到灯和暖气开关。他全部打开。唐柏家的沙发浅灰,茶几、抱枕、窗帘白色。楼梯靛蓝。
复式房。王帆只得拖唐柏上二楼,将他扔进主卧大床,关上灯。王帆仁至义尽,准备走人。
唐柏抓着他,怂怂地喊:“难受,饿。”
王帆摸他额头,温度如常。但他有点不忍心,于是他自认倒霉,脱掉外套下楼。
——
唐柏睡了十分钟,被尿憋醒了。他打开卧室灯,跑到二楼卫生间放水。放完水,他一出来就想吐。他倒回去,又吐不出来。他嘴里臭气弥漫。他有点恶心这味道,于是他呆卫生间刷牙。他靠在马赛克瓷砖上,电动牙刷的嗡鸣透过骨头传到他的脑子里。他昏昏沉沉。
唐柏刷完牙回卧室。楼下的厨房有光。他疑心家里进贼,于是他拿上高尔夫球杆,蹑手蹑脚地下楼。
王帆挽好袖子,正拿着长柄勺搅锅。唐柏家冰箱只有软饮和鸡蛋,厨房储物柜里就面条和大米。他只能凑合熬点白粥。锅中热气袅袅,飘散的米饭香味安抚了唐柏。厨房顶灯发着米黄的光,将王帆的黑发照成深褐色。灰白的羊绒衫裹着王帆,宽宽松松,柔和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