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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H]风荷举_桃籽儿》-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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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入夜的时候齐府已经十分热闹。

        齐家是极大的家族,兄弟叔伯众多,纵然许多子侄在外地任职不能回建康,但花厅里仍然是摆了十几桌宴席,还搭了戏台子请了班子过来唱戏,十分热闹。

        尧氏正在席面上张罗,一边要与亲戚们叙话,一边还得看着丫头婆子们别出了差错,倒是十分辛劳。

        过不多久赵瑶随赵齐氏一同进了花厅,婢女们为赵瑶脱去斗篷,露出里面红艳艳的小花袄来,衬得她更是粉雕玉琢讨喜极了。她一进花厅便扑进尧氏怀里叫着舅母,将尧氏逗得开怀,往她小嘴里送了一颗花生糖。

        恰这时齐宁和齐乐进来了,两人都换了新衣,皆是神采奕奕的模样。齐宁一进来就取笑赵瑶:“怎么又在吃?你这样要胖成一个团子了。”

        赵瑶瞪了齐宁一眼,生气地说:“你才是个团子呢!我最多是个汤圆儿!”

        一圈人都被逗乐,独齐乐问她:“今天白天你房里的丫头说你头疼,现在可好些了?”

        尧氏闻言感到惊讶,又十分担忧,问赵瑶:“头疼?这是怎么了?”

        赵瑶不知怎么说,她母亲赵齐氏便笑着挡了,说:“没什么大碍,大约是昨晚有点儿受风,现如今已经好了。”

        尧氏点点头,笑言:“那便好。”

        几人说着便到席上坐下,赵瑶四下里看了看,没见着齐二哥哥,当下眼中便露出些许落寞来,抿了抿艳红的小嘴,拉着尧氏的衣袖问:“舅母,二哥哥他,他怎么不来呀?”

        尧氏四下里一看,果然没见着齐婴,便打发了婢子去叫,又说:“他和他父亲一个样,钻进公文堆里便拔不出来,恐怕都不知道今日是除夕呢——快别管他,瑶儿先同你三哥哥和四哥哥玩儿吧。”

        赵瑶乖乖地点了点头,便看着舅母又去招呼别人了。

        过不多久齐老夫人来了,齐璋就在她身边搀扶着她,齐云跟在父亲身后齐老夫人是齐璋的生母,去年刚过了七十大寿,头发花白,心宽体胖。这位老夫人是傅家女儿,年轻时性子十分刚强,到如今年岁大了也没什么变化,在家里是说一不二的作风,这几年身子不大好才将管家的权利多给了尧氏些。齐璋对母亲很孝顺,凡老太太所言大抵没有不应的,这几年母亲生病更是常常侍奉在左右,十分有孝心。

        这几人一来,宴席上的氛围立刻便热烈起来。齐璋是如今齐氏宗族之主,齐云则被默认为是下一代的接班人,至于齐老夫人自然更不必说,凡要求齐璋办事的大多都要先来求老太太,只要将老太太哄得高兴便可以事事遂愿,是以家族中人很快便簇拥在三人身边,花厅中愈发热闹起来。

        齐老夫人坐在最上首,四下里看了一圈,没见到要找的人,于是问左右:“敬臣呢?怎么不见敬臣?”

        尧氏坐在老太太身边,闻言道:“已经让人去叫了,这孩子也是太不懂事,还要长辈们等。”

        “怎可如此说?”齐老夫人拍了拍尧氏的手,“那孩子不过是太累了,我们便是等等他又能如何了?”

        话音刚落,外头的丫头便进来通传说二公子来了,齐老夫人笑道:“这也是个不禁念叨的,这头说着他便来了。”

      第21章 除夕(2)

        赵瑶听闻齐二哥哥来了,立马便回头向着门口张望,正见着小厮为他挑开门帘儿,他大步走入花厅。

        庆华十三年,齐敬臣已经名满江左,众人皆知他是世家典范、少年榜眼。但这一年也是他初入枢密院的一年,齐二公子年纪轻轻便担此大任,许多人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存疑甚深,即便在齐家内部也是如此。但当这位公子匆匆踏进花厅时,众人却见他一身的气度已然并非少年时的锋芒毕露,反而已经有了沉静内敛的味道,方纷纷暗自感慨:假以时日,齐二公子恐更胜其父。

        齐老夫人看见齐婴很是高兴,连忙朝他招手将他唤到近前,齐婴神色平和,对着祖母难得露了笑容,告罪道:“庶务缠身,竟让长辈们等我一个,实在不该。”

        齐璋绷着脸,训斥道:“越发没了规矩!我看你——”

        话没说完,半途就被老太太打断,还转而训斥齐璋道:“大过年的你说他做什么?他如今这么累,还不是你没给给他找一个好差事?偏对着孩子有本事!”

        齐璋被训斥得没有办法,只沉默地听训。实则大家也都晓得齐璋并不是当真要训斥次子,只是当着各位叔伯兄弟的面,总不好由着齐婴迟到罢了,这才做了做表面文章。大家都是懂眼色的人,顺着老太太的话风劝了劝,便各自落了座。

        席面之上珍馐美馔,戏台之上才子佳人,推杯换盏言笑晏晏之间,众人脸上都是欢乐喜庆的神采。

        另一头的风荷苑,却是一副惨淡光景。

        照理来论,今夜是除夕,主人家虽不在此处过夜,但齐二公子素来是大方的,往年也由着仆役们自己过除夕,大家为图个热闹,也会张灯结彩放炮竹,只是今年临近年关时却突然多了个倒在雪窝子里生死难料的小姑娘,去本家找公子报信儿的六子还遭了公子训斥,大家便提不起劲来过这个年了。

        提不起劲倒是小事,叫人挠头的是公子说务必要将那小姑娘救回来,这便十分难办。六子从建康城中找了数位金贵的大夫来风荷苑看诊,都是束手无策,只因这小姑娘已经喂不进药了,便是强灌进去,也会再吐出来,如今浑身烧得高热,呼吸也极微弱,感觉只是吊着一口气儿,很快便要油尽灯枯了。

        那几位来看诊的大夫见了这般情状,一个个纷纷急着要走。倒也不怪他们冷情,这除夕夜出诊本来就是看准了齐家的面子,结果这事主却摆明了是个医不好的,这若是一个弄不好让人死了,那位齐家的二公子该是个什么态度谁也摸不准,自然还是走为上策。

        六子见状大急,死命拉着最后一位大夫的胳膊好话说尽,就是不许他走,求他再进厢房里给那小姑娘瞧一瞧,那大夫怎么说也不肯,直欲挣开六子的拉扯。

        恰这时,白松来了。

        他前几天才受了整整一百鞭,如今走路还一瘸一拐的,他走到院子门口,倚在院子的白墙上,问六子:“这怎么了?”

        六子一见白松来了,如遇救星,连忙跑到白松身边道:“白大哥你可来了!赶紧想想辙救救我吧,把这大夫留住!”

        那大夫也背着药箱走过来,既生气又无奈,道:“这不是我不帮忙,医者仁心,这要是能救得过来我又何乐而不为呢?我都说了,那丫头已经喂不进药了,不行了,你们拉着我也没用!”

        白松抱着手臂靠在墙上听着,沉默不语,面无表情,只在听到大夫说“不行了”的时候眼神微微一变,左眉间的伤疤显得很深。他隔着院子看了看沈西泠那间厢房的门,然后一言不发地走进去看了看。房中烧着炭盆颇为温暖,她的床头点着烛火,映照着她漂亮却显得病态的脸,两颊是不正常的红,她急促地喘息着,看起来非常痛苦。

        白松那时候也没什么想法,他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帮沈西泠到这一步,甚至帮到引火烧身挨了一百鞭的地步,已经是令他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的事了,他实在没有道理再为她做更多了,也没有办法再为她做更多。

        他转身想走,可是偏偏脑子里总是想起当时在北去琅琊的马车上,沈西泠缩在马车角落里守着她母亲的样子,以及她对着冷脸的自己频频说出的那一声声微弱的“多谢”,心里便忽然不能接受她就这么死了——被当成一具无关紧要的尸体,被草席子一卷,无依无靠地死去。

        白松闭了闭眼,长叹一口气,又一瘸一拐地走出去。

        六子还在跟那大夫拉扯,一个要走,一个拦着不许走,那大夫给气得一头的汗,脸都涨红了。白松走过去同那大夫说:“劳您等我一个时辰吧,倘若一个时辰后我还没回来,六子,就把大夫送回去吧。”

        那大夫和六子同时愣住,六子凑近白松,悄声问:“白大哥,你这是要……”

        白松深吸一口气:“去本家,找公子。”

        “啊?”六子瞪圆了眼,“这……这能行吗?公子今夜得在本家守岁,哪能分出工夫来?再说公子又不是大夫,他就算亲自来了又能怎么着……”

        白松沉默一会儿,说:“试试吧,不管怎么,都得公子拿主意。”

        六子不知接什么话才好,讷讷的,那大夫听了白松的话,心知自己就算不接受也得被六子强留在此地,遂无奈地答应下来,叹息一声,道:“好吧,就一个时辰。”

        齐府。

        酒过三巡,席间便少了许多拘束,戏台子上的戏唱了一出又一出,此时正唱着《西厢记》,听那旦角儿唱道“恨相见得迟,怨归去得疾。柳丝长玉骢难系,恨不倩疏林挂住斜晖”,十分动情,引得席间无数叫好。

        赵瑶坐在席间,眼见她二哥哥身边围着许多人、总是不得空,她等了许久才见这一波人散去,于是赶紧凑上前去,又甜又怯地对齐婴道:“二哥哥……新年如意,岁岁平安。”

        她身后,齐宁和齐乐也凑上前来,一齐道:“二哥,新年如意!岁岁平安!”

        齐婴朝三个弟弟妹妹笑笑,答:“嗯,岁岁平安。”

        齐乐胆子大些,对二哥嘿嘿一笑,问:“二哥,你说你今年刚升了官,能不能给点儿压岁钱什么的啊……”

        齐婴挑了挑眉,还没答,就听到齐云的声音【创建和谐家园】来:“说什么昏话,压岁钱是长辈给的,你跟你二哥是同辈!”

        几人回头,见大哥齐云怀中抱着他女儿徽儿,将满两岁的小玉团儿可爱得紧,任谁看了也想香上一口,如今咿咿呀呀的已经会说话,离几人还有好几步远,就抱着两只小肉手作揖,含糊不清地说着“新年如意”。

        等齐云走近了,徽儿便朝着齐婴伸出两只小手要抱抱,齐婴眉目疏展,眼中笑意柔和,从大哥手中抱过徽儿,小丫头一进他怀里便露出十分欢喜满足的笑,拉着他的衣襟眼睛亮亮地看他。

        这番可爱模样逗得看的人心痒,齐宁赶紧说:“二哥快给我也抱抱!这小家伙实在讨人喜欢!”

        齐云一把拍开他,说:“你毛毛躁躁的,哪能给你抱?”

      ¡¡¡¡ÆëÄþ±ñÁË×죬à½à½àìàìµØ±§Ô¹£¬ÆëÔÆÒ²²»ÀíËû£¬Ð¦×Å¶ÔÆëӤ˵£º¡°ÕâѾͷ£¬Ò»Ö±²ø×Å˵Ҫ¶þÊå±§£¬Äֵò»ÏûÍ£¡£¡±

        齐婴笑了笑,从怀里掏出红包递给徽儿,小家伙倒很是懂行,一边接过一边不忘说上一句“恭喜发财”,更惹得一圈人大笑。

        赵瑶看着齐婴抱着徽儿,明明知道那不过是个小孩子,可心里头还是禁不住泛酸,心里头想着二哥哥为何就不能对自己这般好,又想着如何才能让他对自己这般好,眉目渐渐就低垂下去。

        没想到这时二哥哥却朝她递来一个红包,他的手十分修长好看,赵瑶一时愣在当场,懵懵地问:“二哥哥,这是……”

        却见齐婴又给齐宁和齐乐每人递了一个红包,那两人已经乐得蹦高,连说:“谢谢二哥!二哥英明神武!二哥天下第一!”

        “行了,”齐婴摆摆手,“要是敢拿去胡混,明年就没有了。”

        齐宁和齐乐乖巧地点头如捣蒜,连连保证今年定然好好读书做文章,争取中个进士。齐婴笑笑,点了点头。赵瑶捏着红包,心里头满满胀胀的,方才的郁郁一扫而空,尽管这红包他们这些弟弟妹妹人人都有,可她还是觉得熨帖,也终于信了母亲告诉她的话:二哥哥心中,定然是极喜欢她的。

        她小脸儿红红,正要同二哥哥道谢,却瞧见一个小厮匆匆跑进花厅,附在二哥哥耳边说了句什么,二哥哥眉头一皱,沉默了一会儿,也不避讳人,直对那小厮说:“今夜守岁,除非高魏打过江来,其余诸事莫提。你去回了他,让他自己拿主意就是。”

        那小厮应了,又匆匆退下去。

        赵瑶从未见过二哥哥脸色如此冷淡,心里头有点发怵,齐宁和齐乐倒早就见惯了,并不以为意。齐云也不觉得有什么,从他怀里接过徽儿,随口问了一句:“出了什么事儿?”

        齐婴淡淡地答:“没什么,别第那边的小事儿。”

        齐云点点头,几个兄弟过不多时又被堂上的宾客围住,赵瑶在人群外看着二哥哥疏朗的眉目,在除夕花灯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深邃好看,一张俏脸更染上红晕。这时她母亲从身后扶住她的肩,悄声在她耳边说:“今夜守岁,记得与你二哥哥坐在一处。”

        赵瑶捏紧了手中齐婴给的红包,又羞又怯,点了点头。

        年夜宴后,族中的小辈们便吵嚷着要去院子里放爆竹,徽儿也闹着要去,齐云被折腾得没有办法,只好陪着同去,小丫头仍不满足,还拉着齐婴的袖子拽啊拽,逗得大人们乐不可支,最后齐云这一辈上的子弟都拥了出去。

        今冬极寒,虽然这几日没再下雪,但前段日子的积雪却还没化干净,有道是下雪不冷化雪冷,让这除夕夜更添了几分寒意。

        齐云抱着徽儿,同齐婴并肩从花厅走往院子,依稀见院子角落的黑影里站了个人,仔细一看,却是齐婴的护卫白松。齐云十分惊讶,侧头问齐婴:“那不是白松么?怎么站在那处?”

        齐婴淡漠地看向白松,白松也见到齐婴走了出来,并未上前,远远地向他行礼。齐婴没有理会,同齐云径直从他面前走过,随后淡淡把话岔了开去,道:“徽儿是不是穿得薄了些?我看她手有点冻红了。”

        齐云一听女儿冷了,连忙低下头查看,哪还管什么白松不白松,转眼便将此事抛到脑后。

        白松一直躬着身,直到齐婴的身影转过墙角再也看不见才直起身来,抬头望了望月亮,叹了一口气,继续留在原地。

      第22章 除夕(3)

        放爆竹总是孩子们最喜欢的事,火红的爆竹挂在树上,噼里啪啦的震天响,小孩子们又怕又激动,开心得直拍手。

        赵瑶其实并不喜欢放爆竹,但二哥哥来了她便也要来,琢磨着爆竹响起来的时候便装作害怕,往二哥哥身后躲一躲,若能拉着他的手便更妙了。算盘虽打得好,可谁料到爆竹还没放的时候齐乐就跑过来找她同她说话,她一边应付着一边被孩子们挤得离齐婴越来越远,心里头十分着急。结果爆竹响了她还没摸着齐婴的边儿,更可恨的是她还没害怕呢,齐乐却怕起来,拉着她往她身后躲,还碰掉了她鬓上的簪花,把她气得火冒三丈。

        赵瑶真生了气,直到随着众人回到屋子里守岁时还闷闷不乐,齐乐知道得罪了妹妹,也有些不好意思,手里捏着她被人踩坏的簪花赔着笑脸,碍于堂上坐了许多人也不好动静太大,只悄声赔罪道:“好妹妹,你快别生气了,这簪花我明日赔你一个就是了——或者十个?十个也使得!”

        赵瑶瞪他一眼,心想她气的才不是一个破簪花,而是少了一个同她二哥哥亲近的机会,这个事儿齐乐又能怎么赔!她越想越气,正要骂他,却见齐老太太在尧氏的搀扶下入了房内。

        房内没有点灯,只燃了几根蜡烛,今夜齐家的亲戚虽然来了许多,但远一些的便在别的屋内守岁了,这一间房内都是亲近的,统共不过十来个人。

        齐老太太上了年纪,最近几年身子又不大好,照理来说是应当早些休息的,但她今夜精神还不错、兴致又好,便来和晚辈们一同守岁。

        齐老太太从齐云手里抱过徽儿,小娃娃已经有些困了,眼睛半合着,头一点一点的,这副模样也讨人喜欢极了,讨得老太太满腔怜爱,抱了一会儿便还给长孙媳妇、齐云之妻韩若晖,说:“快先哄着孩子睡吧,瞧她那小可怜样儿。”

        韩氏抱过孩子,恭顺地应下,同齐云打了个招呼,便先抱着徽儿下去了。

        齐老太太四下里看看,看到齐婴坐在角落里,便朝他招招手:“敬臣,来,坐到祖母身边来。”

        齐婴站起来,依言走到老太太身边,齐璋和尧氏见老太太兴致浓,也不好打扰,彼此对视了一眼,给齐婴腾出一个位置来,老太太便拉着他让他坐下。

        齐老太太神色感慨,拉着次孙的手,道:“这日子啊过得也真是快,我总觉得敬元小时候的模样还在我眼前呢,结果这一转眼,他都有了孩子了。”

        众人跟着应和,老太太拍了拍齐婴的手背,说:“你大哥之后,可就轮着你了——敬臣,你也该成家了。”

        坐在堂下的赵瑶一听这话下意识地看了母亲赵齐氏一眼,随后便暗暗挺直了腰板儿,坐在她旁边的齐乐纳闷儿地嘀咕了一句“你坐这么直干嘛”,又被赵瑶瞪了一眼。

        齐婴听了这话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平静地点了点头,答:“全凭长辈们做主。”

        齐老太太闻言十分欣慰,寻思了片刻,随后语重心长地说:“我不是存了私心,但傅家的丫头确实出了几个与你般配的。依我看,这一辈上最出挑的是容儿那丫头,论品貌是第一流的,你们又自小一同长大,情分到底是深一些。我想着,等过了年,你们两个便可以多走动走动……”

        赵瑶听到这里神情一变,赵齐氏也微微皱了皱眉,心中盘算:容儿?是指那傅家的嫡女傅容?齐老太太便是傅家女儿,那傅容算来应是老太太的侄孙女,老太太有意让她嫁给齐婴?

        赵齐氏心中阴郁:若是如此,那瑶儿……

        齐婴默默地听着,老太太又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若沈家没出事,我原本还琢磨着去讨他家的女儿配给你,可谁又能料想到……”

        在座诸位一时被这话勾起了情绪,心中也各自唏嘘惆怅起来:想那沈家也是富贵无极,鼎盛之时足可与齐家一较短长,可却在朝夕之间化为乌有,族中的子弟大半被斩首,妇孺则被流放边地,百年世家轰然覆灭,怎能让人不扼腕叹息。

        齐婴凤目低垂,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事什么人,神情有一丝波动,但很快就平静下来,沉默不语。齐璋见母亲动了情,心知她是想到了沈家老太太,在沈家出事时便心疾发作撒手人寰,她们是半辈子的老姐妹,齐老太太当时惊闻此讯也是痛心不已。

        齐璋安慰母亲道:“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往后我们齐家每一步都会走得稳稳当当,母亲莫再忧心。”

        齐老太太听了这话仍连连叹息,而后竟又垂泪,她责备自己不应在除夕夜添晦气,可是泪意却收不住,到后来竟有些喘不上气。房中众人一下乱了套,齐璋和尧氏一左一右围在老太太身边,齐云连忙招呼家中的仆役去寻大夫。齐璋忧心母亲身体,索性也不拘泥什么守岁之事,先嘱咐齐云照看好局面,随后便和尧氏一同将齐老太太扶入里间。

        齐云与房中的亲戚应酬着,心里却挂念祖母,左等右等仍不见方才派出去寻大夫的小厮来回话,不禁有些焦虑起来。这时齐婴走到他身侧,对他说:“除夕夜恐怕大夫难找,大哥,不如我亲自去吧。”

        齐云先是摇头,又听齐婴劝道:“祖母身体要紧,我不过跑一趟罢了,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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