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YH]民国弃妇逆袭完结番外_樱桃糕》-第13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然而今天的买卖比第一天还不如,头一天好赖还有问的,今天连个问的都没有。

        方晴依旧观摩刘大爷玄乎的算命【创建和谐家园】以及听秦叔宝峰回路转路遇知己的故事。可惜二人以后各为其主……方晴慨叹着故事里人物的命运。

        过了十来天,方晴依旧没有生意,别说画画的生意,连一角代写书信的买卖都没有。这两天刘大爷生意也不大好,老头儿倒是宠辱不惊的样子。

        方晴表面上也宠辱不惊,嘴里却长了燎泡,嗓子也肿了,头也晕沉沉的有些疼,大约是着急上火,还有点伤风。

        刘大爷劝方晴歇一天。

        方晴喝了点水,觉得撑得住——主要是不好意思刚去几天就不去,也是怕“再而衰”,那点心气儿一歇就散了,还有点跟自己赌气的意思在。

        方晴笑道,“反正跟家里也是坐着,在南市也是坐着,又不干活儿,不碍的。”

        刘大爷皱着眉摇摇头,叹口气,帮方晴拿上家什。

        方晴也有点铁口直断的意思——这天依旧是干坐着,没生意。

        蔫头耷拉脑地在板凳上坐着,脑袋突突地疼,方晴也没心情关心秦叔宝了——来摆摊儿实是抱了很大希望,鼓了很大的勇气的,没想到会这样。以后可怎么办才好?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冯璋要是一走三五年怎么办?难道真要坐吃山空把家里给那点压箱银子都花了?要是回去,该怎么说?怎么办?方晴又再次算那些压箱底的钱能在这天津卫支撑多久,并打好主意,以后不吃细粮了,还是老老实实吃棒子面儿。

        冷风朔气里坐了一天,回来的时候方晴觉得有点扛不大住,就在街口儿寿春堂买了点丸药。结果这丸药不知是不对症,还是剂量太大,晚上吃了,半夜就有点跑肚,足足折腾了小半宿,才算消停。

        方晴坐在被窝里,悲从中来,觉得自己是世上最最最悲惨的人。不多会儿工夫,刚喝下的一杯子热水又都化成眼泪流了出来。

        “等病好了就回家。”方晴抽抽噎噎,很怂地打起退堂鼓。

        第二日早起,不知是不是那堪比泻药的药丸子管用了,折腾半宿的方晴竟然觉得身上轻松些了。

        “妮儿,你今天还去吗?”刘大爷敲门。

      ¡¡¡¡¡°È¥£¬È¥£¬±£²»Æë½ñÌì¾ÍÓÐÂòÂôÁËÄØ¡£¡±·½Çç°Ñ°ëÒ¹´òµÄ¹Ä²Øµ½ê¸ê¹£¬È«µ±Ã»Õâ»ØÊ¡£

        然而依旧没买卖,刘大娘和钱二嫂都拿不出话来安慰方晴了。

        如是又熬了好几天,方晴终于等到她头一单活儿。

        一个老头儿,约莫七八十岁了,“你们这儿能给人画寿像吗?我要画一张。”

        寿像?方晴愕然。

        刘大爷过来笑着说,“什么都能画,您先坐。”又给方晴使眼色。

        方晴凑近了,刘大爷轻声道,“就是遗像。”

        啊?方晴颇有点哭笑不得。

        刘大爷点化她,“不用忌讳,没事。”

        方晴笑道,“我不忌讳。”人家老大爷自己都不忌讳,我有什么忌讳的。

        方晴不敢怠慢,热络地招呼老爷子,问有什么要求,快手快脚地准备了画纸笔墨。

        方晴一边画,一边听老爷子唠家常儿。

        老爷子表示儿女都孝顺,寿材都备下十几年了,年年走大漆,寿衣儿媳妇也早缝好了,都是好绸子布做的,自己百年以后,缺的就是一张像了。

        “孙子说让上洋照相馆去照一张,吓,那可去不得,小心吸了魂去,减寿数的。”老爷子说得郑重其事。

        方晴听了,笑着点头附和。

        看着老人风干橘子样的脸,方晴有意地少画点皱纹,脸颊再稍微画得鼓一些,如此便显得富态年轻起来,浑浊的眼睛在画中也显得神采奕奕,精神极了。

        方晴工夫都用在五官上,衣服便简单处理,却又寥寥几笔把老爷子坐的凳子改成了太师椅。

        这老爷子经方晴这么一“拾掇”,俨然就是个老太爷。

        那老爷子看了满意非常。方晴拿着老爷子给的带体温的三角钱,突然犯了矫情,感觉眼里发潮,瞪大眼睛半天才给憋回去。

        刘大爷对方晴笑道,“妮儿,你还真像个老江湖呢。原来我怕你混不了南市,如今看来是多虑了。”

        方晴也笑道,“这不是有您老人家给掠阵嘛。”

      ¡¡¡¡¡°ßÏ£¬ËµµÄÔÛÃǸúÇØÇíξ³Ù¹§ËƵġ£¡±

        方晴笑着说,“您怎么也得是徐茂公啊。”

        刘大爷大笑。

        这位画遗像的老爷子为方晴开了张以后,生意竟然渐渐多起来——方晴猥琐地想,就像老家某些婶子大娘,多年无子,过继或者捡了个孩子,然后自己就“开了和”,一拉串地生起了孩子,“画遗像”这事原来还有这作用……

        到一个月头儿上,方晴把赚的钱数了数,除了这一个月嚼裹,竟然还略有盈余,真是……方晴赶紧把感慨自怜的心掐死在口袋里,一有机会,这厮就要冒出来作祟,简直讨厌极了。

        如此,方晴也算步入了正轨。每日早起,略垫垫就跟刘大爷去南市出摊,看刘大爷神乎其技的算卦相面,上瘾地追老头儿讲的书,间或接到几单画像生意。

        “遗像”是方晴画的大宗,有些是先头儿那老爷子介绍来的,被介绍来的人又介绍给别人,来方晴这儿画张像,渐渐成了南市附近老人们的一件时髦事。

        天气和暖了,来闲逛的觉得好玩让画一幅的也有。

        方晴跟着刘大爷不白混,看人相面的功夫有长进。若是那穿长衫的,就要讲求些意境;若是西式打扮,则要多问一句是不是画一幅素描;女士一律要画得年轻些漂亮些;一脸苦相的就要减些皱纹,耷拉的眉眼也要稍微“拾掇”一下……这么费尽心机地讨好顾客们,倒也能打发得多数人满意。

      第24章 做客姨妈家

        一混就好几个月,冯璋再也没来过。

        方晴每日为生活奔波,应付各样的客人,间或被人嫌弃,也遇见几回歪缠的,渐渐学会打点出各种面目应对,唯唯诺诺赔笑脸已经做得驾轻就熟,客串泼妇虎脸叉腰大声嚷嚷“让大家评理”的技能还需要再修炼。偶尔也想打退堂鼓,狠狠地抹着泪,“老子不干了,回老家去”,第二天又爬起来往南市赶。

        这种生活也有好处,避免了悲春伤秋。一天混下来,回来累得像狗,晚间趴在床上一觉到天明,梦都少做。

        方晴依旧喜欢读报纸,在冯家那几年只回娘家的时候才能看,新闻岂止变成了旧闻,简直都快成历史了。现在,方晴又可以随心所欲地看报纸了。

        南市报摊不少,许是因为离着报馆近的缘故。听说南市广兴大街有不少报馆,方晴没去那边儿转过,只闲了便去附近报摊儿买份儿报纸。

        刘大爷老花眼,方晴便把报纸上的人生百态讲给刘大爷听,爷儿俩时而忧国忧民,时而惊诧不已,时而捧腹喷饭……这让方晴时常想起自己的父亲。

        方晴每隔一段时间就给家里写封信,贴上印花,走挺远的路,去邮局寄掉。当然信里也是春秋笔法只说好不说歹的,好在不是当面说话,不怕被问露底。若是让爹娘知道他们的闺女即将成为弃妇,还抛头露面出来摆摊儿……方晴都不敢想。

        父亲也时常有信寄给方晴,间或随寄的还有母亲的针线。

        暮春时候,方晴终于去拜访大姨,穿着白底儿绣迎春花的软缎旗袍,手里捧着个扇子匣,很像个出门做客的样子。

        这件旗袍是方晴最贵的嫁妆衣裳了,在乡下没机会穿,这会儿穿出去见见光。

        至于扇子匣里,则装着四把从南市程记扇庄定做的扇子。

        程记很有些名气,据说徐世昌在京当大总统的时候还专门派人回天津买程记的扇子。方晴买的这几把,扇骨据说是湘妃竹和玉竹的,都是没雕刻没镶嵌的,饶是这样也花得方晴肉疼。

        为着这样的旗袍,这样的扇子,方晴咬咬牙坐人力车。

        坐上人力车,方晴慨叹自己真是英明——路真远啊,走过去势必灰头土脸。

        看见前面车夫小褂上的汗渍,方晴心虚之余想起前两天两个学者名流在报纸上掐架,其中一个讽刺另外一个,“每天都说人权民生平等博爱,却恨不能如个厕都坐黄包车!”又俗气又生动,难为他怎么想出来的。

        然而方晴却又觉得他批判得好像也不大对,何以坐黄包车就是不“平等博爱”呢?大家都不坐,拉车的岂不要饿死?

        方晴恰恰觉得,不把拉黄包车的看低才算真平等。然而在“生而平等”已经写进法律的西方,也未见得就真的众生平等了。

        大吴氏家在维多利亚道上。这是一条毗邻伦敦道的小街,与伦敦道上风格各异的洋房不同,维多利亚道上则是一模一样的白色二层小楼,小院都围着西洋款式铁栅栏,若不是有门牌号,院内植种的花草也不尽相同,怕是很容易走错的。

        透过铁栅栏,方晴看到楼前的绿草坪和西洋雕像,却看不到人,不禁犯愁——没有门房,难道要直着嗓子喊大姨?万一找错地方呢?正踌躇间,身后有人问,“您找谁?”

      ¡¡¡¡·½Çç»ØÍ·£¬´óÊæÒ»¿ÚÆø£¬¡°ÎÄð¥ÃÃÃᣡ±

        表妹文馥长高不少,几与方晴平齐,苹果脸也变成了鸭蛋脸,穿件白衬衫和背带裙子,脚下踏一双浅口皮鞋,真是个美丽的少女。

        文馥见到方晴颇为高兴,挽着方晴的手臂,一起走进家门。大狗却好像不大愿意回家,老想往外跑,“回家,回家,拉维,你都玩野了。”

        “拉维?”

      ¡¡¡¡¡°¾ÍÊÇÉú»î¡£¡±ÎÄð¥Ð¦µÀ¡£

        方晴笑,“哈,这么哲学的名字。”看看那只皮毛油亮神情活泼的肥壮大狗,方晴觉得,生活得像狗,蛮好的——不知道这是不是表妹给狗命名的初衷。

        “妈——妈——你看谁来了?”文馥进了厅门,踢掉鞋子,一边给狗解脖套,一边大声喊。

        对这样的豪放做派,方晴只是微笑。又打量大姨家,果真豪阔,连帐幔都是不知什么绸子的,摆设是西洋样式的,像杂志画片。方晴看自己的布鞋踩在泛光的木地板上,不由得有些缩手缩脚。

      ¡¡¡¡²»¼û´óÎâÊϳöÀ´£¬ÎÄð¥Á³ÉϵÄЦ±ãÁ²ÆðÀ´¡£

        方晴微挑眉。

        文馥叹口气说,“你先坐一坐,我洗个手带你上去见她,晴姐姐。”

      ¡¡¡¡·½Çç¸úÎÄð¥É϶þÂ¥¡£

        文馥推开顶头儿一间屋子的门,屋里光线有点暗,薄烟缭绕,有一股奇怪的香气,大吴氏穿着丝绸睡衣,半躺在榻上,正就着烟灯抽da烟。方晴再没想到竟然看到这一幕。

        “是小晴啊,你先在外面坐会儿。文馥招待你姐姐。”大吴氏略抬抬手示意她们出去。

      ¡¡¡¡·½ÇçºÍÎÄð¥³ÁĬÎÞÑÔµØÏÂÁËÂ¥¡£

      ¡¡¡¡ÎÄð¥ÕкôŮӶÈËÉϲè¹û£¬ÓÖǿЦÕдý·½Ç磬¡°Èç½ñÌìÈÈÁË£¬Çç½ã½ã³Ôµã²¤ÂÜ¡£¡±

        “你不要客气。”

        又沉默片刻,文馥才说,“她内心苦闷,又胃疼,被个黑心的招得抽上了这个,爸也不劝她,反而支持,说也不是抽不起,如今好些太太都好这个呢。”

        “到底伤身体,这不是治病的正途啊。”

        “我何尝不知道呢,也时常劝,劝得甚了,就跟我发脾气,或者干脆哭起来。”

      ¡¡¡¡·½Çç²»ÖªµÀ˵ʲôºÃ£¬ÅÄÅÄÎÄð¥µÄÊÖ¡£

        “晴姐姐,我时常想,若是家里还像我小时那样过平常日子,该多好。如今是有钱了,但你看,抽da烟的抽da烟,养姨太太的养姨太太……这样的旧家庭我恨不得早早离开。”文馥说着眼圈便红了。

        方晴劝慰了好一会子,文馥才回转过来,“你看,你难得来,我尽跟你说这个。其实妈这瘾不算大的,平时精神也好,饭量也好,也不总闹着这儿疼那儿疼了。”文馥似宽慰方晴,又似宽慰自己。

        正说着,大吴氏笑着走下楼来,“小晴?来,让大姨看看。”

        方晴也打量大吴氏。大吴氏显是重新打扮过了,烫过的头发用个红宝石卡子别住,穿件窄身宝蓝色丝绒旗袍,精神很好,笑意盈盈的,只是脸越发地干瘦,脸上的粉浮起来,眼角的皱纹也愈发地多,血红的两片薄嘴唇让方晴觉得触目惊心。

        “大姨……”面对这样的大姨,方晴不知说什么好。

        大吴氏拉住方晴,问什么时候来天津,说方晴“瘦了”,又亲自拿小银叉子给方晴叉果子吃。文馥也恢复了有说有笑的样子。

        方晴献上扇子做礼物。

      ¡¡¡¡´óÎâÊϺÍÎÄ𥿴×ÅÉÈ×ÓÉϵġ°ÊËŮͼ¡±¶¼Ð¦ÁË¡£ÎÄð¥Ð¦Ì¾£¬¡°°¥Ñ½£¬ÎÒÒ²³ÉÉÈÃæÃÀÈ˶ùÁË¡£¡±

      ¡¡¡¡ÎâÊÏÄùýÎÄð¥µÄÉÈ×Ó£¬ÓÖ¿´¿´ÎÄ𥣬¡°ÎÒ¿´±ÈÄã±¾ÈË»¹±ê־Щ¡£¡±

        “妈——”文馥笑着皱眉跺脚,又笑问,“晴姐姐,你的画工怎么这么好?”

        “不练好了,哪敢画你这花容月貌?”方晴打趣道。

        “那倒是……”文馥一本正经地点头。让大吴氏用手指头点一下。

      ¡¡¡¡ÎÄð¥ÓÖÆ·ÆÀ´óÎâÊϵÄÉÈ×Ó£¬Äï¶ùØíÓÖ˵Цһ»Ø¡£

        评完扇子便继续话家常。说完了方晴母亲的偏头疼和方旭读书有点钻牛角尖以后,便说方晴现在的生活。

        方晴把平时用春秋笔法给父母写的家书内容重复一下,许是因为第二遍,竟然很是自然流利。方晴不由暗叹自己有当骗子的潜质,以后不画画儿了,还可以给人当托儿混口饭吃。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技术支持:近思之  所有书籍
    北京时间:2025/10/02 20:1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