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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她众多怪癖的其中之一。
他的视线落在她雪白的后背上,竭力的把视线全都集中在小而密的纽扣上,缓慢的,他机械的动着手指,把扣子一个一个的扣上。
房间内安静,只能听到她清浅的呼吸,轻柔的几乎不可闻。
禅院甚尔也下意识的放轻了呼吸。
昂贵的衣服,仿佛一用力就会捏坏,和鹤屋雪江一样。
他二十年来有限的小心翼翼和全都在她的身上了,在这之前,他哪里有需要这么轻手轻脚的东西。
他把纽扣全都扣上。
鹤屋雪江回过头来,笑眯眯的望着他。
一撞上她的视线,他下意识的想要转开视线。
鹤屋雪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她嘴角含笑,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眉骨,食指轻柔的抹过他的下睫,禅院甚尔眼皮下意识的一抖,垂下睫毛。
她伸手点了点他的喉结,微笑,随后若无其事的转过头。
禅院甚尔喉结上下滚动,不自觉的绷紧了下颚,感觉牙齿有些酸,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鹤屋雪江的背影,紧紧的黏着无法转移。
他的视线存在感强烈,鹤屋雪江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般的游刃有余,又从衣帽架上,取下黑色长手套,慢条斯理的往手上套。
裙子低背,穿在鹤屋雪江的身上,露出一大片纤细的脖颈和背部,她确实像她的名字一般,又像是鹤又像是雪。
未免太低了吧。
禅院甚尔沉默的盯着,看着鹤屋雪江把头发拨到肩侧,纤瘦的如同直角颈肩,白的晃眼的肌肤,在眼前晃来晃去。
他直勾勾的盯着看,目光越来越凶。
鹤屋雪江并不是毫无察觉。
不如说,那么直勾勾的目光,肆无忌惮的盯视,带着大型肉食动物般的无声威压,能毫无感觉才奇怪了吧。
她却全当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赶在禅院甚尔说话之前,她若无其事的取了一件外套,遮住了背。
禅院甚尔盯着她的眼神才转开。
他微微垂下眼,双手插在口袋里,往墙上一靠,盯着自己的脚尖。
房间的气氛安静的有些危险了,鹤屋雪江和禅院甚尔搭话,试图打破这种气氛,“甚尔,你有好久没有出门了吧?”
“嗯。”
禅院甚尔兴致缺缺,不太想说话的样子。
“喜欢吃西餐还是日料呢?之前甚尔你很少出门吃饭吧?”鹤屋雪江整理着头发,并没有因为禅院甚尔的冷漠而停下来,依旧笑意温和的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禅院甚尔靠在墙壁边,双手插在口袋里,盯着自己的脚尖,“都行,肉多就行,之前没去过。”
倒是都好好的回答了,只是……
鹤屋雪江揽着裙摆缓慢的坐在床沿上,无奈的点了点额角,“只要有肉就好吗?……真是……”
亲身饲养大型肉食动物,可是有够危险的。
她朝禅院甚尔招了招手,禅院甚尔缓缓的朝她走来,“又不是喜欢,只是管饱而已。”
“那晚上吃西餐可以吗?”
“随便。”
禅院甚尔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鹤屋雪江坐在床沿上,笑着朝他伸出了手,禅院甚尔握住她的手,将脸颊贴在她的手心,丝绒质地的手套质感丝滑柔软,他垂下眼睛,视线落在垂下重叠的裙摆。
“那就这样决定了好了,我打个电话和那边的老板预约一下,让他留一个能看夜景的靠窗的位置。”鹤屋雪江笑了,她伸手抚摸禅院甚尔的脸颊,他的黑发在抚摸中有些凌乱了,遮住他漆黑如星的眼睛。
鹤屋雪江摸出手机,打通电话。
她说话不急不缓,轻柔温和,敬语使用标准的能上教科书,禅院甚尔听着她的声音,百无聊赖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没有两秒,却被鹤屋雪江捏了一下耳朵。
他疑惑的抬起头。
鹤屋雪江一边打电话,一边对他做了个口型,一音一顿,他的视线集中在她形状姣好却苍白,有些许透明的嘴唇上,反应了几秒。
“袜子──”
她说的是袜子。
禅院甚尔转开目光,站起身,走到鹤屋雪江的衣柜边,打开柜门。
宽大到夸张的衣柜,几乎把他整个身体都埋了进去。
背光的衣柜内几乎什么都看不到,禅院甚尔的手顿了顿,打开衣柜的抽屉,取出鹤屋雪江的长袜。
鹤屋雪江依旧在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老板,大概是她的什么熟人,她和对面不温不火的寒暄着,半天没有挂掉电话。
禅院甚尔走到她身边,她也没有抬头。
禅院甚尔的眉心动了动。
他扯了下嘴角,黑漆漆的眼睛凝视着鹤屋雪江,鹤屋雪江抬起头,好脾气的眯起眼,对他缓慢的做口型,“谢──谢──”
她的桃花眼眉眼弯弯,铅灰色的眼瞳格外温柔。
禅院甚尔沉默的注视着她,几秒后转开视线。
他不看她的脸,将袜子往她的脚上套。
黑色长袜覆盖住雪白的脚踝,一直提到膝盖,鹤屋雪江提起裙摆,又站起身,高筒袜扣上吊带袜夹。已经穿戴整齐,禅院甚尔却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一动不动。
鹤屋雪江一手拿着电话,一边望向他。
他低垂着眼睛,细碎的黑发落在眼前,面容晦暗不明。依旧停在长袜边缘的浅麦色手掌却青筋暴起,竭力压抑着的力道,指节紧绷。
真乖啊。
她心里这么想,怜爱又温柔的摸了摸禅院甚尔的头,禅院甚尔抬起眼,嘴角紧抿,发丝下漆黑的眼中,森冷的凶光与艳色的隐忍交织。
这一眼,没几个人能顶得住。
鹤屋雪江不由得眯起眼。
她一边温和有礼的结束了电话,一边扣住他的下巴,就着这个姿势,和他接吻。
第 26 章
饭店经理早早地就等在门外了。
冬季的空气冰凉,他时不时掏出手帕,擦擦额头,脸上的焦灼显而易见。
远远的看见漆黑的车身,明晃晃的车灯照过来,他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迎了上去。
车门被打开,厚重的黑色裙摆先从车内出现,鹤屋雪江的笑意温和,浅灰色的眼睛望向经理,“真是麻烦您,还在这里等我。”
“哪里哪里,能等待雪江大人,是我的荣幸。”经理频频的用手帕擦着额头。
事实上,与打过招呼的时间已经迟了一个多小时了,但是鹤屋雪江说是路上耽搁了,那就是路上耽搁了。
她愿意找个借口敷衍,都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毕竟那可是鹤屋雪江。
她就算再温和,对人再亲切,也抵不上这四个字的名字,就已经足够让人畏惧。
经理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地面,在鹤屋雪江黑色长裙的影子边,看到两条长腿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不敢抬眼。
他刚才就看到了,鹤屋雪江身边的高大男人。
黑发黑眼,表情漠然,高大如山的身躯,站在鹤屋雪江的身边,投在地面的倒影几乎将她的影子整个覆盖,只是看一眼,强烈的压迫感就扑面而来。
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巨大的野生动物。
经理的暗中打量的视线被禅院甚尔发觉,他懒洋洋的转过眼,眼睑低垂,冰凉的目光从经理的身上一扫而过,随即又看向另一侧。
只一眼,经理汗毛倒竖,背上出冷汗。
“说起来,今年的天气冷的真快呢,明明只是十月,就已经像是深冬了,前几天居然还在下雪。”鹤屋雪江若无其事的和经理搭话,“现在应该不做冰樱花了吧?”
冰樱花,是一种特制的糕点,用盐渍樱花配着细冰,在透明的水信玄饼还没有凝固时,将樱花和冰倾倒进去,作出雪中樱花的样子。
“是没有,但是如果您想吃的,随时都可以做。”
早就听之前在这里工作的老员工说过,鹤屋雪江喜欢日式甜点,只要她要来,不论她带什么样的人过来,日式甜点的原料都要准备好。
不过,在西餐厅中要吃日式甜点的,这个世界上大概仅她一人了。
“材料都是准备好的,如果您饭后要用的话,我这就吩咐他们做准备。”冰樱花的制作繁琐,失败率非常高,经理正准备打电话吩咐时,鹤屋雪江笑眯眯的打断了他。“算了,既然现在没有,也不用麻烦特地去做了。”
她单手提着裙摆,缓慢的走上台阶,“毕竟他管我管的很严的。”
经理愣了愣,下意识的的看过去,高大的男人垂着眼,走在她身侧,神色松散又冷淡。
他的腿长,鹤屋雪江又穿着裙子,所以他的步子格外的缓慢,撑着腿站在台阶上。
“喂。”他懒洋洋的拉长了尾音,若有若无的冒出一声,“我哪能管得了你?”
“那我可以吃冰樱花吗?”鹤屋雪江看向他。
禅院甚尔转开视线。
鹤屋雪江朝着经理摊了摊手,满脸的无奈,脸上写满了,“你看,就是这么个情况。”
经理:……
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正呆呆的对着鹤屋雪江时,禅院甚尔冷淡的转过眼,他打了一个寒噤,立刻低下视线。
直盯着自己的脚尖五六秒,他仍然心有余悸。
从某种角度看,这两个人都够厉害的。
还真是绝配。
经理不再说话了,加快了脚步,高楼最上层的空中餐厅,夜光中散发着淡淡的光辉,鹤屋雪江一看就笑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
“给您留的靠窗的位置。”经理将她引到桌前,“还和以前一样吗?”
“不,拿份菜单过来吧。”鹤屋雪江撑着下巴,望着在她的对面坐下的禅院甚尔,脸上笑眯眯的,“把菜单拿给他。”
“我明白了。”经理退下了。