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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次复试人数不少,学历与专业更加契合的还有很多,我可以帮您挑选专业内的……”
男人沉默。
电话那头声音越来越犹豫:“……郁教授?郁教授??您在听吗?”
男人坐在椅子上,伸出指尖,轻轻敲击了一下手机。
汪晴松一口气:“郁教授,您是否需要我继续寻找……”
“不要。”
“可是郁教授,鹿小姐她……”
“不要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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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自言自语似的,他又生硬地重复了一遍:“只要她。”
斩钉截铁。
第4章 入职
鹿晓并不知道她煮熟的鸭子差一点点就飞了这件事。
第二天,她按时抵达SGC,在行政部办理完毕了入职手续,眼看着其他同期的实习生一个个被接引的师兄领走,她等了半天不见有人来接,干脆独自一个人前往办公室。
再一次踏入实验室B楼顶层,其实并没有昨天那么紧张。因为昨天晚上她特地上网查了温雯口中的“暗适应”实验。
人体的视网膜对光线有着适应性,比如一个人从强光处进入相对黑暗的环境里,他就会在短时间内视力急剧下降,完全看不清楚周围的事物,随着时间的推移,在五分钟到半个小时内又会完全恢复视力,并且能够看清在暗处的事物。这个过程叫做人体的暗适应。
黑暗的没有灯的封闭走廊,完全漆黑的实验室,这一切都是郁清岭的实验而已。
只不过因为她是个对这些一窍不通的文科生,才把走近科学误解成了生化危机。
鹿晓叩响1101房门:“郁教授,我是鹿晓,来向您报到。您在里面吗?”
1101的房门沉寂片刻,才传出一个沉寂的声音:“去1102,不要进来。”
“……好。”
听声音还是那么冷淡简约。
鹿晓走进1102,面对墙壁上的那个剪影。他似乎穿着风衣,瘦削的身体如同衣架,站在那儿的时候,好像只能看见衣服本身的形状,就像是一个衣架。
……然后呢?
鹿晓感觉自己站得脊椎都酸痛了,可是对面的那个身影一动都没有动。会不会只是一个稻草人呢?比如穿着风衣的人工智能机器人?
“那个……请问,我的工位……在哪里?”
“1102。”
可是按照常理一般这种情况下应该会有一个办公桌吧?鹿晓今年26岁了,职场经验其实一直是零。她在1102转了一圈,忍不住问:“可是这里只有沙发啊,我坐哪里?”
对面沉默。
鹿晓:……
他该不会根本没想过把她放在哪里办公吧???
鹿晓暗自掐自己的手掌,阻止自己这荒谬的想法。可是看见对面的那个身影一动不动的样子,她甚至忍不住脑补他彷徨呆滞的表情……
“1102,任何位置。”通话器传来声音。
“……”
虽然并不是生化危机,可是她怀疑自己遇到了职场冷暴力。
-
鹿晓之所以无法确定工位,是因为1102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办公室模样。进门之后第一眼能见的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前是一套六座沙发,再往内走,一面是餐桌与建议的开放式厨房,一面是屏风、单人床、书架、嵌入式衣柜……
与其说是办公室,这里根本就是一个设施齐全的单身公寓。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薄的消毒液的气息,干净清爽。
鹿晓在里面绕了一圈,打开衣柜,发现一叠整整齐齐的白色工装。
“……”所以,这是郁清岭的房间?
鹿晓扶额,她以后都要在郁清岭的房间里干活吗?
……
鹿晓思维崩溃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她想了想,接通电话。
汪晴的声音传来:“鹿晓同学,十分钟后会有人送办公桌到11楼,你记得开门接一下。”
鹿晓:“办公桌?”
汪晴笑道:“是我的疏忽,忘记考虑办公场地了。郁教授的办公室在1101,不过他最近因为正在做暗适应实验,所以1101暂时没有办法用。反正离实验结束也就剩下五天时间了,你就先委屈下,在1102办公吧。”
十分钟后,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生把办公桌和椅子搬到了1102,帮鹿晓把办公桌放到了窗台下。
“辛苦老师!”鹿晓狼狈地鞠了个躬。
眼镜男看见鹿晓的动作,笑得眼睫都弯了:“我姓黎,黎千树,不用叫老师,叫师兄就好。”
他不笑的时候,透着一股子冷清,一笑起来别有明媚得近乎柔软。
鹿晓已经看了好几天格子衬衫的理工男,还是第一次在SGC看到这一款男人,不由地有些发怔。
黎千树大概是看惯了这样的目光,既不戳破,也不调戏,只是话锋一转:“你是应届毕业生,如果在工作上有什么疑惑可以随时来问我,我的办公室就在楼下楼梯拐角处。”他的眼里噙着一些莫名的忧虑,一闪即逝,“如果……我是说你和郁教授之间相处不是很顺利,你可以随时联系我,不论是不是上班时间。”
“哦……好!”鹿晓茫然点头。
她目送黎千树离开1102,越发一头雾水。
黎千树这话的意思是知道郁清岭不搭理人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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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大部分是一些实验报告,厚厚的一大叠,放在最上面的是郁清岭最新的研究课题:《暗适应实验研究》。
鹿晓看不懂那一堆奇形怪状的符号与实验数据,于是掏出手机搜索关键词,大致了解了视觉暗实验到底是什么。简单粗暴理解就是把光明的房间变成暗室,然后测定人体的视力在黑暗中改变的程度与时间的关系。
可是,资料上说,长时间的视觉剥夺是会伤害视觉神经的。
鹿晓好奇地看了一眼对面白色的墙壁——是不是科学家们都格外有奉献精神呢?
鹿晓身为文科生,阅读速度非常快,个把小时之后就把那一堆文档基本上扫视了一遍。每一份报告的主题与论证各不相同,唯有首页上的“郁清岭”三个字一如既往,几乎没有任何改变。
简直像是复印的一样。
鹿晓对郁清岭更好奇了。究竟是多么刻板而自律的人,才能保持签名十年不差分毫呢?
“郁教授,”她尝试与自己的上司搭话,“我已经看完了文档,您如果有需要我协助的地方,可以随时吩咐我。”
对面一片寂静,郁清岭没有回应。
鹿晓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回音,怀疑郁清岭是不是休息了。她掐着时间,过了半小时,又试探性开口:“郁教授……请问,有没有我能帮您做的事情?”
“没有。”
郁清岭干脆而又冷淡的声音。
鹿晓:“……”
看起来,他只是不想搭理她。真相实在太残忍了。
“郁教授……”鹿晓努力心里的沮丧,“我很高兴您能够答应让我进入SGC。”
“我……我现在还不是很看得懂您的论文,但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我一定会补充您的研究领域相关知识,尽快能做您称职的助手,请您……”
请您多给我一些时间。鹿晓把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她觉得自己是个越描越黑的智障。一个文科生,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自己能跟上一个教授的研究进度,怎么看都是个笑话。
而墙壁的那一边,确实也毫无声息。
不知道是郁清岭他是根本就不信,还是已经没有耐心再听她异想天开的演讲了。
无言的尴尬弥漫在房间里。
鹿晓沮丧地趴回了办公桌上,她大概知道SGC是因为商锦梨的关系不得不收了她——难道是因为郁清岭人缘差,所以被强制接收了她这个外行废材?这是他无言的反抗吗?
……
-
鹿晓通勤的前三天,在空虚寂寞冷中渡过。
鹿晓感觉自己是在玩一个叫做“上班”的手游,每天的日常就是如何一个人假装在工作。她实在闲得心慌的时候,会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和郁清岭报告当天的论文感悟心得,照旧是她在墙这边絮絮叨叨,郁清岭在墙壁那边沉默是金。
实在无聊,她只好一遍又一遍阅读郁清岭的论文,在寂寞中把它们按照时间顺序整理归档。那些论文很多已经时代久远了,纸张泛黄氧化,她干脆去楼下的书店买了一个塑膜文件夹,把纸张们装成了一本小册子,用钢笔在塑膜文件夹第一页写上了目录。
然而,也没有然而。
做完这些,她依旧是百无聊赖的闲人一个。
鹿晓的自信心在沉默中日渐瓦解,她终于敲了敲墙壁,小声道:“郁教授,您真的没有工作需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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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墙壁在她离开之后有了变化:郁清岭的剪影出现在墙壁上,他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挽留,最后却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僵直了身体。
“有。”他的声音慢了半拍响起来。
剪影面对着空荡荡的沙发,久久没有等到回应,慢慢地消散了。
那时,鹿晓已经摸着黑走过回字形的过道,在电梯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黎师兄?”鹿晓惊喜地打招呼。
整个11层都是郁清岭的研究活动专区,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里遇见其他活人。
“鹿晓,好久不见。”黎千树笑着打招呼。
他大概是刚刚进过资料室,手里正吃力地捧着一叠文稿。陈旧的文件夹把他的白色工作衫挤压得变了形,他紧紧抓着那些文件,葱白的指尖微微泛红,脸上的神情却看不出丝毫的吃力,依旧是一派温和,镜片背后的眼睛弯弯的。
鹿晓看了看他泛红的指尖,问:“要不要帮你一起搬?”
黎千树想了想:“有些重哦,准备好。”他吃力地换了一个姿势,从文件堆里分出一叠,交到鹿晓的手上,“哇,轻松好多。”他眯眼微笑,小声欢呼。
鹿晓看着手里十公分左右的文件,被他夸张的反应逗乐了:“哪有轻松多少,你只分了我这么一点点。”只是这么一点,根本就分担不了他多少重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